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庭禮被人打
“怎麽回事?”張信正吃著中飯呢,就被大郎庭躍喊了過來。
林氏對著躺在一旁的鼻青臉腫的庭禮抹淚哭訴道:“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平白無故打了我家二郎一頓。三弟你可得替他做主,你不是認識府衙裏的人嗎?叫他們過來把那些個天殺的都給抓到牢裏去。”
張信沒理會林氏的話,問庭禮道:“你說,誰打的你?為什麽打你?”
庭禮支支吾吾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林氏在一旁急道:“你倒是說啊。”
“是...附近的流氓地痞,他們...想搶我錢,我不肯給,他們就揍了我一頓。”
張信上下打量了下庭禮:“真的?”
王氏搶話道:“這事哪來的真假,你快去叫人把他們都抓了,讓他們賠藥錢,我可憐的孫兒啊。”
“娘,還是算了吧,別麻煩三叔了。”庭禮低聲勸道。
林氏嗆道:“算什麽算,你這一身傷,還有那近一兩的藥錢,這怎麽能算!再說,這也就是你三叔一句話的事。”
張信挑眉看了眼庭禮,詐道:“你可是想好了,真要我叫人來?若我請了人來,勢必要給個交代的。”
“...還是不用麻煩三叔了。”
這會張父也知道不對勁了,皺眉道:“到底怎麽回事?”
庭禮不說話了。
“真的是別人搶你錢,你不給才被人打的?!”林氏也是懷疑道。
這時,藥鋪裏進來個人,疑惑地衝著庭禮的方向看了幾眼。
庭禮見了,忙撇過臉去。
誰知那人是個熱心腸,走近道:“你們是他的家人?也不像沒活路的樣子呀?”
王氏懟道:“我說你怎麽咒人啊?誰沒活路呀!”
那人恍然道:“那就是你們沒管教好孩子。”
頓了下,那人教育道:“這孩子在外麵學人做偷兒,被人抓了個現行,這不,被打成了這樣。你們啊,以後可得好好管教,不然哪一天這孩子怕是得吃牢飯。”
聞言劉氏怒道:“你胡說什麽呢你,我家二郎怎麽會做偷兒,他爹可是秀才老爺。”
王氏也是一身火氣:“你個黑心肝的,平白汙蔑我孫子,安的是什麽心!我孫子這一身傷,是不是你打的?”
“你們...你們,怪不得會教出個偷兒,哼。”那人想來是氣狠了,拂袖而去。結果又掉了個頭,去櫃台上取藥。
王氏和林氏還想攀扯。
張信開口道:“行了,有沒有做偷兒,問庭禮不就清楚了。”
幾人眼勾勾地看著庭禮,庭禮低著頭默不作聲。
事情一目了然,張父首先發作:“我打死你個不學好的,這些天早出晚歸的說去上工,我還以為你懂事了,誰知你竟學人去做偷兒!”
“二郎啊,你怎麽能做那個勾當,若是帶累了你爹的名聲,讓他還怎麽考科考啊。”林氏哭喪道,但到底是親娘,心疼兒子,攔著沒讓張父打。
“爹,您就饒了二郎吧,他如今都一身傷了,得到教訓了。”林氏轉頭喊庭禮道:“是不是!快跟你爺爺認個錯。”
“我...我知道錯了。”庭禮順著林氏認錯道。
庭躍也在一旁阻攔:“爺爺,你看,弟弟知道錯了,您就別打了。”
王氏嚎道:“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了...”
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張信忙開口喊停:“別鬧了,也不看看這是哪兒,是要讓別人都知道嗎!”
幾人聞言,反應過來,見藥鋪裏不少人往這邊看來,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張信接著道:“眼下事情也鬧清楚了,給庭禮抓了藥就回去吧。等回到家後,再慢慢管教。”
不出意料的讓自己掏了藥錢,張信送張父一家子回去,然後叮囑了幾句,讓他們看好庭禮,別讓他跟外麵不三不四的人接觸,就回去自家去。
路上,張信被人攔了下來。
攔路的人正是章永平,今兒個出來轉,沒想到有意外收獲,忙對張信施禮道:“叔,小子有禮了。”
見過禮,章永平笑道:“叔可還記得小子?”
張信皺了皺,剛處理完張家的事,這心情還沒平複過來就被這人給撞上了,沒好氣地明知故問道:“你誰啊。”
章永平好言提醒道:“在縣城書店我們曾有過一麵之緣的。”
“癩蛤蟆。”一旁侍立的小廝伺墨點睛道。
章永平立刻瞪了自家沒腦子的伺墨一眼,大有等會有你好看的意思,伺墨縮了縮脖子。
沒想到除了坑爹,還能見到個坑主子的。不過這麽一打岔,倒是有心情說上兩句話:“這個倒是有印象。怎麽,攔著我想幹嘛?”
章永轉眼道:“這個...我見叔是個愛書之人,我家裏有許多珍藏,若是叔想看的話,我可以從家裏取出來借給叔。”
“不用了,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又不是考狀元,用不上你家的書。況且...”張信打量了下章永平,意味深長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章永平尷尬而不是禮數地笑了笑:“哪有,這不是跟叔一見如故,就想著結交一番。”
“一見如故的怕不是跟我吧。”張信也不想過多糾纏,擺手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了,再也不見。”
章永平忙攔道:“哎,叔,別介,我們還沒好好聊聊呢。”
“我跟你沒...”張信話還沒說完,突然想到婉慧也到定親的年紀了,是該考慮考慮人選了。這個章永平若符合要求也不是不能考慮,若是不符合,就讓他死了這心,想到這,張信轉而道:“行,那我們就到附近坐坐,好好談談。”
章永平喜不自禁:“叔,您請。”
就近尋了個茶攤,二人落座。
因是抱著嶽父看女婿的態度,張信看章永平的眼神如X光一般,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倒是人模狗樣的。
章永平卻是被張信的目光看得慎得慌,說話都不利索:“叔...叔喝茶。”
張信抿了一口茶,道:“說吧。”
“說什麽?”
“自報家門,姓甚名誰,年齡幾何。”
“哦,我爹是鄉寧縣縣丞,我在家中排第二,上頭有個哥哥,下麵還有個妹妹。我叫章永平,字還未取,今年十五歲。”章永平正正經經道。
那蠢樣,旁邊站著倒茶的伺墨都看不過眼,忙轉頭看向外邊,聚精會神的。
張信倒是得了個結論,果然有什麽樣的仆從,就有什麽樣的主人,都是傻不拉幾的。
“家中有沒有通房丫鬟?外麵有沒有去嫖過?”
送命題一出,章永平急搖頭道:“沒有,沒有,我爹娘管得緊,說我考取了功名之前,都不讓沾這個,以免分了心。”
“真的?!”
“真的,真的,叔若不信,我可以發誓。”
伺墨回過神來,助攻道:“是啊,我家少爺雖別的不行,但潔身自好可是全縣出了名的。”
“不會說話你就少說兩句。”若非張信在場,章永平怕是立馬就得給他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