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場打臉◎

自從知道繡芬是抱錯的真千金,白夫人才是那個假千金之後,不論對白家還是對蘇家,沈惠惠都沒什麽好感了。

繡芬被抱錯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回來,白家卻不聞不問,放任不管。

除了派周先生把繡芬從福水村接出來之外,基本沒有給予繡芬任何幫助。

連離婚搶孩子,都是繡芬想辦法借助周先生的勢,以死相逼才完成的。

離開熟悉的環境,來到陌生的城市,沒有錢,沒有家,親人也沒見過麵,繡芬內心的惶恐不安可想而知。

原以為很快能見到自己的親人,結果沒想到,半個人影都沒瞧見,反而被安排進了假千金白琴的家中。

不管背後到底是什麽原因,有沒有誤會,總之這件事情,是白家做得不夠妥當。

而白琴和蘇家人就更無語了。

明知道繡芬會在今天過來,先是白琴自稱有病離開家中,不和繡芬見麵。

緊接著,又安排了個狗眼看人低的保姆。

偌大的別墅內,蘇家人走得精光,隻留下個未成年的蘇誌宇在家中招待繡芬。

蘇誌宇一出場,沈惠惠就看出他燦爛笑容之下,對她和繡芬居高臨下地鄙夷。

不過蘇誌宇今年才十七歲,當年事發的時候他還沒出生,他雖然心裏看不起她們,好歹明麵上算是有禮貌,沈惠惠不大喜歡他,但也不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高中生。

結果沒想到,這個蘇誌宇遠比她想象的要更加惡劣。

對於沈惠惠而言,上一世她家就買了這樣的別墅,類似的房子她從小看到大,早就習以為常,甚至以她現在的眼光來看,過於金碧輝煌的裝修,完全是早已過時的上世紀土豪風,金燦燦晃得人眼睛疼,簡直就像個暴發戶。

但對於繡芬而言,連大城市裏的高樓建築都是陌生的,更不用說更加奢侈的別墅豪裝了。

看著四周奢侈的裝潢,再低頭看看自己褲腳上還縫著補丁的破衣服,繡芬眼花繚亂的同時,也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和白琴的差距有多大。

白琴本人雖然不在別墅內,可別墅內,卻處處都有她的痕跡。

壓繡芬一頭的張阿姨,是服侍白琴的保姆;

仙宮似的房子,是白琴日常居住的地方;

還有明顯是有錢人家才能培養出來的小少爺兒子……

即使她是真千金,白琴是假千金。

但那又如何呢。

幾十年的光陰過去,兩個人經曆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早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錯過的時光回不來,那些已經失去的,可能永遠也補不上了。

如果繡芬是個貪婪的人,或許會對這一切產生貪念和執念;如果她是個性格外向社交能力強大的人,也能輕鬆應對眼下的場景。

偏偏繡芬是個性格內向沉靜的人。

當意識到自己和白琴的差距,發現自己即使站在別墅中,也和整棟別墅格格不入後,繡芬的第一反應,是拘謹,是怯懦和自卑。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誌宇邀請她們進家門後的第一頓,竟然是西餐?!

如果說之前沈惠惠還不大確定他們的惡意,看到西餐的那一瞬間,沈惠惠就徹底明白了。

他們是故意的。

故意讓保姆作踐繡芬。

故意讓繡芬吃農村人完全沒聽過的西餐牛排,讓她出醜,看她的笑話,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雖然從來沒有直接說出來。

但蘇家人的每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衝著繡芬叫囂。

——他們看不起繡芬。

沈惠惠隻覺得怒從心來。

他們憑什麽這樣對待繡芬?!

憑幾十年的鳩占鵲巢?

還是憑他們這中不中洋不洋的狗屁西餐禮儀?

全世界最沒有資格看不起繡芬的,就是白琴和她的子女!

沈惠惠穿越過來後,不僅整個時代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而且原身這具身體也不好,稍微動一動就累的要命,心情起伏大一點,就胸悶氣短,腦殼疼。

她原本是想韜光養晦,躲在繡芬身後扮可憐當隱形人,先把身體養好,安全長到成年再說。

然而白家和蘇家這一連環操作下來,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保姆廚師眼皮子淺就算了,沈惠惠陰陽怪氣一下,也懶得和她們多計較。

蘇誌宇這樣,可見他背後的白琴,甚至白家人,都是這個態度。

一個兩個的,她們不發威,還真當她們好欺負了?!

或許是因為太生氣,沈惠惠看人時,連目光都變得冰冷冷的。

這時,麗莎突然對她道:“這位妹妹也不懂得怎麽吃牛排嗎,要不我教教你,讓你和你媽媽一起學習西方餐桌禮儀?”

沈惠惠在心裏冷笑一聲,假裝沒聽到她的話,直接轉過頭,看向蘇誌宇。

“誌宇哥哥。”少女甜甜的聲音在餐廳響起,“你們平時吃西餐的時候,都這麽注重用餐禮儀嗎?”

蘇誌宇一直坐在對麵看熱鬧。

沈惠惠沒回應麗莎,直接來找自己,蘇誌宇看在眼裏,自然猜到沈惠惠發現自己的母親被為難,心裏不高興了。

不過他和麗莎的想法一樣。

繡芬他們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沈惠惠這麽個農村小丫頭。

他一沒有對繡芬說出不好聽的話,二沒有做出不尊敬長輩和客人的事。

繡芬一進門,他就安排高大上的西餐招待。

發現繡芬沒吃過西餐,他立即讓麗莎教繡芬這麽用餐,努力讓繡芬適應豪門生活。

整件事情下來,哪怕一旁的周先生都挑不出他的毛病,蘇誌宇難道還怕沈惠惠不成?

他笑了一下,冠冕堂皇地沈惠惠道:“惠惠妹妹,餐桌禮儀體現了一個人的素質與教養,更折射出了背後家庭的教育與熏陶。我媽媽從小就教育我要養成遵守良好餐桌禮儀的好習慣,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尊重他人,所以即使平時在家吃飯,也要認真對待遵守,不隻我,我們全家人都這樣的。”

蘇誌宇是衝著沈惠惠說這話的,一整段話裏,半個字都沒提繡芬。

然而旁邊的繡芬卻尷尬地低下頭。

沈惠惠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期最敏感的階段。

今天在別墅內的遭遇,繡芬覺得自己一個大人都快承受不住了,簡直不敢想象女兒此時的心情。

蘇誌宇之所以這麽出色,因為他是白琴的兒子。

而惠惠,也因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跟著自己一同在別墅裏被人嘲笑……

繡芬忐忑又羞愧地看著沈惠惠,做好了女兒滿麵痛楚怨恨自己的準備。

然而下一瞬,卻發覺惠惠將手放到了桌子底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抓住了她的衣擺。

雖然消瘦的少女臉上的神情比繡芬平靜鎮定太多。

但那雙藏在桌子下的小手,跟雞爪子似得,緊緊攥著母親衣擺的一角。

微微顫顫的模樣,像是從母親身上汲取力量,又像是在安慰著她。

繡芬一愣,心中一陣酸澀,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看著這樣的女兒,剛剛的窘迫和尷尬,立即消散了不少。

她想也不想,立即將手中的刀叉放下,然後把手放到了桌子底下,握住了沈惠惠的手。

當母親冰涼的手與她緊握之後,沈惠惠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似得,臉上的神情越發明亮起來。

沈惠惠對蘇誌宇道:“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麽重視這些細節,可是誌宇哥哥,你為什麽一直坐在錯誤的座位上呢,是有什麽用意嗎?”

蘇誌宇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著沈惠惠:“錯誤的座位?你在說什麽啊?”

沈惠惠握著繡芬的手,在心裏冷笑。

果然是半桶水愛晃悠,也就欺負一下繡芬這種從來沒來過大城市的人了,今兒但凡換個吃過西餐的人坐在這裏,都能把蘇誌宇吊打的媽都不認。

沈惠惠道:“西餐就座的排法主要是兩種,一種是英美式就座方式,主人位於長桌兩端,左右兩側則為客人的位置;另一種是法式就座方式,主人坐在中間,客人往旁邊就座。”

她的聲音不大,不過餐廳寬敞,又沒有多餘的雜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此時,長桌兩端並沒有坐人,顯然蘇誌宇沒有按照英美式就座方式來。

同時,他也沒有按照法式就座方式入座。

因為法式就座方式需要主人坐在中間的位置。

而身為主人的蘇誌宇,現在卻坐在右側靠邊的座位上,位於沈惠惠位置的正對麵。

蘇誌宇聞言,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什麽法式英美式,坐個位置而已,還能有這麽多講究??

當然,這種話,心裏想想可以,嘴上是萬萬不能說的。

畢竟他剛剛說了那麽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話,這還不到兩分鍾呢,總不能當場自打嘴巴吧?!

蘇誌宇聽不懂沈惠惠在說些什麽,見一旁的周先生也沒反駁,他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一旁的麗莎。

麗莎震驚地看著沈惠惠,怎麽也想不到,黑黑瘦瘦的農村小女孩,竟然會說出這麽一段話。

這種細節,連她沒有刻意去回想,都不記得了,沈惠惠怎麽會對西餐就座這麽了解?

見蘇誌宇看過來,當著周先生的麵,麗莎也不敢撒謊說假話,隻好尷尬地對蘇誌宇點了點頭。

蘇誌宇見狀,忍不住狠狠瞪了麗莎一眼,要不是四周有人,他估計當場能罵出來。

他早就知道繡芬今天要來,今晚的這頓西餐牛排,就是特意給繡芬準備的。

明明進行的很順利,結果竟然敗在了座位這麽小的事情上。

連沈惠惠這麽個農村黃毛丫頭都知道的西餐禮儀,麗莎明明知道,當發現他坐錯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提醒他,導致他被沈惠惠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

這是存心給他找不痛快呢!

蘇誌宇心裏氣得不行,不過眼下顯然不是發火的時候。

他張了張嘴,想要隨便找個借口挽尊一下,快點把這個話題跳過去。

可惜,沈惠惠向來是趁人病要人命的性格,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等蘇誌宇把話說出來,沈惠惠又道:“不管按照法式還是英美式的就座方式來看,誌宇哥哥現在坐的座位,都是隻有客人才能坐的位置。”

“按理來說,誌宇哥哥家裏這麽重視用餐禮儀,不應該犯下這樣基礎的錯誤啊……”

她疑惑地說著,很快又像是想通了什麽似得,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了,在誌宇哥哥的心裏,你一直認為自己是這棟別墅的客人,所以這麽重視用餐禮儀的你,怎麽也不肯坐上主人的位置,一定要坐在客人的座位上。”

說完,沈惠惠還深怕氣不到蘇誌宇似的,怯怯地反問道:“誌宇哥哥,我猜得對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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