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捉蟲
“不是妹妹？”
宋寧狐疑地看了眼景嫻, 彎腰費勁地把手裏的東西提起來，招呼景嫻：“大妹子，你快點過來幫個忙。這東西我拿不動。”
景嫻：“……”
她上前一隻手把袋子提起來, 回頭問宋寧：“給你送哪兒去？”
“啊？”宋寧目瞪口呆地看著景嫻，還伸手摸摸她的臉，“你真是姑娘啊？力氣可真大！”
“……”
景嫻長這麽大, 從沒這麽無語過。
“對了, 我聽說商南臣結婚了？他愛人不在家嗎？難道你是他小姨子啊？不對, 小姨子也是妹子呀？”宋寧長的好看，可惜那張嘴, 太毀形象了。
簡直就是一話癆。
景嫻還一句話都沒說，她就碎碎叨叨說了不少。
“我就是商南臣的愛人。”景嫻說完，就看到宋寧的嘴巴張得能塞個雞蛋進去。
“你這……不是……商南臣長那樣是怎麽把你忽悠過來的？你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是不是他騙了你？我跟你說, 他可是二婚，還有倆兒子呢。你這麽好的條件，咋還上趕著給人家當後媽？”
這女的說話真不討喜。
也虧得長的好看，神情沒有鄙夷，隻有疑惑。不然, 她肯定要被人打。
景嫻麵無表情地說：“可能是因為我看到商南臣同誌後, 就想和他一起組成革命家庭共同進步吧！”
宋寧：“……”
她呆愣半晌, 說：“還有這樣的大傻子嗎？”
大傻子景嫻：“……”
她能一腳把人踹飛嗎？
“請問你找商南臣什麽事兒？”
景嫻一聽宋寧說話就知道, 讓宋寧說，她甭想知道答案了。看宋寧這說話風格，八百年以後也說不到正題上。
宋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哥宋崢和商南臣是校友, 還是要戰友。我哥知道我被分配到你們這個軍區的文工團, 讓我帶點東西給商南臣。你……”
宋寧看著比自己還小的景嫻, 實在叫不出嫂子, 她也不知道人家名字，靈機一動喊道：“小嫂子，這些都是我哥的小一點心意，你快點拿進去吧！”
這會兒外麵已經有人探頭探腦的在看了。
景嫻咬牙，擠出一個微笑：“我叫景嫻，你可以叫我名字，宋寧同誌。”
宋寧完全沒聽出景嫻話裏的嫌棄，高興地說：“景嫻同誌，你的名字可真好聽。”
“你的名字也挺好聽的。”景嫻往院子裏走，宋寧也跟上來。
“我名字不好聽。你把我哥和我的名字連起來，就知道我的名字有多難聽了。”宋寧幽怨地說，“我長不說多好看吧！可也談不上猙獰啊？真不知道我們家老頭子怎麽想的！”
景嫻：“……”
她真的很想問問宋寧長這麽大就沒挨過打嗎？
沒有被人套過麻袋嗎？
“你的名字是猙獰的獰字？”景嫻問。
宋寧說：“那肯定不是，是寧靜，安寧的寧。”
“這名字很好，你哥肯定也不是猙獰的。”
“他是崢嶸歲月的崢。”
景嫻單手掀開門簾，餘光看到宋寧羨慕的眼神，聲音難得溫和：“昔日崢嶸歲月，今日和平安寧。這寓意多好？”
“聽你這麽一說，的確挺好。你是不是讀過書？”宋寧不等景嫻回答就自顧地往下說，“你說你讀過書，也是上進的革命女青年，為啥死心眼兒非要給人家做後媽呢？”
合著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景嫻拳頭握緊，宋寧就說：“真想不明白你們長的好看的小姑娘都是怎麽回事。我跟你說
，你們軍區醫院裏那個許凝，她喜歡我哥，可我哥不喜歡她。她還找商南臣幫忙來的。結果商南臣根本記不住她的長相，也不知道她叫啥名字。氣的許凝回去把這事兒跟她朋友說了，然後不少人就都知道，商南臣是個木頭，不是個良配。不然你以為他為啥能讓你撿這個便宜？”
“你剛剛不是還說我腦子不清楚才給人家當後媽的嗎？”景嫻覺得不懟宋寧兩回真的是對不起宋寧這張嘴。
“其實，當後媽是當後媽，商南臣這個人還是行的。”宋寧也不是小笨蛋，後知後覺得發現景嫻生氣了，小心翼翼地解釋說，“我的意思就是說雖然你是給人家當後媽的，可是你的選擇很不錯，有眼光。”
景嫻麵無表情地把手裏的東西丟在地上，涼涼地說：“你下次大可以直接說最後一句話。”
宋寧張嘴就要說話，景嫻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宋寧立刻噤聲，疑惑地望著景嫻。
景嫻說：“想清楚再開口，最後自己在心裏把所有的話都默默地說到最後一句，然後把那句話說出來就行了。”
宋寧：“……”
忽然好氣是怎麽回事！！！
宋寧低頭把袋子打開，從裏麵掏出兩罐麥乳精，又拿出一盒煙粉遞給景嫻：“這個是擦臉的，你可以擦擦，擦了臉就白了。”
結果，她的視線落在景嫻細嫩的臉上，有點酸酸地說：“你可真白啊！”
白裏透著紅，粉嫩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景嫻知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異能的關係，反正異能也是自己拚死拚活，才帶來的機緣。於是她大言不慚地說：“天生的。”
“你們家皮膚都這麽好嗎？”宋寧想問是不是後天做了什麽。
景嫻認真想井明月的樣子，半晌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家就我自己。”
“那還真是天生麗質啊！”
宋寧更酸了。
她是從小皮膚黑，長的好看，可是跟皮膚白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她不說是個小黑鬼，可也比別人黑不少。每次出門，她都擦煙粉，讓自己看著白一點。
景嫻裝作沒聽出來宋寧語氣裏的羨慕，看著炕上坐著的倆小孩兒。
鐵蛋好奇的往這邊看，福生端端正正地坐在他旁邊，誰也沒說話。
景嫻趁機叫倆小孩兒過來：“這位是宋寧老姨，你們叫她老姨就行了。”
“老姨。”
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喊道。
宋寧這才注意到炕上還有倆小孩兒，長的不說白白淨淨的，可那雙眼睛很亮，不算胖，也不算瘦，精神很不錯。五官也都挺好看的。穿著幹幹淨淨的衣服坐在炕上，正好奇的打量她。
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小孩兒。
“這倆孩子長的真好看！跟商南臣一點都不像。”
景嫻：“……”
還是把宋寧叉出去吧！
這貨太煩人了。
“他倆是不是長的像他媽？”宋寧沒察覺到倆小孩兒氣勢洶洶的樣子，還去問景嫻。
景嫻覺得宋寧能活這麽大，著實不容易。
“我又沒見過他們的親媽，我上哪兒知道去？”景嫻看著倆小孩兒嫌棄的眼神，害怕他倆開口懟宋寧，於是轉移話題，“你今天就是住在這邊了嗎？”
“我明天才能去報到，今晚上我能住在你們家嗎？”宋寧大大咧咧地問。
又把景嫻給整的想把她丟出去。
“宋寧！”
“嗯？”
“你能閉嘴嗎？”
“那豈不是強人所難？”
“可你開口說話，也是強人所難。”
“……”
宋寧不想閉嘴，又想開口說話，景嫻先她一步說：
“商南臣這幾天不回來，你今天晚上可以住在這裏。如果你開口說話的話，你也可以住在這裏，但是吃飯什麽的，你得交錢。”
“這是應該的。”
宋寧拿出糧票還有五塊錢塞到景嫻手裏，“既然商南臣不回來，我就在你們家住兩天。我哥說，他和商南臣是過命的交情，以後咱們都當親戚走動。”
可以拒絕嗎？
景嫻內心非常抗拒，但是不是真的討厭，而是覺得和宋寧說話，一個人的脾氣和涵養真的能夠變好。
這麽沒心沒肺，說話處處天然懟的小姑娘，其實真的不惹人厭惡。
“你什麽時候吃的早飯？”景嫻不想讓宋寧拿著話頭，免得宋寧又說出什麽堵心的話。
宋寧摸著肚子說：“那可早了，我五點就起來了。我哥托人把我捎過來，早上隨便吃了兩口我就出門了。”
“那咱們現在做飯吧。”
話音未落，景嫻就看到宋寧的眼睛亮晶晶的。
行吧，沒有人能拒絕一隻小狗的討食。
家裏來了客人，景嫻也沒做別的，她還是做了蒸糕。土豆切成片，又切了點肉，準備土豆片炒肉。還把大蘿卜海蠣子湯燉上，拿出大蔥，準備做個蔥爆海參。又把蝦拿出來處理好備用，這是倆小家夥每餐必備的食物。
蒸糕出來，她就開始煮蝦。
緊接著炒土豆片，最後是海參。
三菜一湯。
十分豐盛。
看得宋寧目瞪口呆的。
“我地乖乖，這可比我們家吃的都還好。還有，這是蝦嗎？”宋寧可不是本地人，她是有點見識的，“我聽我堂叔說，對麵的那些小矮子就喜歡吃這個。可咱們這邊不認這個。最多就是吃蝦皮子的多。我還是頭一次吃蝦呢。”
“你嚐嚐，味道咋樣。”景嫻沒用自己的筷子給她夾菜，看的出來宋寧是城裏人，肯定很講究。
宋寧不會吃蝦，還有點忐忑，她偷偷看著倆小孩兒的動作，也夾了一個學著倆小孩兒的樣子剝開蝦放到嘴裏慢慢嚐。
倏地，眼睛一亮。
“小嫂子，這個可真好吃，還有點甜味！”宋寧高興的像個孩子。
看得出來被家裏寵著長大的。
但是家教很好，人不壞。
“那你喜歡多吃的。這個東西咱們這多，還便宜，而且也不要票。怎麽做的剛剛你也看到了。等你到集上去買點回來，自己煮著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吃這個還不胖。”
宋寧是跳舞的，最注重身材這一塊。
聽到最後一句話，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高興的蹦蹦噠噠的。
“你嚐嚐這個，別看黑乎乎的，實際上也是好東西。都是海裏的。”景嫻用吃的堵住宋寧的嘴。
宋寧吃吃這個，嚐嚐那個，最後喝著湯，吃著蘿卜，還第一次吃了海蠣子，覺得自己來晚了。她應該早點來這邊。
景嫻看著宋寧吃的顧不上說話，才鬆了口氣。
她對宋寧這張嘴有點心有餘悸。
吃過飯，宋寧也挺有眼色的，主動幫忙幹活。
“小嫂子……”
“叫我景嫻吧。”景嫻實在不想聽見小這個字。
宋寧說：“景嫻，你的廚藝真好。跟你一比，我媽做的就是豬食。我媽那個人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別的真的就是一無是處。脾氣還不好，還很挑剔。讓她做個飯，她能把我們都毒死，要麽就把我們都餓死。”
景嫻默。
宋寧這張嘴還真是無差別攻擊，連自己親媽都不能幸免。
“那你們家誰做飯？”景嫻好奇的問。
“吃食堂啊。”宋寧渴望地說，“景嫻，你說你要是我嫂
子多好，以後我想吃啥都能吃上。再也不用受我媽廚藝的折磨了。”
景嫻：“……”
她並不想給人家做保姆。
當初選擇商南臣，主要是因為商南臣親媽沒了，後媽跟他關係不好。她嫁過來，也不會受婆婆的氣。而且，商南臣在部隊，轉業的話也不一定跟他親爹離的近。
他除了結過一次婚，還有倆孩子之外，別的真的就是上上之選。
宋寧她哥，是頭婚沒錯，可這一家子不是說不好相處。當朋友還可以，當兒媳婦的話，那日子指不定得多難熬。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可沒什麽好結果。
“你之前不在這個軍區的文工團嗎？”景嫻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宋寧說：“我之前不是這個軍區的。之前過來過兩趟。現在是正式調過來，以後就在這邊的文工團了。”
“哦，這樣啊。”
景嫻很敷衍。
但是宋寧沒察覺到。
宋寧還覺得景嫻是挺關心她的，於是，她小聲跟景嫻說掏心窩子的話：“我跟你說，外麵現在很亂的。市裏文工團的女同誌日子也不好過。前段時間，革委會的一個小頭頭纏上我們團裏一個女同誌，想著跟她發現革命友情。那女同誌不願意，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反正他倆就成了。我們家怕我出事兒，就把整過來了。”
景嫻一言難盡地看著宋寧。
這姑娘是真的傻啊！
難怪他們家把人給塞過來。
想到從宋寧嘴裏聽到的話，她也清楚宋崢把妹妹托付給商南臣，是因為絕對的信任。
景嫻內心歎了口氣說：“這樣，你以後在這邊，常來家裏坐坐。要是不嫌棄家裏的飯菜難吃，也可以過來吃。”
“景嫻，你這話說的也太昧著良心了。你這飯能叫難吃嗎？那我之前吃的都是豬食啊？”宋寧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長歎一口氣，又意猶未盡地說，“真想一輩子都這麽吃下去。”
“那你好好學，我可以教你。”景嫻說完就對上宋寧幽怨的小眼神。
宋寧耿直地說：“嫂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那個意思也不可能實現。”景嫻冷酷地拒絕。
“哎，你說為啥你不是我嫂子呢！”宋寧一百零一次惋惜。
景嫻戳破她的美夢：“這話你大可以當著商南臣的麵說。而且，就算我是你嫂子，你也不能一輩子不嫁人。”
“也對哦。”
宋寧死心了。
“鐵蛋，福生，出來完啦！”
門口，李禹在大聲喊。
鐵蛋沒應，先去看景嫻，景嫻點頭說：“不要跑太遠，就在家門口外。別出去霍霍人，別隨便跟人打架。”
“知道啦！”
倆孩子答應完，很有默契的穿鞋，戴帽子往外跑。
宋寧等倆小孩兒走了，湊近了對景嫻說：“這倆孩子還挺聽你話的啊？”
“倆孩子不是聽我的話，是本來就很懂事。你要是不來，他們倆也不出去玩。吃飯的時候幫忙燒火，家裏的屋地都是他們掃的，還每天給潑點水。我在家裏重點青菜，都是他們倆幫忙澆水。”景嫻覺得就算自己生的小孩兒，也不一定有這倆孩子這麽聽話。
“你現在對他倆好，等你以後生了孩子，肯定會偏心自個兒的孩子。到時候這倆要是不高興，欺負你兒子咋整？”宋寧問的話就很現實。
雖然很不討人喜歡。
景嫻坦**地說：“我不能保證我自己不偏心。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可以保證不苛待這兩個孩子，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原則。”
宋寧神色複雜地說：“你這人還行。跟別的後媽不一樣。”
“有些後媽還會為了討好原配留下來的孩子，虐待自己的孩子呢。”景嫻末世的時候看過不少這樣的書，她不是很理解那些當媽的人是怎麽想的。
難道是腦子裏進的水都能乘船了嗎？
“那種腦殘別理。不對自己孩子的，苛待別人孩子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宋寧三觀還挺正的。
景嫻笑了。
宋寧忽然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景嫻笑容盡斂。
“你不笑的時候也挺好看的。”
景嫻：“……”
“你嫁給商南臣真是可惜了。你值得更好的。”宋寧說的是真心話。
景嫻也想嫁個更好的。
沒有結婚，沒有孩子，能把她從盛市帶走的人。
可是在那個時候，她等不得，也不能等。
井家人丟了工作肯定會找她麻煩，隻要他們知道她在哪裏，就一定會找上門來。盛市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碰見熟人。
她不想一輩子戰戰兢兢地活著。
上輩子那樣的下場，末世又是那樣的艱難，活著已經很難了。
這輩子她隻想努力活得痛快一點。
晚上，景嫻做了麵條。
麵條盛出來，倒進大骨頭湯裏，骨頭湯裏又蝦，還有新鮮的青菜，一人一大傻碗麵。
想吃辣椒的還有辣椒油。
麵條配著豬耳朵。
吃的宋寧恨不得給景嫻當閨女。
第二天早上，景嫻要去上班，宋寧也要去報到。
他們早上吃的昨天晚上的剩麵條，還有蒸糕，景嫻炒了一小盆土豆片，大家吃的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景嫻，你去哪兒上班啊？”
從大門出來，宋寧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景嫻去哪兒上班呢。
景嫻說：“我在醫院上班，你要是找我的話，直接到一樓的藥房找我就行。”
“你竟然在醫院上班？”
宋寧還真是沒看出來，這樣的條件配給商南臣真的是太浪費了。
外麵不少人，景嫻可害怕宋寧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急忙說：“你快去報到吧！今天要是不上班，你就先把自己的宿舍收拾一下。中午過來吃飯。”
“知道了。”
宋寧走了。
馬淑芬才從家裏出來，小跑著追上景嫻問：“那姑娘是誰啊？商南臣的親戚？”
景嫻看著周圍豎起耳朵聽的人，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這樣的誤會可是要人命的。
“是商南臣戰友的妹妹，剛調到咱們這的文工團上班。”景嫻看著馬淑芬拎著個水筲，心裏知道怎麽回事，還順嘴問道，“嫂子，你這大早上是要幹啥去？”
“去買點海貨。”馬淑芬開始還挺不好意思，現在大大方方地說，“我們家老張說，部隊都說吃海貨好。提倡咱們家家戶戶也吃點這個。”
“挺好的。”
景嫻沒有嘲笑的意思。
馬淑芬也鬆了口氣：“還不是我們這些鄉下來的人，沒啥見識。這東西要是好東西，那些漁民也不知道發愁，吃不飽飯。”
“咱們軍區還能好點，外麵這樣的算是投機倒把。”景嫻小聲說，“以前咱們這兒也有集，現在哪兒還有了？大家吃啥都是門口種那麽一點點，賣是不敢賣的。想買啥都要去供銷社，供銷社沒有的，咱們也吃不上。以前這螃蟹，都是治病用的。再就是蝦米皮子，除了這個咱還吃過啥海貨？”
馬淑芬讚同的點頭，壓低聲音說：“這海貨是好東西，就是不知道外麵的人啥時候知道。”
“這些東西得活的才行，現在咱們這也運不出去
。”
“也是。”
倆人在路口分開，馬淑芬去找漁民買海貨。
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吳老太太，吳老太太來兩天，跟左鄰右舍都熟悉了。特別是馬淑芬，她們倆都是在家的，不用去上班的人，每天早上都起來的早，就一起去買海貨。
景嫻不知道自己帶來的細微的改變。
她帶著倆孩子來到醫院，早上拿藥的人不少。
聽說有人受傷住院了。
景嫻中午也沒碰到林清雯，回家之前，又去了一趟副食廠。想著宋寧中午肯定會過來吃飯，要買點別的回去。沒想到這次她趕的巧，還有個豬頭沒賣。
景嫻頓時眼睛一亮：“這個豬頭咋賣的？”
等商南臣回來，這個豬頭能讓他吃好幾天的，正好補一補。
“和豬下水一個價格，不要票。”賣豬肉的都跟景嫻熟了。
不要票好啊！
景嫻提著豬頭，又買幾塊豆腐，領著倆小孩兒往家走。
走到路口，就看到家門口站著兩個大姑娘。
宋寧震驚地說：“你買這玩意幹啥？這是人吃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