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未知的槍聲
第二十一章 未知的槍聲
咚咚～咚咚咚～～
緊緊的抓住自己手上的槍，黑川賓滿頭大汗的把自己的腦袋搭靠在窗戶邊上，他的眼睛隻能看見窗外樓下的一個小角度，但即使是隻有這麽小的角度，他都覺得有點太大，被發現的概率可能會很高。扭頭看向房間裏騷亂的把家具堆積到樓梯口的人們，黑川賓的心裏有很不妙的預感。
樓底下的僵屍是他們不小心引來的，這兩天街上遊蕩的僵屍數量少了一些，不知道去哪了，這也讓他們的警惕性降低了一些，畢竟僵屍又沒有智力，會和他們玩埋伏的遊戲。結果就在今天他們的一次取食過程中，幾隻僵屍突然出現，並且追逐他們過來。幸好出去取食的人反應快，而且離這座“堡壘”不遠，這才讓他們跑了回來。但是結果就是，僵屍們敲擊樓下加固過的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黑川賓堅決拒絕了屋子裏的人們要他開槍的要求，他怕槍聲會引來更多的僵屍，那樣子這把隻剩下7發子彈的步槍，最後會變得屁都不是，而自己賴以保護自己的東西，也將消失。他在等，等僵屍對這座房子失去興趣，然後自動離開，但顯然它們對這座房子很感興趣，人類的氣息吸引著它們。
僵屍們沒有反應，遠處卻出現了異常情況。黑川賓遠遠的看到有一輛車駛到了這座房子所在的小區附近……
“你的家就在這裏嗎？”開車的五月往嘴巴裏塞了一顆零食，按下了車窗問道。
“對，那座房子就是我家。”西野真司打量著這座和媽媽一起住了兩年的房子，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打開車門，走下車，真司向房子走去，五月和鍾良也相繼下了車，跟著朝真司的家走去。
鐵門，草地，花圃，台階，白漆木門，鐵門是敞開著的，草地有人踐踏過的痕跡，花圃裏的花在多天沒澆水的情況下奄奄一息，白漆的木門和鐵門一樣，也是大大的打開著……
五月和鍾良都搖了搖頭，這樣的情形他們看過不知凡幾了，可以說，裏麵的主人已經幾乎沒救，但是他們都沒說話，隻是跟著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真司走了進去。他們都知道，真司到這裏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情況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拜托傷感的情懷。就算她現在已經是個僵屍了，但是她的思想還是繼承了人類的思想，一時間不可能做到像僵屍一樣思考，如果她已經做到了僵屍一樣思考，那麽麵對這樣的情形她應該滿意的笑了，因為房子被突破進來，代表的是：
媽媽，你又和我在同一個陣營了，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真司徑自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外麵的淩亂帶給她的衝擊已經慢慢的減弱，她在看到路上的景象時，就知道這裏大概也無法逃脫僵屍的魔齒，好在她沒有發現外麵的房間裏有血跡，這起碼給她一個可以幻想的假象：媽媽已經逃走了。暫且算是安慰吧，真司在自己的床上安靜的坐了幾分鍾，就開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真司有她的事情要做，五月和鍾良就隻能在大廳裏四處閑逛，各個房間走一遍，很快的，鍾良就發現了不對勁。整個房間裏他無法找到一點點吃的東西，這其實是他和五月在逛空民居是落下的壞習慣，每次他們都要比賽誰找到的東西有趣，今天鍾良在飯桌上沒吃好，就想在這裏找點東西，哪怕是盒餅幹嚼嚼，可是餅幹沒找到，鍾良也同時發現，這家甚至連冰箱都空了，再找廚房，地上有一些米，可是大部分的米都不見了。
“五月，你得來看看這個。”
“有人來過這，洗劫了這裏。肯定是幸存的人類。”
“仔細看看這道門，應該是用工具砸爛的，不是僵屍幹的。”
“也就是說，這家的女主人並沒有在這座房子裏被僵屍襲擊，她被襲擊的時候應該是不在家，或者她提前逃走了。”
正當鍾良和五月正在進行分析的時候，樓梯口傳來真司的急促的腳步聲和急促的聲音：“我和我媽媽合影的照片不見了，它應該放在我床頭的桌子上，但是它現在不見了。我找了所有地方，都不見它的蹤影。”
五月：“會不會是你母親帶走了它？”
“肯定是這樣的！我媽媽她一定事先逃走了。”得到這個發現，真司有說不出的開心。
“嗯……不過如果你母親事先逃離了，那你家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這裏麵沒有人，僵屍為什麽要攻擊這裏？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家被幸存的人類侵入過，房子裏所有的食物都不見了。另外，這也不排除那些人類幸存者拿走你和你母親合照照片的可能性。”
“沒有那種可能性，我和我母親的合照很普通，那些人拿取幹嘛？她肯定是逃走了。你們沒事的話，上來看一看我的相冊吧。”真司說完，又咚咚咚的上樓了，果然在自己家裏就是感覺不一樣，任何地方都可以顯示她是這裏主人的存在。
……
看著五月和真司看相冊時的愉快，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鍾良覺得有些無聊。真司的相冊他隻能看一些不私密的，兩三下就看完了，而真司和五月一起看的則是一些比較有來曆的照片，可能裏麵的一點點細節就可以引發這兩個人的共鳴，讓她們說個不停，笑個不停，讓鍾良驚訝萬分，幾乎不敢相信她們就在幾個小時前還在互相謾罵。
鍾良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這個自己無心中將她提升了僵屍等級的西野真司，要說一個五月就夠鍾良折騰的了，現在又多處了一個真司。
“（英語）不對。”還在討論著照片的真司和五月突然聽到了鍾良的叫聲。
“（英語）你們來看這裏，這裏有手印。”鍾良蹲在真司臥床的床頭小桌邊上，對著反光，看到了一個灰塵之間的手印：“這些灰塵應該是這幾天才積累下來的，而按照這個手印的清晰程度判斷，它肯定是不久前剛剛留下來的。”
“（英語）那是我的手印……”真司僵笑著說。
“（英語）哦，哦……”鍾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那你肯定從這張桌上拿走了什麽東西，除了手印，還有一個方形的痕跡。”
五月首先聽明白了鍾良的話，於是她立刻走過去蹲在了鍾良的角度，打量起桌上手印旁邊的那個方形痕跡，錯愕真司也立刻蹲了過來。
“這是……這是我離開家時放倒的鏡框痕跡，我所說的那個我和媽媽的照片就是放在這個鏡框裏的。那天我就是因為和媽媽賭氣才離開的家，我記得我把鏡框朝下放倒不想看它。”真司的聲音帶著因為激動而稍稍加速的喘息聲。
“但是看這些灰塵和這個鏡框範圍內的幹淨程度對比，我們可以認為那些侵入你家裏的人，一定是最近時間內才侵入的，而且這個相框應該也是同時拿走的吧。不過，他們為什麽要拿走你和你媽媽的照片？”五月也感到了疑惑不解。
“（英語）當然也有可能這照片是你家人拿走的，因為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在意別人的相框。會不會是你母親在離開了幾天以後，又回來拿相片？難道她是在侵入者離開後回來，但或許她就是和侵入者一起……等等，我下去看看你們家的門是完好的還是破損的。”
鍾良到樓下查看了白漆木門，發現竟然沒有一點是被砸開的痕跡，於是他又回樓上對兩人說了這個發現。
“（英語）這樣子，你母親在侵入者之後進入就不成立了，因為隻有你母親有鑰匙，當然要是侵入者裏有一個開鎖高手就另當別論了，不過這種機率實在太小。現在，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你母親是和侵入者一起進入的，拿走了食物和她需要的東西。我想，你還是去你母親的房間裏查看一下，是不是有新的發現。”
是的，真司的母親房間裏，她母親的一些衣服不見了，金銀首飾也消失一空，或許她母親還認為亂世之中，有金銀傍身能活的更久。
“這麽說來，我母親應該是和侵入者在一起的？”
“（英語）他們，包括你母親，應該都是幸存者。”
“（英語）而且他們躲藏的地方應該離這裏不遠，否則轉移糧食就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把糧食帶走，必然有他們的理由。”最後鍾良做了總結發言：“我覺得我像是福爾摩斯。”
“我媽媽還活著，我媽媽還活著……”真司喃喃著，她的表情似開心又似痛苦，似堅決又有一些掙紮，鍾良和五月都看出來她在經曆心理鬥爭。
“（英語）我得提醒你一下真司，就算你母親被咬了，她也並沒有‘死去’，而更可能變成你之前的樣子，但那也算活著，你明白嗎。”
“（英語）好了，我們還是去找真司的母親吧，應該就在這附近。至於找到之後怎麽辦，再由真司決定吧。”
聽著鍾良和五月的話，西野真司緩緩的點了點頭。
咚咚咚的砸門聲牽動著整間建築裏人們的心髒，但是黑川賓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那輛出現的汽車，還有車上的幾個幸存者身上，他迫切的希望那幾個人可以把車開過這裏，讓這些僵屍轉移目標到他們身上，去追逐他們，而且他們有車，應該可以很快就逃離吧……黑川賓看了眼亂糟糟的街道，咽了口口水，自己心裏承認，就算是F1的車手到這裏來開車，也跑不過人的速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禱開始顯靈，那輛汽車果然開始開動，不過方向卻不是黑川賓他們這邊，頓時把黑川賓急的滿頭大汗。三分鍾過去，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十五分鍾過去……黑川賓就快要放棄那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希望時，那輛車，卻晃悠悠的又出現在了另外一個他可以看見的地方，而且方向直指他們的房子，靈活的繞著街上四散的雜物開來。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有人開車過來了。”黑川賓激動的壓低聲音，頓時所有人都輕輕的跑到了窗邊，露出了一雙眼睛。
……
“（英語）嘿，那邊有幾個僵屍，他們在幹什麽？”
“（英語）那裏應該有人，所以才被僵屍攻擊，我們過去吧，說不定真司的媽媽就在裏麵。真司你下去把這些僵屍召喚離開吧，召喚的方法我想你看過我怎麽做。”
“呃……可是，我媽媽……”
真司為難的表情都看在五月的眼裏，但是她的目的就是如此。在麵對身為人類的母親時，真司應該怎麽做？她的做法將是她心理的一個分水嶺，到底是成為一名徹頭徹尾的僵屍，還是成為一個依舊用人類思維來思考的僵屍！當然，五月希望她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僵屍，所以她才讓真司去召喚，而且讓她想清楚，她現在是什麽，她可以做什麽人類做不到的事情，她應該怎麽麵對她的人類母親……當然，這座房子裏很可能並沒有她的母親，但總值得一試，不是嗎？
“去！”
車停了下來，真司在後座上又愣愣的望著車窗外停頓了五秒鍾，終於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開始尖叫……
車上的五月慚愧的用手捂住了臉，鍾良則笑嗬嗬的對五月說：
“（英語）這很像你的第一次召喚啊。”
……
“那是我女兒，那是我女兒，快開槍，黑川你快開槍……”
黑川賓使勁的不斷撥開發瘋西野太太的手，他還指望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引開僵屍的注意力呢，他可不想浪費子彈。但是，他的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一痛。
女兒？哼哼，我連我自己的女兒都放棄了呢……
“呯呯～～”
黑川賓和西野太太同時向窗外望去，那裏，兩個朝西野真司跑去的僵屍已經倒在了地上。
誰在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