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萬象穀
◎“我們月子長大了。”◎
“說真的,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餘彎彎問嫻月。
嫻月仔細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斷斷續續記起了一些片段：“我記得我好像是要去完成什麽任務，然後碰上了一個分神期大能修士, 之後就沒什麽印象了。”
“那再之前一些的事情呢？比如……你身上的，那個鳳傲天？”餘彎彎試圖喚起嫻月的記憶。
聽到鳳傲天三個字, 嫻月虎軀一震, 當即就用食指示意餘彎彎不要多說，然後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係統的事情？”
說完, 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本提也不能提的“係統”兩個字, 現在竟然就這樣直接脫口而出, 而且沒有收到任何要受懲罰的提示音。
難道？
嫻月在識海裏反複查探了好多遍，最後才敢確認那個所謂的鳳傲天逆襲係統是真的從她身上消失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沒了, 真的沒了！太好了！”
餘彎彎知道她指得是係統消失的事情。她想過嫻月可能會如釋重負, 但沒想到她竟然絲毫留戀都沒有。
“你跟這個係統是怎麽回事？”餘彎彎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嫻月見禁製已經消失, 這才敢把憋了一肚子的話和餘彎彎傾訴：“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找上我的, 大概一年多以前吧, 它就突然出現在我識海裏麵了。”
嫻月歎了口氣, 將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餘彎彎。
起初，這個鳳傲天係統確實不錯。它給嫻月發布簡單的修煉任務, 每當任務完成, 就會給嫻月一大堆符籙珍寶。慢慢地, 嫻月對係統也越來越信任，直到有一次係統讓嫻月去獵殺一頭三階妖獸, 獲取它的內丹。
也就是從那一次任務開始, 係統給出了任務失敗的懲罰提示。
三階妖獸的水平, 完全可以比肩金丹期修士, 而嫻月當時才剛剛築基不久。即使有著不少天才地寶的輔助，也還是敗下陣來。
意料之內的任務失敗，卻沒想到係統根本不講任何情麵，無情地剝奪了她一部分的善良。
失去這部分善良之後，她做任務反而更加果斷，可係統總會時不時地給出一兩個特別高難度的根本完不成的那種任務。每當她任務失敗，係統就會從她身上剝奪一些東西作為懲罰。
於是她陸續被剝奪了情絲，被放大了貪婪，最後完全變成一具時而奇怪時而正常的“”傀儡”。
餘彎彎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嫻月不僅僅是被剝奪了情絲，還遭了這麽多罪！她暗歎當時真是便宜那個鳳傲天係統了，如果有重來的機會，她一定會跟小萬申請將它手撕！
餘彎彎：“也就是說，情絲被剝奪之後的事情，你都是模模糊糊的？”
嫻月：“那倒也不是，我還記得它叫我去拿那個什麽神樹之心，拿到了就能突破好幾個境界。而且它對這個神樹之心，有種莫名的執著，幾乎就差叫我去搶了。”
說著，她在周圍翻找著：“咦，奇怪。那把匕首哪去了？”
聽到匕首兩個字，餘彎彎輕輕抬手，那把黑色的短匕就出現在她手心：“是在找它嗎？”
嫻月點點頭，卻不太敢去觸碰：“這匕首是用你給我的那把靈劍做的，說是用這個才能剖開神樹取出神樹之心。其實從你手上拿到那把靈劍也任務的一環，隻不過當時我鬼迷心竅，它說什麽就做什麽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慢慢帶上一點點哭腔，“彎彎，我是不是做了很多特別惡毒的事情？”
係統是消失了，可五感被剝奪的恐懼還在。嫻月本能的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不少壞事，即使那些並不是她本意。
餘彎彎沒有隱瞞，她從絕交這件小事慢慢講起，將中途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了嫻月，包括重傷蒼梧，挖出神樹之心差點讓無妄島分崩離析。
她並不想一味的寬慰嫻月，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果然，嫻月起初眼裏還是濃濃的愧疚，聽完以後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等我的傷完全好了，我要回一趟無妄島，不管他們原不原諒我，總要去方麵道個歉才是。”
餘彎彎見眼前的人已然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嫻月，心中百感交集，“我們月子長大了。”
嫻月破涕為笑：“少在這裏裝大姐頭，明明比我還小上好幾歲呢。”
見她終於笑了，餘彎彎才真正放心，然後一臉嚴肅地問道：“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嫻月：“……”
“你問點兒別的不行嗎？”
餘彎彎：“行，那你記不記得你有係統之前都做了些什麽，或者去過哪裏？”
她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轉而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這幾天的事情讓餘彎彎不得不開始思考，既然嫻月能夠有係統，自己也有係統，那會不會還存在第三個第四個擁有係統的人呢？
係統的綁定行為，還有規則，以及挑選宿主的條件究竟是怎麽樣的呢？
最重要的是，這些係統的目的是什麽？
疑惑太多，她隻能從嫻月這裏尋找突破口，直覺告訴她，被綁定係統的人一定會有什麽共性存在。
嫻月很努力地想了想，“一年前的事兒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從萬象穀回來之後吧？”
萬象穀？
三師兄不就在萬象穀嗎？
她記得，萬象穀坐落在淩霄大陸的北部，是妖獸和靈獸最主要的棲息地。廣袤的森林中暗藏著無數的危機與機緣，是世家子弟和各個宗門默認的試煉寶地。
“當時去過萬象穀的都有誰，隻有你一個人嗎？”餘彎彎追問道。
嫻月：“還有合歡宗那個小師妹。不過我們兩個是在回程的路上碰見的，我又一直在想修煉的事，所以沒說幾句話就各回各家了。”
見餘彎彎心不在焉，她問：“怎麽了？是合歡宗的小師妹有什麽問題嗎？”
餘彎彎：“你記不記得，之前合歡宗傳來的小道消息，說她們的小師妹結丹了。”
嫻月糊裏糊塗，還真忘了這事兒，“可是我記得一年前我碰見她的時候，她還沒築基呢！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結丹，除非係統幫忙！”
嫻月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她也有係統？”
除了係統，餘彎彎還沒聽說過什麽奇遇能讓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結丹。
她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而且我猜你們都過萬象穀的同一個地方，隻是你們自己沒注意。”
嫻月喃喃道：“原先還真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聽你這麽一分析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對啊，你怎麽對係統的事情這麽清楚？”
餘彎彎早有準備，淡定地將枕眠獸從儲物戒中放了出來，然後對嫻月說道：“多虧了這小團子，是它最先看出我四師兄身上沾了些不尋常的東西，原本以為是邪祟我才追到雲玨宗來，發現源頭竟是在你身上。至於係統的事，是你在跟蒼梧打架的時候自己說漏了一些，我隻不過是分析了一下。”
她也很想告訴嫻月自己有係統，但是在事情沒有完全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徒增她的擔憂比較好。
小團子委屈巴巴：“彎彎壞壞！不許再把我關進去了！”
餘彎彎淺淺rua了它一把，“知道啦，誇你呢。”
嫻月屬實沒想到這小團子還有能看破係統氣息的能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差點以為你也有係統了。你還是這樣比較好，若是也綁了係統，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了。”
身不由己的滋味，她比誰都清楚，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一刻也不能停歇。就算是有各種誘人的獎勵，可是誰又願意每天醒來發現有一把刀橫在自己天靈蓋之上呢？
餘彎彎：我不僅綁了，我還差點綁了倆。
她知道嫻月說這話是為了她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說完她拿出那枚係統獎勵的金元丹放在了嫻月手心：“這枚金元丹是師尊給我的，我一個煉氣期也用不上，不如送你。”
嫻月的表情管理一度失控：“這是？九品金元丹！這太貴重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何況我已經結丹了，用不上這個。”
說著就要將丹藥退回來，餘彎彎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將她的手掌合上：“你丹田裏那枚，算不得真正的金丹，那是我用了秘術造出來的。到你真正結丹的那天，服下這枚金元丹可以避免雷劫，你就收下吧。”
嫻月猶豫著。
餘彎彎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說，要當我的大腿嘛？這枚金元丹就當我的投資，要是之後我遇到危險，你可一定記得來救我。”
嫻月嗔了她一眼：“就算沒有這枚金元丹，難道我會看著你去死嗎？”
餘彎彎知道，她這是答應收下的意思，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這東西她自己吃也是杯水車薪，不如將它送給真正需要它的人。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回玄天劍宗去嗎？”嫻月收好金元丹，抬頭問她。
餘彎彎搖了搖頭：“我準備去萬象穀走一趟，正好去和三師兄匯合。”
順便，搞清楚係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作者有話說】
明天看情況休息一天可能，昨天從樓梯上滾下來手還是有點疼的，如果更不了我就請假哈！感謝在2022-09-19 23:59:06~2022-09-20 23:5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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