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趙娜娜在, 她看見阮凝之後立刻走上前來。
阮凝先跟她打了招呼，好奇問道：“你季櫟姐呢？”
趙娜娜說：“孫少將喊她過去了。”
阮凝頓時皺眉，孫永超這個人無利不起早, 他找程季櫟做什麽？
趙娜娜這時道：“阮凝姐, 我聽文姨說你們搬家了？”
阮凝嗯一聲：“天氣熱不需要抱團取暖, 很多人搬回來住，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幹脆搬走了。”
“確實很多人離開了。”趙娜娜歎氣：“現在災民營估計剩下不到一半，而且以老弱病殘為主。”
阮凝問：“趙小寶在這裏習慣嗎？”
趙娜娜笑起來：“他很開心能天天見到我, 這裏還有很多小朋友。其實以前我就想文姨搬過來住, 隻是她不同意。”
阮凝放心一些, 壓低聲音說：“還有，楚定風從勞改營跑了，你最近要多注意安全。”
趙娜娜神色立刻變為凝重：“我會小心他的。”
這時，程季櫟回來了。
趙娜娜笑著跟她打聲招呼, 回到隊伍之中。
阮凝見她似乎有心事, 把人拉倒一旁：“孫永超找你做什麽？”
程季櫟低頭說：“他想讓我跟隨隊伍去黑海省。”
阮凝一愣，趕緊問：“你沒答應吧？”
程季櫟抬頭，眼睛欲言又止。
阮凝讀懂了她的意思：“你答應了？你知道從這裏到黑海省一路上有多危險嗎？”
程季櫟抿抿唇：“我知道。”
阮凝：“不，你不知道。”
在原小說中，這是個基地林立的世界，各種惡勢力橫行。
現在本市情況好一點，但不代表外邊的世界變好了, 走出這塊地方全是豺狼虎豹。
阮凝神情凝重：“你哥哥同意嗎？”
程季櫟搖頭：“他還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孫少將說的有道理, 既然我加入了女兵營，我就是一名軍人。”
“服從命令, 這是軍人的天職。”
阮凝瞪大眼睛：“你才加入幾天，這麽冒險的事不應該你做。”
“可是嚴若雪姐姐連軍人都不是，她已經跟隨隊伍兩次去北方，這次還會跟我們一起去黑海省。”
程季櫟神情變得堅定：“我們都是女人，既然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而且，”程季櫟眼睛看向一旁，“在女兵營半年，我還給她們當教導員，如果我不去，難道讓她們去嗎？”
不遠處，一群女孩子正在齊心協力清理道路。
她們都還很年輕，平均年齡可能不超過20歲，有很多像是趙娜娜一樣失去所有親人。
阮凝明白了，這件事程季櫟已經自己拿定主意。
她心中說不出滋味，低下頭不再說話。
程季櫟勸慰：“凝凝，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反對，那是因為關心我。”
“易地而處，如果今天是我哥哥被派往黑海省，我也會不會同意。”
程季櫟：“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要麵對的困難。”
阮凝嗯一聲，抱住程季櫟。
程季櫟回抱住阮凝。
片刻後，阮凝鬆開她，笑著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好，那我肯定支持你，你在路上自己多小心。”
程季櫟臉上也露出笑容：“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多小心，遇到事情可以跟我哥商量。我聽文梅說你們搬家了，是搬到哪裏去了？”
阮凝把別墅區地址告訴她：“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程季櫟：“後天晚上。”
阮凝點點頭：“那我後天給你帶點肉幹，你自己在路上偷偷吃，這個沒問題吧？”
程季櫟一樂：“沒問題。”
阮凝跟程季櫟告別。
雖然心中還是擔心，但她確實不能代替程季櫟做決定，隻是這一去那麽遠，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見麵。
下山到了沒人的地方，阮凝在黑暗中藏起來，然後默念回去。
瞬間，她回到空調房內。
涼爽的風在房間裏飄**，阮凝感覺到一冷，她趕緊從空間裏麵抓出來外套，把自己裹住。
阮次峰正在旁邊拿配件，看見有人閃現嚇得半死，反應過來後滿臉驚喜：“凝凝？”
“這就是定位功能？太神奇了。”
阮凝朝阮次峰笑了笑。
阮次峰見她穿著外套：“是不是在外邊流汗了？趕緊擦幹淨汗，然後洗個澡。”
阮凝嗯一聲，從空間裏麵拿出一瓶礦泉水。
外邊熱流汗多，必須補充水份。
清理一番後，阮凝回到隔壁藏酒室。
周素蘭正在看電視，看見阮凝隨口問：“你在外邊沒貪涼喝冰水吧？”
阮凝趕緊說：“沒有，絕對沒有。”
隻吃了一盒冰淇淋。
她坐到周素蘭身邊，把程季櫟要去黑海省說了一遍。
周素蘭歎氣：“這件事怎麽說呢，大家都知道有人要犧牲，但誰都不想犧牲的是自己朋友親人。”
阮凝馬上說：“又不一定會死，但吃苦是跑不掉了。”
“不過黑海省那邊肯定要涼快點，要是能安全到達的話，幹脆把這個極熱都在那裏渡過了。”
周素蘭笑起來：“你這主意不錯，我看行。”
阮凝也覺得不錯，思考著怎麽跟程季櫟說。
“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們商量一下。”阮凝這時道。
周素蘭好奇：“什麽事情，還鄭重其事跟我們商量？”
阮凝：“是這樣的，我空間裏麵不是很多自熱米飯，方便麵那些東西嗎？我想明天找個機會，看能不能把它們賣出去。”
周素蘭驚訝：“你賣我沒意見，可這麽多東西誰買得起，而且換什麽劃算呢？”
阮凝：“賣給誰我考慮好了，但是換什麽我得再想想。”
這些東西賣出去簡單，但是換什麽卻很為難。
係統這時道：“宿主，其實可以換黃金哦。”
阮凝微愣：“換黃金做什麽？”
係統不肯再說話。
阮凝挑眉，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既然小精靈這麽說了，那金子對她肯定有作用。
就看係統它爹今天配合不配合。
晚上十二點，阮凝眼巴巴等著時針轉到12點整，然後飛快打開係統商城。
“一定要給力啊。”
大概是主係統聽到她的禱告，這次又刷出了雙倍卡。
阮凝眉開眼笑：“不錯不錯，有了這個，明天可以小賺一筆。”
第二天起床，阮凝洗漱完畢，對周素蘭說：“老媽，今天雙倍。”
周素蘭眼裏一喜：“真的？”
阮凝點點頭，周素蘭趕緊把最近的雞雞鴨鴨還有小豬崽全部拿出來。
雖然現在動物確實多，但誰會嫌棄更多呢？
周素蘭惋惜道：“可惜稻穀還沒有成熟，要不然這次就是大豐收。”
阮凝說：“沒關係，空間裏的夠用。”
她把自己打算換黃金的決定說了一遍。
周素蘭無所謂：“行吧，黃金也不錯，你拿主意就好。”
早上十點，外邊溫度已經達到50度。
別說外邊的人感覺如何，就是空調也沒法給出多少製冷效果，阮凝幹脆讓阮次峰先別修車了，然後從空間裏麵搬出冰塊，涼風扇，還有冰涼貼。
在大量冰塊的幫助下，地下室溫度終於降下來。
阮次峰讓阮凝給他一點木板跟鋼絲，開始給雞鴨們搭建“高層住宅”。
晚上七點，阮凝從別墅離開，先找到隱秘地方，把空間一批物資藏在那裏。
然後她直奔防空洞。
沒有去見程季櫟，阮凝先去找到孫永超。
孫永超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聽到阮凝來找自己，頓時頭疼。
不過頭疼歸頭疼，他這人不喜歡逃避，依舊笑嘻嘻接待阮凝。
兩人在他簡陋的辦公室對麵而坐，孫永超端出一個茶杯，往裏麵倒上涼白開：“阮小姐，你每次來我都隻能用水招待你，不過現在水也不簡單啊。”
“現在災民營已經對水限製使用，這可是從我的份額裏擠出來的。”
阮凝笑眯眯，端起茶杯喝一口。
孫永超見她不說話，咳一聲道：“你也是為了程季櫟的事情來見我？”
用也字，估計程季寬來過了。
阮凝搖搖頭：“不是，既然孫少將已經說服了程季櫟，我不會再說什麽。”
“而且現在天氣這麽熱，去那邊還涼快一些，孫少將不如讓他們待上一年半載再回來，我覺得還挺好。”
孫永超幹笑：“都說了叫我孫哥，別什麽少將不少將的。”
“既然不是為了程季櫟，那阮小姐是有什麽消息來通知我一聲？”
阮凝說：“也不是。”
孫永超懵逼了，阮凝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她肯定不會找自己閑聊。
孫永超遲疑道：“那是有什麽事？隻要我孫永超能辦到，絕對不會推辭。”
阮凝笑起來：“也不是求孫哥你幫忙，是有個生意要找你們談。”
“你現在還當掮客了？”孫永超來了興趣：“什麽生意，隻要我能談的，絕對不會虧待你。”
阮凝說：“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一批臨期食物想要賣給災民營，大概有4000盒自熱米飯，還有600盒自熱火鍋。”
“另外還有方便麵5000包，小麵包1000箱。”
“臘肉，臘香腸大概有3000斤。”
聽到肉，孫永超都忍不住咽口水：“你們還有臘肉？”
阮凝說：“都是去年過年的東西，實在是保不住了，要不然那邊也不會拿出來賣。”
“不過你放心，品質絕對還行，要不是天氣太熱還能放。”
“其他東西有些可能過期了，有些沒有，但肯定都還能吃。”
這些當然都是騙人的，阮凝空間時間停滯，不會有過期的問題。
聽到這裏，孫永超內心蠢蠢欲動。
經曆了漫長的極寒，他們食物存儲量飛快下降，現在能補充這麽多東西當然是好事。
別說臘肉，就是自熱米飯那可是有菜有肉有米。
現在市麵上根本看不見！
就連當初搬了駱斌的倉庫，都沒有多少這個玩意。
隻是這些東西聽上去好，價格卻肯定不便宜，他們災民營能有什麽東西交換呢？
孫永超反複思量，皺眉道：“阮小姐，你們那邊想換什麽，我先說好，我們還沒有窮到賣軍火。”
阮凝裝作吃驚的模樣：“孫哥，你就是敢賣，我也不敢買啊。”
“那邊已經說好了，隻要黃金。”
孫永超難以置信：“隻要金子？”
阮凝說：“嗯，1500斤黃金，東西全部給你們。”
“臥槽！”孫永超從凳子上彈起來：“你知道1500斤黃金是多少嗎？”
“那是4.5億！”
阮凝當然知道。
這價格隻能這麽喊，要是喊少了才奇怪。
這可是大米，菜，肉。
阮凝頓了頓，對著激動不已的孫永超說：“人家真沒多要，要不是天氣熱，你覺得現在黃金能換臘肉，能換自熱米飯？”
孫永超沒說話。
阮凝說：“孫哥，別的東西你們也沒有，黃金估計堆滿倉庫。”
“那邊隻要黃金要背負很大風險的，可能全部打水漂。”
孫永超咬咬牙：“這筆交易太大，我得給上級匯報。”
阮凝點頭：“我可以在這裏等一會，如果你們不同意，他們隻能把東西放到市麵上了，虧虧賺賺，也能換不少壓縮餅幹。”
孫永超轉頭就走。
阮凝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孫永超匆匆回來，直接道：“我們同意交易，不過交易地點我們定。”
阮凝故作驚訝：“怎麽可能，你們手上那些大家夥，要是把人抓了怎麽辦？”
“隻有一個交易辦法，你們把黃金運到我指定的地方，我就告訴你們那批物資現在位置。”
孫永超瞪阮凝。
阮凝無辜說：“孫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你們可是有槍有炮的。”
“我們有槍有炮，但不會打自己人。”孫永超說：“好，我同意你的交易方式，不過要是黃金出問題……”
阮凝說：“我肯定跑不掉。”
阮凝對他一笑：“孫哥，你趕緊去取黃金吧，我就在以前的金融大廈7樓等你們。”
雖然1500斤黃金價值四個多億，但其實它並不多。
別說利用工具，就是靠人力背，30個人也能搞定。
隻花了兩三個小時，孫永超就把黃金弄到手上，還送到了金融大廈。
阮凝按照約定把物資所在地告訴他。
留下一個班看守金子跟阮凝，孫永超帶著其他人飛快出門。
大概又過兩個小時後，有三個軍人興致衝衝返回，通知留下的人可以撤離了。
也就是說，交易成功。
3000斤臘肉！
他們每個人都能分到肉吃！
小戰士們喜形於色，跟阮凝打聲招呼，趕緊一起離開。
為了保險起見，阮凝並沒有立刻收黃金。
她先是使用隱身器，然後用探測敵意的功能，一個小時把周邊全部搜索一遍，確認孫永超沒有留尾巴。
心中鬆口氣，阮凝回到放黃金的屋子，把1500斤金磚收入空間。
黃金瞬間變成3000斤。
也就是九個億啦。
阮凝把它們跟以前那些金子堆在一塊，看著金燦燦的小金山笑容滿麵。
而金子旁邊，她還空餘出300多個立方。
這些地方，是為了兩個月後出行做準備的，到時候空間越大越好。
在心中默念回去，阮凝身影消失在原地。
房車內，阮凝出現。
這時候已經淩晨，阮次峰跟周素蘭還在等著女兒，看到她回來才肩膀鬆弛。
周素蘭問：“東西都換完了？”
阮凝點頭。
阮次峰好奇：“真換了金子？”
阮凝左手給他掏出一塊金磚，右手又給他掏出一塊金磚。
周素蘭臉上驚喜，接過金磚在手上掂量：“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金磚，這有多重？”
阮凝說：“兩斤。”
“兩斤！”周素蘭雙眼冒光：“天啊，兩斤金子，那你一共換了多少，100個有沒有？”
阮凝說：“雙倍後是3000斤。”
周素蘭懵了：“多少？”
阮凝重複：“3000斤。”
阮次峰也嚇傻了：“3000斤黃金，那是多少金磚啊，值多少錢？”
阮凝笑眯眯：“其實又花不出去，大概也就9個多億吧。”
阮次峰頓時眉飛色舞：“花不出去看看也好啊，你趕緊把金磚拿出來，給你爸過過眼癮。”
阮凝哭笑不得，不過特別能理解阮次峰的心情，把空間裏麵金山全部放出來。
嗯，金燦燦有點刺眼。
阮次峰嘴角止不住笑意：“閨女，今天別收回去了，我要在金山裏麵睡覺。”
周素蘭平時特別矜持一個人，這時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也要試試在金山裏麵睡覺。”
阮凝樂不可支，想了想把黃金全部收回空間，在裏麵搭建成一個房子的造型，然後放出來。
這下，阮次峰眼睛直接笑沒了。
第二天晚上，阮凝整理出肉幹，還有糖果裝在小布包裏麵。
程季櫟今晚就會出發。
她決定早點過去，可以多說一會兒話。
六點多，她就從別墅區離開，差不多7點半到達防空洞。
沒想到，今天這裏格外熱鬧，人們沒有待在防空洞裏麵，而是在外邊搭建兩個大灶，然後搬出凳子椅子，在空地上翹首期盼。
一個灶上正在煮粥。
另外一個灶上正在炒菜。
自熱米飯有四千多盒，做不到人人都有，也不能一次性吃完。
他們把包裝拆開，把裏麵的米飯倒出來熬成濃粥。
其他菜加上臘肉跟臘香腸，全部一鍋炒。
臘肉跟香腸除開分給其他指揮所的，基本一次性用光了，這個玩意在極熱根本不能存放。
空氣裏散發著濃烈的肉香。
等著吃飯的人個個口水不停，對著大灶那邊傻笑。
阮凝從人群裏找到程季櫟，發現她跟程季寬兩人坐在一起。
看到阮凝，程季櫟趕緊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凝凝，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今天有肉吃！”
阮凝被氣氛所感染，臉上露出笑意。
程季櫟說：“想不到出發之前還有這種好事。”
她湊到阮凝耳邊，壓低聲音說：“孫少將給我們遠征隊一人額外發了五包方便麵，兩盒自熱火鍋，還有十個小麵包。”
程季櫟雙眼冒光：“凝凝，我這次發了！”
阮凝哭笑不得：“沒錯，你發了。”
“你想要什麽，我留給你。”
阮凝說：“我要那些東西幹什麽，你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吃的帶在路上補充體力。”
說著，她把小布包悄悄塞給程季櫟：“這都是你們兄妹留在我那兒物資分出來的，裏麵有糖果，估計會化。”
“不過用來甜甜嘴沒問題。”
程季櫟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我絕對能平安回來。”
阮凝嗯一聲。
沒一會，大灶上飯菜做熟了。
這是災民營的物資，也就是說見者有份。
阮凝也被分到一碗粥，一小碗炒菜。
程季櫟雙眼冒光：“居然有這麽多肉，油水這麽足，太爽了。”
她趕緊吃起來。
雖然程家偶爾能開開小灶，但絕對到不了衣食無憂的份上。
程季櫟想要慢慢品嚐，可惜基本就是狼吞虎咽，把碗裏粥喝完之後她還沒吃飽，拿出半塊壓縮餅幹就這肉湯吃。
“太香了，真的好好吃。”
程季櫟看向阮凝：“凝凝你趕緊吃，要不然我要搶了。”
阮凝哭笑不得。
那邊，程季寬看著自己妹妹，眼裏也是笑意。
這一頓大餐衝淡了離別的哀愁，吃完之後程季櫟精神氣十足背上行囊。
除了衣服武器，他們攜帶最多的就是食物跟鞋子。
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磨破多少鞋。
想到這裏，阮凝忍不住紅了眼睛。
程季櫟抱住她。
“你放心，我一定安全回來。”
阮凝嗯一聲：“我給你拿了一點淨水片，要是能找到水要喝幹淨的，知道嗎？”
程季櫟聲音哽咽：“好。”
除了他們三個人在告別，孫永超也在跟嚴若雪說話。
嚴若雪表情淡淡的，孫永超神情又無奈又憂心。
阮凝在旁邊看爽了，孫永超這個人就得有人治治。
晚上九點，遠征隊趁夜出發。
阮凝悄悄看一眼程季寬，也不知道這個哥哥什麽心情。
而這時，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遠征隊離開方向，沒人注意到一個邋裏邋遢大胡子起身，悄悄跟上了隊伍。
接下來，阮凝晚上有空就會出去找找楚定風。
她現在已經累積一些氣運，又有瞬間回家的能力，不至於遇到楚定風就危險。
就是不知道上哪兒找。
想到周小冉曾經說過在小集市碰到楚定風，阮凝決定去那裏碰碰運氣。
極寒時期，小集市經曆將近四個月的關門，阮凝本來以為應該人氣低落，沒想到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小集市不僅沒沒落，反而人山人海。
晚上溫度差不多45度左右，沒人願意待在7樓人擠人，所以小集市轉移到馬路上，這樣寬敞許多。
怕坐在地上燙屁/股，做生意的都帶著一個小板凳，然後用各種各樣的物品做成扇子扇風。
逛集市的人也帶著自製扇子，比起極寒時期，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嘴唇幹裂，而且男人基本都變成了大光頭。
女性也有光頭的，就算留著頭發也非常短。
阮凝慢悠悠走在大馬路上，這裏人實在人太多，她找了一會居然沒找到李運山。
楚定風更是毫無蹤跡。
阮凝正準備隨便看看，突然被人從後麵拍肩膀。
下意識回頭，阮凝看見周小冉笑眯眯看著自己。
上次見麵還是極寒，現在已經是極熱，周小冉脫下了企鵝裝，頭發剪得跟男人一樣短。
不過長得可愛就是占便宜，她臉蛋還是好看，尤其那雙大眼睛顯得更大了。
阮凝笑道：“小冉，又見麵了。”
周小冉挺高興：“你來買水嗎？現在全是來買水的，不過不容易買到哦。”
阮凝說：“我就是來碰碰運氣。”
周小冉拉著她邊走邊說：“你們那打井沒？我們老板費了好大勁打一口井，不過供我們吃吃喝喝就差不多了，不敢拿出來賣。”
阮凝笑著道：“還得存一點吧？”
周小冉頓時不好意思：“是在存，但是你也知道的，這天氣誰知道能不能存住。”
“我聽說月山營還有人在地下室囤冰，結果屁用沒有，不過化了點水也值了。”
阮凝笑道：“你們沒有囤冰嗎？我覺得你姐姐肯定會囤。”
周小冉瞪大眼睛：“你真是我姐知己。不過也藏不住，這天氣人都曬化了。”
阮凝笑而不語。
周小冉說：“我們老大說，現在白天五十多度，指不定跟以前一樣，一熱就是大半年。”
“他打算囤一點水，然後帶著我們遷到海邊，這樣就不怕沒水用了。”
“不過我姐說不靠譜，總覺得海邊有別的危險，還不如在這邊待著。”
阮凝：“你姐說的沒錯，這世道誰知道呢？”
“是啊。”周小冉歎口氣，抬起手指向一個大攤位：“這是我們做生意的位置，你有興趣可以逛逛。”
阮凝反正沒事：“好啊，我就是來碰運氣的。”
周小冉於是把她帶到攤位旁邊，守攤位的是三個年輕男人，他們正在用硬紙殼扇風，看到周小冉乖乖喊道：“小周姐。”
周小冉衝他們一笑：“這是我朋友，我帶她隨便看看，你們忙自己的。”
阮凝目光看著擺著的物資。
因為要隔熱，他們在地上墊了一層木板，然後再鋪上一層布，再放物品。
這樣看起來比其他家整潔不少。
上麵除了壓縮餅幹，還有一點過期食物，不知道多少手的舊衣服。
除此之外，還有幾樣金屬製品，都是日常用的。
阮凝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裝作不經意問周小冉：“你最近有碰到楚定風嗎？”
周小冉很快說：“沒有啊，就那次見過一次。”
“你要找他嗎，我可以讓我姐姐幫你打聽。”
阮凝搖頭：“不用，我隨便問問。”
周小冉看出她瞧不上普通東西，眼珠一轉：“凝凝，我發現你應該跟我姐姐差不多，喜歡稀奇的東西。”
她壓低聲音：“我帶你去個地方，你肯定會喜歡，保管讓你長見識。”
阮凝眼睛一亮，心中好奇。
這是什麽地方，還能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