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又不是我們接吻,你臉紅什麽◎

初桃的進步蠻大的,從剛開始的三四分逐漸發展到七八分,保齡球玩起來是有技巧的,掌心把握好球的重心和預判位置,同時姿勢也要站對才方便發力。

她肯努力學,光頭教練總算沒白教,給靳予辭一個好的交代。

出於好心,光頭去施黛希那邊指導。

可惜大小姐不聽他的,他所說的站位非常影響她的淑女形象,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是真的想玩這破球。

初桃最高紀錄能打到八分了,離學成差點火候,她回頭去框架前取球時,發現靳予辭也在,男生和女生拿的球是不一樣的,女生的更輕一些,球上的洞口和手指的位置對齊。

“肩膀打直,不要扭動,出球的速度快一點。”靳予辭提醒道。

“你不是不會玩嗎?”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初桃想想也是,他整天浸在這類場合,看他和光頭說話的語氣可見兩人是熟人,待久了肯定對這裏的各項娛樂都略有熟悉。

按照他說的,初桃試著重新開球,可能沒掌握技巧,效果並不好。

“太慢了。”靳予辭糾正,撥弄手裏的球,微微俯下了身,球在他手裏仿若輕飄飄的一個紙球,脫手後沿著軌道直滾前方。

砰地一聲。

十個瓶子全被擊落,很簡單的一個全壘打。

看著非常簡單的全壘打,經他的手也很絲滑。

這就是他說的不太會?

“你的豬跑得。”初桃一頓,“還挺快的。”

“沒辦法,運氣好。”

他一臉的紈絝樣,這類東西對他們來說早玩膩了,何況靳予辭說會的話還得教人,他沒這個耐心。

看初桃進步蠻大的,他多指導一會兒,新手玩這個,基礎運理掌握後,靠的就是多練手感,幸運的是,初桃也碰巧打了次全壘。

隻是概率太小,二十次裏麵有一次算很不錯了。

靳予辭再拿起一隻球,剛才幾個一起打台球的兄弟過來,嬉皮笑臉地,“我們說阿辭人怎麽不見了呢,敢情是在泡妹啊。”

他剛才來這邊的時候手裏握著台球杆,說明沒玩盡興,兄弟幾個等很久沒見人,過來一看,人家陪妹妹玩保齡球呢。

靳予辭身邊的女孩子一天一個麵孔,他們不熟絡也不認生,把一旁抱著球的初桃上下一番打量,麵龐白皙,眸光盈盈,模樣長得太乖了,都不好意思打趣。

“還別說,阿辭今天泡的妹妹比之前那些女的更正。”他們調侃。

初桃忙否認,“沒有,我不是……”

聲音也清清軟軟。

“嫂子還害羞呢。”他們一個比一個笑得更大聲,“沒事,咱們自己人。”

他們人多嘴雜,初桃怎麽解釋都是枉然,看向靳予辭,想看他解釋的,他反而比誰都悠然,看熱鬧的興致不減。

“學長。”

施黛希的聲音突然橫穿進來。

她穿的高腰束裙配的黑色長靴,氣質成熟出眾,耳環bulingbuling地閃耀,她一來,素淨的初桃就成了她的背景板。

她走到靳予辭跟前,半撒嬌,“我不想要玩這個了,你教我打台球好不好。”

剛才可是被所有人見證他打台球的技術,沒法再以不會為借口拒絕。

突然冒出一個,幾個湊熱鬧的兄弟麵麵相覷,什麽情況?帶兩個妹子嗎。

這時唐複姍姍來遲,嬉皮笑臉地,指著施黛希圓場道:“你們長沒長眼睛啊,這才是你們嫂子。”

其他人逐漸跟著反應過來。

原來是弄了個烏龍,搞錯人了。

他們剛才還納悶靳予辭帶來的妹妹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乖得像個隻知道學習的高中生。

“嫂子好。”大家立刻對著施黛希改口。

施黛希唇際揚起,故作嗔惱,“別這樣喊,我和他還沒有……”

話沒說完,將本就曖昧的關係含糊了。

“別狗叫了。”

靳予辭忽地起身,將保齡球往賽道隨手一扔,劈裏咣當中伴隨著淡漠的低沉男聲,“你們的嫂子我還沒追到呢。”

一下子嘩然。

施黛希麵色也一陣紅一陣白。

她沒聽錯吧,他否認了他們的關係就算了,怎麽還有想追求的女生。

“我靠,阿辭居然追人?”兄弟們怔不到半秒,立刻比哈巴狗還熱情撲來,“追的哪個妹子?”

“追到再告訴你們。”

“哥,別藏著掖著了,哪家的妹子還要你親自追?”

讓他們別狗叫,結果個個耳聾,爭相恐後圍上來,施黛希剛才站在靳予辭前麵,早就被人推搡出來,幹留她一個人生悶氣。

她環手抱胸來到初桃旁邊,摸了摸昂貴的耳環,姿態冷傲,“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那群人眼神還不好,竟然先把初桃當所謂的“嫂子”。

知道她們都不是靳予辭的人後,他們對初桃和對她的態度都一樣冷了。

罵完他們,施黛希更煩躁了,“我消息跟不上了嗎,靳予辭什麽時候有追求的女生了,你知道嗎?”

初桃搖頭,“不知道。”

“沒聽說過他最近和哪個女生走得近啊。”施黛希回想,“難不成是校外的?”

“……你問他。”初桃坦言。

施黛希可不想問當事人,要是得到肯定回答她怎麽下得來台。

“應該是假的吧,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能放棄他的。”施黛希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你陪我去洗手間補個妝吧。”

她沒和靳予辭他們說一聲,留個懸念看他們會不會找她,畢竟是他們帶到這裏玩的人,總得照應下。

洗手間裏,施黛希細致地補粉。

天生的優渥家境,使得她擁有好的物質條件,護膚和化妝品用的都是最好的,從頭上下哪哪都精致,整體看來,確實不比院花差到哪裏去。

“你要補多久,我去外麵等你?”初桃問。

“你出去等吧,我得重新畫一下。”

洗手間位置一般比較偏僻,她們剛才來的時候兜兜繞繞幾條走道,不小心還和安全出口搞錯了。

怕待會找不到人,初桃沒走太遠,靠在拐角的牆壁上。

不一會兒聽到腳步聲。

以為施黛希這麽快好了,她正要過去,抬頭看見靳予辭的麵孔,難掩驚詫:“你怎麽來了。”

他單手抄兜,眉角不經意抬了下,“你不在,出來找找。”

“我舍友在洗手間,過一會就出來。”

他麵色浮現出濃重的不悅,眉宇間滲滿凜冽的煞氣和陰鬱,話都說得那麽明白了,她就是聽不懂嗎。

不遠處忽地傳來嬌笑的女聲。

“討厭啦,你這樣跟我過來不怕你女朋友知道嗎?”

“知道又怎樣,大不了分手。”緊跟著的一道男聲顯得急促,“寶貝給我摸一下,我快憋死了。”

“輕點,有人看到怎麽辦。”

“沒人的,誰沒事走安全通道。”

兩人小作商量之後就幹柴烈火地黏糊到一塊兒去了,空氣裏彌漫著曖昧而尷尬的氣息,從聲音遠近推斷就在另一個拐角的地方,離他們不過幾米。

隱約聽見接吻的吧唧聲。

初桃臉上溫度很高,耳朵也熱得厲害,緊張地攥著脖子上的菩提珠子,不知道該走還是留,聽到那邊男女的**聲夠尷尬了,更尷尬的還是和靳予辭一起聽的。

“我們走吧。”她小聲說。

這地方不宜久留。

靳予辭沒直接走,垂眸饒有興致看著她洇透胭脂似的臉蛋,“你臉怎麽這麽紅。”

“我……”她下意識摸了下臉頰,很熱。

“又不是我們接吻。”他低頭,聲音侵入她的左耳,“你臉紅什麽?”

瞬時她的臉頰更紅一個度,像搗碎番茄塗上去的色兒,水靈靈的潤紅,櫻粉色的唇緊張地微微抿住,隱約可見一點唇珠,莫名帶著一股勾人的媚惑力。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初桃背過去,生硬反駁:“沒有。”

意在強調,不成想聲音過大,引得那邊的男女的注意。

“有人在那邊嗎?”女的先出聲。

“誰?”男的怒罵,“媽的,誰敢在那邊偷看。”

這一聲把初桃的步伐給嚇退回去了,屏息靜氣,不敢再出聲。

他們兩個沒有善罷甘休,衣服理了理就過來了,步伐聲越來越近,四周卻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本來沒做虧心事,但被抓到的話確實無法逃脫“偷看”的罪名。

初桃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忽然被人輕輕拽了下,來不及反應,她整個後背被迫抵靠在牆上,撲麵而來的是淡淡的雪鬆木清香,昏昏暗暗中她抬頭,眸中倒影靳予辭的樣子。

“誰他媽在那邊,別躲了!”男的已經追過來,“給老子出來。”

靳予辭胳膊將她圈著,想護小崽子似的既不容她出去也無法讓人觸碰,在男的來之前,他已經俯身將跟前的女孩全部圍住,低頭和她交頸,像是無比纏綿繾綣的接吻。

初桃緊張得快透不過氣來,細密眼睫垂落,不敢看他。

那對男女一來就看到這副情景,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靳予辭的背影,初桃個頭很小,被他盡數包裹住,隻有兩隻手輕輕攀附在他的胳膊上,手指纖細皙白,由於緊張和害羞,骨節微微蜷起。

“我還以為什麽呢。”男的向女的示意了下,“沒想到也是對**的狗男女。”

來在這種地方搞曖昧的,不是**的還能是什麽?大哥笑話二哥罷了,那對男女沒看一會兒就走了,出於之前的教訓,兩人沒再那麽明目張膽,換了個更隱蔽的地方,繼續親親我我。

危機解除,初桃的心神未定,吸了口氣,裹著白色毛衣的胸脯跟著起伏,人看著小小一個,曲線卻很翹,胸前掛著的菩提子,剛好落在兩團柔軟之間。

菩提子是佛家掛飾,使人不得不非禮勿視。

掛在脖頸上的紅線似乎鬆弛了,搖搖欲墜的,靳予辭手指微微顫動,腦海裏浮現的想法一晃而過,菩提子那位置太微妙,他無法真的伸手幫她把線給係好。

靳予辭眸色複雜,喉結上下滾動,不通風的走道十分沉悶,他鬆了手,和牆壁接觸過的掌心冰冷冷的,消了不少燥熱的火氣。

初桃臉上的溫度一直沒下來過,倉促得忘記和他說聲,轉身帶小跑走了。

啪嗒——

轉身瞬間,那串掛著的菩提子終於墜落,連滾幾周,在靠牆的位置停下。

這時候,補完全妝的施黛希出來,驚詫到歡喜,“學長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靳予辭直接否認,微微俯身,撿起地上的菩提子,珠身圓潤,攏在手心手感極好,就是看著有些年頭了,估計是她一直佩戴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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