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一線希望
第 024 章 一線希望
（病毒報告：讀者感染人數為6559名。^_^）
（另，少更的給我兩天時間，我會補上的。）
“你從實驗室裏逃了出來？”
昏黃而帶著些微紅色的燭光影射在稻葉一輝的臉上，搖曳著的光芒讓他臉上的陰影也跟著晃動，讓他顯得有些陰沉。
“是的，我不知道還有多少研究員逃了出來，現在，我隻知道我逃出來了。”黑川賓的食指指向了自己的胸膛。
“那你想要從我們這裏拿到什麽？”稻葉一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黑川賓：“想要讓我們帶你離開？”
“這本來就是你們的任務，現在我的存在對於國家很重要，我是化解這場災難的最重要人選，現在沒有人比我懂這些僵屍！”黑川賓的食指再次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緊接著，稻葉一輝和黑川賓都聽到了森田石岡傳來的一聲嗤笑。黑川賓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回頭望的衝動，那樣子會讓他的氣勢減弱。他並不愚蠢，在這種社會崩潰殘酷的現實之下，國家秩序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這些軍人，又怎麽會理睬什麽所謂重要人物的性命呢，再重要人物的性命，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但是黑川賓在賭，他賭這兩個人能看在他“有可能”拯救這個國家的情況下，把他救到安全的地區去。不論是坐船，開車，還是前往偏僻的鄉野，當然，必須絕對安全才行，否則他還不如在這個暫時還比較安全的房子裏等待。
“我們已經沒這個義務了，你明白嗎？現在我們隻為自己而活著。再說，我們也不信任你。而且，就算你跟著我們，也沒有希望，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被僵屍咬一口，變成它們。”稻葉一輝低頭玩起了自己的指甲，拒絕了黑川賓。
“是啊，你沒有聽到無線電廣播，所以不知道，現在日本正在舉全國之力建兩道阻止僵屍蔓延的防線。這聽起來很振奮人心，但其中的情況就是說，軍隊已經無法正麵對抗遏製僵屍群了，所以不得不用防線來輔助。你知道那兩條防線叫做什麽嗎？嗬嗬……”
森田石岡的話在稻葉一輝的眼神製止下停了下來，沒有讓黑川賓聽到最重要的部分，但是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情況已經夠黑川賓好好消化一番了。
“防線？”令人心驚肉跳的一個詞，消極防禦的代表，情況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需要用防線才能抑製僵屍的推進了嗎。黑川賓無法想象，短短的幾天時間，他隻不過是砸開幾戶人家搶了搶食物的時間，情況就惡劣到讓日本政府就不得不修防線了。
“防線在哪裏？”黑川賓把眼睛看向稻葉一輝，稻葉一輝正眼看也不看他，把身體轉向森田石岡，森田石岡剔著牙，冷笑著移開了目光。讓黑川賓急的心火如焚。
“你們是在哪裏，用什麽聽到無線電廣播的？”
“現在病毒到底蔓延到哪裏了？”
“美國人在幹什麽？”
“首相是怎麽向外界解釋的？”
“你們快告訴我啊……”
黑川賓難受的以頭戕地，狀甚悲慘，終於讓稻葉一輝露了點口風。
“不是我們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你也沒有用，除了讓你像現在這樣痛苦之外，沒有一點幫助，有時候無知比較幸福的。雖然你以前是一個有名望的科學家，但是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僵屍嘴下的幸存者罷了。”
稻葉一輝講完了，森田石岡就接口道：“是啊，我們離開的路肯定是充滿危險的，你要跟我們走，關鍵時刻我們能幫你做的大概就是朝你心髒打一槍吧。”
黑川賓又從話裏找到了一些信息：“你們要走？什麽時候？”
稻葉一輝怒瞪了說漏嘴的森田石岡一眼，沒好氣的說：“三天後淩晨，我們也是要在這裏修整一下的。”
“應該是明天早上吧？”黑川賓不傻。
“你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判斷？”稻葉一輝咧了咧嘴，問。
“你們把鞋子收了進來，沒有和大家一樣放在門口。”
確實，這是一個稻葉一輝和森田石岡忽略的細節，他們原本就打算要離開，那麽淩晨在屋子裏直接把所有裝備都穿好很重要，把鞋子和大家的放一起，鞋子消失太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而且離開前去拿鞋子，和其他人碰麵的機率太高，而他們是不想驚動其他人的。
“其實，你們不必離開。如果你們能聯係上現在的日本政府，我有把握可以讓他們派人來接我，而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離開，這裏的人，都可以一起離開。”
這樣的條件讓稻葉一輝有些無法拒絕，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為了剪除你不切實際的幻想，或許我應該告訴你，到底防線是在哪裏。它們叫**知－富山和福島－長岡！”
黑川賓一直挺直的脊梁在這個時刻終於垮了下來。這些地方都離東京十萬八千裏，不得不在這種地方設防線，放棄了大片領土，可以想象，僵屍的推進速度和已經推進的範圍，到底有多可怕了……
……
門外，一個女人的身影慢慢隱入了黑暗。
……
大廳裏的人漸漸散去。
“小司，今晚跟媽媽睡吧。”西野彩香慈愛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兒，她到現在都好像在夢中一樣，女兒奇跡般的回到她身邊，實在太令她意外和難以置信了，女兒已經回來了這麽久，她還是看不夠。
“不，我今晚還是和May姐姐睡吧。”
西野真司的腦袋雖然埋到西野太太的胸口上，但是她的心，已經飛到了鍾良和五月那裏。雖然他們才剛剛認識，但是……虛假的自己，真實的自己，真司的頭腦裏又想起了那些和五月的對話。當時她說，自己經常扮演虛假的自己來適應別人給予的身份，比如現在她的身份就是一個乖巧的女兒。但是真實的她卻是一個僵屍，在第一次召喚的那一刹那，她才真正的認識到了，自己是一個僵屍，和人類有許多不同的僵屍。
“你不跟媽媽睡嗎？伊澤阿姨也很想和你一起睡呢。”
聽著母親正常人類速度的心跳，真司知道自己身體裏的那顆心髒，已經用每分鍾十下的速度跳了好多天；聽著母親呼吸的聲音，真司緩緩的放鬆了鼻子，她輕鬆的閉了十幾分鍾的氣；聽著母親叨叨絮絮的話，演著乖女兒的真司，突然懷念起那個真實的自己來，那個可以放縱自己性格的自己，僵屍身份的自己，而不是連被一個人類摸頭都不敢反抗的自己。
“不了，May姐姐很可憐，失憶了，我要配著她。而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可是……她不是有男朋友嗎？”
“沒關係的，這些天，我都是和May姐姐睡的。”
“那……好吧，你就和你的May姐姐去睡吧。”
“嗯。”
真司幫她的母親鋪好被褥，然後拿著自己的被褥，走出了房門，朝鍾良和五月的房間走去，連門也沒敲，就這麽走了進去。
“（英語）沒和你媽媽在一起？”
鍾良的身體已經有大半個在被窩裏了，這兩天沒電的晚上，鍾良都是和五月玩玩水，打打滾就睡的，現在到了這裏，卻也隻能蓋棉被純聊天了，他的臉皮還沒那麽厚。不過，今天他們有很多東西可以聊，比如從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加入到這些人當中來，，就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事情。
“（英語）抱著被子，難道你想和我睡？”
鍾良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他拍了拍身體另一邊的空位，當然，有一邊早已經被五月占著了。真司很自然的在地上打起了地鋪，根本沒有上床的意思。
“（英語）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如果你在那麽遠，我們講話的聲音可能連門外的人都聽得到。”鍾良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又說：“你可以拿張被子隔著，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
“還是小孩子。”五月笑眯眯的接口道。
真司本來是打算說什麽也不上去的，她來這裏隻是為求一個自然，不用待在母親身邊一直假裝，還要提防著自己不要把病毒傳染給媽媽，畢竟自己還沒有把自己媽媽也變成僵屍的念想。不過，這個問題倒是讓真司有點想拿來問問鍾良和五月。結果，五月的一句小孩子卻讓她惱火了。真司今天被伊澤蘭摸了起碼有上百次頭，正處於極度厭倦小孩子稱號的時刻，逆反心理湧上來，立刻抱著被子蹦上了床，還惡狠狠的看著五月。
夾在中間的鍾良是有些吃驚的，剛才他隻不過是開開玩笑，就算其中有夾帶著那麽些奢望，卻也沒有真的想左擁右抱，所以當真的左擁右抱了之後，他的幸福感甚至連一秒鍾都沒有存在過。因為他被空氣中滋滋作響的眼神對抗給電老實了。
“（英語）好了，咱們來開會。”
一分鍾過去，鍾良見兩個人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互相盯個不放，隻好用手往兩個人的視線交界處一隔，出來打圓場。
眼神交鋒剛剛無疾而終，真司就迅速發問了：“你為什麽要讓咱們三個隱藏在這些人裏？”
五月當然不能說因為看見自己的父親在這，沒有想太多就跑進來了：“還不是為了你，你的媽媽在這些人裏麵。”
真司答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我他都是僵屍，為什麽你沒有想著要把他們全部傳染變成僵屍呢？在沒有考慮到我的情況下。”
五月：“我沒有考慮過，因為我覺得這些人裏應該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等我們搞清楚了這些事情，再把他們變成我們的同類也來得及。”五月說著，把自己白白的大腿架到了鍾良的腰上，眼睛卻依舊直勾勾的盯著真司，那眼神仿佛在挑釁說：小孩子，你有我這麽性感嗎？
真司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牙癢癢，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和五月爭鬥，這不像她的性格。以前她遇到這樣的事，要麽隨波逐流，要麽忍氣吞聲，最怕做了出格的事情被排擠，更別說和別人針鋒相對了，還針鋒相對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樣的思考也僅僅是思考而已，她半點沒有放棄和五月鬥的想法。
“是嗎？那你搞清楚了嗎？剛才我在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些什麽呢。愛知、富山、福島、長岡什麽的。”
把自己的身體往下移了移，真司把頭頂在了鍾良的腋下，兩隻手交握在胸前，半張臉藏在了鍾良的身邊，隻露出了一顆眼睛盯著五月，仿佛在回擊：你有我可愛嗎？老女人。
“愛知、富山、福島、長岡？”聽到這樣的訊息，五月也沒有心思再鬥下去，她需要分析這些地名代表著什麽。不用問，她就知道這些訊息的來源肯定是那兩個軍人，因為今晚他們和其他的幸存者都聊開了，也都探清楚了他們知道的事情很有限。
“我感覺到那裏麵有三個人，因為我在黑夜裏看到那房間裏有四具熱能感應，有一個是蠟燭。”真司又補充了一句，然後看五月沒有再鬥的意思，也就不再緊貼鍾良，轉身抱住了被子。
是黑川賓，今晚沒有出席的三個人都在裏麵了，他們，在裏麵幹嘛？五月陷入了思考，但嘴巴上還是要刺激一下真司，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熱能感應？我也會。”
真司氣的咬住了下嘴唇。
……
“這是……軍用電話？”黑川賓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我們打過了，但是他們說無能為力，讓我們等待救援，哼哼。”稻葉一輝把一個棕色的手提電話交給了黑川賓的手上，冷笑道：“你如果覺得可以說服那些要我們在這該死的地方等待救援的人，那你就試試吧。不過我要警告你，因為我們這幾天都在用，所以現在電池不多了，而且，這隻電話用的是特殊規格的電池，沒有替換。”
“呼……”黑川賓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盤桓在心裏的壓力慢慢的釋去了許多：“屏蔽已經解除了這我是知道的，隻是沒有了服務，手機和電話都不能撥打。現在有了這個電話，我想，我們得到救援的時刻不遠了！”
稻葉一輝和森田石岡吃驚的互望了一眼，說實在話，他們根本不清楚黑川賓在此次事件中的重要性，他們狹隘的以為自己身為特勤小隊隊長和秘密部隊少校且得不到救援，他一個搞研究的憑什麽可以得到救援。卻不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們打給日本軍隊，現在日本軍隊都在積極布防，人手十分緊缺，為了營救兩個人派出幾十個人，還可能犧牲，那是美國片裏才有的情節。而黑川賓則不一樣，他有直接訴諸高層的力量，有了這個不受服務限製的手提電話，他可以直接打給日本政府，以他在僵屍病毒研究方麵最有權威的身份，政府一定會派人來營救。畢竟，設防線隻是治標，研究病毒，了解變異的僵屍，然後尋找出克製的方法，才是治本。
所以，做為研究實驗室的負責任，黑川賓有這個信心！
用顫抖的雙手按下那一串號碼，房間裏三個人都期待著，黑川賓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