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百草堂謝留行?

白蘇腦中立即回憶起之前關於百草堂的調查, 當時對這個醫館也有所懷疑,不過按照現有的證據,已經打消了對百草堂的懷疑。

“你找我有事嗎?”白蘇打量著謝留行慈眉善目的臉, 有些困惑, 畢竟她和其他醫館完全沒有來往。

“的確有點事情。”謝留行左右看了時有人經過的寬闊走廊, “白醫生, 我能否進去說。”

白蘇遲疑的看了他一眼, 確認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後才同意他進屋。

進入客廳後, 謝留行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的檀越, 之前就聽說檀越出院後去了白氏醫館,現在看到他也絲毫不意外,“小檀先生也在這裏啊, 你的腿可好了一些?”

檀越之前出車禍癱瘓後, 是請過杏林堂、百草堂等幾間醫館的大夫去看診的,謝留行當時還親自去過C城, 但他不擅長針灸和偏癱,因此開的藥也隻能幫檀越調理身體。

檀越溫聲說道:“勞你掛念, 已經大好。”

謝留行打量了幾眼檀越的雙腿, 看見他側身時是有移動的, 他壓著心底的激動,“冒昧問一下, 小檀先生的腿已經能動了?”

檀越頷首。

“是白醫生針灸好的嗎?”謝留行眼底難掩激動神色的問。

檀越嗯了一聲, 同時也猜到了謝留行此行的目的, 也記起之前調查的資料說謝留行家有個外孫女出了事故導致雙腿癱瘓,他應當是為了外孫女而來。

他轉頭看向一側落座的白蘇,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白蘇也想起之前查到的資料,立即明白謝留行為什麽會露出激動神情了, “有什麽問題?”

“一直聽聞白醫生針灸很厲害,但沒有具體概念,如今看到小談先生後終於有了概念。”當初檀越車禍後被醫院確診為終身癱瘓,包括百草堂、杏林堂等多家醫館也都嚐試過針灸和開藥,沒有好轉的跡象,沒想到去小鎮不到三個月竟已經能小幅度抬動了。

這更加堅定了謝留行請白蘇幫外孫女治療的心思:“白醫生可是擅長所有下肢癱瘓的問題?”

“若是經脈瘀阻是可以看的。”白蘇和檀越交流了一個視線後,直接拋出一個餌,“你想要看病嗎?”

謝留行很欣喜且配合的咬上,“白醫生不瞞你說,我今日過來其實是想請你替我小外孫女看一下雙腿。”

謝留行有兩兒兩女,他說的小外孫女是小女兒家的,今年五歲,小女孩兒一家原本定居國外,因為摔傷後才回國找他針灸治療,但他針灸本事不算頂尖,所以療效一般。

“之前得知你治愈癌症後,我便十分欽佩你,一直想上門拜訪,但實在沒有聯係方式,前晚恰好聽到琳琳遛彎回來說起白醫生,這才冒昧上門來打擾。”謝留行話語裏無不透著欣賞、欽佩之意。

“原來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外孫女,真是好巧。”白蘇之前還在猜想那個小女孩外公是哪個醫館的,沒想到竟然是百草堂的東家,一時間心底百轉千回,真是巧了。

白蘇笑了笑,“她一直說她的外公醫術很好,想要你幫她治療的。”

“我比較擅長婦科、內科,在針灸方麵比不得白醫生。”謝留行為了請白蘇出手,因此沒有平日裏名醫館大佬的架子,說話非常謙遜,“白醫生,我為我那小外孫女操碎了心,也能想過很多法子,都沒有效果,想請白醫生你幫忙看看。”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女兒私下帶人過來,但謝留行之前在白蘇治療癌症出名後就有心親自拜訪一下,再加上還有別的心思,所以特意過來這一趟。

為了表示誠意,謝留行還帶來了禮物,“這是我們百草堂收集的一些好藥材,白醫生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若是換作其他病人,白蘇就直接應了,但此刻考慮到她們的調查陷入僵局,再加上謝留行是中醫協會的成員,所以麵上露出一抹遲疑之色。

謝留行說道:“白醫生,我還願意付出高額診費。”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白蘇和檀越交流了一個視線,“我們被你們協會成員害得很慘,而且你們李會長也有打探我治療癌症方案的意思。”

“白醫生,他們是他們,我是我。”謝留行忙撇清關係:“實不相瞞,我們關係一般,隻限於在醫館內點頭之交,而且我本身也不擅長針灸,知道你的針灸方案也沒有用。”

白蘇看他撇清得特別快,斷定之前查到謝留行和春和堂、杏林堂他們關係一般的消息沒錯了,“抱歉,我實在被坑怕了。”

“白醫生,我隻是想為我外孫女治病,保證沒有其他想法。”謝留行頓了頓,“我真的很有誠意。”

檀越看他就是個老滑頭,因此沒有再拐彎抹角:“謝老,那不如讓我們看看你的誠意。”

謝留行眉心跳了下,他確實猜到上門求醫不會順利,也為此帶來了一些誠意,但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實際上也並不想牽扯進入這些事情。

白蘇一直注意著謝留行的神色,看他沒吱聲後緩緩說道:“謝老,你應該知曉我們家的一些事吧。”

謝留行頷首:“曾經聽父親說過,白氏醫館極為擅長針灸治療關節、經脈方麵的病症,隻可惜……”

“隻可惜被一些為名為利的人害了。”白蘇接著他的話說完了,看到謝留行微僵的神情後繼續說道:“聽說你們很多醫館也被打壓過,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

百草堂東家沒有白家祖輩剛直,所以如今在中醫協會裏也有一席地位。

謝留行輕輕歎了口氣,極為難的做了一個決定:“白醫生,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你便願意盡心盡力為我外孫女治療,將她雙腿治好?”

白蘇頷首:“自然。”

謝留行思忖片刻後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找東西。”

白蘇和檀越相視一眼,然後都警惕看向他。

謝留行忙解釋道:“我沒有刻意盯梢你們,隻是我同李氏針的老板是熟人,我那日恰好去找他喝茶,恰好撞見了小檀先生身邊的助理進去。”

“你們是要找金針?”謝留行又問一句。

白蘇頷首,“當初還回來的金針是假的。”

謝留行在看到寧遠時就猜到了一些,沒想到還真是假的。

難怪李會長一直拖著沒有邀請,難怪春和堂最近都沒往醫院裏湊。

他之前以為是李會長把自己摘出去了才心虛,沒想到竟然還留了一手。

謝留行很快理清頭緒,“你們如今直接問我,想必是已經有懷疑之人。”

因此他也沒再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白氏醫館出事時我還年幼,一切都是聽我父親說的,並無實際證據。”

“他說春和堂、杏林堂、回春堂以及另外還有一家醫館合謀了你們家秘方,之後他們幾家就慢慢在針灸、風濕關節炎這方麵打出名聲,不過另一家醫館在戰亂年代已經全家被害。”

“我以前並不當真,不過沈家被曝光後,春和堂動作挺多的,沈家當局者迷,我們旁觀者卻是能清楚看到春和堂的所作所為,也確認他們是真怕你找回來。”

謝留行頓了頓:“至於你說的金針,春和堂的確有祖傳的金針,也有專門的金針療法,至於是不是白氏醫館的我便不清楚,。”

白蘇擰著眉,“這就是你說的誠意?”

這些都是她們能查到的。

“自然不是。”謝留行拿出一本書遞給白蘇,“這是蘇家製作金針的一些經驗、方案等。”

白蘇接過看了看,很快翻到了一百年多前x年x月x日白氏醫館定製金針的記錄,上麵詳細畫了圖案以及某些標記等,“你哪來的?”

謝留行解釋:“我父輩和蘇家有姻親關係,蘇家車禍去世時我們去參加了葬禮,參加完後蘇家女兒丈夫一家就要處理一家子的遺物,我們發現有一箱子舊物,所以拿了回來。”

蘇家針在一百多年前還挺有名氣的,但在八十年前兩位傳承人接連暴斃後,之後的傳承人就再做不出五行契合的金針,之後慢慢就沒人做了,謝留行帶回家也是想看看有沒有製作之法,不過沒找到,反而隻看到了一些定製記錄。

恰好前幾天看到寧遠去問針,他才想到這個。

白蘇拿著書再看了看,這證據完全解了目前的僵局,隻要拿到李會長手中的金針驗證就行了。

檀越看向謝留行:“謝老可見過春和堂祖傳的金針?”

謝留行藝搖頭:“這是李家祖傳的東西,我自然看不見。”

“當初我父親生病,想請他用針救人,他也找借口沒同意。”謝留行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拿著金針卻隻是為了名利,如何當得起醫者仁心四個字。

可偏偏他卻道貌岸然,引得許多人都很尊崇他,“李會長隻給少數幾位領導看診,不幫其他人看診的,平日我們所見的也是普通銀針和金針,你們若是想辨認,恐怕還得想點法子。”

白蘇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之前拍的書上的字跡,於是拿出詢問謝留行,“你可認得這是誰的字跡?”

看著上麵張揚的字跡,謝留行眯了眯眼,“瞧著和中醫協會掛的李會長寫的就牌匾有些相似。”

白蘇點頭,又多了一項證據:“多謝提醒。”

“我也是有所求。”謝留行拱了拱手,“白醫生,我如今算是徹底得罪了春和堂,以後我們謝家若是有急症,還請你多多費心。”

白蘇頷首,若是確認謝留行所說是真,並沒參與陷害白氏醫館,她教他們一些方子也是可以的。

謝留行問道:“那我何時讓小外孫女過來?”

白蘇說道:“下午可以。”

“多謝。”謝留行起身離開。

等他走後,白蘇問檀越:“師兄,你有沒有覺得他有點奇怪,看似很為難,都一點都沒為難。”

檀越有這種感覺,“但他應當沒有參與,隻是存了私心。”

“看來關係確實很一般。”白蘇頓了頓,“師兄,之前給我們送線索的人會不會也是他?”

“不是。”檀越很篤定。

白蘇點了點頭,重新將視線放在了手裏的書上,如今雖然又多了幾份證據,但不足以證明金針就在他手裏,所以必須驗證金針才行:“但想要拿到金針驗證很難。”

李會長年紀大了,現在隻給相熟的幾位病人看診,其他人找上門也看不到金針的。

檀越沉吟片刻,“我們可以請辛老配合一下。”

“好,我下午就去醫院。”白蘇下午先幫琳琳看了診,然後便和檀越一起去了醫院,一是同辛老相商,二是檀越這幾天雙腿痛感明顯,需要做一個仔細檢查。

剛抵達辛老病房,就看見辛老坐在輪椅上往外走,“辛老,你們要去哪?”

辛老:“我一位同事朋友中午被送到醫院搶救,目前在樓上的vip病房救治,我想去看看他。”

他頓了頓:“白醫生,沒想到你恰好過來,能否順道請你過去幫忙看看?”

辛家人不讚同的說道:“爸,林老他們那邊有醫生。”

“白醫生不一樣。”辛老這幾天經過白蘇針灸,精氣神恢複了不少,很相信白蘇的本事,所以才提議去幫朋友看看。

辛家人:“那也得和林家商量一下吧,貿然過去怕是不妥。”

“不會的,我順便一道過去看看。”辛老懇求白蘇一起過去看看。

辛家人磨不過辛老,隻能和白蘇說了聲抱歉,“耽擱你們時間了。”

“沒事。”白蘇將想說的話暫時壓下,一會兒再說也不遲,於是同辛老一起去了樓上的病房。

辛家低調,不好麵子,是住在樓下普通單間病房的,什麽病人都有,樓上VIP進出就有所限製,不過有辛老在,白蘇她們順利走了進去。

剛走到病房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蒼老男聲,是李會長。

這麽巧?

白蘇推著輪椅的手微微一緊,隨後順著大開的門往裏麵望去,從她的角度剛好看到李會長正握著金針幫一位老態龍鍾的老者針灸搶救,大家圍在一起,並沒人注意到她們。

陽光下,金針閃閃發光,折射出淡淡的光暈,柔和又細膩,一看就是好金針。

與此同時,白蘇還注意到李會長用的強心針法和白氏針法這本書上寫的一模一樣。

白蘇沒想到會撞個正著,同時心底冷笑,李會長竟這麽猖狂,猖狂到光明正大偷用他們家的金針和針法,真的以為沒人知道嗎?

檀越也看到了李會長用的針法,他偏頭看著氣得身體在顫的白蘇,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無聲的說了一句:“拿證據。”

白蘇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立即錄下李會長的行針步驟,同時錄下他放在桌上的一包金針,她仔細看了看,和謝留行送來的定製記錄上描繪的模樣一般無二。

白蘇想再看看金針柄上纏繞的一圈金絲裏麵是不是有白氏醫館幾個字,於是伸手去拿,剛要碰到就被抓藥回來的李細辛看到了,立即伸手過來抓住白蘇的手腕:“你要幹什麽?想偷我們家金針?”

李細辛這一聲吼,直接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包括正在針灸的李會長。

李會長看到白蘇的刹那,手抖了下,手裏的針直接掉下去,插進了**老者的臉上,老者原本就偏癱抽搐的臉頓時抽搐得更厲害了。

林老家人蹙起眉:“李大夫,我爸臉怎麽抽搐得更厲害了?”

又有人看向白蘇:“你又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這是白醫生,就是治好癌症那個神醫,我爸過來看林老,正巧白醫生來醫院於是就想請她過來幫林老看看。”辛家人忙解釋。

林家人臉色一鬆,原來是白醫生,“多謝辛老你們掛念,但我們已經請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李會長臉色不對勁,“李大夫,你怎麽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說每天早上來一次醫院嗎?

李會長看著白蘇手中拿起的銀金針,額頭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心虛但麵上鎮定如常的說了一句沒事,“小白醫生,請不要碰我們家的救命金針。”

“你們家的金針成色很好,不介意我看看吧。”白蘇飛快拿起金針往後退了兩步,對著光往裏麵看了看,隱約看到裏麵有幾個字。

正當她要仔細看清楚時,李細辛上前一把將銀針搶了回去,並厲聲嗬斥:“誰允許你碰我們家祖傳的金針?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李會長,這是你們家祖傳的?”白蘇一眼不眨地看著李會長,“我瞧著和我們家的也挺像的。”

李會長此刻懊悔不已,林老突發急症中風請他帶著金針過來看診,他本有些猶豫,但他幫林老調理身體二十餘年,林老也是他最大倚仗,不好不來。

原本以為白蘇下午不在醫院,不會有事,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還是被撞見了,“像嗎?那真是巧了,是不是在同一處地方定製的?”

白蘇看李會長神色未變,心理素質還挺好,不愧是設計陷害她家、還將沈家推出來墊背的狠人,“李會長,每一家定製的針都有各自的標記,不介意我拆開看看吧。”

原本想等寧遠查到定製假針的中年人和李會長見麵的證據後才出手的,但此刻都撞見了,不拆開看一看,怎麽對得起辛老請她上來這一趟?

“憑什麽拆我家的東西。”李細辛立即伸手上前奪,但被檀越擋在了前方,“李先生,這東西是不是你家的不好說。”

李細辛臉色一沉:“什麽意思?我們家祖傳的金針。”

檀越看向臉色陰沉的李秋石:“你不如問問你爺爺為什麽沉默?”

“我爺爺……”李細辛扭頭望去,看到爺爺鐵青著臉,“爺爺?”

林家人和辛家人都很困惑,這是什麽情況?“李大夫/白醫生……”

“我沒想到堂堂小白醫生竟然覬覦金針!之前你問哪裏定製金針,我還特意告訴你去李氏針,沒想到你竟然來搶。”李會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同時還將金針全都收了起來。

白蘇看他不慌不亂的樣子,恍惚還真以為自己誤會了,可這個針真的一模一樣,“李會長真是能說會道,不如我現在拆開看看,金針到底是誰家的。”

李會長眼中陰沉,心底後悔極了,為何當初父輩沒有斬草除根。

“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都不知道李細辛厲聲訓斥:“從沒見過你這麽厚顏無恥之人,之前將沈家搜刮一空還不夠?又打起我們春和堂金針的主意了?”

“我們誠心邀請你加入中醫協會,想庇護你開醫館,沒想到你卻是狼子野心,竟然盯上了我們春和堂的東西。 ”

白蘇是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事情如何你爺爺應該最清楚。”

她轉頭看向李會長,“李會長,兩月前是你讓人在李氏針定製的吧。”

“什麽意思?”李細辛想追問,但被李會長給打斷了,“白醫生,林老剛針灸完需要休息,借一步說話可好。”

白蘇看了眼病**中風的老人,也不好讓自己這些破事影響病人治療,於是直接退出了病房,期間趁機將金針交給了檀越。

等走到外麵空曠處,白蘇看著一臉不懼的李會長:“李會長,一切做得很隱秘,但做過便有痕跡。”

李會長沒帶孫子過來,看了眼周圍空****的環境:“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白蘇料到如此,一條一條的細數出來:“李會長,還回來的針法書上有你的筆記。”

李會長瞳眸一縮,二三十歲寫的,後來倒是忘了,大意了。

白蘇又說:“你與中年男人製作假金針,和沈老見麵,還有很多事情,我都有證據。”

她看著李會長**的胡須,“李會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會長自嘲輕笑了一聲,隨即又看了眼檀越,檀家還真是陰魂不散,若沒有檀越,白蘇是不可能查到的。

“你想怎樣?”李會長絲毫不在怕的。

白蘇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皺起眉:“自然是請將我們家的東西全部還回來,然後為當初合謀陷害我們家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也是幫過你的人,你竟然這麽咄咄逼人。”李會長懊悔,早知她**魂不散,就不出手了。

白蘇眯了眯眼,“那些證據是你送的。”

“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麽能那麽快將沈老頭定罪?”李會長輕輕敲了敲桌子,“看在我幫了你的份上,我將金針給你,其他事情都一筆勾銷。”

白蘇看著李會長這幅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和平談判,她冷笑一聲,一句一筆勾銷就能抵消她們家受的苦?

“若是覺得不夠,我可以將沈家在C城的鋪子和藥行給你,算做賠償。”李會長壓低聲音,“另外我還可以給你介紹更多身份尊貴病人,有他們在,你可以將醫館開到全國各地,也成為像我們這樣的中醫世家。”

白蘇對李會長的厭惡在此刻到達頂點,行醫是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追名逐利,她語氣冷冷的說道:“李會長,我已給足了你麵子。”

“白醫生,你現在之所以能猖狂,都是別人給的。”李會長語氣裏帶著點威脅恐嚇。

“是嗎?”白蘇看了眼不遠處的師兄,有師兄在,她可以猖狂一輩子,她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下,是師兄發過來的。

他說金針有白氏醫館的標記,另外寧遠已經找到那個中年男人,同時也找到了李會長迫害沈老的證據,並表示已報警。

白蘇勾起嘴角,然後看向恐嚇自己的李會長:“李會長,我也不知道我可以猖狂多久,但你這輩子肯定隻能在監獄裏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