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溫露露,放手。”
宋連緒微歎了口氣,臉色沉了又沉,這也是他的教養所能給予一個女孩最大的尊重了。
女孩情不自禁,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她連忙鬆開手,幹澀的喉嚨發聲:“連緒,我……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態度給了你錯覺,”宋連緒眉頭微蹙起來,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淡,“我很欣賞你在競賽裏的努力與付出,但這不是我對你感興趣的證明。”
他拒絕的利落幹脆。
“連緒,我隻是喜歡你,所以才會這麽努力的!”溫露露已經帶上了哭腔,麵對著自己喜歡了足足兩年的人,說被他拒絕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宋連緒平靜的打斷她,“溫露露,那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
宋連緒這次沒有再給她任何的回應,沿著台階下行。
本來就是午休的時間,周圍來往的都是在複習備考的學生,或許聽不清他們兩個人交談的內容,但光是看少年冷漠離開,少女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樣,也能猜出大概。
絕對是兩個人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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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甚至放慢腳步,餘光朝這邊瞥來。
溫露露狼狽的擦著眼淚,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麽宋連緒總是對自己這麽殘忍,明明許翊景告訴她宋連緒分手的消息後,她出於害怕和擔心,第一時間就想來安慰他……
她甚至不敢再追上去了,連一點點再靠近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一刻,曾經對宋連緒的好感仿佛也因為他冷淡又無情的拒絕煙消雲散。
……
辦公室外,謝擇星在跟徐祀聊天。
他把帽子反扣在腦後,露出十分幹淨又好看的一張臉,和徐祀那傲慢的姿態比,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林棲買了咖啡分給老師,多餘的幾杯拿出來,給初月的那杯十分特別,是藍色麋鹿家的夏日限定版拿鐵,因為可以留言的緣故,他特地讓店員貼滿了月亮貼紙,再拿去給初月。
初月接過杯子,就聞到了清新濃鬱的青提味,是她喜歡的那種濃醇但又不苦的咖啡。
林棲真的把她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連幾分糖都選的是他回國後跟她第一次見麵,在雅思補習班樓下喝咖啡時候,初月點的口味。
初月咬著吸管,就看著和徐祀在聊天的謝擇星,她下意識的把兩個人拿來做比較,隻對比幾秒,又覺得自己很無趣。
如果說徐祀還能勉強算是個青梅竹馬,謝擇星除了跟她做了一年同桌外,基本就沒關係。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時候還在高中,也就是初月還沒跟許翊景交往前,學校裏的人特別喜歡把她和謝擇星湊成一對。
初月好像忽然想起了那條說她和謝擇星一定在談秘密戀愛的表白牆,拿出手機認真的開始搜,果然找到了表白牆收到的那條投稿。
“咦……”初月慢吞吞發出疑問聲,林棲坐在一旁,見初月看的認真,也把頭湊過來。
“看什麽呢?”
初月告訴他,“就是我高二的時候總有人說我跟謝擇星交往,其實我們壓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看到他這張討厭的臉,忽然又想起來了。”
說著說著又鬱悶了,怎麽會有人覺得他喜歡自己啊?
林棲接過了初月的手機,耐心的看了下去。
“牆牆我發現了秘密,高二奧班的初月和謝擇星是不是偷偷在談戀愛啊?”
林棲皺眉。
華附的表白牆還挺有意思的,在上麵表白的,八卦的,抱怨外賣難吃,競賽題不好做的應有盡有,林棲自己也被人在上麵告白過,但從來不在意。
他知道初月很受歡迎,可是沒想到她和謝擇星有這麽真情實感的cp粉。
投稿列出來的細節特別多。
比如謝擇星和初月最喜歡的顏色都是白色與金色。
運動會兩個人是儀仗隊的,學校的宣傳冊也是同時出現。
前麵或許還是巧合,但到後麵就愈發像是故意掩飾什麽一樣。
初月才換了寶格麗的小蠻腰滿鑽項鏈。
兩周後的數學競賽,謝擇星站在領獎台上,藏在polo衫敞開的領口下赫然也是同款。
她在學校的食堂特別喜歡買阿姨做的手工酸奶,喜歡到甚至會專門發朋友圈炫耀自己今天搶到了。
謝擇星在ins上的自拍也是咬著酸奶吸管在圖書館裏複習,這本來沒什麽,最重要的是,阿姨每天會準備不同顏色的吸管,恰好那天他們同時po照片都是橙色吸管。
還有謝澤星養了一隻特別可愛的英短貓咪,也同樣在朋友圈,初月還抱著它自拍炫耀過。
初月當時看的都有些信以為真,覺得自己該不會真的和謝澤星談戀愛哦。
她使勁錘錘腦袋,呸呸呸了好幾下,晦氣死了。
林棲深知無風不起浪,巧合太多,就絕對是有預謀了。
也許初月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曖昧,但謝澤星對她卻一定有好感。
要知道,謝擇星看起來溫和無害,甚至很容易討女孩子的喜歡,但他內心從來不把弱小的人放在眼底,隻要輸給過他一次,就不會再被他放在眼底。
父母在童年的缺失也讓他對異性缺乏基本的欣賞與同理心,在他眼中是男是女毫無區別,除非哪個女孩是他所認可的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比如競賽隊的學姐,學校的老師,才會讓他微微低頭。
初月在他心底,和別人不一樣。
林棲正在心底醞釀著說辭,初月見他長時間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聲,隨便撕下了咖啡杯上的月亮貼紙,吧唧一下貼在了林棲的側臉上。
他定定神,側頭。
初月理所當談的說道,“我就在你身邊呢,你還要在意那些都已經過去許久的事情了嗎?”
林棲特別容易陷入沉思。
強大而理性的頭腦會讓他在遇到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下意識判斷和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棲薄唇微抿,神情鬆動了些,露出淡笑,“我隻是在想表白牆上你跟謝擇星的事情。我以前還不知道你們兩個有這麽多的巧合。”
他的目光偏了偏,知道謝擇星和徐祀正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
初月搖搖頭,“那都是大家想象力太豐富編出來的啦,再說那個時候誰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清楚嗎。”
許翊景。@無限好文,盡在
眾所周知,這是初月唯一承認過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初戀。
一個真正擁有過初月的人,怎麽說呢,就是那種沒來由的討厭。
林棲克製聲音:“嗯,但你們已經分手了。”
“他現在是我哥哥嘛。”初月見林棲伸手想去把臉上的貼紙摘掉,忙按住他的手。
她笑:“不可以,你貼上這個標簽,就是我的人,學長。”
林棲忽地勾唇,笑了下,“好,那就不摘了。”
他怎麽舍得拒絕她呢?
少年與少女間的氛圍曖昧的有些明顯。
徐祀抬了抬眼,極不湊巧,看到初月伸出長指在林棲臉上點了點的樣子,她笑起來實在過於美麗,叫人充滿保護欲的楚楚可憐,也有種不諳世事的極致天真,更加嬌貴與**。
謝擇星的視線向他這邊掃了過來,“我以為學長和初月在一起很久了,看來是我誤會了?”
徐祀懶散地回眸,和謝擇星視線相撞。
硝煙味隱約開始蔓延了。
“林棲,初月。”
他們這邊聽到了謝擇星在不遠處揮著手,林棲握住初月還在玩鬧的手指,拉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林棲臉色慢慢收起笑,表情恢複了沉靜,“怎麽了。”
“剛才問了下謝擇星,他說傅京他們今年剛好也回國了,過幾天就是於老師的生日,不如我們幾個做主請於老師和今年競賽隊的學生們聚餐好了。”徐祀俊美的臉上神情不變,不急不緩的告訴他。
林棲目光在二人麵上掃了掃,“我沒有問題,我和薑尤學姐還有聯係,可以讓她通知一下。”
“我也可以把同屆的叫來,隻不過,有個人有點費勁——”謝擇星笑容和煦地對初月開口,“許翊景能麻煩月亮把他叫來嗎?”
“……我和他很久沒見過了。”初月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於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就是許翊景,如果他不來的話,於老師肯定會難過。”不等初月繼續說出拒絕的話語,謝擇星清冽的嗓音徐徐說出理由,甚至不容她拒絕。
“許翊景現在是初月的哥哥,他們家的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如果非要讓許翊景過來的話,我會讓他準時到的。”
徐祀把初月攔在了身後,姿態是隨意的,輕慢的,氣場倒是強勢的不行。
林棲考慮了一會,“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麽非要把許翊景叫過來的必要,但他是上一屆的競賽隊的隊長,大家都來的話,他不來的確很奇怪,我告訴薑尤讓她找一下許翊景。”
謝擇星笑著點了點頭。
還是保護的這麽緊啊……他看了眼幾乎要縮在徐祀和林棲身後的初月。
他的小月亮還真是太可愛了,但是也太難接觸了。
謝擇星對徐祀和林棲的警惕毫不在意,隻是步伐輕快的來到了初月的麵前。
“月亮。”謝擇星微笑著喊她的名字。
他的瞳孔裏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樣子,她的長-發-漂-亮的不行,像童話公主那樣,自然的黑色,濃密帶著卷。唇瓣嬌豔迷人,鼻尖挺翹可愛,在聽到自己喊她名字的時候,鼻子分明嫌惡的皺了下。
怎麽會討厭自己呢?謝擇星在心底深吸口氣,他明明這麽喜歡她,難道她一點也感受不到?
“……”初月可沒空揣摩謝擇星的想法。
她跟他同桌足足一年,知道眼前少年每每嘴角揚起,就代表一個壞念頭成型了。
出乎意料的,謝擇星隻是用手指替她把落下的一綹烏黑長發輕輕駁回,不等她回應,他格外和煦的朝他們道別,“拜拜,我先走啦,學長們確定好時間後告訴我就可以。”
隱約覺得他話裏有話,初月皺了皺眉。
徐祀默默地在原地等了會兒,直到初月看著謝擇星離開,她的手慢慢的鬆開了他的臂彎。
從小到大,初月被徐祀保護著,即便她再想獨立,可動作還是不自覺的依賴著徐祀,每當出事,她都習慣性的等著徐祀為她解決。
初月壓根就學不會掩飾表情,對謝擇星的防備心很重,耀眼的陽光透過她烏黑的瞳仁,把她模樣照的更加的單純,那雙眼睛也明亮如水。
如果可以,徐祀真希望她能一輩子對別人都是這幅表情,可愛,高興,失落,關心,疑惑……隻留給自己。
徐祀眼裏漾滿笑意,他麵不改色又好整以暇,直到初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全心全意的看向他,好像遇到所有難題都不會怕,因為徐祀總是說到做到,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初月。”他淺淺一笑。
“徐祀……”她走到了他身邊。
“我和林棲要去訂餐廳,等會兒不能陪你了,我送你去醫院,你多陪陪你爸爸,馬上就要做手術了,病人的心理對手術影響也很大,他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兒時時刻刻在身邊。”徐祀溫柔的開口。
初月還是有幾分詫異,在她印象裏,徐祀是個連“以己度人”四個字都懶得寫的大少爺。
她輕咬唇,徐祀卻忽然收攏他的手臂,把初月抱入了自己的懷裏。
“!!!”初月驚呆了,就連一旁的林棲也抬眼,眉峰淩厲,喉結微動。
徐祀環著她的肩膀,自然的摟過了她的腰身,“初月,我想向你道歉。我沒能對你爸爸伸出援手,讓你一直這麽辛苦的接近宋連緒,隻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手術費。”
他在她的耳邊耐心地道歉,“對不起,我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是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了,我知道你最在乎你爸爸,你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情全部交給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替你解決的。”
一如既往,徐祀這樣安撫著她,撫摸著她的肩膀,然後輕輕地拍了拍。
初月還在上小學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同學的玩偶熊,她哭的不知所措,而徐祀恰好被司機送來接她回家,二話不說就吩咐司機去買最貴的限量款玩偶熊拿回來,替她還給了同學。
“不要哭,初月……我會永遠保護你的。”徐祀為她做下了保證,從比她高不出多少的少年,到現在獨當一麵的風度翩翩貴公子,初月知道他為她做了多少事。
“初月,我知道你不喜歡宋連緒,接近他隻是為了你爸爸的手術費,對麽。”
她聽到這裏,不由得脫口而出,“徐祀,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你和林煙是未婚妻……”
“那不是你該在意的事情。”徐祀打斷了她,緊接著,他再次拋出了自己的承諾,“我保證,你爸爸馬上就會恢複健康,林棲和我也會把這件事跟林煙說清楚,不管你和她之間有什麽約定,從今天起,一律不算數。”
初月隻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承諾,徐祀才慢慢放開,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
他一定會把宋連緒從初月的生活裏徹底的趕出去,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他也相信,林棲和他是一樣的想法。
至於未來,他自然會秉持自己對女孩的承諾,會讓她看著自己的爸爸痊愈,康複,恢複正常。
初月打開車子的後座車門,輕巧的下來,朝徐祀和林棲揮了揮手。
車窗緩緩上升,徐祀唇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你打算去哪裏。”林棲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直接去找宋連緒?”
徐祀的視線落在林棲臉上,似笑非笑,“她給你蓋的章你還打算留著?”
林棲伸手,在他目光之下,坦然地把臉色的月亮貼紙取下來,“至少我有。”
這句話怎麽聽都微妙不已。
徐祀不太想在這種事情上計較。
他掀了掀眼皮,“去初月住的公寓。”
“他們還不至於到那一步——”林棲戛然而止。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徐祀並不是個容易做出決定的人,當他決定一件事,至少說明他對這件事有十拿九穩的準備。
初月和宋連緒,隻不過認識半個多月。
她……會把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回家裏,跟她一起住?
林棲不由得緊握著拳,眸色壓深了。
……這一邊,還在圖書館的宋連緒自然也心神不寧。
他和溫露露那出戲碼,八成被人誤會了。
宋連緒壓根沒胃口,隻點了個簡餐沙拉,吃不過幾口就回到學習的位置上,而溫露露也始終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顫動,她在哭,甚至用無聲的動作控訴著自己的不公平。
周圍一同學習的男生們看著宋連緒,鄙夷的神情不加掩飾。
“渣男。”
“腳踩兩條船啊……”
“小姐姐真是人間不值得。”
也有男生格外心疼在圖書館“被甩”的溫露露,有人貼心的點了奶茶放在她的身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宋連緒閉一閉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電腦合上,丟入書包,幹脆利落的離開,直接來到一樓的咖啡廳。
他掃了碼,忽然看到了最熱門的生椰拿鐵。
初月以前還跟他抱怨過,她每次和朋友聚餐都特別害怕麋鹿家,因為麋鹿家的招牌椰椰特別甜,她不習慣那個口味,可朋友們都特別喜歡。
宋連緒低笑了聲,直接下了單。
沒一會兒,服務員便把拿鐵送了過來,宋連緒撕開吸管,隻一口,眉心就蹙了起來。
好甜。
在首都讀大學的時候,他們經常泡在實驗室,生椰拿鐵是大家習慣性點的飲品,他從來對喝的沒有太多要求。
自從和初月談戀愛,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口味早已遷就著她,做出了改變。
“連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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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這道聲音,宋連緒無奈地抿唇,他抬起頭,麵前正是哭的眼睛通紅的溫露露,隻不過比起剛才那明顯情緒激動的狀態,她看起來好了很多。
她慣性想要靠近,但又馬上想到不久前宋連緒的拒絕,默默地回到他對麵位置坐下,“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注意到給你造成那麽大的誤會,我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了,是我告白失敗而已。”
“……”
“我隻是覺得自己太莽撞了……”溫露露緊咬著唇,她克製著哭腔,“我以為我的喜歡一定會得到回應的,因為你身邊沒有出現過任何女孩子,我隻是覺得我很特別,但是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朋友在照顧我,是我自己突破了朋友的界限,對不起。”
宋連緒頓了頓:“你的道歉我接受。”
“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溫露露眼底揚起期望,“我會好好收拾我自己的心情,不會影響到你,也不會打擾到你,我會站在我該在的地方,隻要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就好。”
少年修長的手指在摸索著咖啡杯。
杯子底部還有冰塊,在杯璧掛著水珠,宋連緒低眸,薄唇微抿,弧度漂亮冷厲。
“我或許應該也要跟你道歉,是我的態度太曖昧了,才會讓你產生錯覺。”
“連緒?”
“抱歉,我們不能繼續做朋友,如果連你都能覺察到我的態度,那我女朋友一定也知道,她隻是不願意告訴我。”
就跟她不喜歡吃甜的那樣。
她不喜歡,但卻從來不說,隻會用一些幼稚笨拙的辦法讓他生氣。
上次她吃了蛋糕,就轉頭和許翊景在一起。
這一次也是一樣。
是提前知道了自己和溫露露在學校裏的事情,才會這麽生氣的吧?既不願意接電話,也賭氣不回他的消息,甚至專門找了個其他男人來騙他。
溫露露有點兒驚訝,“連緒,我保證,我不會再碰你,我隻想跟你做朋友。”
“不可以,我們以後隻做社團的同學就好,我也希望你能盡快找到適合你的人。”宋連緒起身,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公寓內,徐祀特地請來照顧女孩的阿姨因為回家照顧女兒請假了半個月,她對家裏的事情也並不清楚。
掛了電話,徐祀和林棲從電梯進門。
入目便是幹淨整潔的房間。
絲滑雪白的公主風床品被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印著月亮圖案的少女氣息的床品,柔軟的抱枕,巨大的情侶玩偶,貼身穿的睡裙……
她的衣帽間裏,除了平時穿的裙子,貼-身的內-衣外,甚至還擺放著與她香香軟軟氣息格格不入的,男性的衣服。
整齊的,疊放好。
與她的衣服放到了一起,就好像在告訴他們,兩個人在晚上也是親密無間的擁抱著入睡的。
“……他和初月在一起了。”林棲作出冷靜的判斷。
這個房間變得微妙,甚至曖昧。
徐祀沒說話,他走出臥室,來到了洗漱間。
電動牙刷,漱口杯,也是規規整整的擺著,倒是沐浴露和洗發水還是初月最愛的荔枝味,不難想象他會每天晚上在這裏抱著她,連身上都染著少女最愛的甜味。
宋連緒,你該死。
徐祀輕聲說。
他悉心照顧的女孩,連自己都舍不得碰,她像是那朵稚嫩的,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花朵,被徐祀從小照顧著長大。
任何人對她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挑釁。
他不敢想初月一邊拒絕著自己,一邊甚至答應與宋連緒尚床,難道隻是為了那1200萬?
林棲拿起了床頭放著的照片。
初月從背後抱緊了宋連緒的脖頸,微微歪著腦袋,看起來很快樂。
……就像是真的情侶那樣,林棲心更痛了。
1200萬……就讓初月低頭了嗎?
林棲將照片猛地扣下,發出低沉的聲音。
二人站在不同的房間裏,聽覺異常的敏銳。
電梯在一步步攀升著,任何聲音都清晰可聞,那扇電梯門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林棲走出臥室,警惕的看著徐祀,“是他嗎。”
“走吧,作為這個房子的主人,無論如何都要歡迎他一下。”徐祀見狀又笑了一下。
他們不約而同的站在了電梯門前,麵無表情,神色沉沉。
電梯內,宋連緒拿著初月最喜歡的花束,等待著門開啟的那刻——
向他最心愛的女孩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