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哥哥難當
一個星期後，白敬文拎著厚禮上門。正在崗亭登記時，就聽得聲若洪鍾的“倒車”聲，他忙不迭一側眸，就見自己要找的正主正興致勃勃的指揮著一輛兒童小貨車，使勁的吆喝著：“倒倒倒，很好，往左側移，漂亮！”
“停車接受檢查！”
非但聲音洪亮，還紅光滿麵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凶，反倒是渾身上下透著股慈祥。
白敬文茫然的眨眨眼，下意識的想要打個電話。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見狀笑著道了一句：“是老爺子。自打養了萌萌後，老爺子精氣神都好了不少。這不，這些天天天帶著孩子逛超市。”
“還替左鄰右舍運貨，實則顯擺顯擺！”
“不可思議。”白敬文感謝過後，看了眼開車的李萌萌。
就見李萌萌也緊繃著臉，把自動的兒童小火車完全開出了真貨車的架勢，眉眼間就差寫個認真兩字。但或許因為孩子心裏開心，這眼睛熠熠生輝，看起來也挺精神的。
這一老一小襯著滿載而歸的貨物，畫麵還有些和諧。
被打量的李萌萌昂頭挺胸下車，撞見打量的白敬文，愣怔了一瞬後，彎腰喊了一聲：“白總叔叔好。”
白敬文笑笑：“好。”
得到回應後，李萌萌便迫不及待的入內，訓練有素的進了個禮，聲音清脆，嘹亮至極：“林叔叔好，這是我和爺爺身份證明卡，去買菜的購物小票，請查驗！”
“稍息！萌萌小幫手，請幫叔叔一起核對貨物好不好？”
“好！”李萌萌含笑應下，迫不及待的拿出“貨車”裏的物品。
與此同時，聽得屋內傳出來幾乎一比一響亮的聲，白敬文覺得自己滿臉都是大問號了，小心翼翼靠近黎姨夫，低聲：“姨……姨夫，這李萌萌？”
“廢話！”黎姨夫白了眼白敬文。
“看起來一文靜的小孩，怎麽才幾天就這麽活潑了？”白敬文沒忍住低聲問道：“沒想到您還是教育大師？”
黎姨夫抬手指指滿載而歸的貨車，與有榮焉的驕傲著：“讓孩子明白在家庭中的地位，讓她也感受到自己被需求，安全感就足了。”
頓了頓，黎姨夫看向乖乖巧巧站軍姿的李萌萌，眼眸閃了閃，感慨道：“這……這孩子啊，還是你們造孽啊，內心還是有些討好型人格的。所以需要再好好培養培養。”
“不過挺好，她比你們都成器，知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因此刻苦的，我們都心疼呢。”
邊說黎姨夫斜睨了眼白敬文：“別給我整那些燕窩茶葉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你們要是真想孝敬，搞一些現在小朋友吃喝玩樂的東西，還有我和你姨媽聽說現在教育要科學快樂，跟我們那年代不同了。”
“你也弄些教育資料過來。”
白敬文恍恍惚惚紅紅火火，確認兩老真老了老了真還有精力學習，臨走前拍拍李萌萌的肩膀：“運氣不錯！”
“記得，你靠自己實力獲得認可，別像……”舌尖一轉，白敬文迎著李萌萌似看親戚的眼神，壓下告誡的話語，道：“有時候也記得玩一玩。”
“另外，綜藝快重新開始錄製的，具體的情況到時候思思肯定會告訴你的。”
李萌萌一聽到這話，眼裏帶著些喜悅：“謝謝白總叔叔。我又……”
話語一頓，李萌萌麵上帶著些黯然，扭頭看了看客廳內的兩老，低聲：“我……我這回是帶著爺爺奶奶一起去嗎？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他們就會很孤單的。爺爺要自己很用力才能抬蔬菜，奶奶眼睛不好，都不能穿繡花針，還有……”
訴說著爺爺奶奶不便之處，李萌萌麵上的糾結愈發顯而易見：“所以我……我能不能帶著爺爺奶奶一起去？我可以不要通告費的，想帶他們一起玩。”
白敬文看著麵帶哀求的李萌萌，抬眸看了眼起身的兩老。
黎家兩老互相對視了一眼。
萬萬沒想到才一個星期，這孩子就把他們的“需求”記得清清楚楚，還害怕自己離開他們兩老生活不便。
“謝謝萌萌，奶奶跟著萌萌一塊去！”黎姨媽感動不已，率先開口。
“我也能去，你們別想丟下我！”黎姨夫立馬也表態：“白敬文你給安排。這綜藝我也聽老厲他們提過，跟警方合作推廣常識，讓小朋友們遵紀守法有困難找警察叔叔的！”
白敬文：“……”
白敬文：“……那也是葉晨光推廣！”
半個小時後，白敬文迎著兩老如炬的目光頹然歎口氣開始聯係秦彬，訴說發生的“意外”。
萬萬沒想到秦彬倒是淡定的很嗎，道：“歡迎至極，反正思思外公說了，現在主流育兒方式還是老人家帶崽的！所以也該展示老一輩帶崽，讓網友告訴老一輩什麽方式不對。”
“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家庭矛盾，有什麽問題甩鍋網友就行。”
白敬文聞言徹底服了，趕到秦家跟人商談具體的細節。
確定綜藝流程之後，白敬文跟律師叮囑了一句，讓人不用死磕著李悅悅。
終於解除治安拘留的李悅悅：“……”
時隔半個月，李悅悅跨出警局的那一刹那，腦海腦補了萬千應對狗仔的畫麵。她甚至在車前駐留，借著車窗飛快的審視了一遍自己的憔悴的素養。
等確定自己似乎因為一日三餐規律，麵色還有些紅潤後，李悅悅緩緩捏拳，壓抑住自己怦然的心跳聲，打算以最好的角度迎接狗仔鏡頭的考驗。
可萬萬沒想到她都走出了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一個狗仔都沒有看到，她李悅悅走在大街上，仿若最最最普通的人。
不是曾經熱搜榜上的常客，不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不是公眾人物！
李悅悅：“？？！”
李悅悅雙眸都帶著驚恐，瞪圓了眼睛看著大街上來往的人群。她正想要衝上前問一問，就見不遠處商場懸掛的大屏幕播放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影。
於是便疾步跑了過去，站在大屏幕下定定的看著。
就見李萌萌抬手比劃一個大大的愛心，傲然的開口：“國家媽媽好，有完善的福利提醒……”
後麵的話，李悅悅都聽不見了。
此刻唯一的念頭便是找秦恒算賬，便是找李萌萌。
但還沒走兩步，竟然聽到了久違的電話鈴聲。
一見跳躍的名字——文姐，李悅悅激動無比，快速接起來。
誰料待接通的時，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來襲，恍若電鑽一樣直接鑽進了她的腦子裏，疼得厲害。
另一邊的文姐可不管李悅悅此刻是什麽心情，憤怒咆哮著：“李悅悅你可出來了，趕緊來還賠償款。”
“賠償？”李悅悅一顫，旋即火焰毫不猶豫爆發出來：“秦恒不是說不封殺我嗎？”
“秦恒封不封殺你又有什麽用？你自己合同違約，你自己派人跟蹤，又組織狗仔集聚擾亂碼頭治安被治安處罰了，怎麽還想我擔責嗎？”文姐咆哮著：“你自己毀了就算了，別毀了我的事業！”
李悅悅下意識脫口而出：“不是黑紅也是紅？”
“你腦子進水了嗎？劣跡藝人還黑紅？”文姐怒不可遏：“你倒是清閑，你知道這大半月我們是這麽過的嗎？整個娛樂圈，非但狗仔營銷這些被清理了一遍，就是那些老總，先前跟白敬文一起登船的公司老總全都聯合在一起，出了行業自律公告！”
“行業自律公告十八條！甚至還包含了每季度的體檢上交廣娛局，包含了稅務查賬等等！”
“這一來，你知道毀了多少人的生計嗎？其他人不敢得罪秦家這些大家族，但是收拾你還不是簡簡單單的！”
“你就算沒腦子，也抬頭看看商場的廣告牌。全都臨時替換成公益廣告了！”
這一聲聲都帶著令人細思極恐的消息，李悅悅腦中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娛樂圈規則變化了，那她原先積攢的經驗就沒有用了？
那她以後……以後就隻有萌萌了？
可萌萌現在還年輕，起碼還有十年才能成長。
萌萌跟白敬文一家都還沒有什麽感情。
當腦海閃現這個念頭時，李悅悅都顧不得電話另一頭的催促，忙不迭掛斷了電話，捂著臉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了自家。
都顧不得看一眼自己奮鬥出來的豪宅，她匆匆忙忙收拾好身份信息以及銀行卡，乘坐最快的飛機跑了。
聽到飛機到達的那一瞬間，李悅悅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賠償，她肯定不會賠償的。
這些年奮鬥出來的成果，也足夠她熬個十來年，等萌萌長大。
到時候她依舊光鮮亮麗！
眼裏帶著些篤定，李悅悅按了按墨鏡，拉著行李箱傲然的下了飛機。瞧著機場裏五顏六色的人群，她嘴角緩緩一勾。
混跡在人群中的保鏢見到這一幕，互相使個眼色。旋即兩個金發碧眸的保鏢請李悅悅上了車。
李悅悅掙紮著看向“綁匪”遞過來的書籍，望著上麵赫然中文的名字《演員的自我修養》怒瞪：“你……你們是秦家的人還是白家的人？不對，他們就是沆瀣一氣，就是一丘之貉是不是？我要曝光你們，我要曝光！”
尖銳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內顯得特別刺耳，兩個魁梧的保鏢在自己腰間扣了扣，剮著李悅悅：“我們家boss說了，愚蠢的人才往國外跑。”
“往資本為王的世界裏跑。”
“蠢嗎？”
李悅悅看著開口的外國人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回想著自己聽聞過的種種小道消息，嚇得額頭都溢出豆大的汗珠：“別……別殺我，別殺我……”
屋內其他人輕蔑的笑了笑，到達目的地後，直接逼著李悅悅抬眸看向廢棄的莊園。
“看見了沒，你不是想要過人上人的生活嗎？那就在這好好學習，從演技開始訓練。然後用片酬製服家教費，除演技外，語數英數理化這些也要重新開始學習。
“放心，我們家boss是遵紀守法的。”
“現在先來一套高考試卷，測試測試你的智商，摸摸底。”
李悅悅駭然的看著眼前巍峨的，但破舊的莊園，滿身寫滿了抗拒。可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硬生生的被拖進了莊園裏麵。
一入內，她嚇得兩股戰戰，欲哭無淚。
四麵牆，通天立地櫃。
櫃上全都是書。
一眼橫掃過去，都讓人懷疑是把書店輔導教材全都搬過來了。
瞧著屁滾尿流的李悅悅，保鏢麵無表情：“做名門淑女，做名門淑女的媽媽，最最最起碼的，體態氣質要好，遇事處變不驚。所以李悅悅你完全不合格，我會多安排老師，讓你從芭蕾開始練。”
聽得這一聲聲不亞於惡魔的話語，李悅悅瞳孔帶著十足的恐懼，失聲尖叫：“放我出去，你們這是拘、禁，你們是綁架！”
“這莊園，占地千畝的莊園可是在李萌萌名下，是李萌萌的嫁妝。她現如今給在外漂泊無依的媽媽借住，國內杠精都找不到抬杠的角度！”
“或者說李悅悅你想讓人知道你並不是李萌萌生物學意義上的親媽？”
李悅悅聽得這話，天旋地轉，直接跌坐在地。
瘋了，要瘋了！
這些人就是要活活折磨死她！
活活折磨她！
接下來她……
李悅悅一抬眸看著一櫃子一櫃子，似乎比泰山還高大雄偉的書櫃，嚇得蜷縮在角落裏，後怕的瑟瑟發抖。
她要是真那麽愛學習，還需要等到今天嗎？！
就在李悅悅“積極學習”時，秦恒看著傳回來的監控畫麵，神色帶著鄙夷：“給了學習機會，來一招臥薪嚐膽都不會。這女主還不如李萌萌！難怪一夜帶球跑，都是球聰明！”
秦彬按斷了監控畫麵。
“娃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該放下了。”
就李悅悅這德行，在莊園學習一輩子，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一聲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聽得秦恒心虛不已。
秦楓重生都不是關鍵了，他還知道一個大秘密——係統呢！
“大哥，您說得對，咱們現在還是先把老二和老爸的矛盾解決好吧。”秦恒權衡再三，決定還是一件事一件事來。
係統是個小智障，跟秦思思這個大聰明在一起，吃虧的還是係統。
相比較起來還是病嬌又脆弱的秦楓和不能動氣偏偏又恨鐵不成鋼的思思外公，這兩和解，挺難。
先前還麵帶決然的秦彬一聽這話，整張臉都垮了。他抬手按著額頭瞬間突起的青筋，“別忘了，思思外婆都還存著氣。”
秦恒直接擺爛甩鍋：“反正這事你是老大你解決，我肯定幫老爺子他們的。”
秦彬：“……”
秦彬：“……”
秦彬目光似刃，幽幽的盯著秦恒許久，瞧著人眼底帶著真情實感的決然，沉默了半晌，朗聲道：“要不……要不把這父子倆丟綜藝，咱們搞個成年版本的爸爸帶娃綜藝？叫《爸爸再愛我一次》？這個調子定好了，老爺子也不至於太生氣？”
秦恒目瞪口呆，駭然的看向也會“擺爛”出餿主意的秦彬，脫口質問：“那你咋不繼續裝黑心虎植物人，直接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少主管啊？秦彬你不能太偏心你帶大的弟弟吧？咱們也得考慮考慮思思吧！秦楓自帶千萬心疼粉絲呢！”
——自打秦思思身世曝光後，秦楓身世曝光後，爭論誰對誰錯掐得可厲害了。要不是秦思思有一點粉絲了，都得被秦楓這個美強慘影帝擁躉給打敗了。
“得虧秦思思還不太認字，一斷網就是文盲！否則她不得傷心？”
望著說著說著脖頸都紅起來的秦恒，秦彬兩隻手都按著額頭青筋：“你別激動！我知道這事棘手，不管怎麽處理我……”
話語一頓，秦彬眉頭一挑，定定的看向秦恒：“你……你剛才說什麽來著？把燙手山芋丟給少主？”
此話一出，屋內落針可聞。
秦恒眯著眼，死死的盯著秦彬：“大哥，秦家的家主，秦思思的舅舅，你想說什麽？”
聽得這一個個標簽，秦彬迎著對方殺氣騰騰的刀子眼，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建議，還弱弱解釋：“或許我們想得太複雜了。”
“思維太成年化。”
“思思，或許一塊炸雞一個冰淇淋，就開開心心接納二舅舅了。”
“思思接納二舅舅了，思思外公不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說殘酷點，打狗還得那啥呢！”
“萬一思思不接納呢？你這不是道德綁架？”秦恒沉著臉：“秦彬，你還真黑心虎了，自己解決不了甩鍋給思思？”
“那抓鬮？”
秦恒一噎。
有血緣，有直係血緣就是這麽嘈心。
抓鬮的話，他又覺得太過兒戲了。萬一老天爺……
眼眸一轉，秦恒眸光一亮：“咱們還有個老天爺親兒子的男主角呢！讓他們兩打一頓。”
“說實話，讓白敬文就這麽便宜渡過這劫，我心理還真不舒坦。而秦楓神神叨叨的，念著腦子裏的上輩子，走不出來也是一道坎。索性就讓他光明正大的站在拳擊場！”
“兩個人憑實力，打！”
“秦楓打輸了，咱們把人往思思外公門前一丟，思思外公還能見死不救？”秦恒越說越覺得自己主意很行：“秦楓要是贏了，那就代表我們出了口惡氣，也能放下所謂的上輩子。”
秦彬沉聲思考了一秒，隱忍著頷首點頭的衝動，問：“萬一打平了呢？”
秦恒不信：“這兩不都白斬雞嗎？還能打平？互相撓也能撓出個勝負！”
“三弟，你是對秦家教育有誤解還是對你自己太過自信了？”秦彬搖頭：“他們是白斬雞，你連一塊腹肌都沒有的叫什麽？”
“秦家賈寶玉！”秦恒傲然：“上一輩的團寵本寵。”
秦彬：“……”
秦彬：“……”
我是造了什麽孽啊，弟弟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腹誹著，秦彬拍案：“就這樣定了！讓他們拳擊台上見！”
說完不等秦恒有反應，秦彬立馬電話聯係白敬文。
收到通知的白敬文不解：“為什麽要我當人、肉、沙、包？”
秦彬一本正經擺著表哥的譜：“你覺得跪宗祠好玩？你有問題，秦楓也有問題，你們兩互相打一架。你輸了，我把你往舅舅門前一抬，他還能再揍你一頓？”
聽到這聲似乎帶著關心的話語，白敬文沉默了一瞬，然後傲然道：“我贏了呢？對付秦楓，大表哥不是我自誇啊，他這些年演技增加，這身手可不一定。我萬一把他打殘了，你們到時候心疼怎麽辦？”
“放心，總不會群毆你。”秦彬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比老三還自信，秦楓打不過你，但他學醫的。還不知道打哪最疼？”
“你還是防護服穿厚實點，小心驕兵必敗。”
白敬文聽得秦彬話裏話外還是相信秦楓這個寶貝弟弟，冷哼一聲，咬牙道：“你這麽說的話，行，我還真應戰了！到時候你讓他小心點！”
聽得嘟嘟掛斷的忙音，秦彬搖搖頭，又撥打了秦楓的電話，告知□□擊台上見。
秦楓聽完前因後果後，眼眸暗了暗：“我能打死他嗎？”
“……秦楓，你腦子清醒一點行不行？”秦彬麵色一沉，不虞道：“吾日三省吾身這規矩你先做好。白敬文就算陰狠，就算心狠手辣，可現在一切都還沒發生。你的記憶讓你痛苦，可你不能要求我跟你感同身受，我是秦家的家主，我要的是家和萬事興，我要的是家族發展，我給給思思鋪好道路。”
這話語殘酷至極。
秦楓握緊了手機，一字字就從喉嚨裏擠出來：“你就不怕養虎為患？”
“那起碼是老虎。”秦彬麵色漆黑，聲音都低沉了些，“秦楓，你現在連當老虎的資格都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自古以來兄弟鬩牆，骨肉相殘，那都是同血緣的兄弟，還輪不到一個表兄弟。”
“可你呢？”
“你現在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鬼德行！”
說著，秦彬話語抑製不住加重了些：“秦家你排老二，你是按著繼承人標準培養起來的。按著你的故事，我出事後，你就應該率先站出來！”
“而你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我也很失望。因此我不是以繼承人的身份要求你，畢竟，你到現在依舊在醫院接受治療，若從利益角度來說，等你調整好心情，黃花菜都涼了。”
“現在我隻是作為一個哥哥，希望你能夠走出來，重拾自己的夢想，僅此而已。”
這一聲聲帶著淩厲苛責的話語響徹房間，仿若寒冬臘月的風剮在身上，刺激得寒意都從骨子裏溢出來。以致於原本看八卦的秦恒都嚇得渾身一顫，噤若寒蟬。
而另一邊哪怕沒有直麵秦彬，但聽得耳畔響起如此絕情冷酷的話語，秦楓表情還是煞白了起來，但同時渾身也翻騰著一絲的委屈與不甘，咬著牙一字一字道：“行，那就拳擊台上見！”
說完便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忙音響徹整間病房，秦楓緩緩閉上眼睛，喃喃了一聲：“上輩子，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