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廖宇是誰?”

景嫻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她看著瞬間臉紅的宋寧, 又看看許凝,許凝頗有種把宋寧拿捏住的感覺。

“不喜歡就不喜歡。”

宋寧到底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跟自己沒扯上關係的時候, 她大方的很。等到真的說起她自己的事兒, 她完全扛不住, 還起身跑了。

景嫻:“???”

一頭霧水。

這怎麽就跑了呢?

“以前她說起自己結婚的事兒不是挺洋邦的嗎?”

景嫻坐在小板凳上,還朝著宋寧的背影看。

宋寧大約察覺到她的視線, 跑的更快了,一眨眼就消失在門口。

“知道害羞就行,我真擔心她一輩子不知道害羞為何物,以後嫁不出去。”許凝身為宋寧的嫂子,又跟宋寧很好, 看著宋寧年紀不小了,也很擔心她的婚姻大事。

難得她有個能看上眼的對象,許凝是真心替她高興, 又在心裏發愁。

“嘖。”景嫻這是明目張膽的笑話宋寧, “沒想到宋寧也有今天。”

許凝也笑了。

“其實我也挺意外的。”許凝真是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廖宇是才分配到我們醫院來的, 長得挺高, 技術過硬。我們醫院裏的那些醫生, 還有護士都盯著他。還是林主任找我, 問我宋寧有沒有對象的事兒, 我才想起來的。”

“林主任還幹這事兒?”

不是景嫻驚訝。

是在景嫻的印象中, 林清雯就跟許凝是一掛的, 不染半點煙火氣的那種人。

許凝說:“我也挺意外的。你知道當媒人, 還是給自己小姑子當媒人, 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他們倆過的好還行, 要是過的不好,我肯定會被我婆婆指著鼻子罵。”

她是懶得管這事兒的,吃力不討好。

但是,廖宇看著條件的確是挺不錯的人。

聽說家庭條件也很好。

許凝也真心不願意宋寧錯過這麽一個人。

於是前天,她特意把宋寧喊到醫院去,在林主任的安排下,倆人見了個麵。

沒想到宋寧還挺滿意的。

許凝把過程跟景嫻說完,景嫻驚訝的挑眉:“宋寧這是紅鸞星動了。”

“我也沒想到。不過,我給宋崢打了個電話過去,讓宋崢查查廖宇。要是人不錯,兩人處的還行,說不定年底就能把婚事給辦了。”

“那挺好的。”

景嫻也替宋寧高興。

“等她訂婚那天,我買點排骨鹵上。要是今年年底結婚,我再給她燒一鍋肉。她喜歡的鹵菜,我全部都給安排上。”這麽一說,景嫻到現在開始就要攢肉票。

許凝看到景嫻這麽想,也挺高興的。

平時她自己也不買肉吃。

每次的肉票都是攢著的。

“我這還有肉票,後麵再攢攢,到時候算我一份,咱們給她送一份大禮。”許凝想著宋寧看到這些禮物肯定會特別開心。

“我之前給你那個給宋寧調理身體的方子,你記得讓她用。別斷了。另外,美白養顏的那個我也調製出來了。你讓她用著。這個可是我發動不少關係才湊齊的。”

現在找點東西,真的是千難萬難。

景嫻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給整出來。

“已經調製出來了?”許凝特別驚喜,“真的來的太是時候了。”

“前麵的方子主要是調理身體,後麵這個擦臉的,有點美白的作用,更多是讓皮膚好。聽老頭說是宮廷秘方。再就是不要讓宋寧曬太陽,太陽大的時候少出來走。”

景嫻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許凝有點不好意思,低聲跟景嫻說:“你那個調理內裏的方子我也在用,泡澡的也再用。雖然麻煩點,但是我感覺每次泡完澡,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人都會輕鬆很多。精神狀態也很好。你這個方子可是個好東西。要是換做之前,你靠著這個方子就能賺不少錢。”

“不賺錢也沒啥,現在也挺好。”景嫻非常知足。

很多人都是熬資曆。

熬到一大把年紀,才能拿到高的工資。

景嫻當時在製藥廠的時候,一年才拿那麽點工資。後麵說能給自己漲到八十塊,她其實是不信的。如果她拿那麽多,絕對會有人不服氣。

最多也就是五十多塊錢的工資。

她帶著檔案走,到醫院這邊工作的職位又是藥師。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甚至被很多人忽視的工作,也是要看資曆和真本事的。她是運氣好,才能拿到八十塊的工資。

現在又成了大夫,給病人看病,能拿四十塊錢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過的比很多人都好。

更何況,商南臣工資也不少,她特別知足。

不然也不會大手筆去買自行車和縫紉機什麽的。

說到收音機,景嫻最欣慰的就是幾個臭小子,從來不拿收音機出去。他們隻是每天到固定的時間,跑回來聽評書。聽完之後,再跑出去玩。

一個個小小年紀就知道財不外露,值得誇獎。

“對了,明天醫院要下鄉,你知道嗎?”許凝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這事兒景嫻知道。

“通知我了。去的人不算多,你們西醫不方便,我是中醫更合適。到時候我會帶一些常用的藥,去鄉下跑一圈。”景嫻扭頭問許凝,“難道你也要去?”

許凝搖頭:“我的意思你要是下鄉,一天肯定回不來。晚上你估計要住在老鄉家裏。孩子們就讓宋寧幫忙帶,吃飯的話就吃食堂。”

景嫻說:“那正好,家裏還有不少菜,都給宋寧拿過去。這兩天就辛苦她了。”

宋寧沒再回來,許凝坐一會兒就走了。

等幾個孩子玩夠回家,景嫻把錢給大毛點,又給鐵蛋點。

“錢不能放在一個人身上,萬一丟了,你們這兩天就要挨餓。”景嫻看著幾個小家夥排排坐,認真聽她講話就想笑,“我可能去兩天,也可能去三天。具體情況還要看看。家裏的菜和肉什麽的大毛都知道在哪兒。你們去找宋寧小姑吃飯的時候,記得把這些都帶上。家裏的柿子和黃瓜,還有茄子什麽的。不要等老了再吃。你們吃不了,就送給左鄰右舍。”

景嫻叮囑完孩子們就睡了。

早上起來,她用煎餅鏊子烙餡餅,韭菜雞蛋的餡餅,裏麵放了不少蝦皮。

等幾個小崽子起來的時候,她已經烙了不少餡餅。

“去,騎車給你宋寧姑姑,和你許凝嬸兒送點去。”景嫻指揮大毛,大毛騎著自行車,鐵蛋坐在後座上,懷裏抱著盆,兄弟倆嗖地一下就走了。

沒多久,倆孩子回來,鐵蛋的盆裏放著一袋綠豆糕。

“媽,這是小姑給你的,讓你下鄉的時候帶著。熱了的話,就泡一塊綠豆糕喝了解暑。”大毛把綠豆糕放在景嫻那屋的炕上,防止景嫻走的時候忘記拿。

景嫻說:“知道了,快洗手吃飯。”

餡餅裏白麵少,玉米麵多,烙的餅吃著很軟。

景嫻還在裏麵放了不少豬油,烙出來的餅那叫一個香。幾個孩子吃的狼吞虎咽。

隔壁吳家。

趙秀芝站在院子裏,聞著餡餅的香味,唉聲歎氣:“你說她一大早上折騰啥呢?吃個破飯,啃兩口幹麵子不行嗎?非要這麽折騰,簡直不想讓人活了。”

暑假趙秀芝不用去

上班,就在自留地裏忙活。

因為婆婆在這兒,也不敢睡懶覺。

她早早起來,還要承受這種折磨,整個人暴躁的想吼兩嗓子,讓景嫻別太過分。

趙秀芝聽到腳步聲,轉過身就看到吳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後院。

她站在原地硬生生打了個冷顫,隨即苦著一張臉老老實實回去扒灰燒火。

“媽,你咋烙這些餅啊?”

福生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一邊用燒火棍往裏麵添柴火,一邊用筷子吃著碗裏的餡餅,覺得這真的是神仙日子。

景嫻說:“等會兒我下鄉的時候帶幾個,你們兄弟幾個中午還要吃。還有你許凝嬸兒和你小姑都要吃。自然要多做點。難道你們想去吃食堂?”

福生軟乎乎地說:“媽,我還沒吃過食堂呢。”

怕孩子們吃不慣食堂的景嫻手上動作一頓:“……”

“就這點,馬上就好了。”

景嫻一邊烙餅,一邊吃,等全部烙完也吃完了。

她走的時候,又叮囑幾個孩子:“沒事兒不要亂跑,就在家附近玩。不允許去山上,也不能去河邊,更不能跑去海邊上玩,明白嗎?”

“明白!”

“天黑之前就回家,把門插好。誰來喊也不要開門。有事兒就找隔壁的大爺大娘。白天的話就去找小姑和嬸兒。”景嫻千叮嚀萬囑咐,很不放心的才走。

到了醫院,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醫生一起下鄉。

三人騎著自行車到了一個村子之後,大家就分開了。按照大隊分工,三個人去了三個不同的大隊,這樣能速度快一點。

有的大隊上就百十來戶人家,平時生病頭疼什麽的,都是自己挺過去的。

不少人上了年紀的腰都不好。

這次景嫻過來,仗著自己有自行車,帶了不少自己製作的膏藥。給村民看病是不要錢的,他們一個個也窮,一家子可能都掏不出一塊錢。

可沒人找景嫻看病。

景嫻去的這個大隊的人信不著景嫻,覺得她太年輕,信不過。

景嫻也不在意,反正總會有人上門的。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黝黑,身材高大的漢子抱著個孩子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

“大夫,大夫,求求你看看我兒子!”

漢子抱著孩子就要給景嫻跪下,景嫻指著後麵簡陋的小屋,大聲說:“你這是幹啥?還不快點把孩子送到屋裏去!”

她手勁兒大,愣是沒讓漢子跪下來。

那漢子心急如焚,自然也沒注意到自己是被一個看著也就弱不禁風的小大夫給提起來的,抱著孩子就往屋子裏麵衝。

景嫻跟進去發現孩子是高燒昏厥的。

她按住孩子的人中,都給孩子的人中掐清了,孩子慢慢地睜開眼。

可現在沒有冰塊。

隻能物理降溫。

“誰家有雙花,薑,還有胎菊?”景嫻衝著後麵的人大聲喊道。

村子裏的人說:“我們家有薑。可是雙花是啥?沒有胎菊!”

“我知道,我們家有。”

這個季節不少人家裏的雙花開的正好。

他們跑回去找。

“艾蒿有嗎?沒有胎菊就拿艾蒿,快點燒水。不用太多,隻要把水燒開就行。”景嫻說完,又讓人準備一盆水,給孩子擦身上,做物理降溫。

孩子精神狀態很不好。

渾身都滾燙。

景嫻把體溫計夾在孩子腋下。

幾分鍾後,景嫻拿出體溫計一看。

38.5度,還好!

那些回家拿薑,去拔艾蒿的都回來了。還有人拿了一小簸箕的雙花。

“大夫,我們拿來了!”

景嫻把毛巾塞給孩子的父親,厲聲說:“我剛才怎麽做的你都看到了嗎?給孩子繼續擦。”

孩子的爸爸坐下就給孩子擦身上。

還好外屋就有鍋,點著火兩把柴火水就能開。

景嫻來到外屋,用刀把薑切成片,又把雙花抓了一大把丟在裏麵,最後把艾蒿也放進去一起煮。

“你們誰家有木桶,最好是能裝下那個孩子的。”景嫻知道水桶很貴,一般人家都是用來挑水的,她其實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想到有個小老頭開口說:“大夫,我們家有木桶,讓我兒子回去給你拿過來。”

“謝謝你,大爺。”

“這謝啥呀?你救的是我們大隊上的娃,你需要什麽我們有的就給你準備出來。”

大爺是在前麵排隊的,原本是打算觀望一下的,沒想到看著看著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還有兩把刷子。看這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人家心裏有數。

別看這些老頭老太太有的沒讀過書,但人家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小大夫,你來給老頭子看看,老頭子這個腰疼。”老大爺成了第二個找景嫻看病的人。

景嫻說:“大爺,你坐這兒,我看看。”

景嫻的手順著大爺的腰摸上去,瞬間皺眉。

她說:“大爺,你趴在這兒我再看看。”

大爺心裏嘀咕,這趴著就能看的好了?

景嫻檢查完,心裏也有數了。

把自己的膏藥給老頭拿點:“這個是我自己做的膏藥,你連著貼個一星期。不過以後別幹重活,你這個腰得養著。不然以後就要在**躺著,還疼的睡不著覺。”

大爺的臉瞬間就沉下來。

景嫻半點不懼怕:“您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從來不拐彎抹角,我隻說實話。您要是不愛聽,不想遵醫囑,那您就使勁兒糟蹋自個兒的身體,等真躺在炕上起不來了,也別怪我今天沒提醒您。行了,下一位。”

大爺拿著手裏的膏藥,覺得這個小女娃有意思。

這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

老頭的兒子上前來說:“大夫,我爸這腰是不是養著就沒事兒了?”

景嫻看了看老頭的兒子,點了點頭,說:“是的。”

“那就行。”老頭的兒子衝著後麵的老太太說,“媽,我爸幹不了重活了,不然會癱瘓在**,你聽見了嗎?”

老頭:“……”

這個缺德小子!

一個衣著幹淨,裹著小腳的老太太走過來,嚴肅地說:“我會盯著他的。”

景嫻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這樣樸實幸福的人啊,雖然日子過的很苦,可人家一家人的心是在一起的。

真好。

“大夫,謝謝你!”

老頭兒子走過來,朝著景嫻鞠了一躬,就到後麵去排隊了。

排在第二的是個婦女,她坐在椅子上,挺不好意思地說:“大夫,我這兒疼,我也不知道我是咋的了。最近疼的我直冒虛汗。我現在的腰也直不起來了。”

“你進來,我給你看看。”

景嫻帶著女人進了另外一個屋子,這個屋子是按照景嫻要求打掃幹淨的,就是為了給一個女同誌看病。

“這裏疼嗎?”

景嫻按著女人的肚子,女人疼的直皺眉。

她又按了另外幾個地方,實際上是用異能在給女人檢查她肚子裏的情況。

“你的月經是什麽時候來的?”景嫻問的女人臉一紅。

她小聲說:“我一個月來一次,可這次的還沒來,都推遲半個月了。”

“你懷孕了,不過現在肚子裏是死胎,要打下來。不然會影響你生育的。”景嫻聲音不高,這種事情一般的人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女人頓時含著淚問:“大夫,我能懷孕?”

“是的,你身體很健康,為什麽不能懷孕?”景嫻剛才給女人把脈的時候,可是很確定這個問題。

女人又哭又笑,擦掉眼淚問:“那我肚子裏這個死胎打掉了,我啥時候能再懷孕?”

“這就要看你們自己了。不過,最好兩個月不要同房。”景嫻仔細打量女人,發現她其實年紀不算大,也就是三十不到。

“那我能知道為啥我肚子裏這個會是死胎?”女人看上去很冷靜。

景嫻說:“原因有很多種,比如你丈夫的種不太行,或者是他抽煙喝酒等等,也會造成死胎。再有就是你的肚子遭到重擊,也會有這種情況。你自己也要小心,懷孕後不要幹重活什麽的。”

“我知道了。”

女人手指緊緊握成拳頭,心裏卻更冷靜了。

景嫻猜女人可能是因為沒有孩子,估計一直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估計不好過。

她想到末世裏看到的書籍裏,有相關有利於懷孕的知識。

“你的月經是什麽時候的,周期是多久。”景嫻耐心告訴她周期是怎麽算的,等著女人說完,她給了個大概的時間段,“你要是想要孩子,就每個月的這些時間和你男人同房,不要讓你男人抽煙喝酒。”

他們這邊不少人家都在院子裏的牆角嘎啦重點煙。

男人不管年紀大小,還有不少老太太,天天叼著旱煙抽,還說抽旱煙有勁兒,幹活不累。

旱煙能是什麽好東西,都嗆人!

女人紅著臉,卻認真的把景嫻說的話都記下來。

她不笨,相反還很聰明。

等景嫻給她開了藥,讓她自己回去就吃:“你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吃完之後,明兒過來找我,我再給你看看。這段時間,你好好養著。養倆月再要孩子。孩子肯定會健健康康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你愛人過來,我給他也檢查檢查。”

“行,謝謝你大夫。”

女人提著藥走了。

這個要是景嫻特意帶過來的,也幸好帶過來了。

不然,她可沒辦法給人家開這個藥。

“大夫水都開半天了。”

門外有人喊景嫻。

景嫻出去,正好看到木桶也帶過來了。

景嫻沒想到能在這個村子裏看到浴桶。

“往鍋裏多放點水。”

有了景嫻的話,倒了兩筲水進去。

灶火裏還有不少火。

水燒得溫熱後,倒在木桶裏。

“把孩子放進去。”

漢子一怔,抱著孩子進去,把孩子放在裏麵。

景嫻說:“讓孩子多泡泡,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行。一會兒我再過來看看。鍋裏的火繼續燒著,萬一孩子體溫降不下來,等會還要泡。”

眾人聽話,繼續燒水。

景嫻出去給病人繼續看病。

從景嫻這裏拿著藥回去的女人,自己找出藥罐子開始煮藥。

她婆婆看到她,臉色不怎麽好的瞪她一眼。

唐慧就當作沒看見,繼續坐在板凳上熬藥。

沒一會兒,她男人回來了。

看到她在熬藥,走過來說:“你去看大夫了?大夫咋說的?咋還給你開了藥?”

唐慧看了眼自己的男人,低聲說:“我肚子裏有個死胎,要打下來才能懷孕。”

“死胎?”

崔寶柱怔住。

他看著媳婦的肚子,知道這裏有個孩子,現在死

了。

一個大男人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唐慧平靜地說:“按照大夫說的,孩子要是在,現在一個半月了。明年春天就能出生。我問大夫造成死胎的原因是什麽。她說可能是你不行,或者你抽煙喝酒,身體不行,所以才會有死胎。還有一個原因。”

崔寶柱的手都在顫抖。

“還有一個原因是啥?”

唐慧說:“腹部遭到重擊,也有可能會造成流產。上次我肚子疼不是月經來了,是流產的意思。可是孩子沒下來,死在了我的肚子裏。”

唐慧不是啥也不懂的女人。

她讀過書的。

有些話問過明白人之後,自然心裏明鏡似得。

她吃了打胎藥,晚上躺在炕上,看著男人精心伺候她。又聽著外麵罵罵咧咧的話,還有小姑子陰陽怪氣的說話聲,她掙紮著坐起身。

崔寶柱說:“你坐起來幹啥,趕緊坐下。”

她婆婆和小姑子也掀開門簾子進來了,後麵跟著大嫂子和三弟妹。

一家的女人全都在這兒了。

唐慧看著擔心自己的崔寶柱,狠下心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