第22章 她的世界

寬大的手掌不安分的在身上遊走,移到胸前抓住那處柔軟,他開始攻勢漸明的掌握主導權,唇上原本的糾纏變為時而吸吮,時而輕舔,加上手上的動作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不滿足輕哼聲,濕漉漉的欲望纏繞著兩個人。

褚橙爬在他的肩膀上,輕喘著氣:“我們去客房。”

孟傳宇將她抱起,一邊親一邊往客房去,開了門,也不管這裏的四件套有沒有換過,他將人放到**後脫了自己的衣服。

褚橙那寬鬆的襯衫早已淩亂不堪,月光下飽滿誘人的身材一覽無遺,他俯身下去吻住她最柔軟的那處,褚橙輕哼一聲,伸手拉開了床頭櫃,從裏麵拿出一盒東西扔給他:“套上。”

孟傳宇原本輕吻動作頓住了,他斜眼去看自己手邊的盒子,瞬間明白了什麽,起身坐到床邊撿過來看,一盒十二隻,裏麵還有六隻。

這頭的褚橙並未意識到什麽,而是坐起兩手環上他的脖頸:“要我幫你,嗯?”

孟傳宇卻將盒子扔到**,站起身撿地上的衣服,一邊套衣服一邊說:“我今天先回去了,寶寶幼兒園你定好告訴我就行,還有,下次來我會告訴寶寶我是她爸爸。”

說完,他哐的一聲關上門,四周瞬間安靜了。

孟傳宇在門口穿鞋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了一聲王八蛋。

他沒管,換好鞋直接出了門,到電梯裏才狠狠的歎了一口氣,頭抵著牆想想剛剛的事。

他不懂他在抱有什麽期待,褚橙是什麽樣的人他難道不清楚麽?四年前追她的時候她就說談戀愛主要是為了開心,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不重要。

因為在褚橙的意識裏麵,男的隻有掛在牆上才是老實的,為誰立貞潔牌坊這種事傻子才會去做。

是,她的世界裏主打都是她高興就行,談戀愛也是,生孩子也是,做那種事也是,而他就是個純純的工具人。

他覺得很挫敗,又提醒自己,不要有這種挫敗,自己除了和這個女人有一個孩子,沒有其他任何關係。

說是第二天會來關心他,但是許隱並沒有來。

孟臨在老房等了一天,將原本荒蕪的院子清理了一大半,到傍晚時分準備去廚房煮碗麵條應付一下,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依舊是打打刪刪的,最後沒打出個所以然,就架上鍋給自己煮了。

而許隱這邊,從回去以後就被褚翠逮住去當司機,鎮上縣裏兩邊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在醫院走廊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喝上一口。

病房裏頭吵得是兵荒馬亂,聽著聲音許隱都覺得太陽穴痛,因為受刺激,萬婷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推出來後醫生說要觀察幾天,做保胎治療,情況還是有些危急。

許隱帶著褚翠過來的時候,萬婷的娘家人已經到了,來時許隱隱約從褚翠嘴裏聽了一些原因,褚寬瞞著家裏在外麵闖了禍,紙兜不住火,要債任催債到了萬婷那,萬婷在質問的時候,褚寬推了她。

褚橙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許隱坐在門口往病房裏看了一眼,褚寬已經在下跪認錯了,吳菊也在一旁哭,拐角處護士站的護士再次過來敲門:“別吵了,要吵出去吵,病人需要靜養。”

但裏頭的人隻是靜默了一會兒,之後依舊吵得水深火熱的,許隱覺得煩,坐到了護士站的座椅處,看四周無人想要打個盹,她累死了。

睡意席卷而來,將要閉上眼睛,牆上的電視卻突然打開,男播音腔響起將她一下拉回現實,正好和對麵值班的小護士對望一眼,她抹了一把臉,調整了一下位置,看護士起來將電視關上,她還歉意的對護士笑了笑。

再次醞釀瞌睡,眼皮將將要合攏,電視又打開了,她猛然抬起頭,照常和前麵的護士四目相對,護士哐的一下起身,兩三步走到牆邊直接拔了插頭,朝四周吼:“都給我安靜點,別鬧了!”

許隱瞌睡一下沒了,站起來直直朝原先熱鬧的病房走去。

不過還好,她到的時候裏麵已經結束了,萬婷閉著眼睛躺在**,一張臉煞白得嚇人。

臨走前褚翠拿出了一個信封,掀開被子將信封遞到了萬婷的手裏:“好好養著,身子太虛了,明兒姑姑煲湯過來。”

萬婷閉著眼睛的眼角處流出一顆碩大的眼淚,不管是娘家還是婆家,從出來到現在他們都在爭論都在吵,沒有人關心她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許隱見狀也是不忍心,過去握了握萬婷的手:“嫂子,心裏放開一點,日子還得過,你這麽能幹,能過得下去的。”她其實是想說,萬婷這麽勤快,一個人也是過得下去的。

不過礙於吳菊那藏著刀的眼神,話到嘴邊還是改了。

回去的路上,褚翠難得的很沉默,許隱瞥了她一眼,看她媽眉頭鎖得那叫一個厲害。

怎麽能不擔憂了,吳菊是個潑辣厲害的性格,大舅舅性格內斂,家裏家外都是做不了主的,褚寬又不成器,三十好幾的人,好吃懶做不說,成天在外麵惹禍。

小舅舅家的弟弟早早輟學去沿海打工了,去年談了一個女朋友回來,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人家姑娘要求在沿海買一套房,光是首付就能把家底掏空,外加上還有一個妹妹在上大學,一段婚事就那麽不了了之。

外公外婆去得早,一個大家族裏,能撐得起事的一個都沒有。

許隱也覺得心酸,她拍了拍褚翠的手:“沒事的,都會過去。”

褚翠卻搖頭:“過去什麽?寬兒那孩子已經養壞了,一個人啊,不成器不要緊,立不正才是大問題,那孩子小的時候性格就不行,上初中那會要買手機,你舅舅不同意,他躺在馬路上說要讓車子撞死他,你舅媽又去哄回來,當天就給他買了,這事要放你們姊妹幾個身上,我先拉回來打暈再扔到馬路上去。”

“你太狠心了吧!”許隱瞪她:“你不是我親媽吧?”

“你現在才發現?”褚翠沒好氣的問。

“沒,我早就發現了,”玩笑歸玩笑,但許隱是認同她媽的這套教育方式的,孩子還是要打要罵要歸正的,你不告訴他什麽是對錯什麽是是非,他也總會受外頭的人的影響,到時候長成個什麽樣還不好說。

她歎了口氣:“要我說,嫂子單過日子會好得多,何必受這種氣。不過現在懷著孩子也離不了婚,嫂子現在選擇太少了。”

“離不了婚?”褚翠也皺起了眉頭:“這孩子可有的是委屈受。”

許隱急忙講:“你看,你當初不是一直崔我結婚,我要是找了個像大哥這樣的,三天小鬧五天大鬧的你不得跟著我鬧心死了。”

褚翠卻搖頭:“小孟不是你大哥這樣的混人。”

許隱哼了一聲:“八字還沒一撇了。”

這回輪到褚翠瞪她:“逞能逞得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多能耐似的,看你吧唧吧唧的勁兒我還以為你明天就能給我抱給外孫回來,說都頭都是虛的。”

許隱歎了口氣:“主要是吧,他自卑了……我聽那意思是他覺得他配不上我,您知道他家裏的事吧,他折了一些錢進去,還欠著他大伯的幾萬,說以後有了小孩兒政審啥的還有影響……”

說到這兒母女倆一齊笑了出來。

“到底是個實誠孩子,不是坑你的,放在那些虛頭巴腦的人身上就得瞞你瞞得死死的。”褚翠說:“這樣的才好,要是你倆兩天就好上了我還不同意。”

“嘖,”許隱斜了她一眼:“您事兒多不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褚翠卻跟她認真分析:“咱這個小作坊,雖說掙不了幾個大錢,一年幾十萬的純利潤那是有的,鎮上大家都知根知底未必然不知道這些,要是有點心思的那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看你那麽上趕著還不早就定下了,人家拒了你說明人家根本沒動這些歪心思。”

許隱又嘖了一聲:“您這麽看也不對,咱們這個鎮上男的還是太少了,但凡你去縣醫院婦科呆上兩天,你就知道那些男的心思得多深,哄小姑娘一套一套的,有個詞叫欲擒故縱您知道不,就是說一個男的靠近你又遠離你,讓你一顆掛在他身上,忽上忽下離不開他。”

“你就放心處吧,”褚翠說:“那孩子來家裏吃飯第二天,你爸就去了一趟縣城,問了他家的左鄰右舍,我在鎮上把他大伯家也摸得透透的,這孩子沒問題,三代裏嘛,除了他爸都挺好。”

許隱盯著她媽看了一會兒,笑了:“不是,你們搞什麽啊?”她有點受不了這種猝不及防的感動,許強和褚翠從來不是那種會把關心表現出來的父母,在外讀書時除了換季打個電話讓她添衣,和家裏有大事需要找她商量外,夫妻倆幾乎從沒有沒有因為閑事找過她,也從來沒有打過視頻電話。

甚至有一次,褚翠膝蓋疼,到省醫看病,都看完回來了許隱才知道有這麽回事,當時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她不明白父母為什麽有時候要和孩子們那麽生疏客氣。

她不是沒有抱怨過這一點,褚翠隻是堅持,這點小事她能自己解決,沒有必要給她添麻煩,許隱無奈,說:“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我在意的是為什麽你們不能依靠一下我。”

一向說一句要回三句的褚翠第一次沉默了,之後罷了罷手說:“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上廁所都把你綁褲腰帶上。”

“你看前麵!”褚翠讓她認真開車:“你外公就是這麽做的,我當時到了年紀,有人來介紹你爸,他就從家裏一家一家的問到了你爺爺家,三代都打聽清楚了,這是咱們家的傳統。”

許隱看她嘴硬,隻能無奈的哦一聲,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