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死了
徐燈不太想理會劉文誌,但劉文誌看起來十萬火急,恐怕真有重要的事情,徐燈露出左右為難之色。
殷珣沉默片刻,歎了口氣,聲音溫柔低啞:“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我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嗯?”
徐燈見殷珣這樣說,終於不再猶豫,匆匆和劉文誌出去了。
劉文誌一邊走一邊無奈解釋道:“我知道你現在有事不方便,但我們真的遇到麻煩了,剛剛來了一群臭道士,說我們窩藏了他們追捕的厲鬼,要我們把那個厲鬼給交出去,他們氣勢洶洶有備而來,已經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現在已經在往山上來了!”
徐燈皺眉道:“你們確定那個厲鬼沒有傷人,是無辜的嗎?”
劉文誌撓撓腦袋:“他是這樣告訴我們的,看樣子不像是假話,但我也不能完全確定……”
徐燈:“這樣,你先帶我去見他。”
劉文誌道:“就在門口呢,我們把他帶過來了。”
徐燈一出門,就看到唐樹和一個中年男性鬼站在門口,中年鬼看起來敦厚老實,有些不安的站在那裏,唐樹道:“就是他了。”
徐燈直接喚出了邪鬼。
邪鬼可不僅僅擅長蠱惑人心、托夢騙人,它還是有自己的用處和本事的,否則在書中,也沒資格成為自己左臂右膀。
徐燈淡淡吩咐:“我要他說真話。”
邪鬼立刻領命,它通紅的眼睛一掃那個中年男性鬼,很快中年鬼雙目變的無神呆滯起來。
邪鬼討好的對徐燈道:“您現在問什麽他都會告訴你,而且絕對都是真話!”
徐燈直接問:“你殺人了嗎?”
中年男性鬼眼神呆滯,木然道:“我沒殺人。”
徐燈道:“那他們為何說你殺人?”
中年男性鬼:“我和死者生前有過一些債務糾紛,他欠我的錢不還,我就起訴法院查封了他的財產,誰知道沒多久我就意外死了,想到錢還沒要回來就死了,我是死不瞑目啊!化作鬼後就騷擾了他一段時間,誰知道我還沒做什麽,蒼天有眼他也出意外死了!我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呢,嘲諷一番就走了,誰知道之後就有人追捕我,說是我殺了他,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唐樹是被冤枉過的,最能共情這種事,聞言頓時激動起來:“那群不分是非的家夥!”
徐燈卻冷靜一些,他對劉文誌道:“既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你去告訴山下那些人,我們是不會交人的,暮山不能任由他們肆意妄為。”
劉文誌掄起袖子道:“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徐燈擔心劉文誌一個人不是對手,又吩咐邪鬼:“你和他一起去。”
………………
晚上公園已經關了門。
平時這個時間冷冷清清的山腳下,此刻卻聚集了不少人,大約有數十人之多。
他們有的穿著道袍,有的穿著僧袍,但更多的還是穿著便裝,西裝和休閑裝都有,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倒像是來參加什麽聚會。
元思淼須發皆白,氣度不凡,站在其中最為顯眼,但此刻卻滿臉無奈。
一個中年男子沉聲道:“元老,我們雖然是從外省來的,但早就聽過您的名聲,都說您處事公正,我們敬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輩,給您幾分麵子,已經在此等了許久,既然他們不願交出惡鬼,您為何還要阻我們上山?”
開口的中年男子名叫虞春,乃是隔壁省赤陽門的修士,他帶著兩個徒弟千裏迢迢而來,卻得知厲鬼藏到了暮山之上。
而更讓他意外的是,這暮山上竟然已經聚集了不少鬼物,而C市玄門竟坐視不管,甚至任由這些鬼物聚集,包庇行凶作惡的厲鬼。
這一切都讓虞春震驚且不能理解,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擒拿那個厲鬼歸案!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之時,山上又下來了兩隻厲鬼。
其中一個看起來高中生的樣子,模樣普通,雖然陰氣重卻有些稚嫩的樣子,但他身邊的邪鬼卻一身血煞之氣,顯然是個棘手的角色,令在場玄門之人如臨大敵!
劉文誌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玄門中人,頓時雙腳發軟,這裏的修士都很厲害的樣子,幸好徐燈讓邪鬼陪他下來,不然他一人肯定不是對手啊!說不定便要怯場了。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不露怯,道:“我們已經查明了,你們所說的鬼並未殺人,隻是一個誤會,所以我們不會交人的。”
虞春皺眉:“你說沒殺就沒殺嗎?我們證據確鑿,死者亡魂親口說的,他就是被厲鬼所殺!”
劉文誌梗著脖子道:“我說沒殺就是沒殺,這是誣陷。”
虞春又道:“那你們可有證據?”
劉文誌一噎:“我……”
虞春一看他就是沒有證據,冷笑一聲道:“你什麽證據都沒有,卻要我們聽你一麵之辭嗎?既然你說他沒殺人,何不把他交給我們,我們自會查明真相。”
可是我信不過你們啊!
劉文誌啞然,無奈道:“總之,我們不會交人的,你們速速離開吧。”
說著便和邪鬼轉身離開,腳步有些快,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慫了!這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眾人看這兩鬼丟下幾句話就離開,麵色各異,不少人露出不滿之色。
這些鬼物如今是越發囂張了,當他們是什麽人,隨便幾句話就打發了?口說無憑如何服眾?
虞春對元思淼道:“元老您也看到了吧?他們根本不講道理,沒有證據,也不肯交人,如此蠻橫,難道您還要攔我們嗎?”
元思淼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這件事,不如調查清楚再來,也許真是冤案呢……”
這段時間暮山越發勢大,不少人已經積攢了不滿,他們早就要上山除鬼了,卻一再被元思淼阻攔,頓時就有人開口打斷道:“我們都調查了多久了,調查出什麽來了嗎?元老莫不是在拖延吧。”
另一人笑道:“話可別這麽說,元老在玄門德高望重,以濟世救人為己任,怎麽可能為一群惡鬼推脫呢?”
這話看似是在幫元思淼說話,但實則卻是在擠兌元思淼。
又有人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這暮山上的鬼越來越多,不少身上背了命案的,若是就此放任,以後那些厲鬼隻要往暮山一躲,再不承認自己殺了人,我們就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了?”
“我看這暮山上的鬼怕不是要占山為王啊。”
“今天若是就這般無功而返,讓他們一句發給打發了,我們玄門可還有一點威信在?以後厲鬼作惡更肆無忌憚了!”
元思淼聽到這些隻覺得無奈不已,他理解這些人的憤怒,雖然自己相信徐燈和殷珣,但是沒有證據,隻憑著一句話確實難以服眾,不怪這些人心中不滿,可他卻不能讓他們上山,若真的激怒了徐燈,才是陷世間於水火啊!
元思淼實在沒有了法子,他思索許久,終於上前一步,沉聲開口道:“殷先生此刻就在山上,難道你們連他也信不過嗎?”
殷先生三字一出,現場頓時寂靜了下來。
在場諸人神色變幻。
江铖今天也在這裏,他早就知道殷珣在山上,也見過徐燈一麵,因此是站在元思淼這邊的,見狀開口道:“師父確實就在山上,我見過他,而且我相信有師父在,不會包庇作惡之鬼。”
眾人麵麵相覷,許久沒人開口。
這回沒人嚷嚷著要上山了,但是卻又不願就此退去,氣氛一時陷入了凝滯。
就在這針落可聞的詭異氛圍之中。
忽的有人開口了,那人聲音微涼,意味深長的道:“有殷先生在我們自然不敢造次了,就算真的有惡鬼作惡又如何?殷先生都插手的事情,我們難道還敢有什麽意見不成……”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江铖聞言惱怒不已。
有人開了頭,就又有人開口了。
一個青年修士道:“說起來,我之前來過幾趟暮山,隻是沒有上去,倒是見過殷先生幾麵,他和一個少年厲鬼一起,神態寵溺……這暮山的厲鬼,該不會就是他豢養的吧?”
此言一出如同熱油入了鍋,立刻有人接話道:“殷先生竟然豢養厲鬼?還有此事?”
“這暮山上的鬼眾怕不是有數百之多了,殷先生不在山上隱居,孤身一人來此與群鬼為伴,我們卻沒聽到半點風聲……”
“細思極恐啊!”
麵對這些人的惡意揣測,江铖怒道:“夠了!師父留在這裏,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師父,如何能封印鬼神!”
虞春譏諷道:“封印鬼神,難道是他殷珣一個人的功勞嗎?當初我們玄門九十九位前輩,為封印鬼神不惜以自身血祭,最後卻隻有他殷珣一人活著回來了,我們玄門百家損失慘重,那麽多前輩葬身在那裏……若非如此,我們玄門如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話說到了不少人的心坎兒上。
當初為了封印鬼神玄門高手盡出,卻一個都沒能回來,從此玄門一蹶不振,如今連這些小鬼都敢如此狂妄!
眾人心中憤憤不平,當年那件事中,他們不少人失去了宗門長輩。
為什麽隻有殷珣一個人活著回來了?當初到底又發生了什麽?雖然大家表麵不敢說什麽,內心深處卻忍不住猜忌。
畢竟殷珣,也不是什麽好人……
當初一人滅一宗門,向來獨來獨往,做事隨性而為,這樣的一個人……做出什麽事都不會奇怪。
虞春道:“江铖,當年若不是你曾祖父江老先生邀請,殷珣也不會參與封印鬼神之事,你們江家想來和他關係匪淺,自然是要幫著他說話了,但是你可別忘了,江老先生自己也沒能回來,所有去的人都死光了,隻有殷珣一個人還在……如今玄門以他為尊,沒人是他對手,而且這麽多年不老不死,現在到底是人是鬼,都還說不清楚呢!”
“就是,好好的人為什麽要和一群厲鬼待在一起?”
“殷先生如今多少歲了,有人見過他嗎?真的還和當年一樣?這什麽邪門功法。”
“當初要是殷珣沒去的話,說不定不會死那麽多人……”
“大家不少人都有前輩死在那裏,殷珣卻對當年一切閉口不談,諱莫如深,若是心裏沒有鬼,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們?”
江铖氣的差點就要動手了,他和殷珣一同生活了好幾年,雖然殷珣性格冷漠,但絕不是這些人口中的居心叵測之人!
元思淼也氣的胡子發抖,他是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殷珣為此付出慘重代價,這麽多年都身受鬼神之力折磨,他為了幫殷珣製藥,想盡了辦法,卻隻能眼看著殷珣一步步失控,逐漸無法壓製,他們根本不知道殷珣付出了什麽!
但是他卻什麽都不能說,若是真的說了,以這些人的多疑和膽怯,隻會更加容不下殷珣,屆時才真是百口莫辯。
虞春笑了笑道:“當然,我們可沒說殷先生和鬼物勾結,畢竟這些也都隻是猜測而已……隻是既然殷先生在,那我們上去見他一麵,讓他給我們一個說法,這不過分吧?”
“對對,既然殷先生在山上,他若是開了口,保證不會讓厲鬼作惡,我們自然是信的。”
“不論如何,今日若沒有一個說法,我們絕不會就此離開。”
………………
徐燈等了沒多久,劉文誌就回來了。
劉文誌擔憂的對徐燈道:“我和他們說了,那個鬼沒有殺人,我們不會交人,但他們看起來不打算善罷甘休。”
其實也不怪劉文誌膽怯,下麵那麽多人,隨便一個都能對付他。
徐燈微笑:“沒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自己這邊沒有證據,徐燈本也沒指望這樣就能說服別人,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先禮後兵,若還是還不依不饒,自己也不會怕了他們。
邪鬼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如果那些玄門真的打上來了,而且徐燈又不敵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趁機跑路?反之要是徐燈連這些人都不怕,也是個不錯的靠山,自己跟著他好像也不虧?
打起來打起來,邪鬼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站在那。
鬼將則摩拳擦掌,它自從被徐燈捉了之後,一直憋屈的很,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殺,今日如果能大戰一場就好了!
劉文誌憂心忡忡,他這段時間過得春風得意,不知道多自在了,卻沒想到麻煩說來就來,不由得唉聲歎氣。
夏瑩瑩和莊琪想的是,不論如何,她們肯定站在徐燈這邊,有什麽事情一起麵對!
徐燈不知道大家這般如臨大敵,他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眼中,原書中玄門為了對付自己,哪回不比這次嚴陣以待,但哪次不是玄門铩羽而歸,這回才幾個人啊……
就連最後一次被圍攻的受傷,也是他故意為之。
除了那個書中神秘的男主的師父,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殺得了他。
徐燈漫不經心的想,如果今天真的打起來了,自己算不算提前出場?
也不知道現在男主在哪裏,自己這算是改變劇情了吧?
徐燈正想著,就有小鬼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大喊道:“不好了!那些玄門的人上來了,我們攔不住!”
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徐燈不怕這些鬧事的,卻很擔心殷珣,待會可別鬧出動靜來,讓瞎子知道了……
眼看著玄門的人就要上來,徐燈決定先攔住人再說。
但就在徐燈準備離開之時,殷珣從屋內走了出來。
真是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會兒出來!徐燈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我突然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不要出門好不好?”
往常隻要他這樣說話,殷珣從無不應,一定會答應他的。
但這次殷珣卻沒應,而是神色無奈,歎了口氣道:“還是我去吧。”
他原本想要親自告訴少年自己身份,至少這樣可以慢慢的說,而不至於太措手不及……但那些人委實太不識趣,非要上來這一趟。
少年雖然也不懼了他們,但處事不夠圓滑,又身為厲鬼,若真是動起手來傷了人,日後隻怕不死不休,再無轉圜餘地了。
徐燈想要過平淡的生活,就不能和這些人硬碰硬,否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再不得安寧了。
徐燈卻不知殷珣所想,聞言愣了愣,這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做讓他去?他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麽嗎?
徐燈一頭霧水。
殷珣注意到少年迷茫的眼神,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垂首溫聲道:“抱歉,等回來我再和你解釋,好不好?”
說著便徑直往山下走去了。
徐燈頓時焦急的不得了,根本來不及思索殷珣話中深意,他滿腦子都是完蛋了完蛋了!現在下麵都是玄門的人,殷珣這會兒出去,人家看到他一個人活人和厲鬼廝混在一起,會不會誤會了殷珣啊!萬一誤傷了瞎子可怎麽辦啊!
而且這樣的話,自己的身份也要暴露了!
雖然已經決定要分開了,但他還是,不希望殷珣知道自己是鬼……
不行不行!
徐燈一把拉住殷珣,焦急的語無倫次:“你還是先回家吧!我,我……”
殷珣安撫的反握住他的手,聲音低啞而堅定:“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但是我也想保護你,你明白嗎?”
徐燈: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他都要急死了!
可是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傷了殷珣,也怕暴露了身份……
殷珣看起來並不強壯,一副病懨懨的消瘦模樣,但是卻步履沉穩,徐燈不用力根本攔不住!
而他們糾纏的這會兒功夫,玄門那群人已經上來了!
兩邊就這樣在半山腰碰上了!
徐燈:……
玄門人多勢眾氣勢洶洶,徐燈臉色一沉,事到如此,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絕對不能讓殷珣受傷,他當即就要出手!可是不論怎麽用力,他的手都被殷珣牢牢握著,怎麽都抽不出來。
徐燈傻眼了。
之前抽不出來是因為偽裝,現在他都虛化了爆發了,竟然還抽不出自己的手?!
徐燈怔怔的抬眸,他看到殷珣對他露出一個溫柔微笑,輕聲開口:“別急,讓我來。”
而就在此時——
那群勢洶洶的玄門中人,忽然一起停住了腳步,俱都露出敬畏凝重之色。不論他們心裏麵如何想,但那些都是無端猜測,真的麵對殷珣之時,還是不敢放肆、恭恭敬敬。
虞春心思百轉,沉聲喊了聲:“殷先生。”
殷先生?
誰是殷先生啊?
徐燈迷茫的掃視這些人,他是不怕他們,但你們不是來喊打喊殺的嗎?這麽客氣是什麽個意思?即便是麵對原書中那個惡鬼,玄門雖然不敵,但那也是寧死不屈的啊……就算害怕,也絕不會這般敬畏客氣,而且自己也不姓殷啊……
殷珣卻直接無視了虞春,麵向江铖和元思淼方向,淡淡頷首:“你們也來了。”
元思淼歎了口氣,聲音無奈:“是我有負所托。”
江铖激動的喊了聲:“師父。”
徐燈:?
他仿佛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些人不是在喊自己,喊的是瞎子。
可是,他不是汪通的那個可憐的殘疾兒子嗎?!
徐燈看向殷珣。
男人還是平時那副淡然模樣,可現在是麵對諸多玄門高手,他卻和平時的態度一無二致般隨意,反而是那些玄門中人,個個神色敬畏又忌憚……
眼前一幕顯得如此的詭異又陌生。
讓徐燈大腦一片空白。
虞春麵對這般漠視,心中十分的惱火,卻又不敢當麵表露出來,視線掠過兩人相握的手,陰陽怪氣的開口:“殷先生和這厲鬼如此親密,不知道到底是何關係?”
殷珣仿佛終於注意到了他,嗓音低啞中帶著一絲淡漠隨意,道:“我需要向你解釋?”
虞春:“你——”
元思淼苦笑一聲,殷珣就是這個臭脾氣,但現在在意這件事的,可不止虞春一人啊。
就在眾人質疑和不滿的目光中,殷珣輕輕笑了一聲。
他唇角微揚:“你們認為這是我豢養的厲鬼?”
這下子說到了不少人心坎上去,現場靜了一靜。
殷珣本就非正非邪,表麵上,人們敬他封印鬼神之事,又懼他深不可測實力,但實際心裏麵卻不見得沒有腹誹,所以才有剛才那番議論。
殷珣若是一直在山上隱居,避世不出也就罷了,他若入世還豢養厲鬼,大家心裏當然是害怕不安的!
江铖知道別人對殷珣的猜忌,但是他絕對不會懷疑師父,當即站了出來,怒道:“不論師父和徐燈什麽關係,隻要徐燈沒有作惡傷人,你們憑什麽多管閑事?人死了就是鬼,鬼又不一定會作惡,難道你們自己都不會死嗎?!”
虞春不敢對殷珣發脾氣,但對江铖可就不客氣了,冷笑一聲:“江铖,你維護師父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事實就是,厲鬼容易受戾氣影響而害人,難道你要罔顧事實嗎?”
江铖怒罵:“罔顧事實的是你才對!”
而一旁被震驚到茫然的徐燈,在聽到江铖這個名字的時候,仿佛陡然驚醒了過來。
江铖……
江铖!
這不就是書中男主的名字嗎?
徐燈定定的看過去,終於想起來。
他記得他見過江铖一麵,當時是在山腳下,殷珣讓自己去給他買水,回來時這青年便在場,殷珣卻謊稱是問路的……
難道當初殷珣讓自己買水,隻是為了故意支開自己?
江铖還叫殷珣師父……
徐燈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仿佛從未認識過身邊之人。
難道瞎子就是男主江铖的師父,是書中那個最強的修士,也是書中最後殺死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