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您贖罪吧◎
沈靈韻不是一個人去的渣甸山, 而是帶了不少人，除了保護自身安全的十幾個保鏢，還帶了明德醫院的醫生與護士。
明德醫院地處太平山, 是專門給富有人士提供醫療服務的私人醫院，裏麵醫生的醫術非常高超, 霍家的家庭醫生艾文就出自這所醫院。
沈靈韻今天沒有帶艾文。
給沈老太太看病，她還舍不得用上霍家的專屬醫生, 她帶的是其他人。
不過也都是明德醫院的精英。
喬雪蘭母女被親兒子送去精神病院的事，整個香江的民眾都知道，大家嘴裏不說，但也都心照不宣地猜這是來自霍風華的報複。
這樣的報複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霍風華不地道, 反而是拍手稱快。
鬼上身事件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喬雪蘭對沈靈韻的狠毒, 也猜到了沈母過世可能存在的陰私, 對於喬雪蘭母女倆的結局, 大家暗地裏對霍風華狠狠豎了個大拇指。
沈靈韻更是招來了無數人的羨慕。
有這麽個靠譜的先生做依靠，霍太真是太幸福了。
喬雪蘭母女倆這邊剛被送去精神病院，沈老太太轉天就病重, 要說這裏麵沒有關係，是沒有人信的, 對於老太太, 不少人也有著猜測。
最多的猜測就是做賊心虛。
喬雪蘭當年能被從小妾扶成正室, 老太太可是功不可沒，豪門中可沒有多少秘密，老太太不喜歡沈母, 磋磨沈母的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沈靈韻這邊一帶著人去渣甸山, 就有不少人的視線集中了過去。
大家都在等待著老太太的病逝。
按照霍風華對喬雪蘭母女倆的處置, 都猜測沈老太太也難逃什麽好下場。
說不定病入膏肓的人自己就死了呢。
這又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至於沈靈韻帶去的醫生, 眾人一致認為是為了堵世人悠悠之口的。
就在不少有心人等著渣甸山消息時，沈靈韻一行終於到了別墅。
沈家這套別墅占地還不小，反正老太太帶著保鏢、菲傭住，還能餘出不少房間。
沈靈韻下車的時候神情很嚴肅，一點看不出幸災樂禍。
“大妹。”
開門迎接的人是沈俊豪。
作為沈老太太唯一的孫子，老太太病了，沈俊豪肯定是要陪伴在身邊，他來迎門也合符常理，至於沈家其他三個女兒，也都跟在沈俊豪的身邊。
沈父可能是太過於花心，這輩子除了沈俊豪這個成年的兒子，其他兒子要不是剛出生就意外過世，要不就是沒能生下來，能活到成年的，都是女孩。
這些女孩是三房、四房所生的，年齡都比沈靈韻小。
最大的也就十五歲，最小的才八歲。
她們跟在沈俊豪的身後迎接沈靈韻時一臉的怯懦，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沈靈韻。
也是，喬雪蘭是沈家的主母，除了她自己的孩子花心思教養，其他房的孩子，她能讓她們活著長大就不錯了。
“大……大姐。”
十五歲的沈蘊秀小聲向沈靈韻打招呼。
“嗯。”
沈靈韻看著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姑娘，有點同情，點了點頭，就帶著一群人進了別墅大門，大門也隨著他們的進入而關閉。
門外蹲守的狗仔們遺憾地收回手裏的相機。
雖然沒法拍到別墅內部的情況，但大家對於剛剛拍到沈靈韻走進別墅的照片已經非常滿意，就這麽幾張照片，已經足夠他們寫出很多內容。
“大妹，奶奶可能不太好了。”
沈俊豪從沈靈韻進門就跟在身邊，一邊引著沈靈韻往老太太房間走，一邊把老太太的情況一一告知，最後還下了一句結論。
沈靈韻沒有應答，而是加快了腳步。
跟在她身後的醫生、護士也加快了步伐，幾分鍾後，一行人來到了老太太的臥室門口。
人病重，就畏光。
寬大的房間裏很昏暗，厚厚的窗簾遮擋了所有窗戶，如果不開燈，甚至都看不清老太太的臉色。
沈靈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阿輝立刻機智地把幾扇窗戶的窗簾都拉開，隨著窗簾被拉開，明媚的光線也照射了進來，甚至有一縷陽光照到了**。
沈靈韻這才看清屋裏的情況。
他們這麽多人到來，**的老太太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在明亮的光線下，她能看出老太太的臉色有多憔悴與蠟黃，一眼看去，確實有點病入膏肓之感。
“老太太之前身體不是很好嗎，怎麽突然病這麽嚴重，醫生怎麽說的，有沒有說是得了什麽病？”沈靈韻問身邊的沈俊豪。
沈俊豪趕緊小聲回答：“查不出，不過老太太說是心口疼。”
沈靈韻沉吟了一會，一個人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門隨著她的進入關上。
沈家幾個女孩看著關閉的房門，視線移向沈俊豪，對於她們來說，老太太死不死她們一點都不關心，老太太活著眼裏都沒有她們這些沈家女孩，死了對於她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她們唯一需要在乎的是沈家的掌權者，沈俊豪。
“我們去大廳等。”
沈俊豪沒有多說，深深看了一眼關閉的房門，帶著幾個妹妹去了大廳。
至於阿輝與沈靈韻帶來的醫生、護士，則都站在房門前等待著。
門裏，沈靈韻緩緩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看著老太太。
可能是光線實在是太亮，老太太的眉頭有點微微皺著。
“老太太，我知道你沒睡著，我也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沈靈韻沒有在床前久站，而是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剛剛她認真看過老太太的臉與脖子，甚至還看了對方裸-露在外的手，老太太的化妝技術還是嫩了點，在她這種後世見識過超高化妝技術的人眼裏，這時代再精湛的化妝都瞞不過她。
難怪屋裏要拉上厚重的窗簾。
沈靈韻搞清楚老太太的伎倆，也就懶得再裝祖孫情深，兩人原本關係就不好，多裝一會她都嫌惡心。
**的老太太沒有應答，甚至陷在被子裏的身子都沒挪動半點。
沈靈韻差點氣笑，冷嗤一聲，不客氣地說道：“喬雪蘭進了精神病院，你怕了？”不怕怎麽會裝病，不過是演給世人看的。
目的就是擔心自己報複。
老太太還是沒有動靜，彷佛真的陷入了昏迷。
沈靈韻見老太太是真的打算裝死到最後，幹脆就把話挑明了說：“您老放心，我不會把您送去精神病院，您是我親奶奶，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麽，大家雖然同情我，但如果我真要把您送進精神病院，從孝道的角度說，絕對會犯眾怒，會有人指責我，為了我自己的名聲，我不可能把您送精神病院。”
“我沒想到婉琴會那麽想不開。”
終於，老太太發出了聲音，僅如此，她還緩緩爬起靠坐在床頭，然後認真看著沈靈韻。
她確實害怕了。
自從知道喬雪蘭母女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老太太就害怕。
精神病院是什麽樣子，不用進去都知道那裏沒有一個正常人，正常人跟一群瘋子待在一起，早晚都得成為瘋子。
沈靈韻從老太太坐起身後就不再說話，而是冷漠地看著對方。
“靈韻，我都已經這個年紀了，要說活，估計也活不了幾年，前程往事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多有不對，但已經過了那麽多年，你爸也過世了，公司也沒了，我也到了風燭殘年，看在我們擁有相同血緣的份上，一切煙消雲散，如何？”
老太太知道沈靈韻今天為什麽來。
她也知道喬雪蘭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根源，鬼上身不過是借口。
“不如何。”
沈靈韻冷冷回答。
“靈韻，你母親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是喬雪蘭，是喬雪蘭下的毒，我真的沒有插手。”老太太為自己辯解。
沈母的離世她確實沒有插手，當初之所以幫喬雪蘭由小妾扶正，也是因為對方知道了她的秘密。
從古至今，有錢人家沒幾家的後院是安寧的。
沈靈韻的爺爺同樣是個花心的人，老太太被背叛時有多傷心就有多恨，恨讓她五髒俱焚，那團火一直燃燒著她。
最終老太太選擇了同樣的背叛。
沈爺爺讓她不好過，她就給老爺子戴綠帽子，然後她就有了孩子，不是沈爺爺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
孩子從出生就被她送給人養。
結果那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十幾年後，喬雪蘭來了。
喬雪蘭帶著老太太的秘密來了。
被要挾著，老太太哪裏敢不幫忙，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了醜聞不暴露，老太太成了喬雪蘭進沈家門的最大助力。
這一幫，就是幾十年。
加上她確實對沈母不喜歡，才多有磋磨。
霍風華既然能查到沈母是怎麽死的，當然也就查清楚了沈家的所有陰私，老太太，喬雪蘭，私生子，這些，沈靈韻都清楚。
此時聽到老太太還在狡辯，沈靈韻為沈母的死不值得，語氣也非常冷，“所以你們選擇了火化，不留下遺體。”
沈母中毒而死，這樣的死，隻要遺體在，就算是幾十年後開棺驗屍也是能驗出來的。
而這就是老太太她們為什麽要把沈母火化埋葬的原因。
二十年前，香江可不流行火葬。
對於在乎風水學說的富人圈，更不實行火葬。
老太太麵對沈靈韻的質問，沉默下來，有些東西是不管怎麽狡辯都沒有用的。
“知道沈家為什麽會敗嗎？”
沈靈韻沒看出老太太有任何愧疚，對方今天之所以對自己低頭，不過是擔心自己報複，在對方的心目中，從來都沒有悔恨過沈母的死。
反正老太太覺得自己沒有下手，不用良心不安。
沈靈韻的話戳到了老太太的心窩子。
老太太也想不通沈家為什麽會敗得這麽快，畢竟沈父也才死了三年多，在沈父死前，沈氏公司的經營還行，每年她也能分到不少錢財。
“你是不是懷疑是霍風華背地裏下的手？”
沈靈韻見老太太沒說話，但臉上的神情一直變動，就猜到這人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幹脆把對方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老太太陰鷙的目光狠狠盯向沈靈韻。
呼吸也急促起來。
沈靈韻笑了起來，“老太太，你太看低了霍風華，也太自以為是，沈氏公司在你眼裏珍貴，但在霍風華的眼裏，他還看不上。”
“沈氏公司現在姓霍。”
老太太擺出事實。
“不，沈氏公司還是姓沈，是沈俊豪無條件送給我的。”沈靈韻把真實情況說給老太太聽，也算是挑撥老太太與親孫子的關係。
“不可能！”
老太太驚呼，她難以想象是這樣的結果，“不可能，俊豪那孩子怎麽可能把他爸的心血拱手送人，我不信，我不信俊豪這麽不孝。”
沈靈韻臉上露出嘲諷，“什麽叫做拱手送人，我不姓沈嗎？我不是沈家的人？你之前還說我們流著同樣的血緣，怎麽，到了我接手沈氏公司時，我就成了外人，既然如此，你剛剛怎麽好意思讓我看在同血緣的分上不計較？”
老太太被噎了個半死。
早就領教過沈靈韻的牙尖嘴利，再次領教，還是那麽噎人。
“覺得我的話不好聽？”
沈靈韻猶如戲老鼠一樣逗弄著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捂住胸口，她快被這死丫頭氣死了，早知道這丫頭這麽討厭，當初怎麽都不會讓婉琴生下來。
“是不是後悔讓我來到這個世上了？”
沈靈韻很輕易就猜到了老太太此時的真實想法。
麵對質問，老太太沒吭聲，此時她處於弱勢，是不可能承認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
“老太太，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你跟喬雪蘭實把壞事做絕，沈家之所以有今天，是遭了報應？”沈靈韻知道香江人很迷-信，特別是老太太這種上了年紀，又從舊時期走過來的老人。
“不可能！”
老太太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母親八字不好，克夫，克長輩，克沈家的家運？”沈靈韻說到這，冷笑一聲，接著又說道：“是不是有高僧說喬雪蘭的八字很利沈家？”
老太太驚疑不定地看著沈靈韻，蒼老的腦子也迅速開動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想，老太太的臉色就越難看。
“是不是跟剛剛才落幕的鬼上身伎倆很像？你有沒有覺得一脈相承？”沈靈韻嘲諷老太太。
“你是說……喬雪蘭！”
老太太裝不下了，掀開被子就從**爬起來衝到沈靈韻身前。
就這矯健的身姿與速度，哪裏像是病入膏肓。
“這次是喬雪蘭，上一次是喬家。”沈靈韻直接公布答案，“喬家雖然是普通人家，但麵對沈家的富貴，你覺得對方不會心動？”
“你是說她們騙了我？”
老太太有點失魂落魄地跌坐在**。
“越富貴的人家就越迷信，喬家就是抓住你們這種心態故意設的圈套，還有，你以為的高僧根本就不是高僧，是喬家找人假扮的。”沈靈韻接著透露事實。
“可……可是喬雪蘭進門後我們沈家的發展確實更進一步？”
老太太努力尋找能支撐自己沒被騙的論點。
“哦，你就那麽確定沈家的發展是因為喬雪蘭，說不定是因為我，不然，怎麽我剛嫁人，沈家就敗了？”沈靈韻不負責任地氣人。
反正老太太不是什麽好人，氣氣對方說不定還能排毒。
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努力回想，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沈家是因為我外爺家開始發達的，我媽就是沈家的貴人，她被喬雪蘭害人，按道理說沈家應該敗了，畢竟喬雪蘭就是掃把星，結果她成了沈家的女主人，還教養我，要不是有我的存在，嗬嗬……”
沈靈韻接著忽悠老太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怎麽可能讓喬雪蘭進門，就算是……”老太太說不下去了，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甚至對私生子更愧疚，私下補貼得也更多。
沈靈韻麵對老太太一味的推脫責任不耐煩了，幹脆明說了今天自己來的目的，“老太太，你得感謝我接手了沈氏公司。”
老太太反應過來沈靈韻話語中的真正意思。
“你想怎樣？”
她警惕地看著沈靈韻，可不信對方有這麽好心，畢竟能把喬雪蘭送進精神病院的人絕對狠心，何況沈母的離世她多少也負有責任。
“老太太，你贖罪吧。”
沈靈韻把話說明。
“你要我死？”老太太驚懼了，要不是為了維護長輩的麵子，她都想跪下求沈靈韻放自己一條生路。
人年紀越大，其實就越怕死。
舍不得榮華富貴，也舍不得人世間的熱鬧。
“嗬，我要您命幹嘛？”沈靈韻嗤之以鼻，“你當初是怎麽磋磨我母親的，在今後的歲月裏，我希望您都品嚐一遍，比如，冬天最冷的時候家裏的所有衣服都得您用冷水洗，再比如，每天去祖宗牌位前跪三個小時……”
一件件老太太曾經怎麽磋磨沈母的事都從沈靈韻的嘴裏冒了出來。
越說，沈靈韻的神情就越冷。
這老太太是真可恨，盡用些陰損手段折磨人。
“對了，您當初讓我母親每天給您泡腳的事也不能少，我呢，也不作賤您，祖奶奶不在世，能讓您洗腳的人也都沒了，這樣，我讓人用黃銅雕一尊我祖奶奶的像，每天晚上您給祖奶奶泡泡身子，我會讓人照看著，保證‘流程’不出錯。”
沈靈韻回想起文件袋裏的那些信息，就不想便宜老太太。
別以為老太太的泡腳簡單，錯。
內宅之人磋磨人是最惡心的。
當年沈母伺候老太太泡腳時，得跪著，老太太一會嫌水熱了，一會嫌水涼，心氣不順時，大冬天還會把一盆水踢翻打濕沈母一身。
就這樣，也不讓人把濕衣服換下來，而是凍著伺候她泡完腳才行。
沈靈韻越說火氣就越大，看向老太太的目光也像刀子一樣淩厲。
老太太從沈靈韻說出一件件自己曾經幹過的事，臉色就變了。
聽完，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殺了我吧。”讓她活得生不如死，還不如不活。
“老太太，你要是不想喬天祿一家有個三長兩短，你的醜聞曝光被踢出沈家族譜，我勸您還是好好贖罪。”沈靈韻把老太太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
喬雪蘭能威脅老太太，她當然也能。
“你！”
老太太驚得頭皮都快炸了。
“您放心，我會給您安排最好的醫生給您調養身子，每年也會給您不菲的錢，富養著您，我一定會讓您長命百歲。”沈靈韻站起身走向房門。
“沈靈韻，我是你親奶奶！”老太太發出哀求的聲音。
“您從來就沒有把我當過親孫女，今天的種種不過是種瓜得瓜，您放心地活著，我會讓全香江人都知道我對您的孝順，您也可以親眼看到沈家再次擠身富豪圈。”
沈靈韻一臉冷漠地拉開了房門。
門外是等候的阿輝與醫生，得了沈靈韻的授意，醫生帶著護士進門給老太太檢查身體，今後，他們倆也負責老太太的身體調理與贖罪。
憑老太太的身體底子，隻要不出意外，保證能再活二十年。
沈母死了二十年才沉冤得雪，老太太用二十年贖罪也是她罪有應得。
沈靈韻走了。
隨著她的離開，幾天後，沈老太太的身體不僅恢複了健康，甚至還能出現在人前。
看著麵色紅潤又硬朗的老太太，所有人都得對沈靈韻說一句大氣。
有孝心。
霍宅，沈靈韻看著報紙上對自己的誇獎，冷笑。
“夫人，喬雪蘭從精神病院傳來消息，她想見你一麵。”阿輝向沈靈韻匯報。
“不見。”
沈靈韻不待見手下敗將。
“她說要是你不見她，她就死給你看。”阿輝小心留意沈靈韻臉上的神情，跟在對方身邊越久，他就越有一種麵對霍風華時的壓迫感。
霍太好像成長得很快。
沈靈韻可不是會被別人威脅的人，麵對喬雪蘭的威脅，她笑了起來。
精神病院，不是想死就能死的。
在那裏，要是不聽話，能活得生不如死。
“夫人，我去回信。”阿輝等了一會，見沈靈韻沒有其他指示，就打算把沈靈韻的拒絕讓人傳給喬雪蘭。
“算了，我還是去見一見。”
沈靈韻思量再三，最終打算去見一見喬雪蘭。
她不是想聽對方說什麽，而是想去見一見對方的狼狽，畢竟當初喬雪蘭與沈雨萌被送去精神病院是沈俊豪經手的。
她跟霍風華為了避嫌，沒有露麵。
也就錯過了親眼見到喬雪蘭母女倆的狼狽。
作為勝利者，沈靈韻覺得很有必要去炫耀一番。
沈靈韻指令下達，阿輝立刻整理好車隊，醫院有點遠，得多準備安保人員。
一切準備就緒，沈靈韻帶著車隊出發。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車隊終於到了醫院門口，醫院領導早就收到消息，沈靈韻到時，院長帶著醫院高層等候在門口迎接。
“霍太，病人從進醫院開始情緒就很穩定，我們也都是按照常規給她治療。”院長向沈靈韻匯報喬雪蘭的情況。
“沈雨萌呢？”
沈靈韻相信喬雪蘭沉得住氣，年輕的沈雨萌是沉不住氣的。
“這位病人從進院開始每天都大吵大鬧，我們按照流程，每天打鎮-靜劑，現在處於睡眠中。”沈雨萌的主治醫生向沈靈韻匯報。
沈靈韻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麽。
幾分鍾後，她來了喬雪蘭獨居的病房。
環境還挺好，很大一座院子，推開門，沈靈韻就見到了喬雪蘭，幾天沒見，曾經的貴婦人已經蒼老得比普通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