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三天的假期轉瞬即逝。
林塵即將返程回家。
懷斯知道這個消息,挽留道:“我看你在軍營待得很開心,暑假還這麽長,你不考慮多留幾天嗎?”
他看著文森:“文森會舍不得你。”
文森也看了眼自己的主人,以它簡單的思維很難理解,主人在扯自己的大旗,挽留想挽留的人。
林塵很歉意,摸摸文森的頭:“我也想多陪陪文森,不過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不得不回去。”
“跟霍華德公爵有關嗎?”懷斯問。
林塵驚訝地抬起眼眸,視線掠過年輕少將俊逸的臉龐,兩天相處下來,對方很少打聽他的私事,給他的印象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相處得非常舒服。
這還是懷斯第一次詢問他有關溫澤爾的事。
“抱歉。”懷斯立刻感知到了林塵的驚訝,他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無視我。”
林塵無所謂地笑笑:“是的,公爵大人有件事拜托我。”
“你們感情真好。”懷斯聞言,再次感歎了一句。
“……”林塵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原來懷斯上次說這句話所意指的對象,是他和溫澤爾,並非他和喬麽。
自己和溫澤爾的感情還好吧。
一個大方的老板與一個懂得感恩的員工,在一起共事很難不和諧。
可林塵也沒有辦法對外多說,他得扮演好情人的角色,開心地笑笑:“公爵大人對我很好,遇見他我很幸運。”
不管怎麽說,林塵覺得這段經曆很有意思,以後回憶起來,溫澤爾會是他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懷斯微笑了一下,點頭:“那就好。”
也是,整個藍星的年輕人,誰能經得住溫澤爾的討好,林塵會淪陷在對方那毫不掩飾的寵愛中,也是情理之中。
林塵離開時,認識的朋友都來送他了,包括那隻小兔猻。
它窩在林塵的懷裏不願意下來,弄得主人很無奈,連忙有點慌地請教林塵:“我感覺它現在有點不喜歡我了,怎麽樣才能討它歡心?”
林塵實話實說:“等我離開後它就恢複正常了。”
兔猻的主人將信將疑,真的嗎?
霍華德府邸,停機坪,林塵乘坐的直升飛機還未降落,就看到了溫澤爾分外惹眼的身影。
這個畫麵何其熟悉,曾經他剛上班的時候也這樣迎接過對方,隻是後來偷懶就鮮少在這方麵繼續獻殷勤了。
反正溫澤爾也不在乎。
現在想來,溫澤爾對他的要求真的不高。
林塵迫不及待地下了機,像隻歸巢的倦鳥般,一路小跑著向溫澤爾靠近。
“歡迎回家。”溫澤爾滿臉笑意,將林塵接了個滿懷。
“您竟然會在這裏等我。”林塵呼吸著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笑起來。
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溫澤爾有幾分依賴。
回憶這大半年來,溫澤爾對他堪稱百依百順,不管是什麽樣的問題,對方都能解決,毫不推辭。
安全感就是這樣慢慢累積起來的。
“很驚訝嗎?”溫澤爾親了親,林塵在夏日奔跑導致有點泛紅的臉頰:“因為太想你了。”
誰能抵擋得了一位金發藍眼的貴族美男對自己說情話,林塵抵擋不了,至少當下抵擋不了。
那就不費勁巴拉抵擋了。
林塵放縱自己,短暫地享受溫澤爾的懷抱,並小聲道:“我也想念您。”
牽著手回到清涼的室內,溫澤爾吻著他的手背道:“親愛的,舟車勞頓,你需要休息一下。”
林塵點頭,回房間去洗澡。
至於休息,應該沒那麽快,他沒忽略溫澤爾看自己那灼熱的眼神,估計接下來,對方會先啃他一頓才會放他休息。
果然,一身寬鬆複古襯衫的公爵大人,坐在他的**等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他的床單上打著轉,沉靜淡漠的麵容,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種沉思,見到林塵之後戛然而止,換上平日的溫和。
“你曬黑了。”溫澤爾仔細端詳片刻林塵的臉,得出結論道。
林塵有點慌地摸摸臉:“沒有吧,我有堅持防曬。”
回來之前他還特地照過鏡子,沒發現有太大區別。
要麽就是公爵大人的眼睛太毒辣,一點點細微的變化都看得出來。
“沒事。”溫澤爾將他摟到自己懷裏,滿足感油然而生,不忍責怪地說道:“是太陽太猛烈了,不是你的錯。”
林塵鬆了口氣,還以為要扣工資了呢。
可是仔細想想,溫澤爾好像也沒有真的扣過他的工資,堪稱絕世好老板。
“您真好。”林塵被溫澤爾平放在**,輕輕眨著霧氣氤氳的眼眸,發自內心地吹彩虹屁。
溫澤爾笑了笑,顯然也很喜歡聽青年的彩虹屁,他替對方蓋上薄被:“睡吧,你累了。”
“……”林塵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陣驚訝,他還以為溫澤爾催自己洗澡是為了做點什麽,沒想到對方是真的讓自己休息。
林塵挺感動的,感覺真的被人關心。
他懷著柔軟的心情睡去,醒來後,發現溫澤爾還陪在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然扣著他的手,交錯的緊密十指,給人一種戀愛的感覺。
這個人……
隻是分開了三天兩夜而已,難道短暫的分離,激發了對方的某種開關嗎?
林塵不禁去想。
“公爵大人。”他抬起兩個人相扣的手:“您至於嗎?”
溫澤爾看著醒來的青年,隻是微笑不語。
林塵被他笑得心裏發毛,不敢再對視下去,究竟是誰說的,再好看的皮囊也會有看膩的一天,可林塵怎麽覺得,溫澤爾是越看越迷人的類型?
半晌,對方頎長的身材覆上來,紳士地問道:“你休息好了嗎?”
林塵心頭怦怦亂跳,卻還是大膽地揚起下巴,用牙齒慢慢解開溫澤爾頸間的第一粒紐扣。
期間溫熱的呼吸,傾灑在對方的脈搏處,引起那性感的喉結不停上下滾動。
林塵看得心癢癢,幹脆銜住了它,像對付紐扣一樣對付它。
喉結主人瞬間就亂了呼吸,對方繃緊的狀態,給了林塵一種莫名的鼓舞,至今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撩撥人的天賦。
他愈發努力,直到溫澤爾揚起脖子,啞著聲音製止道:“夠了。”
林塵不能動彈,零距離的接觸令他心照不宣溫澤爾喊停的原因,他悶笑出聲,接著就對上溫澤爾無奈的眼神,對方控訴道:“塵,你是故意的。”
林塵沒有否認,接著就被溫澤爾咬了,對方似乎要將自身的難受,通通發泄在他身上。
“嘶……”林塵又痛又癢,既想哭又想笑,他扭曲著表情好奇道:“公爵大人,您每次這樣之後……會自己解決嗎?”
在他的印象中,溫澤爾好像沒有那種需求,對方隻要滿足了肌膚饑渴這一點就夠了。
溫澤爾一頓,抽空回答道:“偶爾。”
林塵懂了,也就是很少的意思。
他們不經常討論這種事,甚至是刻意回避的,一問一答完畢,似乎都有點不自在。
還好,這種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公爵大人又沒羞沒臊地繼續謔謔他的皮膚。
林塵感覺自己被報複了,絕對是,否則溫澤爾為什麽專門挑選容易起火的地方謔謔。
對方就是想看他也同樣狼狽的樣子罷了。
過不了多久,林塵努力穩住呼吸,臉紅紅地請求對方:“我錯了,請您收手吧。”
“您再不收手,我就要冒犯了。”
溫澤爾問道:“怎麽冒犯?”
林塵輕咳道:“當著您的麵,解決問題什麽的。”
話音落,空氣都靜止了一瞬,接著兩道更加急促的呼吸,止都止不住。
更神奇的是,他們竟然不敢對視。
“哦。”一向強勢獨裁的公爵大人,竟然妥協了,不再盯著某些容易起火的地方謔謔。
林塵的心咚咚跳,臉皮火辣辣地燒,他偷偷摸摸把手掌覆在溫澤爾的心口上,發現對方也一樣,於是心裏就平衡了很多。
兩晚沒有一起睡,林塵今晚被溫澤爾摟得密不透風,根本沒有喬的位置,黑色大貓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相擁而眠。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們就出發去百合郡。
這裏是遠離皇都的偏僻之地,被統稱為鄉下。溫澤爾繼承的庭院佇立在山腳下,距離村子有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半山上就是一座小墓園,長眠著溫澤爾母族的長輩們。
林塵原以為自己不用去祭拜,卻被溫澤爾要求一起去。
“為什麽?”林塵始終覺得怪怪的,他心裏有一道傳統的坎,在他們華夏,即便是正經的情侶的關係,在還沒訂婚的情況下,也不會去祭拜對象的父母,除非真的結婚了才說得過去。
更何況他和溫澤爾的關係,連正經情侶都算不上。
溫澤爾問:“什麽為什麽?”
可能這就是觀念的差異吧。
但林塵堅持自己,說道:“您為什麽希望我陪您一起踏入墓園?”
“那是您母族的私墓,以我的身份,恐怕不太適合進入。”
溫澤爾陷入沉默。
林塵不禁真心感到疑惑:“難道沒有這個講究嗎?”
自然是有的,不管是哪個星球,哪個時代,人們都很重視長輩的墓地,能夠帶到長輩墓碑麵前介紹的人,必定是重要的人。
要麽是很好的朋友知己,要麽是認定的伴侶,總之得有真感情不是嗎?
林塵很有自知之明,他認為自己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那些先靈們的清靜。
溫澤爾知道林塵的顧慮,但他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沒關係,親愛的,他們不會介意的。”他遊說著。
林塵搖搖頭:“公爵大人,但是我介意,我會心中不安。”
“為什麽呢?”溫澤爾卻不解,眉頭微微地皺起,他真的很想林塵陪自己去見母親:“我不介意,我確信他們也不會介意,而你卻會心中不安。”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林塵心想,因為這是原則,鬧歸鬧,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既然溫澤爾要解釋,他就解釋清楚:“公爵大人,墓園是您的長輩長眠清靜之地,我不踏足是尊重他們,也是尊重我自己。”
“我為了錢和您達成交易,不管怎麽說,這其實並不光彩。”
“誠然這段時間和您相處得很愉快,但我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
“而您,一邊奉勸我守好本分,一邊又拉扯著我去做越界的事情,您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一口氣說完,林塵都有些不敢看溫澤爾的臉色。
但這些就是他的心裏話。
不過分的前提下,他願意陪對方沉溺在曖昧的氛圍裏,盡管很危險,如同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丟掉自我,可是人心是肉長的,在可控的範圍內,他準許自己享受那似是而非的情意。
但如果溫澤爾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拉著他陷入沼澤之地,他會發飆。
溫澤爾靜靜聽完,眼中升起一抹歉意,頷首:“我知道了。”
“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該勉強你。”
林塵也頷首:“您不必道歉,不是什麽大事。”
雙方達成共識,太不容易了。
但林塵感覺說開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就遠了很多,比如昨晚那種黏黏糊糊的曖昧氛圍,就像泡沫一般煙消雲散。
次日上午,林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來問了下隨從,說是公爵大人已經上山去祭拜長輩了。
庭院裏隻有喬留了下來,不知道它吃了早飯沒有,林塵準備了肉喂它,隻見它一口氣吃光。
怎麽著,就等著他起來喂呢?
林塵吃過早餐後,準備帶著喬出去走走。
他對這裏不熟悉,便詢問身邊的人:“請問這裏有什麽漂亮的地方嗎?”
估計每年都跟隨溫澤爾來百合郡的隨從,對這裏應該很熟悉。
果然,隨從答道:“您想去看風景的話,前麵有條很漂亮的河流,兩邊的稻田也很好看。”
頓了頓,想起林塵似乎很喜歡小動物:“以及那個村子,養了很多貓。”
“似乎有很多文藝青年喜歡這裏,每年都有很多人前來采風。”
所以村子並不拮據,他們的收入其實相當可觀。
“謝謝。”林塵微笑道了謝,整裝出發。
出了門一直往前走,抵達那條清澈的河流,河流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已經到了收成的季節,所以不少人在地裏幹活。
再遠點兒就是一棟棟村民們的房子,看起來確實很不錯。
林塵和喬在河邊散步,享受田園風景。
村民們養的家貓真的很多,一隻隻眯眼漫步在水泥澆築的水渠上。
驀地,它們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尾巴像一根根天線般筆直地豎立起來,姿態再優美不過。
林塵有出門帶一點小零食的習慣,不然遇到小動物的搭訕卻沒有見麵禮,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他坐在水渠上,將小零食放在附近,不一會兒就有嘴饞的貓過來采食。
這些放養的貓隻隻體型圓潤,有長毛有短毛,顏值都很高,性子卻很野,就算看見黑豹這座龐然大物也不怕。
貓貓們聳起胳膊,歪頭品嚐著美味的小零食,吃完舔舔嘴巴,用夾子音朝林塵喵喵叫,像極了一群肚子餓的嬰兒。
林塵隻好把全部都給它們了。
起來拍拍手和褲兜:“好了,沒有了。”
河邊的樹枝上站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想去吃豐收過後的稻田裏遺落的穀子,卻礙於一群貓天天巡邏不敢下地。
眼看那些貓聚集在一起,小鳥們立刻一湧而下,胖乎乎的小身子落在泥地上,快速啄著稻穀,時不時抬頭,用滴溜溜的眼睛警惕。
山上棲息著幾百萬隻鳥,每天都來偷穀子,對村民們來說是一筆不小心的損失,估計這就是村民們養這麽多貓的原因。
平日裏盡忠職守的貓貓們,今天遇到了林塵這個人型貓薄荷,紛紛擺爛罷工,要麽圍著林塵翻肚皮打呼嚕,要麽跟林塵近身肉搏,比劃兩招,完全沒空去管地裏的事。
那群鑽空子的偷穀賊,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吃飽了就在枝頭上唱歌。
許是小胖啾們叫得太囂張了,醉生夢死的貓貓們終於記起了自己的職責,紛紛爬起來往地裏趕。
林塵很好奇它們集體去那裏,於是也跟過去看看,走在最後麵的他,看到一個個貓蛋蛋,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讓人很想翹起手指彈一下。
貓貓大軍的到來,很快就驚動了地裏的偷穀賊,它們嘩啦一聲撲騰著翅膀飛走,那場麵十分壯觀。
這時林塵才知道,原來這群貓肩負重任,剛才算是玩忽職守。
他有罪。
貓貓很可愛,小胖啾也很可愛,林塵秉持著端水原則,安靜地當個旁觀者,並不打擾。
林塵光是看小胖啾賤兮兮地鑽貓貓空子,就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上午。
去山上祭拜長輩的溫澤爾,回來後發現林塵不在,稍微感到有些失落,他還以為一回來就可以看見林塵。
在母親的墓碑前待了許久,想起太多以前的舊事,溫澤爾的情緒,難免受到了些許影響。
下山的路上,他特別想念林塵。
忍不住思索,對方的心情如何,有沒有受到昨天那場‘小爭執’的影響。
隨從匯報道:“林塵少爺和喬大人應該在河邊玩耍。”
溫澤爾記得那條河,小時候陪母親回來小住,那條河也是他常去的地方之一,如今想起來依舊記憶清晰。
林塵本來就起得晚,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看見溫澤爾的身影,才驚覺自己似乎該回去了。
溫澤爾走到他麵前,意氣風發地眺望遠方:“我小時候也喜歡站在這塊石頭上,風景很美不是嗎?”
林塵也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田野,令他心曠神怡,他由衷地點頭:“是的,這裏風景很美。”
二人靜靜欣賞良久。
“所以。”溫澤爾轉過迷人的臉龐,認真地看著林塵:“我一點都不後悔帶你來這裏,盡管好像冒犯到了你。”
“但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隻是,想跟你分享我珍視的東西,但好像沒有把握好分寸。”
林塵怔了怔,開始自責昨天那番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太尖銳了?
“不,也沒有被冒犯到。”林塵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他也開始反省自己:“我還擔心您生氣呢。”
“您今天早上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更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還以為您不想理我了。”
“不會。”溫澤爾立刻說。
林塵點頭:“不會就好。”他伸出手:“那我們……握手言和?”
溫澤爾高興地道:“好。”
他握住林塵的手,接著趁林塵不注意,輕輕拉了一把,將對方擁進懷裏。
“無需多想,早上不是故意不理你。”溫澤爾解釋道:“隻是心情有點亂,在整理思緒。”
林塵:“哦。”
溫澤爾顯然對這個反應不滿意,掐了掐林塵的腰:“你不問問我為什麽亂嗎?”
林塵:“為什麽?”
“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溫澤爾親吻著林塵的眼角,說道。
類似於告白的坦誠,聽得林塵渾身一顫,不過溫澤爾接著說:“塵,你可以當我真正的情人嗎?”
一句話,把林塵那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拉了回來,回到現實中。
嚇死他了,還以為……
是了,就算溫澤爾再喜歡他,那又怎麽樣?
如無意外,他們之間能去到最遠的關係,就是情人,以後溫澤爾會擁有自己的公爵夫人,孩子。
或許在上流社會,這種關係很常見,可是林塵又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他一點都不想當誰的情人,他對未來的伴侶也沒有什麽期待。
以後有錢和小動物陪著就挺好的,畢竟林塵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合格的好伴侶。
溫澤爾輕撫著林塵震顫的背,感覺自己把這個年輕人嚇壞了,他很抱歉,聲音輕柔到不可思議:“對不起,是我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塵,我對你有欲望,或許從很早就有,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
林塵持續沉默,臉龐悶在溫澤爾懷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的,每次‘治療’都互相頂著直至結束,用正常生理現象來解釋真的太牽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互相都滿足對方的審美,方方麵麵,處出感情隻是遲早的事。
可是,林塵要的並不是情人身份,他的愛情觀甚至不敢說出口,在現在這樣的環境,怕被嘲笑。
因此,他從來不把溫澤爾當成可發展對象,就算喜歡也隻是一點點膚淺的喜歡。
除非他確定溫澤爾能給自己想要的,才會放心去投入感情。
溫澤爾親吻著林塵的額角,眼中柔情萬分,和第一次見麵相比,林塵相信,這位含情脈脈的先生,的確是陷入了某種感情的旋渦中。
對方低聲:“我很抱歉,沒有控製住情感。”
“你可以慢慢考慮,甚至是拒絕我,我都尊重你。”
“但……我肯定不希望被拒絕。”
“那樣也太慘了點,你說呢?”
確實,從方方麵麵可以得知,這大概是公爵大人有生以來,第一次想擁有一位情人。
態度也算得上誠懇,換個人被告白恐怕受寵若驚,大概率會欣然答應。
可是林塵是個異類吧。
就算他知道,溫澤爾其實已經很好了,假如自己真當了對方的情人,肯定不會被虧待,肯定可以度過一段相當美好的時光,然後再好聚好散。
他卻不為所動。
林塵從溫澤爾的懷裏出來,說拒絕的話還是不要膩在對方的懷裏比較好。
溫澤爾大概,從林塵的舉動裏提前預知了答案,表情有點凝重,眼神有點不解,畢竟他十分確定,林塵也喜歡自己。
他勉強微笑著問:“你要拒絕我嗎?”
林塵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到眼角的發絲,聲音輕而堅定,不好意思道:“公爵大人,我不想當您的情人。”
“抱歉。”
溫澤爾沉默了片刻,被拒絕的無奈縈繞於周身,但也沒有很過激。
他花了點時間就接受了這個答案,然後詢問:“塵,你不喜歡我嗎?”
林塵抬頭,直視著公爵大人那雙溺人的藍色眼眸,回答:“喜歡,但還沒到那個地步。”
“而且,我不僅不想當您的情人,這輩子也不想當任何人的情人。”
“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澤爾微怔,當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塵的意思,隨即感到挺驚訝,沒想到林塵竟然是個保守派。
畢竟他一直以為,林塵願意跟他簽訂那種合同,就不是一個多麽保守的人。
但,想想林塵的成長經曆,似乎也能夠理解。
既然對方都這麽鄭重其事地表明了態度,溫澤爾即使再喜歡,也隻好點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