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茹邈救人（二更合一）
“就是啊, 告訴大哥也沒用啊，大哥在部隊裏又不能請假出來找小一，隻能白讓大哥擔心。”
孟蒼附和。
“可是...可是這麽大的事情不告訴你大哥, 媽心裏也不安穩啊。”
孟母焦慮得臉色都比之前難看了，她也難受啊，雖然她最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孫子, 可是畢竟是她的大孫子啊！
“說了不更沒用嗎？！”
孟賜躁怒地拍了桌子一下。
孟賜抓著孟母的肩膀，讓他媽看看小柔。
“媽, 小柔已經這麽難受了，你不能再火上澆油了吧, 你對小柔怎麽能這麽狠心啊，你不顧及小柔嗎？！”
“我......別管我了，都怪我。”
孟阮柔早就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她啊！
她不過是讓小一去街對麵的小賣部幫她買一瓶汽水, 這孩子居然就不見了，這不是她的錯，可是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的錯！
光是想想，她就難過得要死了。
這孩子是來克她的嗎？
而且她早就說了，這孩子留給大哥老婆娘家那就好, 為什麽非要帶過來呢，讓他大哥老婆娘家照顧不就好了麽, 她媽卻非要把孫子帶來，結果帶來後鬧出這麽一件事, 現在還怪她......
她媽現在根本不像以前那樣愛她了，根本不了！
“小柔, 別哭了。”孟阮柔哭得二哥孟賜三哥孟蒼心都要碎了, 孟父也紅了眼。
甚至孟母看著自家閨女這個樣子, 也不禁自責起來。
“閨女誒......是媽不好，媽不是那個意思，媽也不想讓你心裏難受，媽隻是......媽隻是......”
“行了媽，你別隻是隻是的了，別提這事兒了！”孟賜不高興地說。
“以後誰都別提這事兒！”孟父最後下了通牒，“等老大回來後再說，這事兒就先不和老大說了，省得影響他報效國家。”
“那老大回來會不會埋怨咱們不早和他說？！”孟母還在擔心。
她養孫子雖然不如養閨女精心，但孫子畢竟是她一手帶大，這孩子又沒娘......
“埋怨有用嗎？埋怨又沒用，大哥不會這麽不懂事的。”
孟蒼在一邊接話道。
他和小侄子沒什麽感情，平時一天也說不了兩句話，看著那孩子畏畏縮縮矮矮小小的樣子就不喜，不過他也不希望那孩子被人販子拐走就是了。
可因為這麽點子事情就把家裏鬧得不安寧，還害得小柔一直哭，甚至前兩天還哭暈了兩次，豈不是更不值當嗎？！
“對不起，都怪我......大哥回來後，我向大哥賠罪。”
孟阮柔眼睛都有點哭腫了。
因為她的確有點慌。
好在家裏人給了她莫大的安慰，現在她沒有前兩天那麽害怕了。
“賠什麽罪，這也不能怪你，你又沒用做錯什麽，隻是讓他去買個汽水而已。”孟賜說，“小一太皮了，肯定是自己亂跑才被抱走的。”
“再說了，現在警察不是在找麽，說不定很快就找回來了。”
“就是，說不定很快就找回來了，小柔你別哭了。”孟蒼附和孟賜，“如果找回來了小一，我必須得教育教育他，因為他跑丟，把親姑姑害成什麽樣了！”
“好了好了，都不提了，這幾天為了找小一，咱們賣的菜都少了，今天淨利潤隻有二十多塊。”孟父已經嚐到了開店的好處，從以前的不支持變成了全方位支持。
現在他吸煙都不吸兩毛五的了，隻吸一塊錢以上一盒的！
雖然在月底要把利潤都給閨女小柔，可是平時多花個幾塊也根本沒什麽。
孟家幾個男人雖然也不希望丟了孩子，可到底從頭到尾就沒帶過兩天孩子，根本沒什麽感情，他們所有的感情出口好像都放在了孟阮柔身上。
孟母本來倒是難過，可被親兒子親老公教訓了幾句，再加上看到最疼愛的女兒這個樣子，也逐漸息了聲，不再多說。
六歲的孟許一好像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家，接下來幾天裏，除了警察來的時候會再提起，整個孟家再也不主動提。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別說孟家了，就連槐下區便民街道公安局的民警，都快忘記了還有個附近的孩子處於失蹤中。
孟阮柔心情也逐步恢複，並在拿到一個月收益的時候，好心情達到了高峰。
按照之前說好的，孟母孟父是來幫助親女兒的，不拿工資，包吃住就行，孟家兩個哥哥拿工資但是一個人隻拿五十，反正平時和孟父孟母住在一起，吃在店裏，也花不到錢，所以幾人都很滿意。
剩下的利潤再刨去房租水電等店鋪開銷，還剩大概兩千五百塊錢的淨收入，都是孟阮柔一個人的！
孟阮柔也不再去店裏幫忙，最多就是去吃個飯，然後再查查賬本，每天可以睡到日曬三竿。
逐漸地，整個軍屬大院都知道孟阮柔是個多麽幸運幸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嬌養著的人了。
女人中有人羨慕有人嫉妒，可男人卻大都饞得流口水。
畢竟每次回來幾乎都能看到孟阮柔穿著漂亮的長裙踩著小皮鞋，搖曳著盈盈一握的小腰，仰著白嫩嫩粉生生的臉蛋和他們說話，聲音還甜軟得不得了，和枕邊的糙娘們一點不一樣，他們怎麽可能不愛？！
等茹寒毅再完成任務回到大院，就發現自己老婆已經成了全院男人的肖想對象，也成了很多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茹寒毅既有一種虛榮心上的滿足，又有一絲絲頭頂發綠的不爽，他回來的當晚就狠狠辦了孟阮柔，上演了一番紅眼掐腰喘息文學。
巫山雲雨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孟阮柔醒來時身邊並沒有茹寒毅，出門碰到斜對麵的張參謀長的老婆李雲時，才知道茹寒毅一大早就出門給她買早點去了。
“你家茹營長是真疼你啊，咱們滿大院也沒有這麽疼老婆的，哪個不是等著老婆伺候呢......就你們就茹營長，不舍得你幹一點活兒！”
孟阮柔心裏也難得湧上甜蜜，前些日子因為見過更加有錢的孫燁而內心不免有些後悔嫁給茹寒毅的心思被淡了很多。
“李姐，你可別誇他了......”
“哎呦，這可不是俺故意誇的，這是真該誇啊，你看看你們家茹營長，長得又帥又懂得疼人，還前途無量升職那麽快，我可聽說了......”
李雲擦了擦手上的泡沫，瞄了周圍一眼便小碎步跑來，壓低聲音。
“俺可聽說，茹營長是最受趙首長看中的人，你以後可有的是福享呢。”
說著，她討好地笑了笑。
“到時候茹營長要是能提攜一把俺們老張，俺可就磕頭都甘願呐......”
“李姐，你這說的。”孟阮柔嘴上說著別這樣，虛榮心卻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也許她真的選對了，茹寒毅以後真的是前途無量步步高升的苗子，到時候，別說錢了，就是權勢不也是唾手可得麽。
反而孫燁那樣的人不夠看了。
“小柔，你醒了？”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是茹寒毅拎著早餐回來了，旭日下茹寒毅的身材被勾勒得格外好，肩寬腿長腰板直，孟阮柔心中甜蜜之意更濃，她有點嬌羞。
“不難受吧？”茹寒毅微微側過身，對孟阮柔說悄悄話。
孟阮柔臉頰頓時羞紅，旁邊的李雲雖然聽不見具體的話，但也揶揄著笑道：“哎呦，哎喲......你們小兩口趕緊甜蜜去吧，我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看不到。”
“討厭！”
孟阮柔嬌嗔著瞥了茹寒毅一眼，轉身跑進了屋。
茹寒毅溫香軟玉攏在懷一夜，現在正是全身都飄飄欲仙的時候，滿眼寵溺地就跟了上去。
院子裏並不止這兩家，李雲和孟阮柔這邊的動靜其他幾家女人也看在眼裏。
有個年輕小媳婦兒冷笑一聲，抖了抖手裏的衣服，往院子裏的晾衣繩上晾。
旁邊有個年長的媳婦兒看了她一眼，咳嗽了兩聲。
“張副營他家的，你收斂點兒。”
那可是茹營長的家屬，而且茹營長還在呢，你就算看不慣，也不能這麽明顯啊。
年輕小媳婦兒滿不在乎地白了一眼，她可從第一次和這個孟阮柔見麵時就不喜歡她了，當時歡迎宴上，她們整個家屬大院的媳婦兒都各自做拿手菜，又花心思又花錢地弄一大桌好吃的去迎接她，她倒好，一副嫌棄這不幹淨那不幹淨的樣子，還擎等著在那兒等開飯，連雙筷子都不知道幫忙拿。
簡直是地主家老太爺老太奶奶！
這也就罷了，畢竟是她們請她，真一點不動彈就不動彈了，結果回請宴上還是那副死樣子，甚至還嫌棄她們坐她沙發了，雖然沒有明說，但表情就是那個意思。
這已經夠憋人了，但如果隻這樣，她也不是不能忍，不接觸就好了，可最可氣的是，這個孟阮柔很喜歡喊哥哥哥哥的，他娘的，把整個大院裏的男人喊得心思飄忽。
這群男人都不是個東西，孟阮柔也惡心人得要死！
但她又不能因為這點兒和孟阮柔撕，畢竟其他媳婦兒還沒說什麽，茹營長也沒說什麽，她更不能當這個出頭鳥了，隻能氣死自己！
“玉娟，你過來，你過來......”
一道聲音突然從斜對麵傳來，有人喊年輕小媳婦兒。
年輕小媳婦兒玉娟頓時將手裏的衣服一撂，走了過去。
“咋了，啥事兒？”
喊她的正是院裏另外一個明顯看不慣孟阮柔的，叫莊心，莊心是省城本地人，大學畢業，被分配到了軍部文職，然後在工作第二年就嫁給了杜參謀。
軍隊文職也要體能訓練，莊心是全院裏體能最好的一個。
所以在看到孟阮柔手指起個倒刺兒都要哭泣的矯情樣子後，她就認定了孟阮柔和她不是一路人。
可她沒想到，孟阮柔不止是矯情至極、沒有邊界感，還那麽惡毒。
“你知道嗎，咱們槐下區上個月丟了兩個孩子。”
莊心對玉娟道。
“知道啊，咋了？”
玉娟也聽說了，但是沒太在意，因為這幾年的確很亂，到處都有拐子拐賣婦女兒童。
“其中有個孩子叫孟許一。”莊心看了遠處茹營長的住處一眼，“他是茹營長老婆孟阮柔的親侄子。”
“什麽？！！”
玉娟頓時愣住了。
這不相當於茹營長的侄子麽，孩子被拐了這麽大的事兒，院裏怎麽一點動靜沒聽說啊！
而且、而且這個孟阮柔看著天天都挺開心的啊，沒見她難過啊？
“不止呢，你知道這個小孩兒怎麽丟的嗎？”莊心也是和她在警局的好友聊天，意外對上這個失蹤的小孩居然是他們家屬大院裏某個媳婦兒的親侄子的。
天知道她聽到的時候世界觀都塌了。
玉娟：“怎麽丟的？！”
“是她在便民路那邊開了一家餐館，是她家裏人在忙活，然後她去店裏的時候口渴想喝汽水，讓那個孩子去街對麵的小賣部買汽水，孩子就這麽丟了，而且丟了孩子後，他們一家人一開始還不願意報警，第三天才報警，耽誤了最佳搜救時間。”
莊心吸了口氣，才壓下心底的火。
“這這這......”
玉娟也愣住了，她之前討厭孟阮柔還隻是說看不慣她行為方式，可現在孟阮柔整個人卻讓她從心底裏極其厭惡，甚至有點......
不寒而栗。
“她導致她親侄子丟了，居然不趕緊報警？！她太不對勁了吧，她那一家人都不對勁啊！”
“何止，其他家丟孩子的哪家不是幾乎天天...或者隔天去一趟警局想趕緊把孩子找回來啊，就算孩子丟了好幾年的，那也有幾個月去一趟警局想問問有沒有消息的來啊，可這孟阮柔的親侄子丟了才一個月，他們家就完全不......”
莊心頓了一下，“不對，應該是半個多月前，孩子才丟了一個多星期的時候，孟家人就完全不問了，都是警局跑去他們那個餐館找他們，他們完全不去警局問孩子的。”
玉娟突然感覺背後有點毛，“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孟阮柔這麽漂亮柔弱的一人......這麽狠？！”
“所以，讓你家孩子也離她遠一點。”莊心提點道。
在不小心導致親侄子被拐後，還能這麽快這麽容易就沒有心理壓力也不在乎親侄子現在死活的人......對其他孩子隻可能更壞。
“我知道了。”玉娟連忙點頭，“以後大寶他們在院裏玩，我肯定死死看著！”
說完，她又想到了什麽。
“話說......茹營長知道這事兒麽？而且，那小孩兒是孟阮柔親侄子，那那個孩子的親爹親媽呢，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茹營長知不知道，但是那孩子親爹親媽可能不知道，因為拿孩子親爹貌似也在部隊裏，親媽則......早就去世了。”
莊心說著，隻覺得心裏堵得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慘啊，這孟阮柔真是表麵嬌柔清純、內心涼薄自私又狠毒啊！而且那孟家人一家也都......
半點不缺狠啊！
......
在孟阮柔不知曉的時候，這個消息如同雪花，轉眼間就飛遍了整個軍屬大院。
連同想討好孟阮柔進而討好茹營長的李雲都在聽後不自主打了個寒蟬，決定還是遠離孟阮柔好了......
她知道孟阮柔懶，她也願意多幫孟阮柔幹點活兒，隻要茹營長能記得她家男人就行，卻沒想到，這孟阮柔懶惰嬌氣的表象下，是極其自私涼薄的心啊！
玉娟那群人不常常和孟阮柔交流，可能還不清楚，她可是經常找孟阮柔搭話的！
她記得很清楚，孟阮柔除了一個月前有兩三天心情不太好老是眼睛紅紅以外，其他時間心情不要太好哦。
哪裏看得出擔心自責啊。
雖然的確不是你弄丟的，但畢竟是因為你太懶、指使那麽小的孩子去給你買東西、進而導致孩子走丟的啊！
你可以不總是自責，但你不能一點不內疚吧？！！
那得多毒的人才能這麽心安理得啊？！！
這種人又怎麽可能因為她平日裏的討好而在以後提拔她家男人呢。
......
雖然沒人明說，但家屬大院各家各戶不知不覺間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對茹營長家相敬如“冰”。
女人們如非必要都不再和孟阮柔交往，男人們雖然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和茹寒毅遠離，但多少也生分了一點。
再加上，從雨臨鎮杜老那兒回來後的趙首長雖然表麵上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讓茹寒毅都悄悄放下了心，可實際上也將茹寒毅徹底從心裏的主要可提拔人才名單裏排除......
所以，茹寒毅的仕途如今完全可以說是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真真切切地完了個犢子。
而如今的茹寒毅還沉浸在孟阮柔的嬌軟甜魅中，完全沒有意識到。
另一邊，茹邈反而經常關注著警局有沒有傳來新的有關孟許一那孩子的信息，時間越久，她越忍不住擔心。
在茹邈又一次去店裏巡查賬本並幫忙幹活時，趙尋月終於沒忍住。
“邈邈，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啊，我怎麽感覺你有心事兒瞞著我呢？”
“沒有，我哪有什麽心事。”茹邈一邊揮舞著炒勺，一邊對趙尋月說：“你趕緊上前麵忙去吧，現在外麵孫姨一個人夠嗎？”
趙尋月很想說夠。
但還是跑出了廚房。
妙心餐館開業一個月來每天都很火爆，原本是口口相傳於中心花苑十字路東南方向的幾個小區，現在已經連距離餐館最遠的西北方向的幾個小區都知道這麽一個味美價廉還方便快捷的小餐館了。
妙心餐館每天的菜就沒夠賣過。
甚至好多顧客向趙尋月反映能不能去西北方向那邊也開個小餐館，住在那邊的老百姓也很多，跑過來實在是不夠方便。
趙尋月對茹邈提過，茹邈說是考慮一下，但實際上並不準備這麽快就開第二家餐館。
“嗚哇——嗚哇！！！”
突然，喧鬧的大叫夾雜著小孩尖銳的哭聲傳外麵傳進了熱火朝天的廚房。
茹邈本沒打算出去，以為隻是普通孩子的哭鬧，結果趙尋月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滿臉寫著驚恐，抓住茹邈手臂的手都在發抖。
“邈、邈邈邈邈，不好了，外麵有個孩子吃花生米被嗆住氣管了，現在臉都開始青了！”
什麽？！
茹邈臉色大變，鍋鏟一撂急忙衝了出去。
原本熱鬧歡樂的大廳已經變得亂糟糟一片，所有人都圍在一個角落，孩子的哭聲逐漸變得細弱，隻剩下孩子母親的聲音在不斷哀嚎和尖鳴。
“二寶啊，二寶啊！！！”
有個大哥幫忙把孩子倒著抱了起來，用力地甩著孩子，孩子小小的臉蛋已經從咳得紫紅變得泛青，咳嗽的聲音都逐漸消失了，隨時要休克致死。
所有人都一臉恐慌焦慮地圍在旁邊，可孩子依舊沒有如所有人願，沒有咳出那花生米不說，還連聲息都快沒了。
“二寶啊——！！！”
穿著講究的孩子母親已經徹底軟在地上，不受控製地嘶吼哭嚎，原本漂亮的發型也徹底亂成了個瘋子一樣。
“還是趕緊送醫院吧？”
有人提醒。
“可是咱們這兒離醫院遠啊，坐公交至少二十多分鍾，再等個車...孩子等不了吧，還是得趕緊倒拔著讓他吐出來！”
“但那孩子到現在還沒吐出來啊！”
“二寶你出事兒媽也沒法活了，媽媽也沒法活了！！！”
女人哭得馬上要昏死過去，卻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嬌小但極其迅疾的身影突然閃過眼前，那身影中傳出一道極其清脆快速又堅定的少女聲音。
“大哥，把孩子放下來，快放下來，這樣不行！我會急救，交給我！！！”
茹邈讓身高體胖的大哥把已經陷入昏迷瀕臨休克的孩子放下，手臂飛速穿過孩子腋下，從背後環抱住孩子，腳成弓步狀，一手握拳按在孩子肚臍上兩橫指處，另一手覆於其上。
起——！！！
茹邈在心中猛然默念，同時雙手急劇衝擊性地向上向內按壓孩子腹部！
一下，兩下，三下。
就在人群眼神逐漸從疑惑走向狐疑和不信任時，茹邈剛按到第五下，一道孩童的咳嗽聲突然弱弱傳出。
一顆花生米以拋物線的姿態從孩子口中噴出，嘰裏咕嚕不知道滾到了哪裏。
“哇......哇——”
隨即，孩子嘶啞的哭聲響徹了整個餐館。
“二寶？二寶！！！”地上的女人最先反應過來，鼻子一把淚一把地撲了上去，猛然把孩子抱進了懷裏。
“二寶...二寶你現在什麽感覺，你告訴媽媽，你告訴媽媽......”
“天哪，救活了？！孩子沒事兒了！”
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聲喜悅的呼喊。
隨即便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真好啊，孩子沒事兒了。”
“我的天哪，可嚇死我了剛剛，我剛剛那個心啊，都要被捏碎了......”
“可不是麽，我也快難受死了，別說孩子媽媽了。”
“這個小姑娘哪兒冒出來的，真厲害啊，居然會急救，救了這孩子一命啊！”
“對啊對啊，多虧這個小姑娘，要不是小姑娘會急救，這孩子怕是懸了啊......”
“這是我們餐館的老板。”趙尋月終於不用擔心得大喘氣了，她強自冷靜地從旁邊走出來，對大家解釋。
“哦？這個小姑娘居然是你們老板？我以為張師傅是你們老板呢。”
有個老主顧驚訝地道。
“哎呦，真厲害啊，這麽年輕一小姑娘，又能開店又會急救。”
“對啊真棒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
人群裏響起間歇不斷的誇獎，茹邈被一聲聲讚美和褒獎淹沒，這場景陌生得有些荒誕，上輩子她也被很多人圍過，可是那時候的她.....
是被千夫所指。
茹邈剝離掉這種感覺，她蹲到孩子麵前，看了看孩子的情況。
孩子母親知道多虧了眼前的小老板，老老實實讓茹邈看。
“沒事兒，沒什麽事兒了，不過孩子嗓子應該發炎了，最好一會兒去醫院或者診所找醫生開點別的藥。”茹邈溫聲對孩子母親說。
“好...好。”孩子母親連連點頭，“謝謝。”
她抱著孩子就跑了出去。
趙尋月愣了一下，想去追。
這個人還沒付錢呢。
“算了。”茹邈拉住趙尋月，“這頓當我請了。”
這個家長至少是個通情達理知道道謝的，如果遇到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怕不是還要借此訛她一次。
這事兒能趕緊解決掉就好。
其他人見事情就這麽解決了，也都回到各自的位置該吃飯的繼續吃飯，該買菜的繼續買菜，不過都忍不住頻頻向茹邈看去，議論重點也都成了茹邈。
“這個小老板做事兒真穩當，我家孩子要是有人家一半就好了。”
“何止是穩當啊，還那麽漂亮呢，不知道有沒有對象啊？”
“有對象的吧？我之前見這邊有個很高很帥的小夥子在後廚幫忙，是不是小老板對象啊？！”
“......”
趙尋月在外麵聽得忍無可忍，終於忍不住道：“那個不是我們老板的對象，那個是我們老板的朋友，同學。”
“同學？什麽同學啊？”有人接話問。
“大學同學。”趙尋月才不想說發小呢。
卻不料她這話讓整個餐館更加沸騰了！
“喲！你們小老板是大學生啊？！！”
“我的天嘞，這個小姑娘居然是大學生，大學生——！我還沒見過活的大學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