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程義朗住在三樓四人間。
他進門後, 一個中年女人立刻迎上來，神色急切問：“沒受傷吧？”
程義朗說：“沒有，今天分到兩塊壓縮餅幹。”
“就兩塊？”女人臉色愁苦：“要不然我還是回家吧, 我住在這兒還要房租, 在家還可以去災民營領吃的。”
程義朗神色不耐：“那能吃飽肚子嗎？以前要不是靠我搶的多, 我們也撐不到現在。”
“那現在怎麽辦，你這一個月能掙到10斤壓縮餅幹嗎？”女人先是憂心，突然抱怨說：“還有那個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什麽的，人影都看不見。”
阮凝眼睛微亮。
她估摸著說話女人應該是程義朗母親, 而她抱怨的人多半就是楚定風了。
程義朗為自己朋友辯解：“他又不要我養, 你管他做什麽？”
“你們不是兄弟嗎？雖然他是個殘廢, 但兄弟是不是應該幫襯幫襯，我看他天天跟個沒事人一樣，最近還養胖了，你卻天天在外邊賣命。”
程義朗不耐煩：“他忙他的事, 你別管。”
看樣子楚定風確實在這裏, 隻是沒有成為基地的正式成員，並且基本在外邊。
這時候朝陽已經升起，阮凝在房間裏等了一個小時，直到隱身器時間快要耗盡，楚定風都沒有回來。
另一個室友倒是回來了，他身上衣服有明日基地標誌，不知道是哪個小隊的。
阮凝回到二樓關上門, 從空間裏拿出一次性定位儀。
這東西是昨天晚上係統商城刷新的，放到任意地點都能定位, 時效24個小時，售價30貢獻度。
有了它, 阮凝可以輕鬆來回。
把一次性定位儀在宿舍裏安裝好，阮凝回到房車，首先就去洗澡。
正在藏酒室的阮次峰跟周素蘭聽到外邊聲響，趕緊從房間裏麵跑出來，等阮凝洗完澡出來後，周素蘭上上下下檢查一遍，沒有發現傷口才放心。
阮次峰問：“找到那個楚定風沒？”
阮凝自豪一笑：“找到了，不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今晚還得過去一趟。”
周素蘭提高音量：“還要去？”
阮凝挽住媽媽的手臂撒嬌：“當然還得去，不過不用在路上花時間了，我在那邊裝了個定位儀。”
周素蘭這才臉色好看點，又覺得閨女太辛苦。
阮凝轉移話題：“你們這幾天吃飯方便嗎？”
“你留了那麽多東西，我空間裏還有新鮮蔬菜，雞蛋，還有肉。”周素蘭說：“就是雞蛋現在一天太多了，你不回來都要放不下。”
阮凝趕緊說：“那給我吧。”
周素蘭：“急什麽，你在外邊肯定沒吃好睡好，我今天剛好燉了新鮮老母雞，再給你弄幾個菜，先補一補再說。”
阮凝嘿嘿一笑：“還是媽媽最疼我。”
三人進入藏酒室，阮凝看見角落裏擺著兩盆養殖土，上麵並沒有綠色。
她好奇問：“媽，那是什麽，你養的綠蘿去世了？”
周素蘭：“什麽去世了？這是程季寬前兩天拿來的抗旱土豆，讓我們種著。”
阮凝眼前一亮，走到盆栽麵前看稀奇：“還沒發芽？”
“哪來這麽快，我聽他說得種三個月。”
“哎，災民營那邊情況不好，壓縮餅幹減半發放，也不知道多少人能熬過這三個月。”
阮凝微愣：“災民營怎麽了？”
周素蘭歎氣：“說是很多人想去海邊，結果傳出去這邊還有官方，一下子好多人想要來尋求庇護。”
“還有些跑出去的又逃回來，增加那麽多人，食物跟水不夠用了。”
阮次峰也在感歎：“現在外邊挺亂的，我聽程季寬說，每天都有人去四大指揮所鬧，讓把入城的路封起來，現在高層正在緊急磋商。”
“那你們平時要注意安全。”阮凝看向角落裏盆栽：“希望它們能早點長大吧。”
吃完飯，她給地下室調換冰塊，又給周素蘭他們一點存糧，還有肉幹跟大米。
“我這兩天沒時間去災民營，要是程季寬再過來，就把這些肉幹跟大米給他。”
周素蘭點頭。
在別墅睡一覺，阮凝又回到明日基地。
這時候差不多六點半，是九九分隊每天集合時間。
阮凝來到樓下，看到隊伍依舊保持26人，看樣子沒來得及補充新鮮血液。
趙雷正在跟人交代，讓他去B區招人。
看到阮凝，他立刻一笑：“李旗，考慮清楚沒，要不要加入我們分隊？”
阮凝說：“我再看看，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出去了。”
趙雷臉色一僵，又馬上笑起來：“那明天我再問你，你看看就會發現還是我們隊伍最適合你。”
阮凝對他笑了笑。
等九九分隊離開後，她在樓下等片刻，終於看見昨天程義朗那個室友下樓。
他是一個叫福滿天地分隊的人。
這個分隊人數在23人左右，都是些小年輕，在排行榜上籍籍無名。
阮凝主動跟他們隊長提出體驗一天，隊長非但沒高興，反而滿臉戒備。
阮凝沒好氣說：“就跟你們混一天出勤，別想太多。”
隊長這才鬆口氣。
成為正式成員之後有規定，必須每天跟隨隊伍外出，要不然就拿不到固定壓縮餅幹。
比起九九分隊，這個分隊轄區位置更差，直接被安排到以前的郊區農村，現在是寸草不生，荒無人煙。
一眼望去跟沙漠差不多，隻剩下破房子。
小隊成員也很有自知之明，他們熟門熟路來到一棟三層樓高的房子裏麵，然後就開始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純純混底薪團隊。
阮凝跟他們聊天了解到，這些人基本是孤家寡人，隻需要混自己一口飯，沒有負擔。
其實這種方式看似沒問題，但在越來越殘酷的末世，你的實力不進步，就代表著明天活不下去。
當然，你要是想進步，可能今天就活不了。
程義朗那個室友叫做周寬，本地人，今年19歲。
在阮凝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周寬很快跟她熟悉起來，還提到了程義朗母親於慧。
周寬的評價是：“話特別多，比唐僧還囉嗦。”
阮凝問：“那你其他兩個室友好相處嗎？”
“都沒說過幾句話，程義朗話不多，那個叫做楚定風的白天都不回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周寬道：“你說他既然不回基地，還交10斤壓縮餅幹幹嘛？”
“這人很厲害吧，居然能待在外邊。”另一個人也覺得神奇。
周寬說：“不知道，是個殘廢，沒左手的。”
周圍人頓時驚奇：“沒左手還能在外邊混？”
周寬說：“誰知道呢，反正程義朗很厲害，他朋友應該也有實力吧。”
“我聽說趙雷現在挺看重程義朗。”那人說著，小心翼翼看向阮凝：“旗哥，你昨天在九九隊，應該知道吧？”
阮凝隨口說：“是挺看好的。”
那人飛快八卦：“是吧，周寬你走大運了，遇到兩個厲害室友，說不定以後能罩你。”
周寬沒好氣：“跟我有什麽關係，人家還有個老母親要養，拿多少也落不到我頭上。”
“那倒是。”
周圍人又開始七嘴八舌的八卦，比如什麽龍之隊多厲害，趙雷笑麵虎不好惹，最後又落到女人頭上。
他們都是年輕人，以前最喜歡談論的對象大概就是校花。
突然，一個人道：“我聽說一個消息，基地長最近打算把那對姐妹花送人。”
眾人震驚：“那對雙胞胎？不可能吧。”
“他自己都沒碰過，就是想送人。”那人說：“基地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那麽漂亮的姐妹花也忍得住。”
阮凝問：“那基地長想送給誰？”
那人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說要結交大基地，以後一起打盤古，把他們手上壓縮餅幹搶回來。”
眾人頗感欣慰：“基地長終於有動作了。”
“這個決策英明。”
“兩個女人換壓縮餅幹，也還行。”
“聽說盤古基地現在庫存最少一萬斤，他們當時搶了城東災民營吧？”
這一晚就在眾人聊天八卦中度過。
天亮前，他們回到基地。
按照基地規矩，每個隊伍都要檢查一下，以防有人故意不上交份額。
福滿天地分隊沒有這個煩惱，每個人打開背包都是空空如也，帶出去多少帶回來多少，負責守門的也了解他們屬性，隨便檢查檢查就讓過了。
阮凝背包裏當然也沒東西。
正要進入基地時，係統突然播報：“宿主，檢測到對你有高度敵意人類。”
哦豁。
阮凝心底大喜，麵上不顯，朝著身後隊伍望過去，果然看見楚定風正在往這邊走。
好久不見啊。
楚定風不是基地正式成員，反而不需要上交份額，很快就通過檢查口。
比起那次版本館見麵，他瘦下去的體重還沒有完全恢複，為了融入人群打扮也髒兮兮的，看不出什麽英俊瀟灑，意氣風發。
他的臉上甚至有一點陰霾，心事重重的模樣。
阮凝沒有上前搭訕，楚定風自然不會注意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很快從她麵前擦肩而過。
這時，排隊那邊卻突然有人喊：“大哥！饒命！”
阮凝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蘇子銳，楚定風也站住腳步，轉身看熱鬧。
因為聲音是基地外響起的，所以楚定風現在在阮凝前麵不遠位置，阮凝正對著他。
這種感覺怪怪的，阮凝正想著要不要繞到後麵去，蘇子銳再次大聲嚷嚷：“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阮凝皺眉回頭看一眼，發現圍著蘇子銳的人是九九分隊的。
這件事多半是衝著她來的，阮凝眉頭一挑，決定趕緊離開，沒想到再回頭卻剛好對上楚定風的視線。
兩人對視。
很快，楚定風就移開目光，看向阮凝身後。
一個聲音笑道：“楚定風，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是程義朗。
程義朗快步朝著楚定風走過來，似乎是中途發現阮凝，他趕緊笑道：“旗哥也在呢。走，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我好朋友。”
阮凝笑著嗯一聲。
程義朗說：“後邊我們遇到昨天那個小子，我就想著幫旗哥教訓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纏著你。”
阮凝衝他笑一下：“是嗎？那真是麻煩你了。”
“大家都是兄弟，這點小忙算什麽。”程義朗帶著阮凝走向楚定風，簡單給兩人介紹一遍。
楚定風聽到他從西海市來的，頓時臉色奇怪：“你從那麽繁華的地方跑來這裏？”
程義朗更莫名其妙：“西海市很繁華嗎？沒聽你說過啊。”
楚定風趕緊說：“我也是在外邊聽人家說的，那邊有船可以出海，有很多吃的，不過走那麽遠太不容易了，我們去不了。”
程義朗心中驚奇，看向阮凝。
阮凝故作憤恨：“那不是基地被人家滅了嗎？我怎麽敢待在那裏，以前在高速路上收費，不知道得罪了幾萬人。”
“誰知道仇家有多少，記都記不住。”
楚定風一樂：“這活確實得罪人。”
阮凝沒再說話。
三人繼續往A區走。
程義朗忽然問道：“旗哥，你今天怎麽會跟福滿天地一起出去，那個隊伍不成氣候的。”
楚定風好奇：“福滿天地是什麽隊伍？”
程義朗隨口說：“就是周寬那個隊伍。”
楚定風頓時麵露不屑：“那確實不行。”
阮凝看他模樣隻覺得好笑，麵上淡然：“昨天看到死了那麽多人，我今天就想混混，你們就沒有想混日子的時候？”
程義朗一笑：“有當然有，不過現在世道不能混，要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阮凝：“反正我孤家寡人，不像你還有個媽在，哪天死了就死了。”
“旗哥怎麽說喪氣話？”程義朗笑了笑，壓低聲音說：“不想孤家寡人很簡單，你去V區隨便領個女人回來。”
阮凝：“那你們怎麽不領？”
程義朗說：“楚定風他是看不上，我家裏有個老媽，現在養不起兩個人。”
“等將來發達了，我絕對領十個八個回來。”
阮凝配合他們倆哈哈大笑。
程義朗又問：“那入隊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加入我們九九隊怎麽樣？”
阮凝扯嘴笑起來，目光揶揄：“朗子，我看你比雷哥還操心啊。怎麽，想當副隊長了？”
“誰不想升官？”程義朗毫不掩飾：“我是覺得旗哥你厲害，咱們隊伍多一個厲害人物，生命不就多份保障嗎？”
阮凝：“行吧，我再考慮考慮，現在手頭上還有煙，混兩天再說。”
程義朗一笑：“也行，要是我能混日子，我肯定也混。”
到達A區後，三人在樓梯口分道揚鑣。
阮凝想了想，沒有使用隱身器跟上去。
楚定風跟程義朗住在四人間，別說會不會當著於慧聊正經事，肯定不會當著周寬麵聊。
也不知道蘇子銳挨打沒，他這人機靈，應該不至於吃大虧。
而且基地規定不能私自打架鬥毆，在這片範圍內那三個人不會真拿蘇子銳怎麽樣。
再說，程義朗的目標應該是她。
把房間裏放滿冰塊，再隨便吃點冰淇淋蛋糕水果什麽的，阮凝早早睡下。
第二天晚上，她首先清點自己的重要道具。
隱身器還剩下3個。
易容器用了五天，還剩下5個。
定位器一次性買10個，還剩下9個。
按照易容器來算，她最多在這個基地還能待5天，也不知道5天能不能摸清楚定風底牌。
心中正在盤算，樓上卻突然響起亂七八糟的腳步聲。
雖然現在是起床時間，但不至於有這麽大動靜，阮凝飛快用掉一個易容器，從房間裏麵出去。
走廊站著不少人看熱鬧。
不過大多人都是看看而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阮凝沒打聽到有用信息。
很快，有一支隊伍從樓上下來，抬著三個套了麻袋的人。
人群議論紛紛：“是不是抓到盤古基地間諜了？”
“肯定是，他們那邊陰險狡詐，最喜歡搞這套了！”
看到這麽多人圍觀，那支隊伍領頭人嗬斥：“看什麽看，有這個時間趕緊出任務，想餓死嗎？”
人群頓時作鳥獸散。
阮凝也暫時離開，決定待會兒去九九分隊套套話，順便再跟程義朗搞搞關係。
六點半，阮凝準時下樓。
九九分隊果然已經在集合，不過今天人更加少，隻有24個，而且程義朗也不見蹤跡。
阮凝心中一愣，昨天程義朗是跟自己一起回來的，沒可能是在外邊出問題。
不會今天早上被抓的是他們吧？
阮凝走過去先跟趙雷打招呼，又打聽程義朗去了哪裏。
趙雷心煩意亂：“別提了，一早上被糾察隊抓了，別連累我們就好。”
阮凝故作驚奇：“怎麽可能，今天早上抓的人是朗子？他為什麽被抓？”
“誰知道，又沒人通知一聲。”趙雷臉色一狠：“最好別連累我們，要不然……”
阮凝想了想：“那其他被抓兩個人是誰，他住的不是四人間嗎？”
趙雷不耐煩：“我怎麽知道，他有個朋友經常不在，可能昨天沒回來吧。”
“媽的，當初還是走我的關係住進來。”
楚定風昨天回來了，阮凝親眼所見。
三個人裏麵多半有程義朗跟他媽，還有一個身份就未知了。
既然趙雷不知道，現在隻需要確認福滿天地有沒有缺人就行。
阮凝安慰說：“雷哥，你也別太擔心，也許就是小事讓他們過去配合詢問。”
趙雷現在沒心情廢話：“行了，我們要現在出任務，你來不來。”
阮凝搖頭：“我還是算了吧，再混兩天看清楚局勢再說。”
趙雷深深看阮凝一眼：“李旗，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該怎麽抉擇。”
阮凝一笑：“當然。”
等九九分隊離開後，阮凝在原地等一會，看見福滿天地小夥子們沒精打采集合，周寬不在裏麵。
看來他也被逮。
也就是說楚定風跑了。
阮凝心中遺憾，猜測大男主白天肯定幹了什麽大事，連累同居人全部被抓。
程義朗作為他好兄弟，這次危在旦夕。
阮凝想了想，覺得這個熱鬧還是要看一看，至少得弄明白楚定風做了什麽。
她找到一處僻靜地方，用掉隱身器。
剛剛趙雷透露信息，抓程義朗的人是糾察隊的，糾察隊直屬基地長，也就是說程義朗現在應該在S區。
阮凝決定去那裏看一看。
有隱身器，想進入任何地方都太容易，阮凝到達S區之後發現有一個房子被重兵把守，她立刻摸進裏麵，發現程義朗三人都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而沙發上，坐著一個年齡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衣著還算體麵幹淨，腰間別著一把槍，沒有留胡子也沒有頭發，看上去還有幾分威嚴。
阮凝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基地長鄭坤。
這時候還沒開始審問，房間裏寂靜無聲。
片刻後，鄭坤讓人鬆開三人的嘴。
周寬趕緊磕頭求饒：“基地長，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鄭坤沒有說話。
周寬痛哭流涕：“我跟那個楚定風一點都不熟，他白天怎麽離開的我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鄭坤慢條斯理說：“什麽都不知道，留著你還有什麽用？”
“拖出去活埋了。”
周寬麵無人色：“基地長，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為了基地衝鋒陷陣，求您饒我一命。”
鄭坤沒理他。
等房子裏再次安靜下來後，他看向程義朗的母親，聲音甚至還談得上溫和：“你知道什麽嗎？”
於慧瑟瑟發抖，雙眼含淚：“我，我……”
她一句話都說不清。
鄭坤繼續問：“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這時，外邊響起周寬的慘叫。
於慧差點嚇暈過去，程義朗趕緊道：“基地長，我們既然投靠明日基地，就是您的人。”
“不管您要知道什麽，隻要您問，我們絕對交代的一清二楚。”
鄭坤從沙發上起身，踱步來到程義朗麵前。
“聽說你會拳擊，以前是專業的拳擊手？”
程義朗忙不迭說：“是，是的。”
“你從隔壁市來的？那裏風平浪靜，又有官方力量支持，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程義朗大聲說：“我想出人頭地，在那邊根本吃不飽，過不了人過的日子。”
鄭坤臉上一笑：“有野心，有抱負，就是沒腦子。”
“你好兄弟幹了什麽，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