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阮凝說：“是這樣的，現在不是不能出門嗎？我想在家搞鍛煉。”
“剛好你是體育專業的，我就想請你幫忙製訂一份鍛煉計劃表。”
程季櫟有點失望：“這算什麽幫忙？包在我身上。”
阮凝一笑：“還有，射擊跟射箭區別大嗎？”
“射箭？”程季櫟不明白阮凝幹什麽問這個：“雖然都是瞄準，但是射箭要講究肌肉力量，我們打槍靠的是火力。”
阮凝好奇問：“那你試過射箭嗎？”
程季櫟點頭：“以前有個朋友喜歡這個，我就玩過兩把。”
阮凝眼睛一亮：“那要不然你來我家試試？”
程季櫟神情意外：“你有弓？”
阮凝點頭，把程季櫟帶到自己家練習室。
這房間布置很簡單，在程季櫟看來就跟玩票一樣，她沒有驚訝阮凝居然搞健身房，徑自拿起桌上的反曲弓。
“這是反曲吧？我上次玩的是複合弓。”程季櫟摸摸瞄準器：“那個有省力滑輪，而且準度會高一點。”
阮凝：“我看書上說這種適合新手。”
程季櫟也不太懂：“可能吧，這個是多少磅？”
阮凝回答：“24。”
程季櫟恍然：“那確實適合新手，你還有別的弓嗎？”
阮凝點頭：“有，還有一把32磅的反曲，一把50磅，一把70磅的複合弓。”
程季櫟驚呆了：“這麽多，你家裏放這麽多弓箭做什麽？”
阮凝隨口道：“我前男友玩的，他沒拿走，我搬家就帶過來了。”
程季櫟點頭表示明白，拿起一支箭，站在房間另一頭擺開架勢。
看得出來，她確實玩過兩把，但也就兩把。
“嗖”的一聲，箭身直插靶邊，牢牢的釘在上麵。
雖然沒有射中靶心，但成績比阮凝好太多了，她臉上閃過驚喜：“果然學過射擊就是不一樣啊，我根本不行。”
程季櫟害羞道：“沒有，我力氣大，這個磅數對我比較簡單，而且這房間很小啊，我都是練50米氣/步/槍的。”
阮凝毫不吝嗇吹彩虹屁：“反正很厲害，就是很厲害。”
程季櫟嘿嘿笑，想了想說：“凝凝，你練這個是不是覺得現在形勢不好，想有個武器啊？”
阮凝確實是這樣想的，最關鍵弓箭是遠程武器，射釘槍得近戰。
她不會改裝，手頭上射釘槍是前麵有阻擋物才能發射，也就是說你得把它按在人腦門上，它才能射出釘子。
末世，這樣的後果也就是這個人必死，就算射腿想要取出釘子也難如登天。
弓箭好處就是她自身更安全。
程季櫟難得正經道：“我覺得你那兩把反曲弓拿來練習練習就行了，磅數太小。複合弓是現代工藝，威力比較大，而且同樣的磅數殺傷力是反曲倍數，你要真想實戰，還是得多練複合弓。”
“就是它的構造比較複雜，沒有反曲那麽簡單。”
阮凝點頭：“我知道了。”
程季櫟說完，把桌上的《弓箭入門教程》拿起來翻看：“這個我研究研究吧，說不定能學的好一點再教你。”
阮凝臉上一喜：“沒問題。”
下午，兩人一起鍛煉半天，程季櫟幫忙糾正阮凝站姿，還列了個簡單的鍛煉時間表，讓她循序漸進，不要弄傷自己。
第二天，阮凝依舊在房間裏鍛煉。
樓下卻異常熱鬧。
從別墅逃過來是25人，一共7個家庭，他們有老有少，帶來的食物不多，眼看著就要餓肚子。
而且在走廊生存環境惡劣，上廁所都困難。
剛開始，他們還去住戶家裏借廁所使用，但去多了人家不高興，畢竟現在連衝廁所條件都沒有，還得接雨水。
隨著積水越來越深，低層住戶廁所往外邊冒水，這下大家都別用了。
沒地方上廁所，沒地方洗漱，還麵臨著餓肚子，喝雨水導致腹瀉，人群氣氛越來越緊張壓抑。
就在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秦姓大叔站出來，說要開個會，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渡過難關。
會議定在14樓舉行，還邀請了二樓、三樓以及四樓原住戶。
開會前，秦大叔找別人借了一把掃把，讓兒媳婦把14樓樓梯灰掃幹淨，整得有模有樣。
其實大多數人不屑開什麽會，也不覺得大家聚在一起有什麽辦法，但人多力量大，指不定能渾水摸魚搞點什麽呢？
所以開會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派來代表。
秦大叔站在最高階梯上，率先自我介紹：“大家好，今天我就不講場麵話了，我叫秦睿德，在我們街道擔任領導職務，現在大家都這麽困難，我認為大家應該團結起來！”
有人問：“怎麽團結起來？”
秦睿德說：“第一，我們應該形成一個組織，我提議就叫自救委員會。”
沒人說話。
秦睿德心中滿意，微胖的臉上流露出意氣風發：“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我們就先成立自救委員會，自救會主要宗旨就是團結自救。”
一個白發阿姨不耐道：“說了這麽多，有沒有什麽具體辦法？”
秦睿德說：“辦法當然有，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食物，我提議我們應該分兩步走。”
“第一，我們應該把食物集中管理，優先供應老人跟小孩。”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頓時精彩萬分，有麵麵相覷的，有竊喜的，還有暗中罵娘的。
一個二十多歲男人不滿道：“那家裏沒有老人小孩怎麽辦，那點吃的白白送人？”
秦睿德搖搖頭：“怎麽是白白送人呢？這位朋友，在困難環境下不應該先保護老人跟孩子嗎？”
男人直接說：“那我不幹，不可能！”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一個六十多歲男性麵紅脖子粗道：“你這小夥子怎麽這樣，這種情況還不幫助老人？”
“沒有愛心！”
男人冷笑。
剩下來的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尤其是二樓、三樓、四樓的高層原住戶，他們因為住的近食物全部帶了出來，現在讓他們上交上去，不是開玩笑嗎？
二樓住戶悄悄說：“這會不靠譜，要不然我們趕緊撤，他們就是想搶我們東西。”
見會場氣氛越來越緊張，秦睿德連忙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沒人理他。
沒辦法，秦睿德拿起手中空礦泉水瓶狠狠砸樓梯杆，等眾人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他趕忙道：“你們先聽我說話，我剛剛說的隻是第一步，還有第二步。”
秦睿德：“第二步，也是我們把食物集中管理的原因，那就是我們必須積極向其他居民求救，讓他們貢獻愛心。”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這也是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在這之前，沒人向原住戶討要食物嗎？不是，反而很多人都開過口，隻是眼前的大雨不停，交通中斷，擺明短時間不會有救援，誰會把食物貢獻出來？
剛剛開口反對集中食物的男人再次站出來：“秦領導，你說的容易，但人家會把糧食拿出來嗎，如果他們不拿出來我們怎麽辦？”
秦睿德自信回答：“這就是我們開會的目的，我們應該成立一個行動小組，選擇能言善道的人作為代表，向各位居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相信隻要我們互幫互助，馬上就會走出陰霾。”
男人皮笑肉不笑：“秦領導，現在動嘴巴還有用嗎？”
“誰不知道前兩天發生太陽耀斑，現在交通不便，連飛機都飛不起來，國家還有什麽辦法緊急支援我們？”
“救援隊短時間不會來，前麵限購每個人隻能買2袋大米，誰家有存糧？”
“所以你說的那些，根本沒辦法實行！”
秦睿德大為皺眉：“怎麽沒辦法實行，我相信很多人還是有愛心的。”
男人嗬嗬冷笑，靠在牆上雙手抱胸，不說話了。
其他人也各懷心思。
從未見過的太陽耀斑，造成那麽大危害，這場雨什麽時候停還不知道呢。
誰會那麽蠢把糧食拿出來？用嘴皮子管屁用。
就應該……
這時，二樓原住戶代表突然說：“其實除了吃的，我們還應該解決住處。”
見眾人都看向他，他頓時自信心暴漲：“像我隔壁就是常年空著的，相信這棟樓肯定還有空房子。”
“高層是精裝房，我們可以把沒人住的房子全部找出來，然後砸開門住進去，總比住在走廊裏強。”
有人發愣：“這樣不好吧？”
二樓原住戶眼裏不屑：“有什麽不好的，法不責眾，現在非常時期，等雨停了我們又不是不賠償。”
“你們都是住大別墅的，難道到時候幾千幾萬塊錢拿不出來？”
比起秦睿德的提議，這個就讓人心動了。
人群又開始吵吵嚷嚷，連剛剛那個冷嘲熱諷的男人也心動不已，站直身體說：“這個我同意。你們想想，太陽耀斑跟大雨來的那麽快，說不定還有人沒能回家，家裏卻儲存了食物呢？1”
“總不能我們在這裏餓肚子，讓那些吃的躺在冰箱裏腐爛吧？”
這一下，動心的人更多。
砸門是不對，可現在都要餓死人了，還有什麽不對呢？
人人都是自私的，像其他住戶自私不願意幫他們，難道他們不可以自私砸門嗎？
“我同意把空戶砸了！找到的糧食我們集中管理，優先分配老人跟孩子。”
“憑什麽分給老人孩子，應該分給出力多的！按勞分配！”
“我也同意砸門。”
秦睿德心中有點遲疑，隻是麵前幾乎七成代表都同意，他如果反對不適合建立威信。
他還想當自救會主席呢！
秦睿德馬上道：“好吧，那今天我們先解決住房問題，同意砸空戶的請舉手，隻要超過8成人同意，我們今天就一起去。”
唰唰唰，幾乎所有人舉起手。
而在某個地方，另一場密謀也在悄悄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