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阮凝帶著程季櫟繼續往前走，路過其他小超市，裏麵全都是搶東西的人，還有人已經幹起了架。
經曆過那三年，大家囤貨起來都很勇猛。
在這種不明情況之下，隻有更勇猛。
步行大概七八分鍾後，阮凝停下腳步。
程季櫟拿出哥哥交給她的蠟燭，點燃一看，發現居然是小區不遠的麻辣燙店，現在店門關著，周圍沒有人。
阮凝敲敲門：“老板，老板在嗎？”
裏麵沒有聲音。
阮凝繼續說：“我們是來買蔬菜的，這東西也放不了幾天，你們準備的又多，不如分出一點賣給我們，我願意付雙倍價錢。”
大概過了半分鍾，卷閘門被輕輕拉起來。
年輕的男老板說：“你們快點進來。”
阮凝跟程季櫟對視一眼，帶著戒心鑽進店內。
店鋪不大，隻有程季櫟手中蠟燭發出光芒，屋內除了男老板，還有他一起做生意的老婆。
女老板懷裏抱著一個小嬰兒，孩子正在睡覺。
阮凝沒有廢話：“你們還剩多少蔬菜，我們都買了，如果別的食物有多餘的，我們也買。”
男老板遲疑道：“蔬菜還有很多，還有一些冷凍的食物，不過麵食這些我們不賣。”
阮凝點頭：“我理解。”
老板很快把一半蔬菜打包，有白菜，菠菜，香菜，韭菜，金針菇，蘑菇等等。
還有紅薯，土豆，香幹，藕，蘿卜，海帶，這些有已經洗好的，有沒經過處理的。
老板還包了一些冷凍的牛肉，五花肉，雞爪子，牛肉丸子，魚丸等“肉食”。
麻辣燙店都會賣粉絲，紅薯粉，方便麵等主食，一般這些東西老板進貨會拿幹貨，賣的時候泡發就行。
阮凝從他廚房倉庫看見了很多箱子，方便麵麵餅大概有二十多箱，不過沒有說什麽。
男老板自然看到她的眼神，見她們兩個女孩子，咬咬牙說：“現在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事，我這裏剛進貨，分你們兩箱方便麵。”
這玩意兒對於阮凝沒什麽，對於程季櫟卻是好東西。
她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哥剛好交代我買點容易保存的東西。”
男老板麵露不舍，現在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還是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畢竟他存貨還有很多。
總不能以後沒吃的吧？就是停電而已。
阮凝看著小夫妻老實巴交模樣，突然道：“這樣吧，我這裏有一罐嬰兒奶粉，對你應該有用，我拿這個跟你換兩箱方便麵。”
抱著嬰兒的女老板頓時欣喜：“真的？”
她整天忙著幹活，奶水本來就不夠，而他們家奶粉剛好用得差不多了！
阮凝假裝從背包裏，其實是從空間裏拿出一桶奶粉，遞給兩人看：“這個是牌子貨，你們可以放心，正好我給我侄子買了忘記從包裏拿出來，我現在留著也沒有用。”
夫妻倆傳遞一個眼色，男老板趕緊把奶粉接過來：“好，換兩箱方便麵。”
因為這桶奶粉，女老板不肯再收雙倍價錢，就按照自己買菜價格算給兩人。
阮凝跟程季櫟付完錢，把東西分裝好，一人居然有滿滿三大包。
這畢竟是一家店的食物。
跟老板說再見，兩人從卷閘門下麵鑽出去，阮凝想了想還是道：“老板，現在情況不明，你們這些貨放在店裏不安全，還是帶到住處去，也別讓有心人看見了，一次帶一點，盡快帶完。”
“明天也別再賣了。”
男老板一愣，趕忙笑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把這些保存好的。”
阮凝跟程季櫟兩人提著食物，小心翼翼往回走。
一路上都沒發生什麽事，畢竟現在還不至於搶劫，沒想到在差不多進入單元樓時，天空突然產生異象。
漫天紅光籠罩夜空。
看上去很漂亮，但更詭異。
程季櫟昂著頭，呆呆望著血色一般的夜空：“這又是怎麽了，那邊著火了？”
阮凝說：“這是極光。”
“極光？”程季櫟從腦海中找出微薄的天文知識：“極光不是綠色的嗎？而且要去國外看。”
阮凝說：“太陽活動猛烈的時候，極光是這種紅色。”
程季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今天停電也是太陽造成的？”
阮凝搖頭：“不知道，我們趕緊回去吧，在外邊不安全。”
程季櫟嗯一聲：“不錯，回家最要緊。”
爬樓梯時，阮凝交代程季櫟把不能保存的食物先吃了，蔬菜吃不完要做成菜幹或者鹹菜，保存起來別浪費。
程季櫟連連點頭。
阮凝也隻能說這麽多，回家後她把食物全部放進空間裏，直接倒在沙發上。
本來以為今晚會睡不著，沒想到她睡得比平時還要快，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敲門聲吵醒。
阮凝起床氣不重，來到門口看貓眼，門外是程季櫟一個人。
她打開門，程季櫟飛快說：“凝凝，趕緊換衣服，我們去買水。”
阮凝沉默兩秒：“好。”
換完衣服隨便洗漱一下，兩人一起下樓。
程季櫟明顯昨晚沒睡好，眼睛裏有紅血絲，眼皮下黑眼圈嚇人，但整個人異常興奮，邊下樓梯邊說：“凝凝你真聰明，今天早上社區來人了，說太陽爆發了大耀斑，很多設備都被破壞，至少要停一個星期的電。”
阮凝：“其實我也不懂，就是看電視看到的，說太陽活動強烈，會產生紅色極光。”
程季櫟惋惜：“我怎麽就沒看過呢，不過我平時都在訓練。唉，我哥哥說這情況不對勁，必須囤點東西在家裏。”
阮凝：“你哥哥說的沒錯。”
程季櫟看向阮凝，發現她臉色發紅：“凝凝，你不是感冒了吧？”
阮凝欲哭無淚，不，她就是下十八樓累的！
早知道不租這麽高了。
造孽！
昨天爬樓，她現在腿還是酸的。
兩人終於來到一樓，阮凝已經氣喘籲籲，程季櫟嘿嘿笑道：“看來你得多鍛煉啊。”
阮凝哭喪著臉：“我現在就是在鍛煉。”
程季櫟還是傻樂：“那我們趕緊去小區門口，我哥還在那裏等著我們。”
阮凝點點頭，跟著程季櫟來到小區西門，果然看見程季寬。
昨天晚上燭火昏暗，阮凝看得不太清楚，今天白天才發現這人比自己想象的麵容更冷峻，氣場也更強大。
除開身邊放著一輛格格不入的帶車廂老年三輪自行車。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居然今天就成為有車一族，杵在大門口羨煞旁人。
阮凝也羨慕，她已經想到囤自行車了，怎麽沒想到囤三輪車呢？
還能拉貨。
大概是接收到阮凝羨慕的眼神，程季寬淡定解釋：“我早上去買的，要不然買東西不方便。”
阮凝豎起大拇指：“高明。”
她頓了頓：“我們現在去買什麽？”
程季寬說：“先買水吧，我知道附近有個水站，平時給我們這一帶送桶裝水，現在得自己去拖回來，每人限購兩桶。”
阮凝一愣：“就限購了？”
程季寬點頭：“嗯，不僅水限購了，待會兒去超市也會限購。”
阮凝嘖嘖稱奇，政府這反應真是快，要不然全城得搶瘋了。
見阮凝沒有反對行程安排，程季寬騎上三輪車，然後轉頭看向兩人：“你們坐在後麵車廂裏吧。”
阮凝：“……”
程季寬說：“要不然速度太慢，我帶你們稍微快一點。”
阮凝不再反對，跟著程季櫟一起坐在一米長的車廂裏，雖然有一點土土風味，但比走路強多了。
尤其是看到人行道上背著大包小包，抱著礦泉水，像是舉家逃亡一樣的人流後。
而大馬路上全是報廢的汽車，因為事發突然，還有不少車輛撞在一塊，車頭或者車尾壞了，場麵觸目驚心。
這還是他們人數不多的郊區，城市中心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
水站離小區不遠，三個人很快就抵達，因為現在大多數人在超市奮戰，水站人不是非常多。
排隊大概二十分鍾左右，三人掏出身份證，按照限購額一人買兩桶。
回去的路上阮凝跟程季櫟隻能用11路，不過已經不錯了，至少不用扛著重物跋涉。
到樓棟下麵，程季寬說：“我們分兩輪把水抬上去，樓下需要一個人盯著，我搬兩桶，季櫟搬一桶，阮小姐你先在樓下守一輪，等我們下樓再一起上去。”
阮凝連忙說：“這怎麽好意思？”
程季寬沒說話，程季櫟飛快說：“凝凝你別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是搞體育出身的，搬一桶水輕輕鬆鬆，你就在樓下等著吧。”
阮凝心中驚奇，身材這麽好的大美女居然不是跳舞的，而是搞體育的？
“你學什麽的？”阮凝好奇問。
程季櫟雙手做出瞄準打槍的姿勢：“射擊啊。”
她收回雙手，羞澀道：“不過我成績一般，今年才參加全國大賽，我哥哥已經參加過世錦賽，拿過獎牌呢。”
阮凝已經驚呆了，眨眨眼睛：“你說的射擊是那個射擊？”
程季寬打斷兩人閑扯：“你沒有猜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射擊。季櫟，我們先上樓。”
他說著，從三輪車車廂裏拿出鏈條鎖，把車輪胎鎖住。
而阮凝這時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臥槽臥槽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