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極致高溫66
◎老李（二合一）◎
地下基地派發的任務裏, 外出尋找物資是最簡單也最難的。
這裏的尋找的物資並不是食物和水，通常是一些藥品、精密儀器和基地需要的特殊物品。
又或者基地當前發展比較需要的東西，比如種植用的泥土、特殊的花種、糧種和其他農業用具。
小老頭墊著腳瞄到了隊伍盡頭的任務公告欄, 高興地一拍手。
“哎這個好，找土和種子。以前我和你奶奶在鄉下種地可是一把好手, 地下城還挺重視農業的嘛。”
旁邊的男孩拉住他：“爺爺, 這個任務我們接不了。泥土這種比較占空間, 又需要大批量運送的東西, 通常會有專門的車隊直接跟著地鐵運下來。咱們費那麽大的功夫背一書包泥土下來, 還不如找點其他有用的東西。”
老人家應該是第一次做外出任務，不清楚有哪些是私人接的，哪些是由官方團隊管理的。
男孩倒是已經自己做過好幾次任務了，對於各種外出任務的含金量還挺清楚的。
老頭遲疑了一秒, 想起來了。
“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開辟地下農場那邊的人說, 這兩天一直有車子在拉土過去。那行, 就聽你的，咱們多裝點有用的東西。我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年輕時候可是和你奶奶挑過碼頭的呢，幾百斤的沙袋挑到江堤旁邊都不帶喘氣的，現在雖然比不得以前，但是扛個100斤的東西下來也不是問題。”
囉裏八嗦的爺爺開始對著孫子不停的輸出, 男孩雖然滿臉的抱怨, 但還是慢慢默認了爺爺今天和他一起外出的事實。
隊伍很快排到他們。
守在出口附近的工作人員, 卻沒有詢問他們要做什麽任務, 隻是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 眼睛、皮膚都沒有發紅的跡象, 情緒穩定，沒有任何攻擊人的傾向，就在手腕上蓋了個章：“可以出去了，最後兩天之內回來。”
輪到白悅溪的時候，她主動問了一嘴這個章是什麽。
“這是基地特有的一種印記，48小時內會自動消散，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要蓋一下，用來分辨是不是還沒有進過地下城的幸存者。”
工作人員很快檢查完了她和任熙雨的外表特征，確認無誤後，就蓋了個章，變異動物們依舊沒有做任何處理。
周周和皮皮留在了她們的臨時住所裏，和任熙雨的弟弟待在一起，白悅溪知道狐狸現在的狀態不好，又讓小飛鼠持續保持隱形狀態，在旁邊秘密保護他們。
還給隱形狀態的月亮，留了一個在基地內部觀察的任務。
不過就算隻帶著孔雀和獅子貓，她也因為變異動物的原因，被工作人員多問了一句：“你要不要接懸賞任務？基地會回收地麵怪物的肢體，如果得到晶核可以留著自己用，也可以和基地進行交換。”
原來地下基地早就發現了晶核的用處。
白悅溪沒有裝傻問什麽是晶核，隻點頭嗯了一聲，說自己會留意的。
基地商城裏麵除了基礎的商品以外，還會提供很多純淨水。這可是如今天最缺的東西。但不是真金白銀能買到的，而是得用基地特有的貢獻點。
完成各種基礎日常任務，換的就是貢獻點。所謂懸賞任務，就是直接對變異植物變異動物出手，甚至還有紅皮怪物，雖然貢獻點更高，但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任熙雨走出幾米後看著手腕上的章子，小聲念叨：“這個好像是指甲花的汁液誒？”
白悅溪正跟著人流往前走，順便觀察這條往上走的小路，不免側過腦袋好奇道：“指甲花？”
“哦，就是鳳仙花，我們小時候去鄉下會用來染指甲的那種花，和這個味道聞著很像。”任熙雨用手指抹了抹這個章子，痕跡確實搓不掉。
“哎喲，小姑娘你也知道這個呀。”
走在不遠處的老爺子突然迎合了一句，他指了指自己的孫子：“這家小家夥小時候也喜歡玩這東西。”
戴著眼鏡的小男孩立刻臉紅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玩了。”
這對爺孫間融洽的氛圍，和整個通道的沉悶感都有些格格不入。
大部分前往地麵完成任務的人，都十分沉默，他們見識過外麵的恐怖。日間的致命白光，夜間的高溫、變異動物還有那種不人不鬼的生物。如果不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他們根本不願意再上去。
但基地早就說了，不養閑人。
之前坐地鐵的那一批人最主動，他們會趕在最早的時間去乘坐地鐵，主動上去掃**城市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能主動擊殺變異生物。
而這一批人就像是不得不上工一樣，大多是些精神麵貌沒那麽好的人呢，身體不再年輕力壯，帶著滿臉的迷茫和對未知的害怕。
這麽一群人裏麵，這對有說有笑的爺孫，白悅溪她們這種與變異動物的組合，就相當顯眼了。
“你這大貓不錯啊，養的跟小老虎似的。”
老頭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旁邊的小男孩就一直在悄咪咪地看綠幺和小不點，尤其是孔雀，他長這麽大還隻在動物園裏見過一次。
如果不是和這麽一個囉嗦又活潑的爺爺走在一起，小男孩或許會和旁邊那些的人一樣麻木。
“兩個小姑娘看著麵生啊，是第一天去基地外麵做任務吧，基地裏要是進來這麽漂亮的一隻孔雀和貓咪，我肯定會知道，咱年紀雖然大點，但十裏八鄉的，什麽小道消息都瞞不過我李老頭。”
老人家十分活絡地和兩個女孩聊天，順便把自己的孫子拉了過來。
“小李，叫人。”
戴眼鏡的男孩，本來就滿臉放光的看著貓和孔雀，這會兒也乖乖點頭喊了兩聲姐姐。
男孩和自己弟弟的年紀差不多大，任熙雨笑眯眯點頭，一邊順著人流往前走，一邊問道：“老人家，你們來基地裏多久了呀？基地的采收任務是每天都在變的嗎？”
之前那個公告欄似乎是一日一換的，而她們之前在新居民接待處得到的表格，似乎也是每天都在變動。
“當然會變的啦，咱們這個地下基地很神奇，最不缺的就是水，但因為離地麵太遠，很多用於基礎建設的東西都沒搬下來，一些小物件就需要基地裏麵的居民自己出去找。我隔壁的老劉家就在理發店找到了一些小物件，回來幹脆就在家門口開了個簡易的理發店，生意那叫一個好咧，都不需要去上工做別的工作。”
基地的簡單工作有很多，但想過得好一點，還是得去地麵上自己搬點物資下來，賣給基地也好，自己留著也好，如果是想短暫在基地裏停留，之後再去找家人，那就更需要努力存一些物資了。
如果什麽都不做，隻會慢慢地枯萎在這片地下世界。
很快，這條走廊已經走到了盡頭，人流開始分開，從幾個不同的地方上行。
旁邊一直偷看動物的小李，終於插空說了一句話。
“這個就是咱們上去要走的‘樓梯’。”
說是樓梯，但其實隻露出很小一塊麵積，最多隻能容納兩人通過，上麵的台階都是白色的，和居民區的鍾乳石材料很像。
因為分流的緣故，這裏的人已經變得很少了，大家都站在樓梯口麵前一個一個的排隊，似乎要用某種特殊的方式爬樓梯。
戴眼鏡的男孩自告奮勇的跑到幾人前麵，準備先做個示範。
“這個管道可有意思了，速度比地鐵還快，就是一次隻能帶一個人，沒有地鐵那麽方便。”
男孩先把自己的眼鏡小心收起來，然後抱著自己的膝蓋團好，把空的背包墊在膝蓋和腹部中間。
最後麵朝她們，背靠著階梯，坐上台階，直接往後一倒。
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突然從他背後出現，瞬間打開傘帽將他裹了進去，隨即整個通道就像傳送帶一樣，開始飛速翻轉，不一會兒這個人形白色的小球就不見了。
一旁的任熙雨目瞪口呆。
“早聽這小子說過好幾次這通道了，今天老頭子我也來坐一個試試。”
這種一看就很刺激的上樓方式，估計隻適合年輕人吧……
任熙雨有些理解之前男孩為什麽不希望他爺爺來走這個通道了，雖然不是真的爬樓梯，但這跟坐過山車也沒區別。
遊樂園的過山車項目，好歹都會有一個標牌在旁邊寫著，年紀太大，身高不達標或有心髒病的人不要坐。
但這旁邊連個工作人員都沒有，似乎隻要踏上樓梯就會被菌子直接包裹好了往上送，他們這種背靠著台階坐下的姿勢，估計是前人多次‘爬樓’後研究的最方便的姿勢了。
任熙雨眼看著那位老爺爺眼睛都不眨地就往上麵一坐，馬上就被白菇迅速地包裹著衝進了向上的通道。
過山車好歹能聽到個尖叫，坐這玩意兒大家似乎都是眼睛一閉，視死如歸，走得很安詳。
任熙雨咽了下口水，還是下定了決心，高考萬人過獨木橋她都過了，這算什麽。
“悅悅姐，那我先上去？”
白悅溪正在和旁邊嚇到花容失色的孔雀做心理輔導，聞言點頭：“你先去吧，注意安全。”
這種通道就像一根直直插入大地的吸管，從距離上來講，確實比爬坡的地鐵來得快，就是對心理素質不行的乘客不是特別友好。
玩心比較重的獅子貓，早就有些躍躍欲試，但孔雀綠幺就不同了，跟個小鵪鶉似的縮在白悅溪懷裏瑟瑟發抖。
好可怕！孔雀進不去的！這和流水線給雞脫毛有什麽區別？！
綠幺不要進去！
白悅溪不知道孔雀具體在怕什麽，安慰了半天，隻好換了個方式轉移它的注意力。
“大家都是這麽上去的，還是說，你怕的是其他東西？綠幺在這裏感覺到了其他生物的惡意嗎？”
孔雀能引怪，也能判定他人的惡意值。
整個地下城充斥著大量的蘑菇，其他的動物都對這些蘑菇垂涎欲滴的時候，也就是有孔雀和狐狸淡定一點，周周那個樣子，更像是食欲不佳，綠幺則是從進入地下城開始，隻要周圍的動物流露出吃蘑菇的意思，它就滿腦袋都是問號。
【直接的惡意倒是沒有，但是蘑菇太多，喘不過氣來了。】
這也是鸚鵡皮皮留在了臨時居住所裏麵，要不然指不定在旁邊怎麽嘲諷它膽小呢。
白悅溪摸了摸孔雀腦袋：“那你晚一點上去，再準備準備。”
旁邊的小不點先一步主動地坐到了樓梯通道裏。
小不點體型比孔雀更大，當它坐到通道裏的時候，那個看上去橫截麵隻有兩米寬的通道，像是彈力接口似的，主動往外擴寬了一倍，然後變出了一朵更大的白色傘菇包裹獅子貓，小不點臨走前還喵了一聲。
【我去上麵等你們！綠幺勇敢點】
有了老大的表率之後，孔雀的抗拒心低了一點，但還是有些猶猶豫豫。
長期種植蘑菇的地方，空氣中的孢子含量確實也很高，白悅溪摸摸它的腦袋。
“咱們今天先去上麵跟著隊伍逛一圈，那裏的空氣肯定更舒服，等過幾天就會回到小區裏了。”
孔雀嚶嚶兩聲，把腦袋埋在她的懷裏，說來也奇怪，白悅溪說完幾句話之後，它確實覺得自己好受多了。
趁著難得的獨處機會撒了個嬌，綠幺這才不情不願地站在了樓梯上，在白悅溪的鼓勵中，任由自己被白色的薄膜包裹，然後像一隻被打了保鮮膜的雞崽子，戰戰兢兢地被送上了流水線。
白悅溪看它那副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還在思考為什麽綠幺這麽抗拒樓梯管道。
這個通道能自動適應生物的體型，就像活著一樣，難道這麽一根細細的管道也是用蘑菇構成的？
蘑菇對人類和動物不一定有惡意。但這樣龐大的地下城市群裏，應該有一個能夠操作蘑菇的主體意識。
這個主體意識目前是向著人類的，不然也不會耗費這麽大的精力，幫助幸存的人類構建這樣龐大的地下城。
最後一個坐上台階，白悅溪抱住自己的膝蓋，微微往後靠。
在她被白色菌膜包裹的下一秒，隻感覺背後變成一堵直直樹立的牆，階梯開始滾動之後，白悅溪差點以為自己變成了珍珠椰果，被吸到了一根白色的吸管裏。
她整個人開始快速往上飛出去，盡管通道並不狹窄，但不可避免的，偶爾也會碰到牆壁，但那層白色的菌絲十分光滑，不僅保證了裏麵的人在碰壁時不會受傷，還能讓她毫不停滯地通過吸管，像是個泡沫小球飛速上升。
噗的一聲，一個白色的小膠囊從地下世界被噴了出來。
白悅溪感覺自己在地麵彈了兩下才停下，身上那一層白色的菌衣，在接觸到外麵灼熱的空氣後，迅速變薄消失。
“悅悅姐！這邊。”
任熙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那爺孫倆居然也在等她，綠幺和小不點就站在任熙雨旁邊，白悅溪站起來走了兩步，發現這裏是一家大型商場的遊樂園區。
原本這個位置是兒童遊樂園區，裏麵塞滿了各種泡泡球，她剛剛就是掉到這裏麵去了。
任熙雨她們似乎是掉進了隔壁的跳跳床區域。
“這速度也太牛了，怪不得當時管地鐵的張媽說步行往返比坐地鐵還要快。”任熙雨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們當時坐地鐵下去的時候，大概有個五六分鍾的樣子，但上來居然隻花了幾十秒。
旁邊的李老頭笑道：“原來你們是坐張媽的那班地鐵下來的啊，那一班地鐵一般都是用來接新人的，我聽說今天下來的比往常都要早，看來是隻接到你們幾個人了。”
白悅溪爬出五顏六色的海洋球池子，還順手捏了兩個防撞泡沫球在手裏。
這麽些天過去，這東西居然沒融化也沒變脆，看來這家商場的防曬做得很好。
旁邊的任熙雨則是更驚訝於李老頭的聰明，居然一眼就推斷出她們今天上來時隻有這幾個人。
“市區的幸存者人數難道這麽少嗎？我以為有爬山虎的那種通知方式，隻要活著的人都能看見基地的消息，還是大家都已經躲在了基地裏了？”
很快，兩人就才從老李頭口中得知，整個市區的‘特殊地鐵線路’已經運行了兩周之久，市區的大部分幸存者都已經進到了基地，後麵加入的大部分人，反而都是郊區或者鄉鎮趕過來的居民。
“基地裏麵已經統計了三輪幸存者人數，咱們這個市啊，或許隻有百分之五不到的人活下來了，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轉移到了地下城基地。”
白悅溪拉玻璃門的手一頓。
“百分之五？”
災難發生的時候是夜晚，就算白光會帶來的毀滅性打擊，也不至於死這麽多人。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最危險的從來都不是白天，而是夜晚。”
白悅溪發現了，這老頭子之前大概是在刻意逗自己的孫子，他知道的東西明顯比自己孫子要多不少，明明可以留在安全的基地，卻要選擇跑出來和自己的孫子一起外出冒險。
“變異動物、變異植物、甚至還有人類自己，哪一個不是威脅？”老爺子眼神黯淡了一瞬。
“我們進基地的時候還是一家五口，但現在，隻剩兩個人了。”
老李頭看著前麵正在探路的男孩，第一次主動和白悅溪說了點真心話：“丫頭，我在這地下城剛開始接納幸存人類的時候就進去了，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我，但我希望，如果之後發生什麽意外，你能幫我家孩子一把。”
他的目光沒有放在旁邊的孔雀和貓身上，而是實打實的看向了白悅溪，他知道，比起變異動物，這個女孩的選擇更重要。
“咱們這個地下基地，什麽都好，但是太理想太脫離現實，老人家我心裏總是很不安，蘑菇雖然短時間內帶給我們巨大保護，但誰能保證它們就會一直幫助人類呢？”
白悅溪神色一動：“這些蘑菇不是直接由基地的人控製的嗎？”
“人類隻是和它們做了交易。”
但再多的，他卻不肯說了。
走在最前麵開路的獅子貓和孔雀，帶著小男孩已經摸到了商場的大門邊，任熙雨背著個空的包就走在旁邊，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還在家裏的弟弟，她對小男孩格外照顧。
“那孩子很能吃苦的。”老李頭衝她擠了擠眼睛。“如果你之後要離開地下基地的話，可以問問他要不要一起。”
白悅溪看了這個老頭子一眼，如果爺爺還在地下城，小李這孩子肯定是不會跟著任何人離開，老李頭這番話托孤的意思有點太重了。
人老成精，老李頭一定知道點什麽不為人知的內幕，但如果白悅溪不承諾點什麽，他肯定不會繼續透露。
“我們才來地下城一天呢，老爺子您想多了。”
拿出提前塞進背包的小型斧頭，白悅溪跟上了走在最前麵的幾人。
這間小型商場，作為地下基地上來的落腳點之一，裏麵大大小小的東西早就被搜刮得一幹二淨，服裝店裏麵連個衣架都不剩下了，隻有光禿禿的模特還站在那，更別提超市和食品店的東西。
“熙雨姐姐，別費勁去樓上，這個商場和附近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我們直接走外麵。”
“好哦，誒你說話時的神態，真的跟我弟一模一樣。”
“哈哈，熙雨姐姐的弟弟有我乖嘛。”
“好家夥，就連自戀這一點也很像。”
或許是有和同齡小屁孩交流的經驗，任熙雨很得小李的喜歡。這麽短的一路，兩人很快就混熟了。
跟著走到大街外麵，白悅溪辨認出這是離中心區不遠的一處小商場。
任熙雨不愧是背過地圖的，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附近好像有個美食城，步行過去隻要半個小時不到。咱們也可以去沿路的藥店或者食品店看看，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也被光顧過的店鋪。醫療用品在地下城裏麵可是能換取不少食物的。”
應屆高考生背書來就是快，那張表上麵的物價清單，她早就背熟了，可以精準挑性價比高的拿。
白悅溪不置可否，她看著一臉警惕的獅子貓和孔雀，提醒前麵兩人：“晚上時候變異生物出沒頻率很高，你們不要跑得太前麵。”
小不點本來正在最前麵開路，突然聞到空中有什麽味道，回頭喵了一聲，帶著白悅溪往一個方向走了。
“我過去那邊看看，你們不要跑得太分散。”
任熙雨應和下來，她警惕心還是挺足的，在加油站吃的苦頭，就足夠她銘記一生了，此時幹脆拎著一把白悅溪給的刀跟在小李後麵，左顧右盼地找還沒有被光顧過的店鋪。
“小李，你離我近一點，不要輕易推開封閉建築物的門，知道沒有？”
這附近的很多店鋪大門都是損毀的狀態，應該都搜刮過，但沒有人光顧過的反而更危險。
但越往前麵走，反而是沒有被砸破的店鋪更多，畢竟市區麵積這麽大，也不知所有的地方都被人搜過了。
男孩自信心滿滿地找尋目標，有些不由自主的摸到一家似乎還沒有開過門的店麵。
“我都自己出來找過好幾次東西了，不可能那麽輕易——”
誒？
耳邊突然響起了他心髒咚咚的跳動聲。
噗嗤，血色四濺。
身體被刺穿一個大洞，他的大腦開始融化，身體內部的血肉也被全部吸幹，然後化作養料，被吸進花盆，痛苦絕望。
混沌的記憶重新流動。
時間倒退。
鮮紅的觸手，霎時從花店的大門鑽出，就在這東西即將刺上男孩麵門的時候，一雙布滿皺紋的手臂及時將他往後扯開了一小段距離。
小李麵色慘白的坐在地上，難以言喻的恐懼和後怕湧上心頭。
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剛剛要不是爺爺，他就已經真的死去了。
那種奇怪的死亡畫麵雖然消散了，但卻讓他有種死過一遍的錯覺，不由得渾身顫抖。
“是、變異植物。”
幹枯有力的手臂，將他往後又拖了一段距離，神奇的是，那紅色的觸手，從剛才開始就渾身一僵，像是被暫停在了原地。
聽到動靜的任熙雨衝上來，一刀斬斷了這軟趴趴的紅色觸手，邊砍邊退，滿臉怒容：
“你怎麽敢去花店的？！動腦子想想就知道，變異植物和動物出沒的最多的就是花店，綠化帶和寵物店這種地方，還說自己已經出來找過好幾次物資了，你難道是運氣好才活到現在的嗎？”
小李被她罵得腿腳發軟：“我、我也不知道剛才腦子怎麽了，突然聞到一股很舒服的香味，就很想進這家店。”
任熙雨趕緊拉著他遠離這裏，打算幹脆去追白悅溪。雖然跟著悅悅姐風險隻大不小，但收益也成正比，就算有危險，小不點它們也會提前預警。
小李這會兒腦子清醒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不正常。但為什麽其他人都沒受到影響，隻有他，是他太弱了嗎？
“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
老李頭雖然陰沉著一張臉，但最終隻是單手拍了拍孫子的肩膀，沒有罵他，而是讓他跟著任熙雨先走。
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某條手臂正在不正常的顫抖著。
強行扭轉了命運該有的路線，讓他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
“爺爺不可能一直陪在你旁邊的。”老李頭自言自語般說完這句話，看著拉著自己孫子往前走的任熙雨，又想到她們去追的白悅溪，緊繃的表情，才終於放鬆了一點。
任熙雨此時也衝他趕緊揮揮手：“李爺爺，你還走得動嗎？”
某種程度上來說，老李頭的體力比他這個孫子還要強一點，他欸了一聲，藏好自己的左手，快速跟上兩人。
拐彎後的另外一條大街，白悅溪看著麵前掛的火鍋店招牌，卻莫名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
“小不點，你確定是這裏？”
白色獅子貓喵喵一聲點頭，眼睛已經變成了豎瞳，渾身毛發根根豎起，像一頭威風凜凜的小獅子。
旁邊的孔雀也渾身繃緊，儼然進入了備戰狀態。
【這個巢穴的味道，比之前的加油站還要濃。】
【作者有話說】
這個是昨天的更新，前天還差一更，周末還得日萬，感覺等我睡醒開始就得在電腦麵前碼字了，嗚嗚嗚
感謝在2022-11-03 23:59:16~2022-11-05 02:1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2794756、小茶七白 10瓶；快去學習！ 8瓶；咩啊 5瓶；雨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