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真的是白鰭豚◎
雖然已經到了九月中旬，但全球氣候巨變，北市的晌午溫度仍然超過了四十度。
平日裏這個點，江言才都會稍微午休一會兒，以便下午有更好的精力去工作。
但是今天，他的計劃被打亂了。
工作助理方紹敲門道：“院長，宋天帶著人來了。”
江言才推開手中的圖紙，扶了下眼鏡說：“讓他們進來。”
教科書的江言才看上去十分嚴謹有威望，時卿本是有些緊張的，但沒想到他本人竟如此儒雅溫和，尤其是見麵的第一眼，他就衝時卿極為溫和的笑了。
“時卿是吧，先坐下。”
教科書上的江言才爺爺在衝自己笑誒，時卿一下子就不緊張了。
“江爺爺，您好，終於見到您了，我有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江言才示意時卿坐下，直言道：“我聽小宋說，你發現了白鰭豚的蹤跡。”
“對，但比起白鰭豚，還有更重要的。”時卿左右看了看，說：“想必您也聽宋大哥說了，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但都是真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江言才皺了皺眉，宋天的確說了，事情也的確匪夷所思，但他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沒有說謊。
“把你的事情再說一遍。”頓了頓，他又加了句：“這裏的環境絕對安全，不用害怕。”
時卿心想，不愧是江言才，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安。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害怕，我隻是擔心您不會相信我，不過您先聽我說完，之後我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昨天晚上我重生後，大腦裏出現了一個自稱是‘學神係統’的東西……”
時卿再次事無巨細的交代了關於係統的一切。
江言才沉默著聽完，聽完後繼續沉默。
隻有緊皺的眉頭證明他真的有在思考時卿的話。
縱然江言才風雨半生，在科研院任職院長已經算是站在了人類科研的頂峰，但冷不丁聽到時卿這樣說，第一反應仍是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時卿的話，而是不相信宇宙中存在的高維科技會這麽快來到水藍星。
雖然科學家們早已做過假想，但那隻存在於理論之中。
宋天及時出聲：“院長，我和李正師兄確實可以看到藍色的電子屏幕，隻不過目前無法證明這是真實存在，還是幻覺。”
江言才思考了許久，才說：“白鰭豚就是你的證據嗎？”
“沒錯。”
時卿拿出了係統給的卡片。
江言才坐不住了。
如果這個小姑娘沒有說謊，那這對於龍夏來講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重大機遇，即使其中夾雜著無法預估的風險。
機遇與挑戰共存，但前提是，這是真的。
江言才當機立斷：“立刻，我要你證實自己的話。”
宋天馬上說：“院長，一號仿生池已啟動。”
江言才看向時卿。
時卿篤定道：“我可以。”
“好。”江言才沉眸做下決定：“宋天，馬上通知李組長和孫組長，這件事非常重要，可不能隻有我們做見證。”
宋天一瞬驚訝過後，立馬回答：“是。”
院長這麽說，他心裏應該是相信了時卿的話。
***
科研院的室內仿生池本就是為了龍夏瀕臨滅絕的水生動植物而建的。
一號池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是整個研究所最大、生態環境最接近長江的仿生池。
直到真正站在它跟前，時卿才真正明白科研院為了生態平衡付出了多少努力。
李正為了正式啟用它，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女娃娃，人都到齊了，你快點讓白鰭豚出來呀。”
李組長主管航天工程，他本身對白鰭豚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時卿腦子裏那個高維係統。
如果係統真的存在，那就可以佐證外星文明的存在，這對於人類航天事業來說將是裏程碑式的存在。
李正道：“院長，仿生池目前可以使用，根據檢測，其數值足夠白鰭豚生存所需。”
“好。”
江言才看向時卿。
時卿蹲下身子，手伸進池水裏，感受著水流從掌心。
【這就是你們人類人造的仿生池？也不怎麽樣嘛！看來水藍星現在麵臨的生態環境窘境比預估的更加嚴重。】
“076！”時卿嗬斥：“別鬧。”
【好吧，雖然水質很一般，但勉強夠白鰭豚生存了。】
【宿主將卡片放進水裏試試。】
時卿回頭看了眼江言才。
“江爺爺，那我開始了。”
江言才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無聲的鼓勵和期待。
時卿拿出係統給的兌換卡，輕輕放在了池水中。
卡片遇水後，快速地下沉著，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一秒、兩秒……
兩分鍾過去了，池水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安靜地甚至可以聽見水底機器運轉的聲音。
“老江，白鰭豚何在？”
孫組長終於忍耐不住：“你也大風大浪一輩子了，怎麽還輕易相信一個不知所謂的小輩的話？”
說完，他又看向時卿：“你是哪家的丫頭？研究院可不是你坑蒙拐騙的地方，說嚴重點，你今天的所做所……”
“組長！孫組長！”
李院長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天激動的喊叫聲打斷了。
他緊緊抓著李組長的胳膊，言語中是言藏不住的激動和震撼。
“你快看，白鰭豚，真的有白鰭豚。”
“什麽？”
孫組長順著宋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直沉默淡定的臉，終於被震驚所代替。
隻見仿生池的中央，有兩頭青灰色的生物在上下起伏地遊著。
雖然目前還看不清它們的全貌，但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天知道，這座仿生池內原本可是沒有任何動物存在的。
整個仿生池除了湧動的水流聲和白鰭豚偶爾發出的叫聲外，就隻剩下人們拚命壓製的呼吸聲。
仿佛隻要呼吸聲稍微大一些，就會將白鰭豚嚇跑。
直到兩隻小精靈遊到岸邊，害羞的它們終於探出水麵，用狹長的吻部輕輕觸碰時卿的掌心，表現出來的親昵樣，似乎將時卿當做了它們的母親。
時卿輕輕地撫摸著它們光滑的皮膚，心中登時也長舒了口氣。
【宿主這回放心了？】
“放心了，也終於有了真實感，不然總覺得這一切是自己臨死前產生的幻覺。”
時卿站起身來，轉頭看向江言才。
“江爺爺，這下您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沉默被打碎。
率先回答時卿話的卻不是江言才，而是孫組長。
“信，當然信。”
孫組長一改之前不相信的話語，他臉頰上堆滿了笑容，搓了搓掌心，十分熱絡。
“小丫頭，那個什麽係統，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啊？”
經孫組長這麽一說，李組長登時也回過神來。
“什麽丫頭丫頭的，老孫，你剛剛可不是這幅嘴臉呐！”李組長滿臉親切地看著時卿：“女娃娃，我可是一直都信你呐。”
時卿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呢？
還有宋天和李正，那熱切的眼神簡直比兩位組長還要恐怖。
早知道係統的存在對他人來講是一件極為震撼的事情，但沒有想到科研院的兩位院長也這般激動。
時卿反思，難道自己將係統所能發揮的力量想象的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