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幽靜的醫館裏, 桌上的茶壺咕嚕冒著泡,熱氣嫋嫋,茶香泗溢。

隔著蒸騰的熱氣, 白蘇神色詫異的看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再三確認幾人沒有開玩笑後緩緩說道:“我也很想琢磨出一種特效藥幫助數以萬計的病人, 但中醫是需要辯證的, 需要針對不同的人開不同的藥, 沒辦法批量生產, 而且我治療癌症更多是倚靠針灸氣感, 光靠藥是沒用的。”

這些人既是專家醫生,也都是科研機構的成員,因此來之前也多方打聽了解過, 也明確知道這一點, 但他們還是不想放棄,還是想為更多病人謀一份希望。

“白醫生, 我們知道並理解,所以更想和您合作研究是否有中西醫結合、稍微緩解病情的方式, 至少讓他們能看到希望。”

白蘇很欣慰他們的醫者仁心, 她也心係病人, 但現實恐怕不能如意,“我理解你們的醫者仁心, 但中西醫是兩條不同的研究方向, 恐怕很難互相結合。”

為首戴眼鏡的老者說道:“怎麽會?無論中西醫都是為了治愈病人, 殊途同歸罷了,而且我們也曾經有過中西醫合作過, 雖然最後失敗了,但還是有些許好轉的。”

白蘇打量了老者兩眼, “合作的時候還是以西醫為主導吧?”

老者遲疑兩秒後點了下頭,確實如此,畢竟是醫院主導的實驗合作。

“如果換成中醫主導,可能效果又不一樣了。”白蘇輕聲說道:“中醫從不殺死病毒,隻是改變自身環境,身體陰陽協調後再把病毒趕出去,而你們總是想要殺死病毒,所以病毒會慢慢出現變異和抗藥性,以至於各種抗生素、止疼藥都後期都會不管用。”

“像最近醫院出現大量支原體感染,你們醫院各種用藥但效果都不太好,而我們開了三付藥就逐漸恢複了。”白蘇頓了頓:“中醫需要辯證,對症下藥,體內正氣足,外邪方不可侵。”

眾醫生都沉默了片刻,他們西醫治療方向也確實是各種製藥、殺病毒,和中醫的確大不相同,不過這並不是阻礙,“白醫生,如果我們願意改變鑽研方向呢?”

白蘇無奈看著幾人,哪有說得這麽簡單容易,“你們會把脈嗎?會針灸嗎?”

眾醫生自然不會,“所以才想要和白蘇合作,爭取做出能治療癌症的特效藥。”

“我知道你們很急切,但中西醫是有本質區別的,治病需要辯證,沒有辯證我也隻能開出中庸的太平方,這種藥吃多了反而拖延病情,更不利於癌症患者。”如果是傷寒感冒、活血化瘀外傷藥等病症白蘇覺得可以合作,但癌症已經是陰實病症,必須花幾個月全方位調理和針灸才行。

老者見白蘇還是不願,沉吟片刻後說道:“白醫生,我們也知道這不符你的常規判斷,但所有科研都是在千百次實驗後獲得的,不嚐試怎麽知道是否可行?”

白蘇頷首,很欣賞且尊重科研人員的鑽研精神,“但我治病是需要針灸的,光是開藥恐怕也幫不上多大的忙。”

“……白醫生。”老者看了眼窗外排滿的長隊,言辭懇切的繼續說道:“白醫生,你們醫館很好,你的醫術也很好,可隻有你一個人,一人之力有限,眾人之力無窮,我們可以一起幫助更多病人。”

白蘇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多謝老先生誇讚,你們也是最可敬的醫者,所以希望你們盡快研究出特效藥,盡可能的幫助更多病人。”

“……”這群科研專家們無奈的笑了笑,隻能起身告辭,“白醫生,還請你再考慮考慮,如果能合作研究出藥品,也是功德一件。”

白蘇頷首,然後看向專家們禿頭聰明絕頂的腦袋,“熬夜動腦傷感傷腎,還會導致脫發各方麵氣血不和,你們需要把脈看開點藥嗎?”

老者們笑了笑,接受了白蘇的好意,然後一一把脈開了藥離開,離開前再誠懇請求白蘇再考慮考慮。

等他們走後,曲大夫湊了過來,“小白醫生,他們可都是醫學界大佬,你真的不和他們合作?”

白蘇嗯了一聲。

王大夫斟酌詢問:“小白醫生也是因為西醫的某些作為不願意合作?”

白蘇知道李大夫的意思,中醫早些年被西醫多方打壓、排斥、詆毀,以至近些年傳承斷代,幾乎鮮少人再相信中醫醫術,如今白氏醫館揚名四海,也算是為中醫掙回了一些認可和尊重。

“當然不是。”白蘇沒那麽小心眼,“我開醫館也是為了治病救人,若合作能救更多人我是願意的,可現實是需要辯證治療。”

“中醫需要一症一辯,而且我用藥都比較生猛,就算配合開出太平方也並不適合每一個病人,所以我很難想出一個可以對症每一個人、並有效的方子,若是藥不好拖延病情,我便是罪人。”

“師父說得沒錯,師父給辛老他們看診都是每天把脈,根據脈象調整針灸穴位、深度、藥材用量,完全不像西醫都是合成藥,成人固定幾顆,小孩固定幾顆。”程冬冬也希望有藥可以治遍天下病人,可現實並不允許。

曲大夫歎了口氣,“確實不好結合,而且小白醫生是純傳承治療方式,更不好結合了。”

李大夫他們也跟著歎氣,然後看著門口排隊等候看診的癌症病人們,“那隻能一個一個來了。”

“哎,要是有很多個師父就好了,就可以幫助更多病人看診。”程冬冬歎息了一聲,“可惜師父隻有一個。”

慕名而來的病人都快將醫館大門擠破了,可白蘇一天隻能看一百多個病人,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要是我們能幫師父就好了。”程冬冬目前隻能幫忙看一些普通病例,複雜、嚴重的癌症是幫不上什麽忙的。

“想幫我啊?你們就多多練氣功啊,練氣入體了就能幫我了。”白蘇拿書將程冬冬、何信、薑芝芝、陸問幾個拍了一下,“你們多練練!”

“還有曲大夫你們……”白蘇看向幾個品行端正的老大夫,“你們也要多練氣,尤其是李大夫,你是最擅長針灸的,回頭多看看癌症脈案,也幫著分擔一些輕症病患。”

李大夫笑著應好,來醫館幫忙本也是為了向白蘇多學學,精進自己醫術,多救治一些病人。

曲大夫他們空餘時間也多放在練氣上,無法練出氣便很難達到白蘇醫術的高度,不過年紀大了練氣有些難,程冬冬他們年輕人倒是很快琢磨出了一點秘訣,隱約已經能感受到一絲氣的遊動了。

“師父,我感受到了。”薑芝芝來得晚,卻學得快,在程冬冬感知到時,她也感知到了氣。

“好羨慕有天賦的人,從你拜師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就捕捉到了。”程冬冬圓潤的眼睛裏流露出豔羨,“人比人氣死人呐。”

“那就不要比啊。”薑芝芝笑著活動了四肢,“師父,我感受到了是不是就可以練習紮針了?”

白蘇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叫她,“你先把基礎打好吧。”

“噢噢。”薑芝芝也不失望,繼續翻看醫書去了,何信幾個見狀,也默默去拿起醫書背了起來,免得落後了她。

白蘇看了幾人都不甘落後,嘴角勾了起來,“師兄,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就是性子太鬧騰了。”檀越看了眼薑芝芝後又看向何信,這個又太老實了。

“但天賦極好。”白蘇扶著檀越推著助行器慢慢走出去透氣,“她隻要靜得下性子學,以後至少是一代名醫。”

“那是你教導得好。”檀越慢慢移到後院門外,望著濕漉漉的藥田,藥材葉上大多都覆了一層薄薄白雪。

“多謝師兄誇獎。”白蘇笑著扶著他坐在屋簷下放著的木椅上,外間了寒風冷冽,風裏夾雜著雪鬆草木味,“那幾位老者說的有句話還是很在理,一人之力有限,眾人之力無窮。”

“太多病人了,我真的看過不過來。”白蘇挨著師兄坐下,“程冬冬他們雖有天賦,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傳承中醫的總歸是太少,光靠咱們也救不了太多人。”

“等他們學好了,以後再代代相傳便多了。”檀越望著遠處皚皚的白雪,“又或者可以學學藥王穀,先選一些人看看天賦,天賦好的招進來,之後再考驗品性,若是天賦好品性好再留下,長此以往自然能桃李滿天下。”

“我想想吧。”白蘇想要傳承弘揚中醫,這自然是個好法子,但她好忙,完全沒空教大家。

“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檀越側目看向白蘇,“如今網上白氏醫館治好多例癌症的新聞已經全網傳開,研究所的人應該還是不會放棄。”

“我也有心想幫大家,但咱們治病最重要是針灸和辯證。”白蘇覺得中西醫結合在這裏行不通,隻拿藥方不對症也沒用。

“若一定要找你,又無法對症下藥,當以破陰實為主。”檀越覺得白蘇是個十分善良的醫者,大概是不忍心病人受苦的,所以提醒了白蘇幾句,“隻是劑量得平庸許多。”

“太過平庸豈不是敗壞咱們醫館招牌。”白蘇輕歎了一口氣,事事難全啊,“再說吧。”

和他們預料的一樣,研究所的人又陸陸續續的找上門了,上門的多是那位老者,老者姓趙,被人稱呼他為趙教授。

趙教授每次過來都不會直接打擾,而是坐在休息處等著,時不時看看其他病人的情況,偶爾會幫一些心髒不全、神經性損傷的等病人科普一下,偶爾也會和曲大夫他們交流交流西醫不同的治療方式。

連續來了四五次後,不少病人都認識他了,“趙教授你又來找白醫生了?”

“是啊,有些問題想再了解了解。”趙教授一是來找白蘇合作,二也是想了解谘詢一些中醫相關知識,他已經尋過其他中醫大夫,其他中醫大夫說是什麽陰實,需要調理身體環境,但他們開的藥沒有白蘇的好。

程冬冬聽到動靜,和白蘇告狀:“師父,那老頭是纏上咱們了。”

“別這麽叫,沒有禮貌。”白蘇看著連續來了幾次的趙教授,也知道他們的誠意了,但確實治療方式不相同,這很難合作。

趙教授他們也相信中醫的厲害,但仍舊想從中西醫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既能救人,也能量化生產。

“白醫生。”這次過來的趙教授準備充足,還帶來不少一些病人的資料,其中還有中西醫結合的一些發展方向。

等白蘇看過後,趙教授才緩緩開口,“我們也曾和其他大夫了解過,但他們確實無能無力,隻能再次尋找白醫生。”

“白醫生,每年我國有四百多萬人確診癌症,死亡率過半,我們所有人都致力於研究出治癌方式,但效果甚微。”項目負責人趙教授言辭懇切,再三請求道:“你和你的醫館出現,給予了我們和病人們極大希望,不管成與不成,還是想請你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們不會再強人所難。”

白蘇聽著這麽高的數據,輕輕歎了口氣,醫館太小,大夫太少,以她們微薄之力的確救不了多少人,換成大醫院就不一樣了。

醫者仁心,白蘇終究是於心不忍的,再加上趙教授的堅持,她考慮再三後點了下頭,“趙教授,我沒有太多時間,隻能從中醫角度指點你們一下,至於如何做都是你們的事情。”

趙教授激動落不已,連忙站起身握住白蘇的手,上下搖晃著:“不管如何,我先替所有癌症病人們謝謝你。”

因為答應了趙教授去看看,因為趙教授就在C城最好的醫院工作,所以白蘇挑了不太忙的周一下午去C城。

已經勉強能自己行走的檀越也陪她一起過去,順便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重新踏入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師兄的醫院,白蘇還有點親切,“師兄,幸好我為了尋人參、為了古老爺子的人情來了這個醫院,不然我肯定見不到你。”

“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的。”檀越用力的握了下白蘇的手,然後又慢慢鬆開了,“我先去檢查,檢查完再去尋你。”

“好。”白蘇讓寧遠守好師兄,她則快步去了和趙教授約好的實驗樓裏,這裏麵全是腫瘤病人。

白蘇在趙教授的介紹下,簡單的了解到他們的項目,知道他們在實驗各種藥。

“之前聽你說西藥一直殺毒殺細胞,一直深有感觸,的確越用這些藥他們抗藥性越高,身體也就越差,我們現在也在轉換思想。”趙教授帶白蘇參觀了實驗室,並介紹了他們所用的草藥,“山慈菇裏麵含有多糖體非特異性物質成分、紅豆杉裏有次生代謝衍生物紫杉醇、人參和人參葉裏麵的皂角苷等都是我們常用的抗癌成分。”

“……”白蘇揉了揉眉心,“你們都是提取其中成分?”

趙教授頷首,“其實本質上中藥也是運用其中成分,合成後更小更好用。”

“……可也沒見你們治好。”白蘇有些無奈,中西醫對藥材運用的區別就在這兒,中醫是考慮藥材的辛、寒、溫等藥性,而西醫是研究成分,而且還研究葉子等成分,若是人參葉效果能有人參好,那人參都遍地泛濫了。

趙教授不好意思笑了笑,又詢問了一些白蘇關於中藥材的知識。

白蘇簡單說了說,“總而言之還是要辯證,不能因為這個藥成分檢查出有抗癌效果就一股腦的全用,很可能它們是大寒大熱之物,如果病人身體本就濕寒瘀阻過重,你們越用越嚴重。”

趙教授等人都一一記下,等在實驗室這邊轉了一圈後又前去兵人區域:“白醫生,這邊請去看看我們的實驗病人們。”

參加實驗的病人大多都是家庭清貧,為了免費治病、獲得報酬才來參加的,白蘇一進去後便看到所有病人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趙教授指著女病房靠窗的一個年輕女孩,“白醫生,這位女病人是黑色素瘤患者,剛住來兩天,你要不幫她看看?”

白蘇望過去,女孩雙眼通紅且紅腫,似是剛哭過,“我把脈看看。”

趙教授簡單介紹著黑色素瘤這個疾病:“多發生於皮膚,也發現於黏膜和內髒,是一種黑色素細胞來源的一種高度惡性的腫瘤,一般腳底黑痣、手指黑痣等地方容易摩擦到的都容易惡化。”①

白蘇點了點頭,然後問女孩的黑色素瘤在哪裏?

女孩尷尬的笑了笑,她的長在隱私部分,因為**磨損和頻發性關係導致惡變嚴重,等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病不好治,加上家裏沒錢,所以她選擇來試藥,獲得的補償會拿回去撫養孩子。

白蘇看她不說,也不再詢問,直接幫她摸脈,脈弦滑數小澀,舌紅苔黃膩,舌下瘀阻,熱毒蘊結於胞宮之下□□。

白蘇看了她一眼,難怪不好意思細說,不過看脈象還好,還沒到後期髒氣將絕的樣子。

“白醫生你怎麽看?”所有醫生們都圍了過來,崇拜地望著白蘇,希望她能指點指點。

白蘇說道:“這個病在醫書裏早有記載,醫書裏成為黑疔、厲疽、脫疽等,黃帝內經也有這麽一句:發於足傍,名曰厲疽。其狀不大,初如小指發,急治之,去其黑者,不消輒益,不治,百日死……”②

“其他地方也有其他描述,但都大同小異。”白蘇看女孩本身身體差,才會風邪搏於血氣,導致血瘀氣滯、瘀毒壅阻後才成癌的,“血瘀氣滯是誘因,摩擦隻是一把加速的火。”

白蘇直接取出金針給女孩針灸了大腸經、手太陰肺經上的穴位,肺主皮毛,肺與大腸相表裏,肺腑充盈通暢、氣機調順後不再便秘,大便通暢後毒素清除,病症也會緩解許多。

針灸後,女孩覺得長黑色素瘤的地方癢痛都好了一些。

白蘇另外給女孩開了藥,不是藥王穀的秘方,而是以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為主的普通藥方,開了藥直接讓女孩抓藥喝,“可以試用這個藥。”

趙教授:“白醫生,這個藥方可以給我們一份嗎?”

“可以。”白蘇將藥方遞給趙教授,“如果你想給其他同類型的病人用,病症不同的話效果應該不會太好。”

“好。”趙教授又詢問了一些問題,白蘇也都一一解答了,並從中醫角度給出了一些治療意見,另外還寫了一個無功無過的溫和化瘀普方,專門用在各種陰實實症上。

原本是不想寫這種普方的,但白蘇和師兄再三討論後,還是決定拿給醫院試一試,這裏病人多,有專業的醫生,也能更好觀察數據,有任何不對勁可以立即搶救治療。

趙教授謙遜記下,回頭就和研究所裏的人一起開會討論,同時還將藥方拿給另一個腳底黑色素瘤的男人試用,另外還將整個配方的藥材提取了成分研究。

白蘇在醫院待了一下午,就和檀越一起回醫館了,一周後收到趙教授的消息,“白醫生,那個女孩用了你的藥後各項數據都有說好轉,但另一名患者吃了之後反而更嚴重了一些。”

“我早就說過需要一症一辯的。”白蘇頓了頓,“另外一個溫和化瘀的方子有效嗎?”

趙教授:“這個方子在其他病人身上試用後效果一般,但最嚴重的兩位病人沒有繼續惡化,檢測數值一直保持在你來之前。”

白蘇猜也是這樣,無功無過罷了。

趙教授另外又將藥方裏的所有藥材提純成分,但製作出來堪比大雜燴毒藥,完全沒辦法用在病人身上。

又經過一周的對比,喝中藥的女孩癌細胞再次減少許多,其他喝溫和化瘀藥方的病人也有所緩解,效果不大,但也沒惡化,其他未用中藥病人繼續惡化。

實驗證明,確實隻有辯證後開的原生態藥材才發揮了最大作用,因此趙教授再聯係白蘇時,已經變成了解研究中西醫結合治癌的相關項目課題,其中會使用普通銀針、電針、以及辯證中西藥治療。

“白醫生,你方便再過來一次嗎?我們想請你再來指點一下,我們想看看電針和你使用銀針的區別。”

白蘇對醫院電針是否有效還是感興趣的,於是又抽空去一次,電針給人的感覺也有酥麻感,同時會釋放電流讓溫度升高,給人一種熱氣流淌的感覺。

但電流熱度終究沒辦法和白蘇的金針、氣感相提並論的,“若是沒有會使用氣感的大夫針灸,用這個也湊合。”

趙教授:“那我們接下來就請周中醫按照你指點的穴位針灸試試。”

白蘇頷首說可以,然後又提供了一份她和師兄一起改進過的溫和化瘀的藥方給趙教授再給病人們試一試,“看看是否會有緩解,不行我們再改進。”

“多謝白醫生。”趙教授知道白蘇已經盡力在幫他們了,再三道謝後才拿了藥方去實驗。

跟著回市區探親的程冬冬有些擔憂:“師父,就這麽直接將藥方送給他們啊?萬一有用,他們霸占功勞怎麽辦?”

“趙教授人品過得去。”白蘇頓了頓,“而且有檀先生在,你把他和寧助理當擺設啊。”

之前拿出的兩個普方都被寧助理拿去申請了專利,想拿也拿不走的。

“原來是這樣,還是檀先生他們有遠見。”程冬冬慶幸說道。

白蘇嗯了一聲,其實相比被霸占功勞,她更關心的是藥方是否對大部人有效。

因為一直惦念著,白蘇時不時會關注一下趙教授的中西醫治癌課題,等到十二月底時終於收到了藥方有用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