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二毛幹壞事……◎
“媽媽最愛我了。”
三毛跟著說, “媽媽最愛我啦。”
範亞娟看二毛和三毛坐一排現在笑嘻嘻,就怕路上暈車。
興隆縣早上9點到天門縣班車到站下午4點,要住一晚上坐第二天到旺縣的班車, 旺縣到C省的火車下午5點發車, 坐兩夜一天,換乘到c省軍區的班車,下午5點左右能到。
這是最好的路線,要是火車沒有票, 得先買短途上車後換票,這樣買的票沒有座位。
“姐,你看外麵的風景跟我們不一樣。”三毛給二毛指了指外麵的光禿禿地。
“再往前麵走,慢慢地山就很少,都是這樣的大平地。”
“我要睡一覺,等到了叫我。”二毛有點頭暈,把頭挨到玻璃上隨車搖晃,暈的就慢一點。
範亞娟一直關心著二毛,大毛三毛不暈車。
“二毛, 要不要我抱著你?”
“媽媽,不用了,這樣就能行。”二毛說著靠著窗戶昏昏欲睡。
中午在一個鎮子上吃飯,二毛啃了一個包子繼續貼著窗戶睡覺, 下午4點到站, 範亞娟背著二毛登記好旅社, 二毛坐在旅社門口台階上吹了好一陣風, 腦袋清醒了。
“媽媽, 我們國營飯店去吃飯吧!”
“好, 想吃什麽飯, 媽媽給你點,你是房間吃,還是一起去。”聽二毛要吃飯,範亞娟才放心了。
“媽媽,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走幾步,我肯定不暈車了,我要吃一大碗刀削麵。”
“好好好,給你點刀削麵。”範亞娟笑著說。
大毛放好行李跟三毛一起下來,範亞娟領著三個娃到國營飯店吃飯。
“吃什麽?”服務員白了範亞娟一眼,他們都要下班了,“現在隻有臊子麵,其他菜都賣光了。”
“那就先來四大碗臊子麵。”二毛替媽媽做決定,害怕媽媽被人為難。
範亞娟遞上全國糧票和錢。
“有沒有什麽小菜?”
大毛腦袋懟到窗口,服務員嚇得後退一步,說:“你這人,幹啥呢?馮師傅,有人問還有什麽小菜!”
“有蘿卜鹹菜,涼拌土豆絲,鹽煎肉。”
“多少錢?三樣都來一份。”大毛將糧票和錢給服務員。
臊子麵出來的很快,紅蘿卜白菜土豆素臊子,麵條是手擀麵,純白麵沒有參玉米麵,很勁道。
二毛飛快解決半碗,範亞娟才徹底放心。
“媽媽,臊子麵好好吃。”二毛筷子夾到鹽煎肉,開始細嚼慢咽。
“大師傅做的肯定好吃,等會兒再買幾個包子,明早當早飯。”範亞娟笑著說:“你現在不暈車了嗎?”
“不暈車。”
四個人走回去的路上碰到一群人好像在批-鬥,範亞娟拽著三毛二毛加快了步伐。
二毛白天睡覺晚上有些睡不著,聽著三毛的呼吸聲,想著C省軍區該是什麽樣。
旺縣明顯比天門縣繁華,由好幾條主幹道組成,百貨商店大,品類齊全,範亞娟給二毛準備了當地的特色點心,另外買了幾包備著,車站口有開水,範亞娟打了開水給二毛三個裝好。
下午5點的火車,範亞娟四個隨便吃了點油饃,到火車站買好票,坐在火車站等時間。
“二毛,你沒坐過火車,跟你大哥到處轉轉去,有人買東西問路什麽話都不要說,別人給啥都不要拿。”範亞娟對二毛還是比較放心,可她沒出來過,就想著孩子多走走看一看。
“好的,媽媽。”
現在正月,大家都在過年,因為出門要介紹信,所以火車站不像後世擁擠顯得冷清。
二毛轉過來轉過去一圈,就回來坐在範亞娟身邊休息。
上了火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二毛看到窗外廣袤平整的農田,柳樹隱隱約約能看到嫩芽。
綠皮火車窗口稍開一點縫,冰冷冷的風讓二毛一下清醒,趕緊關上,一小時40公裏,二毛不暈火車。
火車上有熱水,範亞娟讓大毛給兄妹三人一人打了一杯,晚上吃飯二毛跟著大毛到餐廳吃的炒菜米飯。
等他們兩個回來,範亞娟領著三毛去吃。
火車一路走走停停,二毛睡得天昏地暗,終於到了C省省會雲城。
二毛站在火車站門口廣場,看著交錯的公交電車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街上人群來去匆匆,道路兩旁的三層新樓排列整齊。
範亞娟帶著二毛坐上公交車,一排排古老的樓房,舊街道,昭示著這座城市的底蘊,道路兩邊參天大樹聳入雲霄。
“媽媽,這座城市有幾百年了?”
“雲城有三百年的曆史了,是一座曆史名城,有五條有名的街道,有最著名的雲城大學……二毛,等會兒我帶你們去百貨大樓。”範亞娟明顯做過功課。
“給你大哥買一塊手表。他一個回去上學,需要手表看時間。”範亞娟壓低了聲音。
“給大哥買。”
去年暑假二毛三毛本來要升四年級到鎮上讀書,範亞娟覺得他們太小了,死活不讓去讀,強硬的給二毛三毛留了一級,去年秋天繼續在村裏讀三年級,這次出來前範亞娟跟二毛老師商量好,兩個孩子住到6月底再回去考升級考試。
這事,大毛現在還不知道。
三層的百貨大樓,商品有上百種,包括衣食住行,三樓是專門賣手表、收音機和自行車的櫃台。
二毛東張西望,看到什麽都覺得稀奇。
範亞娟大毛三毛在賣表的櫃台站定,看著玻璃櫃裏的幾個牌子的手表,不知道選哪個。
“你們看上哪一款?外國貨比較貴,梅花手表一塊120元,都要手表票。”曉梅看到範亞娟掏出一張手表票,立刻熱情的介紹著。
二毛跑過來看,手表樣式差不多,很講究,機械表表盤是玻璃,表帶有金色和銀色兩款,設計精致,不過貨品不多。
也有兩隻錦盒盛放的對表,男士比女士表寬大些,設計款式相同。
“男士的梅花表取出來看一看!”範亞娟拿出錢,把手表票先給售貨員看。
大毛看中一款精鋼銀盤鑲鑽的男士表。
“這是瑞士進口貨,500塊錢一塊。”售貨員將梅花手表取出來,順便給大毛報價。
“目前全省隻有2塊,已經賣出去一塊,還剩下這一塊,這種表,相比來說,質量好可以帶很多年。不過,我們的梅花表也是名牌,質量也好,一塊能管幾十年。”
二毛順著售貨員的手指看過來,一眼認出這塊表是將來名表裏的勞斯萊斯,極富收藏價值。
“謝謝,我們拿這塊梅花表就好。”範亞娟給了錢,大毛跟著售貨員學怎麽對表。
等媽媽說這表就是給他買的,大毛高興壞了。
“謝謝媽媽!”
“回家也記得謝謝爸爸啊!”範亞娟笑著對大兒子說,“是你爸爸出的錢和票。”本來,東林寄回來給她買的,可她一天在家要表也沒用。
“好的,媽媽,回去幫爸爸媽媽幹活。”
範亞娟給三個人又買了一對新的厚毛巾,拿了一對搪瓷盆,準備一個洗腳一個洗臉。
中午吃過飯,坐上專門的公交車,半個小時後範亞娟四個到了C省軍區大院。
警衛通報後王東林小跑著來接人。
“亞娟,二毛,你們四個厲害了,都不打電話就自己走來了,要是我沒在單位,你們怎麽辦?”
王東林喜悅寫在臉上,接過範亞娟手裏的大包,挨個兒拍了拍三個孩子的頭。
“爸爸,以後我和弟弟來看你!”
二毛見到爸爸也很高興,她覺得自己的爸爸跟別人的爸爸很不一樣,爸爸對他們有要求但不多,也沒有像別家的爸爸整天板正個臉,嚴肅的嚇人。
爸爸喜歡和他們一起玩,雖然他隱藏的很好試圖也做一個嚴肅的爸爸,可有時就會不小心暴露。
“爸爸,你今天怎麽沒去幹活嗎?今年,你們是不是換地方了?那我和媽媽還怎麽幫你呢?”大毛興衝衝要給爸爸幫忙,結果是這樣,不停地追問著。
走過一排排整整齊齊劃一的營房,辦公樓,又走過三層樓的將軍樓,一直往後麵走了大半個小時。
王東林在一座三間房的平房院子前停下,笑著對範亞娟說:“我今年分到的新房,夠你和孩子們住了吧?”
又一邊偷看範亞娟,一邊試探著說:“要是你們不急著回家,等二月,我將門口這荒地開墾出來種上菜,足夠我們一家人吃的呢。”
二毛偷笑,爸爸在家裏要看媽媽的臉色行事,爸爸明顯想留下媽媽,又不敢直接說。
“我跟村裏請了三個月假,二毛和三毛可以住到6月再回去考試就行,等二十六開學,就大毛一個人回家。”這次,範亞娟沒有讓丈夫失望,現在村裏地多,她放棄了按照人口分派的口糧,老隊長就同意她請假,還給她另外開了一張六個月的暫住證。
“那真是太好了。”王東林喜形於色,抱著三毛拋高,穩穩地接住,笑著說:“你們在屋裏休息會兒,食堂馬上開飯了,我去給你打飯來,等安頓好了我們再自己做飯。”
王東林抱著五個飯盒就跑,二毛在他後麵追都追不上,看到幾個小孩滾鐵環跳皮筋兒,跑過去看,妹妹頭的妹妹穿著一件紅色毛線裙,很好看。
嚴斐然抬頭看到一個陌生的漂亮女生,正看她們玩兒,高冷的問。
“你是誰?”
“你好,我叫王玉琳,我爸爸是王東林。”
嚴斐然眼見著一下熱情起來,小跑過來,笑眯眯的說:“你就是東林叔叔家的二毛妹妹啊,我知道你的呀,你會不會玩兒跳皮筋,不會我可以帶你。我叫嚴斐然,我哥叫嚴斐。”
突然好熱情的清冷小仙女!
“謝謝你!”二毛有點受寵若驚。
王東林打飯回來,就見二毛跟嚴剛家的小公主斐然一起跳皮筋。
“二毛,回家吃飯,等會兒再和妹妹玩!”
“來了。”
二毛這才知道嚴斐然冒充姐姐。
“斐然,我先回去了,等有時間再找你玩。”
“好的。”斐然有點小失落。
二毛小跑著追上爸爸,有些無奈道:“爸爸,我已經是大孩子了,在這裏,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大名?”
“大名你上學的時候叫就行了,在家裏二毛多好聽。”王東林才不願意。
“爸爸,我已經是大人了!”二毛跺腳,生氣。
“爸爸知道啊,你今年10歲了,可在爸爸眼裏,你就是小二毛呀。”王東林故意逗她,還比給二毛看,“你剛出生的時候這麽小,跟個紅臉小猴兒一樣。媽媽不讓叫你猴兒,偏要你跟著哥哥叫二毛。”
二毛嘴巴氣歪了,爸爸好幼稚。
王東林回來,看範亞娟三個搬個凳子在院子裏休息。
“咋了,快進屋啊!”王東林大跨步推開門,邀請範亞娟大毛三毛進屋。
範亞娟先頭看了三間房,兩間房空落落的隻有幹幹淨淨的水泥地板,隻有左手邊單獨的一間簡單擺了書桌衣櫃和一張單人床幾個小凳子。
王東林把飯盒放到桌子上,道:“你們隨便坐,等會兒吃過飯,我們一起後勤處領大家具、床什麽的。鍋碗瓢盆也要買。”
範亞娟默默端著飯盒,二毛跟著媽媽門口小凳子上坐下,吃白米和大鍋菜飯。
“媽媽,米飯真好吃。”
“媽媽,聽斐然說,門口不遠糧店有新鮮的蔬菜和大米,等會兒我們去買點回來和臘肉一起做臘肉飯。”
範亞娟心疼錢是心疼,但孩子們想吃,她都是千方百計給做,臘肉她帶了五塊,本來是準備給丈夫走人情的。
可東林這個不靠譜的,家裏一窮二白,啥啥啥都要買。
吃過飯休息一會兒,範亞娟買了幾十斤大米白麵,2百個蜂窩煤和一個蜂窩煤爐子,將就著煮了臘肉飯。
晚上,王東林領著一幫戰友給他搬來了兩張單人床,一張雙人床,一個大桌子,一張小桌子,幾床被子褥子。
二毛一個人一間房,大毛二毛住中間,一家人吃飯也在大毛二毛的房間裏。
東西放好,故意留下的一個年輕小夥裝作沒看到,不管王東林給人使眼色,等隊友走光了,走過來跟二毛打招呼。
“二毛妹妹,我是杜律行。”
“律行哥哥!”二毛早看到這個英俊的小哥哥了,卻不知道他會是自己的筆友杜律行。
“哎,等哥哥休息,帶你到後山挖野菜哦。”聽二毛喊哥哥杜律行心滿意足的答應著,二毛寫的信裏最多說她今天又挖了什麽野菜怎麽怎麽做得多好吃,他早就饞了。
“好的,律行哥哥。”
二毛很高興,她也是有熟人的人呢。
這邊氣候暖和,地處平原,物產肯定豐富,野菜品種隻會更多。
“二毛妹妹,那我走了,有事找我啊!”杜律行說著趕緊跑了,生怕他團長拿著棍趕人。
“好,哥哥再見!”
二毛看爸爸板正臉看著自己,趕忙去房間找媽媽。
“媽媽,明天我們到後山去找老鄉買幾個大竹子,門口搭一個廚房,以後天氣熱了可以在廚房做飯。”
“你想得美,別想著像家裏一樣漫山遍野的跑,你爸爸說了,軍區也有小學,你和三毛這邊上學一直到這學期結束。”
範亞娟將王東林的被褥鋪在雙人**,正掃把拿著掃床。
“我不上學,你答應我的,我留級一年就在家裏幹活。媽媽,你不能出爾反爾。”二毛不依,抱著範亞娟的大腿不撒手。
“再說,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認識人,我不去上學。”上學哪有采野菜歡樂多。
“我看你熟人多得很,剛才找你來玩的斐然小姑娘,還有剛走的小杜,都是你的熟人,斐然比你小一歲,你可以跟著她上學。”
“我不去上學,我不去上學,你讓我上學我開學就跟哥哥一起回家,跟他一起鎮上念書去。”
範亞娟把二毛沒法,卻也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這麽浪費半學期,回去考個鴨蛋兒怎麽辦!
還想堅持。
“媽媽,我就不去。”二毛見爸爸回來了,從屋裏跑出來,一邊跑一邊說:“我就不去上學,我現在就要回家!”
範亞娟瞪丈夫一眼,“你幹的好事。得罪人的從來都是我。家裏是,現在也是。”
“我幹什麽了嗎?沒有吧。”王東林笑著攤手,道:“孩子不願意去就不去唄。我女兒聰明著呢。”
“心機鬼,得罪人的可不就是我了。”
——
王東林團長鄉下的媳婦和孩子來隨軍了,消息像一陣風吹進了家屬院軍嫂們的耳朵裏。
王東林老師孟建設副司令的媳婦,劉桂香大姐尤其高興。
“老孟,說來,範亞娟小時候我還見過呢!是個漂亮的小丫頭,穿一雙草鞋,翻山越嶺來給東林送吃的。”
“挺好的,明天你有空去找她聊聊天。”孟建設五十開外的歲數,花白的頭發,臉龐消瘦個子高,唯獨一雙小眼睛非常有神,見人帶著三分笑,軍裝筆挺。
“老孟,他們背地嘲笑東林媳婦隻怕人老珠黃,就算東林破格升了團長也不讓她隨軍,等以後我帶範亞娟出去,打打她們的眼睛。”
“老劉,你一定要低調,再低調啊,東林是我看著長大的,不管外人怎麽說他,他啥樣人我比誰都清楚,不真心喜歡的,他是不會娶回家的。”孟建設到現在都記得王東林這小子,小小年紀就騙了個媳婦兒。
“現在啥火候,你讓她們姑且得意幾天。”晚上睡覺,還不放心,孟建設語重心長和妻子說。
“憋屈,見不得那些人猖狂。”停妻再娶,臭男人臭不要臉,豬狗不如。
範亞娟跟大毛二毛買東西城裏回來,門口站著兩個婦女,她們好像在對峙。
一個頭發花白衣著樸素的老婦人,另一個二十歲左右青春靚麗,燙著卷發頭,足蹬高跟皮鞋,一米六的身高,一身裙裝前凸後翹。
兩個人看到範亞娟,都看過來,老婦人高興的搶過範亞娟的手,笑著說:“小範,我是孟老師的愛人,劉桂香,我們是老鄉。”
“哎呀,這就是範姐姐呀,看著快四十歲了吧,我以為王團長在老家金屋藏嬌呢!”戴巧輕蔑笑道,邁著八字步過來,“小朋友,你們好,我是白副團長的愛人戴巧。”
範亞娟被劉桂香一把拉住。
“小範,你可算是來隨軍了,太好了。”
“劉老師,我記得你。見到你真高興。”範亞娟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大毛,本要跟戴巧打個招呼,就被劉桂香拉著一起進了屋。
戴巧眼中閃過一抹陰毒。
二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戴巧轉頭,笑著對二毛說:“你就是王二毛吧,你們家窮的隻有豆麵嗎?王東林將你做的雜麵油茶好意思拿出來到處做人情!真是窮酸——”
二毛迅猛跳起一把抓住她的卷毛,奮力一媷。
戴巧疼得眼淚打花。
三毛馬上給二毛幫忙,一把抱住女人的兩隻手,二毛飛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以後就不要說話了。”二毛媷著她的頭發,讓她和自己平視。
對上戴巧憤恨的眼睛,二毛覺得她頭發媷的輕了,掰過三毛的頭,出其不意對著戴巧的-胸-幾爪子。
戴巧眼前一黑,疼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想告狀?”二毛陰惻惻扼住戴巧的環甲膜。
呼吸困難,大口喘著粗氣,戴巧害怕了,強烈的搖頭掙紮,直嚇得尿了褲子。
剛才,戴巧覺得自己遇到了來自地獄來的惡魔,指尖冰涼的寒意在身體裏蔓延,這是個會作惡的——鬼!
“我給阿姨撓撓癢!”二毛對著戴巧又幾爪子。
戴巧疼得差點暈過去,想要跪倒,二毛抓她頭發,偏偏不讓。
“阿姨在這裏一定所向披靡吧,連劉奶奶平素都得讓著你,是不是?阿姨你叫什麽名字呢。”二毛聲音甜甜的說。
惡魔!
戴巧眼裏盛滿恐懼。
“阿姨,二毛不能要你的糖,你下次還要找我來玩,那很好啊,我在家裏等你。”二毛一邊說一邊甩開戴巧。
看她跌倒,三毛讓開,二毛故意要上來扶人,嘴裏脆生生的說:“哎呀,阿姨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下次走路要看路!”
戴巧一脫身,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
“阿姨好像漏尿了!”
屋裏,相談甚歡的兩個人這才回神,範亞娟也聞到一股尿騷味,看二毛三毛院子裏站得筆直,大毛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你們兩個也別院子裏站著了,去找小朋友一起玩!”
“好的,媽媽!”
二毛拉著三毛,一起院子裏出去。
等二毛兩個走遠,嚴斐才慢慢從牆角走出來,清冷的眼中興味盎然。
幹得好,二毛妹妹!
——
“姐,你不怕她找我們報仇嗎?”三毛覺得現在哪裏都不安全,抓緊二毛的袖口,怕怕的說。
二毛無所謂的挑眉,惡狠狠地說道:“我怕她,我會怕她,我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她一個隨隨便便漏尿還亂跑的病人,好意思跟我們計較嗎?”
三毛小心翼翼看了眼姐姐,從小到大,他姐都對他特別好,他一直以為姐姐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姐姐。
呃,現在也是。
——
兩個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一群丟手絹的小夥伴,看到熟悉的嚴斐然,二毛跑過來笑著喊道:“大家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裙子的阿姨跑過去了,我老遠聞到阿姨好像漏尿呢,她是哪個病房的病人冒充家屬的?”
小夥伴想到剛剛跑過去的戴巧以及聞到的味道,嚇得噤若寒蟬。
然後,四散而逃。
嚴斐然也不敢上前和二毛三毛說話。
——
三毛怕的躲在家裏三天。
外麵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