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你是不是不行◎

牌桌上是有吸人氣運這說法, 但這法治社會,主張科學,他們一群人都是A大的學生, 怎麽整起玄學了。

不論靳予辭真信那套說法,還是借機趕走身邊的桃花, 那女孩都沒有繼續發牌的機會, 剛才她想蹭段舟沒蹭到,被孟冬意陰陽怪氣一句, 目標轉到靳予辭這裏,這下好了, 連呆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初桃半信半疑, 半推半就被摁下來繼續玩,換了個發牌的人後, 她再去摸, 竟然奇跡般地轉好。

總算理解為何那些賭徒在牌桌上的興奮勁兒了, 摸到好牌就像中獎似的開心, 輸贏是不重要, 未知的氣運才是讓人期待的原因。

之前五局輸五局, 現在五局贏四局,看著堆得越來越高的籌碼, 初桃不禁相信, 原來世上真的是有氣運的說法。

“不玩了。”段舟打個哈欠, 顯露出疲累感,“太無聊。”

靳予辭淡淡嘲諷, “輸多了吧。”

“是啊, 嫂子也不知道讓讓我們。”唐複插一句, 他也輸得可慘, 幾天的本兒都沒了,不知是不是和嫂子玩的緣故,沒有大喊大叫地抱怨,難得保持一陣子的清靜。

初桃以為他們真的在怪罪,小聲道歉:“不好意思。”

她看了麵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籌碼,從中挖出一些山角,獻寶兒似的挨個推到牌友的跟前,將自己贏來的份量分出去一些。

另外兩個男生哪能真的要,靳予辭替她重新攏回來,“待會讓人去兌換,都是你的。”

她搖頭。

“是你贏的,桃桃。”他依然耐心地哄著,“哪有不要的道理,女孩子多存點錢沒壞處。”

他沒過問她的家庭情況,隻從表麵看就知道她從前過得很普通,父母都不在,和外婆相依為命,外婆生病後連醫藥費都沒拿出來。

牌局結束,後麵玩法單調,就剩下喝酒了,單喝酒實在沒意思,唐複叫來勁舞團的人跳舞,他跟個爺兒似的坐在沙發上,兩邊都是伺候他吃水果和喝酒的妹妹,紫紅色光照下的曖昧氛圍感拉滿,酒色和欲望為一體的包廂,愈發紙醉金迷。

“這舞不行,來點刺激的。”唐複抬手一指,壞笑道,“誰跳得好誰小費多。”

唐複什麽意思,圈子裏的人懂的都懂,光跳舞多沒意思,光熱歌沒辣舞,光看動作沒刺激感,容易視覺疲勞,被挑到這裏跳舞的妹妹也都心知肚明,幾個人扭扭捏捏一下,為首的一姐最瀟灑,直接將外套往地上一扔。

她裏麵穿的運動內衣和短褲,跳起舞來一抖一抖的,腿上別了個黑色腿環,脖子上也有類似於鎖鏈的東西,火辣的身材和DJ舞蹈搖擺起來,將現場男性的小宇宙撩到極致。

其他人跟著效仿,不一會兒,靠近台麵就是一堆零零散散的外套,更甚至,有人褪得隻剩了個三角點。

初桃不無震驚地被迫觀摩片刻,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些人玩得這麽花嗎?再跳下去,最後的遮擋都要沒了,她這個念頭剛落下,隱約看見果真有個白色的小衣服被甩落,不偏不倚落在她正前方不到兩米的位置。

她避開視線,隻覺難堪,無意識蹭到身側男生的衣服,靳予辭耳朵裏插著耳機,慢條斯理喝自己的酒,對台上的火辣置若罔聞。

“困了嗎?”靳予辭摘下一隻耳機,歪頭看她,“要不我們回去?”

她搖頭,“還行。”

話雖如此,可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他不免好笑,她怎麽又困又愛玩的,“困就回去。”

“你不想看**嗎?”她忽然問。

“看那玩意幹嘛。”

“唐複他們都挺喜歡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唐複既然喜歡的話,那他們應該也會看的吧,她蠻好奇要是真有**的話,靳予辭會不會看。

“他們看他們的,我喝我的酒。”靳予辭懶洋洋回答,他沒裝清高說自己避嫌,但他確實不愛看那些搔首弄姿。

“哦,所以還是會看幾眼的對吧。”

“你今天的酸味兒怎麽這麽嗆?”他捏捏她柔軟的耳垂,“都說了我不看了,你這是要逼良為娼。”

“……”

得,還給她扣大帽子。

初桃小聲嘀咕,“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他索性任由逼供的閑散樣兒,“哦?你隨便問。”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看。”

“不喜歡,太俗了。”靳予辭抬起的指腹勾了勾她的衣領,“要看也要看我們桃桃的。”

她瞠目,“你……”

因為惱火,她胸口上下起伏,衣料包裹著的弧度依然非常明顯,明明穿戴整齊,卻比台上的裸舞更吸引他。

本來靳予辭就是一句玩笑話,視線在落到小姑娘身上時不由自主地燥熱了,他抿了口酒,反而沒壓下去火氣,燃得更烈。

他逐漸意識到,他很難對她克製。

這種感覺從最開始就有了,那年冬天他受傷躺臥,她小心翼翼給他上藥,包紮胳膊上的傷口,柔軟的小手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掃過,撩起男人最原始的□□,使人忘卻受傷的疼痛。

隻是那時候他腦子太混亂,沒深想過有一天在這方麵會為她所困。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他們換個舞?”靳予辭溫聲哄著,沒辦法,他家小姑娘太純情,見不得這些。

“我無所謂,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換。”

“不喜歡。”

“真的?”

“嗯。”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

初桃問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不行?”

“?”

靳予辭兩隻耳機都摘掉了,指腹掰過她的下巴,饒有興致盯著她人畜無害的臉蛋,嗓音磁性得勾人又危險,“小初桃,你再說一遍。”

他不愛看**就成了他不行了。

“沒什麽,當我沒問。”初桃心虛。

“桃桃,聽說過實踐出真理嗎。”

“什麽?”

他撚了撚她柔軟的耳垂,“是時候找個機會讓你知道男朋友行不行了。”

初桃默默低垂腦袋,一不小心,好像玩大了,她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好奇男生都喜歡的話,為什麽靳予辭偏偏不一樣呢。

沒再管別人,靳予辭招來包廂經理,讓他們把舞給撤掉。

又吵又俗,實在沒意思。

經理先把音樂關了,沒了背景樂聲的加持,再辣的熱舞都掉了幾個檔次,沒那個刺激的味,一個妹妹正在解內衣扣,沒了聲,人傻站在台麵上。

“咋回事啊?咋不跳了?”唐複嚷嚷道,“音樂怎麽沒了,哪個狗日關的。”

包廂經理不敢得罪,戰戰兢兢承認。

“你爹讓關的。”靳予辭沒好氣回,手裏的一枚骰子隨手一砸,正中唐複的腦門,“不爽你打我。”

“咳咳,阿辭啊,這玩得正高興呢。”

“咱們都是A大根正苗紅的好學生,安京城遵紀守法好公民。”靳予辭理所當然陳述,“以後不要看這種低俗無趣的舞蹈。”

“……”唐複啞口無言,這之前都是這樣過來的,怎麽今天不讓看了。

他知道靳予辭不看,但也不會阻止他們看,這次咋擺起架子教育人了。

“不就脫幾件,也不是很低俗。”唐複正想反駁,被對方一記狠厲的眼神壓製回去,他秒慫,“那你自己說,什麽舞才既不低俗又能活躍氣氛?”

辣舞多多少少都沾著點x暗示。

想要調節氣氛的話,除了辣舞沒其他的舞蹈了。

靳予辭接過調控屏,不急不慌滑動著,從《Booty Music》到《Shape of you》,都是些比較暗示的歌曲,他看了看旁邊的女孩,“你想看什麽。”

初桃搖頭,她沒想到靳予辭真的會讓舞蹈暫停,看唐複他們覺得都挺掃興的,她有些過意不去。

靳予辭習以為常,秉著為好兄弟腎著想的好心,讓他們和低俗、下流事物隔絕,最終他從中挑了一首非常健康的舞蹈歌曲。

《小跳蛙》。

“哥們你開玩笑的吧,這歌不是幼兒園小朋友跳的嗎?”唐複欲哭無淚,“就算哄嫂子也不能這麽偏心吧。”

“我樂意。”

“就這麽喜歡嫂子啊,棄兄弟情於不顧。”

靳予辭薄唇低哼了聲,沒有再說話。

還別說,《小跳蛙》這歌配上舞,提神效果比之前還要好。

“你們隨便跳,小費照舊。”靳予辭對跳舞的女孩說,“比剛才的,隻多不少。”

其實如果錢到位的話,她們並不想犧牲色相去討好那些公子哥們,無非就是混口飯吃,靳予辭讓唐複他們不爽,但被迫營生的女孩心裏很感激。

幾曲正常的歌舞結束,初桃也困了,靳予辭陪她一塊兒離開。

他們走後,唐複看**的想法也淡去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好一陣唏噓。

“今晚算是從阿辭這裏見識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偏愛了。”

不顧他們兄弟的想法,硬是要哄自己的女朋友,蠻橫霸道,無情無禮,偏偏靳予辭就愛頂著這頭銜我行我素,就是要見色忘友,就是不顧別人感受。

正在收拾棋牌桌的孟冬意漫不經心答一句:“偏心是有,但有偏愛嗎?”

“反正我沒見到他對哪個女孩這麽好。”

“你剛才問他是不是就這麽喜歡初桃的時候,他為什麽沒說話。”孟冬意嗅覺十分敏銳。

她將手裏的牌張整理好,盡數丟進垃圾桶裏。

這些牌的花紋看似一樣,實則有跡可循。

非常低級的老千手法,是個老手都能看出來,隻有初桃這個新手不知道,還以為是她運氣好,今天才能贏這麽多。

她從唐複段舟那邊贏的籌碼,都是靳予辭揮灑出去的真金白銀和人情。

靳予辭能為初桃一擲千金。

卻並沒承認一句喜歡她。

“瞎操心。”段舟對他們的話不屑一顧。

他不同於他們兩個,靳予辭愛誰誰,隻要不影響到事業就行,他懶得管。

“借個火。”孟冬意朝段舟伸手,“我把老千牌燒了,免得初桃知道。”

他別過臉,姿態高傲得不理不睬。

“我這裏有。”唐複獻出自己的火機。

孟冬意用火機點燃垃圾桶裏的牌張,看著它們逐漸燒成灰燼,將老千牌徹底毀屍滅跡。

唐複早就看破了,咂咂嘴,“今晚輸給嫂子的,明天我得兩倍朝阿辭要回來,狠狠撈他一筆。”

“你也不怕挨揍。”

“怕啥,他敢揍我,我就告訴嫂子,她今晚贏的都是假的,是靳予辭故意找的發牌人耍賴皮的。”唐複得意洋洋,“他現在和小女朋友正在熱戀中,舍不得惹她難過。”

燒完後,孟冬意往垃圾桶裏扔水滅火,眼神不明。

唐複打算現在就給靳予辭發信息要錢,點開手機後,卻看到狗仔爆料群裏的一條炸裂新聞。

“臥槽……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被人拍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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