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作為一個新社團的指導老師,雖然還被畫了十幾二十萬經費的餅，譚諾本身對這個事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好歹是國內頂尖工科大學的講師，雖然在找經費這塊的技能還沒怎麽點亮，但到底是見識過大項目的人,也不至於為了每年多出來的十幾二十萬卑躬屈膝。
不過40萬,那又完全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買40萬的新設備！
那可是40萬！讓他自己做計劃的40萬！
這幾年，國內的經濟環境漸漸好了起來，上頭的撥款也肉眼可見的增加,可具體到選擇哪些設備更新換代，買哪家的材料，這些都是實驗室的頭頭們才能決定的事情,像他們這種小講師頂多打個申請報告,還得看人家心情。
至少入職這幾年來，譚諾還從來沒享受過手握幾十萬經費,隨自己支配的好事情呢。
當然，他也不是擁有完全的決定權，畢竟研究方向已經被出資人畫好了：建一個針對專業級護膚的實驗室。
譚諾一個天生粗糙的大男人，每天願意用肥皂洗個臉都是極限了,其實也說不清什麽叫做專業級護膚,但是管他呢，哪有研究者會拿著經費用不出去的？
不過一天時間，他就詳詳細細的列好了采購清單，還有可以跟學校其他實驗室借用設備的租借清單，東拚西湊之下,也差不多能夠達到一個市級實驗室的規模，放在大學社團裏,絕對算不上寒酸了。
雖然他還是沒怎麽想通，費這麽大的勁，真就隻為了做那幾小罐子往臉上塗塗抹抹的玩意兒？
小姑娘的心思果然不好猜，尤其，還是有錢人家的小姑娘。
不過管他呢，肯砸錢就行。
設備清單好列，具體采購就要花挺長一段時間了，甚至有些進口儀器差不多要三個月才能到貨，不過在此期間，宋輕予先買來了市麵上各種各樣的麵霜和乳液，帶著社團裏的成員開始做起了簡單的配方分析。
玩得那叫一個快樂！
雖然可能有這樣那樣的目的，但要是不好玩，宋輕予當初也不會考慮弄這麽一個社團出來了。
美容和護膚社團新成員增加一直不算快——報名的倒是不少，但是收人一直收得都很克製，收滿20個以後，就不再大範圍的招新社員了。
畢竟實驗室的位置有限，而且宋輕予確實也沒準備把這個實驗室做成那種規模很大的強勢社團。
找幾個誌同道合的小夥伴一起玩還好，可要是招太多人，那就是純粹給自己增加負擔了。
現在的課業對宋輕予來說負擔已經挺大了，她可沒興趣再給自己的肩上多加擔子。
宋輕予上一次讀大學，就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雖然也有學習努力的學生，但絕大多數都是和和氣氣一團，學生考前熬個夜，老師改卷鬆鬆手，主打的是60分萬歲，多一分浪費，四年下來其實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學到了什麽，倒是學校附近的各種小吃店，那是數得門清。
這一次可完全不一樣了。
老師下手猛，學生也更拚，才大一剛開學呢，就能感覺出絕大多數人都有明確的未來目標，也更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努力。
比如成美佳，她是一心一意準備進外企的，不過考慮到外企對學曆的要求比較高，所以她早早就做好了考研的打算，現在就已經開始往這個方向努力，早早就開始了針對研究生考試的複習。
田濱的目標是出國，雖然還沒有確定心儀的大學，但已經開始準備雅思托福的考試，不但每天早上起來聽外國的新聞，還經常去學校的英語角晃，認識了不少誌同道合的前輩。
杜天悅的目標比較樸實，準備老老實實的走體製內，不過她盡量還是想留在大城市，大城市的好崗位同樣競爭激烈，所以也不能放鬆。
相比之下，宋輕予應該是寢室裏最瀟灑自在的那個。
她現在兜裏不缺錢，家裏有靠山，本身還挺有名氣，不管想往哪個方向走，基本都毫無壓力。
寢室裏其他人都挺羨慕宋輕予這種狀態的，但是殊不知，宋輕予也很羨慕這些人目標明確，認真努力的樣子。
高中的時候她也這樣，那時候一心想著考個高分揚眉吐氣，也算不辜負重生的好機會，可等真的進了夢寐以求的大學，她又開始迷茫了。
錢這個事兒是不用擔心了，光是她手裏那一大筆股份，還有京城的幾個四合院，就足夠她舒舒服服躺在錢上睡大覺了。
就更不用提父母那邊也是一路高歌猛進，徹底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
可現在，之前所有的目標都實現了，她又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宋輕予感興趣的東西其實還挺多的，比如研究研究護膚，買買四合院，或者去創業協會逛一圈，聽聽那些人的慷慨激昂，都還挺有趣。
可也就是有趣而已，距離讓她全情投入，總還差了那麽點意思。
以至於剛開學這一段時間，宋輕予總有點懶懶散散的，唯一在成立新社團這件事上努了把力，但是很快又重新泄了下去，感覺有點空虛。
“要不你也考個研？或者直接出國留學也行，”雖然對宋輕予的煩惱真的很想翻白眼，陸佳倫還是十分認真的建議到。
宋輕予想了想：“讀研就算了，我覺得自己不是搞研究的料子，出國倒不錯，就當是出去旅旅遊。”
趁著目前國外的治安還算穩定，花幾年時間出去轉一轉，開拓一下眼界，好像確實也不錯。
她寫的那張投資清單上，也有不少外國企業，正等著她砸錢呢。
而且還能去看看她在國外的閨蜜何晴！
這幾年宋輕予和何晴一直都有聯係，知道對方也順利申請到了一所國外的大學讀商科，與此同時還在跟她舅合作做外貿生意，她舅負責國內這一塊，她負責國外，說是賺得還不錯，後來就連何晴的爸爸也放棄了原本在當地找的工作，專心致誌搞起這一塊來。
“那就出國吧，爭取申請個好學校，要是沒申請上，大不了就自費出去唄。”宋輕予十分輕鬆的說。
也是，看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不也多半會出去留個學，倒也不指望著學到什麽真本事，還不就是圖一個樂嘛。
宋輕予這話聽得陸佳倫直翻白眼：“自費可不行，你這不是丟咱們學校的臉嗎。”
好歹也是個省狀元，讀了四年大學，結果連一所好學校的獎學金都申請不到，那叫什麽樣子？
“你寢室的田濱不也有跟你差不多的打算嘛，正好湊一個三人學習小組，到時候申請學校什麽的也有人一起商量，多好。”陸佳倫建議道。
陸佳倫也是準備出國的，她讀的計算機專業，目前國內跟國外的差距還比較大，要是想繼續往更深的領域走，出國顯然才有更好的發展。
“那行，咱們就一起出去看一看。”宋輕予爽快的點點頭，終於又有了對未來的清晰規劃。
聽說宋輕予打算出國，也有類似打算的田濱高興得不行：“這可太好了！咱們正好可以搭個夥，我就說呢，你家裏條件這麽好，幹嘛不出去。”
薑霍聽了宋輕予的規劃，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且說要是有機會的話，他也會申請國外的大學。
“你也準備出國去讀研？那就太好了，正好幫我探探路。”宋輕予說。
薑霍笑著搖搖頭：“研究生我準備在國內讀，博士生再申請去國外，到時候應該正好可以跟你一起出去。”
“那可不一定能一起走，要萬一我去歐洲，你去美國呢。”宋輕予說。
薑霍隻是笑。
有了明確目標以後，宋輕予的勁頭都高了不少，原本看著就頭疼的大學課程好像都沒那麽叫她心煩了——當然，每次看到老師留的作業，她還是忍不住直翻白眼。
大學裏的課程想要拿到好績點，刷題雖然還有點用，但顯然沒有高中那麽效果卓越了，而且她們現在學的雖然都是叫什麽基礎化學，基礎物理之類的課程，但是跟高中內容比起來全都猛的往上拔了至少一個大台階，老師上課的進度又快，每天光是搞懂上課內容都讓人愁禿了頭，讓宋輕予又重新回到了高一時候努力追趕但是好像怎麽都追不上的那種感覺。
宋輕予一直就很清楚，她從來算不上一個聰明人，純粹是靠著努力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但是高中的時候努力有效果，到了大學，智商差異造成的挫折感，卻再一次冒了出來。
不過這一回，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就弱多了，畢竟她現在身處國內的頂尖院校，周圍人比她強，好像還挺正常。
智商差異造成的挫折感再次出現，所以宋輕予才很肯定的說自己沒有搞科研的天賦，要是真申請不到好學校，她甚至考慮去學個商科或者藝術——反正就是出去玩兒唄，學什麽不是學。
很可惜，這種懶散的思想受到了陸佳倫和田濱的堅決打擊，表示無論從哪個方方麵來說，她都不能這麽不思進取，然後一起把她拎到了英語角，好好感受一下那些學長學姐的**澎湃。
可惜宋輕予圍觀了一圈，感覺……其實也沒什麽意思。
這時候不少人還堅信，隻要出了國就肯定能夠賺大錢，無論是經濟地位還是社會地位，都將得到質一般的提升，徹底迎來不一樣的人生。
可惜若幹年後回頭看，不少留在國內的反而抓住機會鹹魚翻身，也不用多久，就把那些選擇留在外頭的同學給遠遠甩到了後頭。
命運這東西，有時候是真說不準。
和美容學會一起開的茶話會上，一個也確定要出國的富二代學姐聽說了宋輕予的煩惱，忍不住笑：“你這是還沒順利轉換角色呢，咱們出去本來就不是為了改善生活，我的留學生活早就計劃好了，先去普羅旺斯看一看那邊的精油和香水工廠，再去品一品紅酒，那邊奢侈品店也多，三五不時去逛一逛，日子不也就過去了。”
學姐描述的未來留學生涯，其實跟宋輕予之前夢想的在廣場上喂鴿子喝咖啡其實也沒有本質差別，隻不過，就連這種想象中，她選擇的也是更便宜的消遣方式，由此可見，哪怕提前實現了財富自由，宋輕予根子裏還是個摳逼的社畜。
所以學姐對自己的未來興致勃勃，宋輕予卻隻覺得空虛。
就跟辛苦慣了的老農民，總忍不住惦記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似的。
宋輕予忽然就悟了。
她天生勞碌命，壓根就不是個享福的料！
明明可以舒服躺贏，還要一心往頂尖學府裏擠，明明可以盡情享受大學生涯，卻總想給自己找點亂七八糟的事。
隻有忙起來，她才覺得更充實，也不會動不動就覺得空虛。
清醒過來的宋輕予很快就給自己明確了大學4年的兩條路線。
第一條自然是好好上學，拿到一個漂亮的績點，順便把該考的試考了，該拿的證拿了，然後專心準備出國留學的事。
第二條則是好好的利用美容和護膚社團，然後成功在大學四年，打造出一個可以商業化品牌。
什麽天賦不夠資質有限，什麽不擅長經營，管他那麽多，直接莽就好了！
就跟剛進高中的時候一樣，管他天賦怎麽樣，管他是不是掉車尾，隻要自己想，那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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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失敗了，大不了回家繼承家業唄。
身為富二代的宋輕予，底氣十足的想。
這麽一想通，宋輕予的精神都瞬間亢奮起來，上課的時候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反而把寢室裏其他幾個人給嚇了一跳。
自從開學以來，她們隻見過宋輕予懶懶散散揮金如土的模樣，完全不知道在高中的時候，她其實是一隻大名鼎鼎的卷王。
不過很快，她們就知道了。
一旦確定了今後4年的目標，宋輕予馬上又調整了作息，重新回到規律得甚至有些嚴苛的作息表，然後開始長時間的泡在圖書館啃那些大部頭的專業書。
微積分和線性代數對宋輕予來說都不算友好，但是再不友好，也並不是無法翻越的懸崖峭壁。
刷題效果不行，那就直接從原理開始盤，把那些定理推論一條一條的啃過來，硬骨頭啃完回頭再看，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基礎物理和基礎化學宋輕予學得相對輕鬆，尤其大學裏的化學，她反而覺得比高中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眉清目秀一點，也不知道是自己開竅了，還是她就是更適合學大學裏的相關內容。@無限好文，盡在
當然，那間設備日漸到位的小小實驗室，也同樣做出了不少卓越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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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社團的指導老師，譚諾也給社團成員做了不少指導，他現在正好在研究從各種植物中提取凝膠聚合物，順便直接叫了幾個社團成員給他打下手，其中也包括宋輕予。
雖然以她現在的水平，頂多就能做個刷試管的，但是至少，有些比較貴的儀器，她要真的想上手，也沒人會攔。
做實驗就是這樣，看是很難看會的，可隻要能夠大膽上手，幾次以後就很熟練了，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玄學。
比如宋輕予，短短幾個月，就已經從實驗室徹底的門外漢，變成了一條合格的實驗室搬磚工，一些基本的儀器都能操作了，而且因為天生的細致認真加上好記性，做得還不算差。
雖然不久前，宋輕予還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不適合搞研究，但是這時候，她又覺得，好像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
宋輕予一邊讀書一邊在實驗室跟著學習，還完全不知道，京城的房價忽然就迎來了一輪大漲，在短短幾個月間，原本三四千一個平米的住宅樓直接就翻到了兩三倍，至於好的四合院漲得就更多了，比如宋輕予手裏那個院子，聽說現在直接報價15，000一個平米，比她當初買的時候翻了將近五倍。
郭妍那邊還打電話來問，說是有好幾家房產中介找到她，問她手裏的房子賣不賣，還說現在正是出手的好時候，現在價位這麽高，要是再過一陣，價格肯定又降下來，絕對賣不了這麽好的價了。
郭妍手裏房子多，被中介說得心動，還真有點想拋了，畢竟這一出一進她至少能賺幾百萬，聽起來確實十分的有**力。
沒想到女兒的態度卻很堅決：“不賣，無論如何也不能賣，媽你現在的公司又不缺錢，那些房子價格指定跌不了，隻會繼續往上漲，你隻管放著就行。”
這現在才漲到哪跟哪呢，至少也要再往上翻個五六倍，才能考慮賣不賣的事情。
郭妍也幹脆：“那行，反正留著也能收租，總歸虧不了，我剛又往你折子上打了20萬，平時該花就花，可千萬不要省。”
魚可和魚真最近越來越紅火，宋輕予在學校都看到不少人穿這個牌子，郭妍賺得多，對女兒也格外大方，動不動就幾萬幾十萬的打，就跟小時候經常往她兜裏塞五角一塊的鈔票簡直一模一樣。
宋熙文也差不多，甚至因為隔得遠，比老婆打得還勤，反正沒過多久，宋輕予的賬戶裏，錢就比投資飛迅達之前還要多了。
這大概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父母太能賺錢，倒讓她變成了一個隻會花錢的二世祖。
宋輕予原本還計劃著，進了大學以後也按照那些小說裏的寫的一樣，找找短線的投資機會，玩玩股票，或者其他賺快錢的門道，這樣才能積攢到足夠以後投資的錢。
哪裏想到她完全不需要煩惱這些，光是父母打過來的零花錢，就足夠她當一個充滿愛心的天使投資人了。
飛訊達那邊現在還對她感激不已，因為正好那兩筆錢到賬的時候，飛訊達直接撞上了互聯網泡沫，曾經引起資本追捧的好幾家國外明星互聯網公司股價從暴跌砸到崩潰，也就隻用了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
最近這段時間，互聯網寒冬驟然降臨，曾經被大量資本追捧，預言將徹底改變時代的互聯網革命，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堂皇而至，那些預言和展望，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充滿虛妄的狂歡，寒冬過後，盡成冰渣。
隻有宋輕予知道，這將是互聯網最後一場寒冬了，再往後，就是百花盛開，鮮花著錦，隻不過哪些企業能夠乘風而上，哪些又將徹底沉淪，成為曆史的遺跡，站在這個時間的十字街頭，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清楚。
金融業因為互聯網泡沫迎來了一場大蕭條，就連大學生就業讀研以及留學，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原本對於出國留學信心滿滿的陸佳倫，就因為國外相關專業收緊了獎學金的政策，而越來越焦慮起來。
“我跟出國讀研的學長學姐打聽過，現在國外很多互聯網企業都倒閉了，連帶著計算機係學生的就業也受到了影響，就算能找到工作，年薪也降低了一大截，跟之前的風光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就算是最粗線條的陸佳倫，說起事關自己前途的大事，也忍不住一臉沉重，憂心不已。
“你現在才大一，還有三年，有什麽好急的，”宋輕予安慰她，“而且正好趁著這次洗牌，能把真正有潛力的企業給洗出來，說不定再往後，還能有更好的時候呢。”
“哪可能那麽快就重新起來的，我查過資料了，大蕭條以後的恢複期總要個三五年的，這次應該也差不多，就算等到我找工作的時候，估計也好不了，”陸佳倫歎氣，“我爸媽的意思也是讓我幹脆放棄留學，直接回江東省的機關找個穩定的工作，可我就覺得不甘心。”
以陸佳倫家裏的條件，如果拿不到獎學金，幾乎是沒有出國留學的可能性的。
“你先準備著，要是到時候申請不到獎學金，大不了我借錢給你，等你掙了錢還我就是。”宋輕予說。
可陸佳倫還是搖頭，畢竟畢業以後，多久才能把學費和生活費掙回來，她心裏也一樣沒底。
時代的大浪拍過來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對明天都有充分的信心。
宋輕予這時候也不好多說，隻是勸閨蜜：“互聯網跟實業不一樣，垮起來快，恢複也一樣快，你既然有留學的想法就先準備起來，到時候能出國就出，要是出不了，留在國內也一樣有大把的機會，總歸差不了。”
畢竟就算絕大多數事情都不記得了，宋輕予也清楚的知道，之後二十年可是計算機發展的黃金二十年，也不知道多少個億萬富豪，能從這個行業裏冒出來。
陸佳倫這人也樂天得很，就算一時灰心泄氣，也很快重新振作：“那行，要是以後留不了學，我就去你的公司做程序員去，說好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
“行行行，就怕到時候我的小廟，供不了你這座大佛。”宋輕予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