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話 殘雀虹手
第三十一話 殘雀虹手
景門，原奇門遁甲之中，此門就屬南方離火，與血光之相有瓜葛，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八門遁甲的六門景門，雖然沒有奇門遁甲之中的處處奧秘可循，但邁特凱曾以這種狀態下的朝孔雀一舉將鬼鮫的替身擊敗，威力可見一斑，到了六門，八門遁甲作為究極的體術奧義的強悍才算是初露崢嶸。
作為已經非人類的體術奧義朝孔雀，速度上完勝象轉之術的鬼鮫替身，秒殺了擁有和本體30%的分身，此後的七門、八門，晝虎，夕象，夜凱等扭曲人們三觀的體術奧義更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雙臂已經因為承受不住澎湃的熾烈的查克拉而炸開一團團的血液，旋即被體表的高溫蒸發，化作丹紅色的霧氣飄散而去，與身後炸散的沙塵混合在一起。
真不愧是超越人類體能的體術絕招啊。
易哲臉上露出苦笑，因為渾身的劇烈疼痛而咬緊牙根，兩頰全是血色的汗水正在不斷被蒸發成紅色的霧氣，幾乎放射著金青色光芒的雙眼瞪得大大的。
他還是小看了景門的消耗程度，盡管感覺得到那前所未有的強大，但他將火遁查克拉匯聚在雙手上準備的朝孔雀，他人還沒到我愛羅的跟前已經快支離破碎了。
“不行，要強行打出朝孔雀的話，他身體會撐不住的！”阿凱緊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露出擔憂的神色，抬頭看著他自豪的學生。
“即使是你也沒想到他竟然能開門到這個地步吧。”卡卡西拍了拍摯友的肩膀。
“他的確讓我大吃一驚，不，應該是讓整個木葉都大吃一驚。”阿凱的聲音緊張的略略顫抖，“但他之前就已經在四門的情況下用過了裏蓮華，他竟然還連開兩門試圖用朝孔雀，這小子怎麽就這麽沒腦子！”
“你驚慌的有些不是你了。”卡卡西凝重的說，“如果你這個教導他的老師都不信他，那他還能有誰支持呢？就像你曾說的，相信他那正在燃燒的青春。”
“我就是怕朝孔雀沒先把砂村的那個燒死反而先把他的青春燒光了！”
“傳聞鳳凰是浴火重生的生物，孔雀雖然與鳳凰相差很遠，但沒人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說不定就這樣在烈焰中化成了鳳凰呢。”
卡卡西抬頭語氣沉重的說，“好好看吧，阿凱，如果他真的失敗了，那麽你立刻出手把他救下來。”
“我的弟子怎麽會輸給區區一個黑眼圈！他樣子看起來好像還沒睡醒！”
邁特凱假裝生氣的說了幾句，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瘋狂碰撞的上方。
“這就是……景門。”小李手裏的肉包已經被捏的不成樣子，完全成了一坨麵團，但仍然被小李狠狠攥在手心。
“好強，即使還沒有爆發，但哲君給人的危險感覺一直在壓迫著我。”天天目不轉睛的看著決鬥。
“不知道哲能不能打出朝孔雀……即使是他，在裏蓮華後開六門強攻，他的身體也絕對瀕臨極限了。”小李緩緩說。
“喂，粗眉毛，這招對身體影響很大嗎？！”佐助大聲詢問小李。
“當然，六門開始已經是違反人類體能進行行動的禁忌奧義了，以哲現在的狀態，強行轟出朝孔雀……很有可能是導致殘廢。”
“粗眉毛你怎麽亂給哲哥立Flag！”佐助大怒。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小李慌忙擺手撇清。
“佐助君……別擔心了。”小櫻沉默了一會說。
“嘖。”佐助朝著自己左手掌心打了一拳，擔憂的看著鬥場上空。
我愛羅借助腳下凝結的砂堆浮上半空，單腳蹲著雙手瘋狂揮舞，就像癲狂的指揮家在指揮來自地獄的惡靈樂團，看著如同水流一樣的沙塵不斷從鬥場的地麵流到我愛羅的四周漂浮，被查克拉拚湊成一條條猙獰的沙龍，空洞的眼中盡是不可視的暴虐。
“哈哈哈哈哈——！！”深淵行屍般的笑聲，我愛羅大力揮舞右手，背後遊動的四五條龐大的沙龍如同看見食物竄動而去。
四五條沙龍席卷著一大片沙塵而去，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小刀將不斷突破的易哲的身上，割出密密麻麻的傷口，但僅限如此了，從周身每個毛孔都在湧出龐大的查克拉將沙龍的小打小鬧的攻擊全部彈回去。
黑色的人影宛若隻是一道影子，沒有任何物質能阻擋他的突進。
我愛羅手一揮，四五條沙龍高度執行力的同時回身保護好了主人，同時彼此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擦出砂石的皮膚。
易哲一直血肉模糊的右手上燃燒著逼人的火焰，甚至那股烤焦的味道隨著碰撞產生的激烈的遠遠的傳了出去。
一條十幾米長的沙龍張開全是細砂互相摩擦的切割刀一樣的牙齒，帶著無聲的咆哮凶狠的咬向易哲，在座的中忍們臉上都感覺無光，我愛羅這一手沙龍的操控，那嚇人的查克拉已經能把他們都給甩在後麵。
麵對咆哮而來的巨大的沙龍，易哲神色不變依舊如同磐石一樣，黑色的大衣的衣擺已經破損，即使前方的龍首嘴裏的細砂摩擦的難聽的聲音他已經聽得無比清楚但仍未退卻一步，黑色的人影裹著藍色電弧的光焰一頭紮進了沙龍的大嘴裏。
“砂縛柩！”我愛羅嗜血的一笑，右手緊握，一陣查克拉將沙龍重新控製，數十米長的沙龍瞬間被化作一灘沙子然後重新凝結在一起，砂子之間密度之高宛若岩石。
不少優秀的忍者都死在這一招之下，高密度的細砂配合查克拉完成的砂之棺材！
巨大的沙團詭異的塌陷，一片一片的崩壞，這是細砂已經承受不了查克拉的壓迫而導致的忍術崩壞，我愛羅興之所至，一下子出的力太過了。
邁特凱的手不禁一捏。
“火遁·豪火龍滅。”從細砂之中層層的封鎖之間傳來了宛若詩人的低吟。
土黃色的砂子突然變了色，逐漸變得赤紅，而一陣逼人的可怖的溫度也正緩緩醞釀著沉默的爆發。
我愛羅臉色一變，敏銳的察覺到了即將爆發的危險，雙手向前一指，背後環繞盤旋的四五條十米多長的沙龍嚎著無言的吼叫衝向前方半空的沙團。
被包裹的藍色光焰再度湧現而出，如同席卷的流雲，藍白的電弧在空氣中瘋狂流竄，一陣巨大的震響聲，被用來封殺易哲的砂縛柩被強大的力量震開，炸開的砂霧無力的飄散垂落，同時赤紅色的光芒展開了攻勢。
一隻淩駕我愛羅所有趨勢的沙龍的，渾身裹著升騰的烈焰，雙目熾烈，嘴裏吞吐著高溫的烈龍從易哲的身前爆衝而升往天空。
“這是宇智波族的火遁秘術，看樣子，已經是一流A級忍術了。”三代目不禁驚歎，易哲帶來的極限已經足夠豐富，不停刷新了三代目心中所謂的天才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的印象。
“看樣子是孤注一擲了呢。”大蛇丸輕聲說，易哲現在的情況以他的閱曆當然能看得出現在的情況，即使看起來易哲與我愛羅爭的不相上下，甚至隱隱壓我愛羅一頭，但我愛羅體內有尾獸的存在，查克拉質量數量都不是能輕看的。
而易哲天生查克拉量稀少，即使在六門的狀態下，得到蛻變般的查克拉能以質量彌補這一短板，但就算再蛻變，跟等會真的拿出尾獸查克拉的我愛羅隻會被按在地上摩擦。
四門裏蓮華，六門景門，易哲的消耗已經瀕臨昏厥，如果不是一股信念支撐，此時的肉體絕對還不會能施展如此一流的A級忍術強攻。
“真是一股腦子熱血青春的孩子，阿凱那家夥的教育總是這麽少一根筋。”三代目歎了口氣，他覺得這孩子不必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根本不玩閃躲，一味朝著最難攻破的地方狂轟。
“隻有這樣迎頭而上的人，才會正視更多的黑暗呢。”大蛇丸哈哈一笑。
“風影閣下似乎對宇智波很是看好？”三代目問。
“他絕對是我所見過的，最具潛力的人。”大蛇丸微笑點頭，他從未如此感到過滿意，即使恐怕是鼬，也不會想到遺族之中還會有這種苗子，真想知道這種宇智波族的希望被自己得到而被鼬看到的瞬間。
三代目沉默的抖了抖煙灰，滿是老人斑，老樹樹皮般的手掌摩挲著掌心的煙鬥，年邁但仍然清明的雙眼露出著思索的光色。
升騰在藍色電弧光焰以及赤紅色的火光中的易哲忍不住撐住胸口噴出一大口的暗紅血液，渾身都在不可控的顫抖，左手已經沒有了火遁查克拉的波動，隻有右手還極力維持著，但那也已經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小臂的模樣。
太過小看朝孔雀這非人體術的要求了，真的要完整的施展出來，恐怕自己雙手都會燃成灰燼，然後整個人因為脫力而死亡。
體內的火焰查克拉多餘的全部以豪火龍滅釋放了出去，當真不愧是宇智波秘傳的遁術，爆發的威力竟然將我愛羅操控的三條沙龍全數擊潰，剩餘的威力也足以讓我愛羅暫時收起了進攻的姿態。
易哲皺眉，感覺著右手那簡直要爆炸的痛苦，他也顧不得再做任何佯攻的打算了，這一手就會是最後一手，自己拚到這個地步，大蛇丸應該不會在叫自己去鉗製什麽我愛羅了，自己估計一覺醒來就是大蛇丸的基地。
右手緩緩舉向我愛羅，赤色的烈焰將整個右臂裹住，像是吞噬柴火。
暫且就叫它，殘雀虹手吧。
易哲身上的衣服燃燒著火苗，升騰的藍色光焰像是殆盡了一樣氣勢逐漸減弱，雙目的青色也慢慢淡化。
“哲堅持不了了。”不知什麽時候小李也是滿頭的大汗，明明隻不過是坐在位置上觀戰而已，卻好像是自己親身戰鬥了一番。
“你說的那什麽朝孔雀呢，不是聽起來能秒殺那個砂村的黑眼圈嗎？！”佐助抓著小李問。
“如果真的能放出朝孔雀……哲毫無疑問會贏下，但是……”小李沒有繼續說完。
“混蛋！”佐助憤怒的一拍椅子。
不管是禁術還是奧義，哲哥一定都會超越人們的想象去將它實現！
佐助抬頭滿是緊張的望著天上那黑色人影。
我愛羅驅使著最後一條沙龍，從背後爆升的沙塵就像風暴，體內的查克拉不再有任何保留，嗜血的殺意就那麽坦然的將易哲籠罩。
易哲渾身鮮血，但臉上沒有扭曲的痛苦的表情，隻是眉頭狠狠的皺成川字，牙根咬的出血。
右腿在背後的空氣空踏，踩著空氣進行最快的瞬身！
“殘雀虹手！”黑色的人影舉著火紅的右手宛若燒紅了的尖刀一往無前。
“大砂爆！”我愛羅臉上不再有惡鬼一樣的瘋狂，而是跟易哲想同的石頭般冷硬的臉色，到這個地步，麵對眼前的男人，他已經將自身所擁有的實力完全展現出來，他不想用守鶴之力。
眼前的男人已經是十分痛苦了，但強忍著，臉上的堅持反而比右手帶來的危機更讓我愛羅心中動搖。
沙龍在無聲之中已經完成了更強的變化，無數細小的砂石凝結成更強壯的肌肉和筋骨貼在沙龍身上融合。
黑色的人影舉著手，就像舉著劍，毫不退縮的迎著張開巨大惡嘴的沙龍而去，就連易哲現在臉上也多了幾分瘋狂，大聲的呼喊，想要將那呼嘯的風聲和體內的虛弱一並吼出來。
赤紅的融光一路劃開了沙龍的前額，頸部，背脊，勢不可擋！
我愛羅臉上從未有過的驚慌此時浮現在那沒有表情的臉上，絕對防禦的砂子自動流出形成厚實的防禦，巨大的肚子，腆著臉可恥的笑著，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細縫，短短幾秒一座大肚子人形的雕像就浮在空中擋在我愛羅的身前。
絕對防禦·守鶴之盾！
掙紮的沙龍從中間被赤色的手刀一分為二，無力的化作砂塵落下吹散。
易哲瞬息間已經像一柄突襲的尖刀刺在了守鶴之盾上，巨大的衝擊力讓那雕塑的大肚子都破開了口子，炸開的細砂像是血液一樣揮灑，籠罩在右手上的融光散發著讓人幹渴的炎熱，一寸一寸，易哲的右手侵入絕對防禦之中。
“你為什麽……會這麽強。”我愛羅沉聲問，他並不認為易哲能擊敗他，但前者那臉上冰霜一樣的神色，即使明知會落敗也不在意，但卻如此拚命讓我愛羅非常不解。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很強，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天才。”易哲張開嘴，用虛弱的聲音說，“我僅僅不過是一個試圖努力著找到回家的路的迷失的人而已。”
“但如果一定要給你一個答複的話，那就是。”易哲淡淡的說，“是為了不讓別人擔心和傷心吧。”
“為了別人？”我愛羅和易哲麵對麵，隻是之間隔著一道絕對的防禦和一柄一往無前的尖刀。
“啊，是這樣，你是為了別人，所以你雖然很強，但還是輸了。”我愛羅低聲笑著，“宇智波，隻有我這樣為自己而活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不，輸的是你啊。”易哲淡淡一笑。
“什麽？”
從背後傳來的冰冷感覺讓我愛羅一愣，那致命的危機感讓他背後一涼，即使明知有砂之鎧甲但好像也會死掉一樣，本來還在跟他交談的易哲就在眼前忽然的消失不見，絕對防禦上的傷口還在，剛才絕對不是一場幻夢。
“不好意思，我拿下了。”易哲的聲音從我愛羅背後傳來，令他驚慌的回頭。
但裹著殘留力量的手刀一下子砍在我愛羅的脖頸上，這是最後的力量，這是體內最後查克拉和自己的掙紮反擊，砂之鎧甲的防護被砸出蜘蛛網般的裂紋，震蕩的力量將我愛羅擊昏，透力，中國武術內家拳之中，一種能穿透的力氣，通常傷的是體內而不是體外。
這一記手刀帶著透力無視了砂之鎧甲，將我愛羅擊敗。
“總算是，可以好生睡一會了。”易哲垂落已經幾乎應該是截肢了的右手，雙眼微閉，與我愛羅一同一頭栽向了地麵。
邁特凱幾乎是在易哲將我愛羅擊敗的瞬間就從觀眾席位上一個步子就衝了出去，甚至直接開出了五門，借助強悍的身體能力，連續在空氣中踩出爆破聲一路奔向半空，渾身氣焰的阿凱一把接住了易哲。
渾身傷痕累累，如同廢棄的廢品被扔進了絞碎的機器那樣，右手更是壓根看不清樣子了，血液已經被蒸發幹淨，右手現在完全就是漆黑一片的扭曲東西。
“臭小子。”阿凱狠狠的一罵，同時看著砂村的人落向地麵，正打算一起救了，但幾個砂村的上忍帶著一片沙塵的瞬身在我愛羅墜落摔死前保證了他的安全。
“卡卡西我去醫院了。”邁特凱在空中大聲吼了一聲，就那麽維持著五門的狀態，一路踩著空氣進行瞬身狂奔向木葉醫院。
“哲哥！”佐助就說了兩個字，從座位上跳起來朝著鬥場出口狂跑。
“喂喂，佐助！”鳴人也緊跟其後，他此時也吊著一顆心。
“我們不去可以嗎？”天天低聲問旁邊的小李，現在的小李看起來有一點點的不對勁。
“哲不會是脆弱的人。”小李堅定的說，他左手已經緊握的發出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裹著繃帶的雙手下是一直以來累計的傷痕，他已經很努力了，但他仍然被遠遠的甩在身後，還不夠，還不行，還能繼續突破，還能將這命……拚上。
“剛才是？”大蛇丸疑惑的說，易哲突襲到我愛了身前被絕對防禦阻擋，按理說當力氣耗盡時就是他落敗的時候，但詭異的是他卻在瞬息間就變幻到了我愛羅的身後。
“也許是瞬身吧。”三代目看起來並不在意，但他心裏卻十分清楚，那恐怕是空間忍術，曾讓水門享譽整個忍界的奧義。
甚至連飛雷神都會了嗎……三代目心中不再是驚歎還是一種震驚，他第一次接觸易哲就是在禁術卷軸的時候，那上麵的確記載了不少木葉的秘術，他當時也不知道易哲到底看了多少東西。
鼬……你所留下的，是兩個希望啊。
三代目沉默的抽了口煙，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