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黎月挑眉，略帶詫異地看向趙晨星，疑惑道：“嗯？”
趙晨星仔細欣賞了一會他的表情，感到非常滿意，半開玩笑地說道：“不是吧，江黎月，生分了啊，這你都信！”
“按我這種能坐著就不站著，能癱著就不坐著的鹹魚作風，你覺得我會費勁兒搞出這種東西嗎？”趙晨星略帶誇張地貶損著自己。
江黎月知道趙晨星在自損，因為他眼中的趙晨星是耀眼的閃亮，像珍寶一般散發奪目的光芒。
盡管這個珍寶一直在想著把自己埋進土裏裝鵝軟石。
初高中的趙晨星毫不意外就是別人眼中的學神，反倒是江黎月，由於從初中開始就定下走藝考，便對學習不那麽上心了。
說趙晨星學神，是有道理的。
因為他是真的懶！
江黎月記得，好幾次為了逃平時課程的作業和晚自習，趙晨星都會找借口來江黎月的藝考教室。
可以說他很少做那些高考作業，對於別的同學一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他總是淡淡回複道：“我能怎麽辦嘛，這些題不是看書就能會的嗎？”
同學們每每聽到趙晨星又在跟老師討價還價不
寫高考作業的時候就是一陣心塞，他們還在苟高考，某人已經通過競賽獲得老師們的一致寬鬆政策了。
江黎月收住表情，打量了一會趙晨星的表情，而後移開了視線，平平淡淡地說道：“當你有不得不需要付出的理由的時候，你會的……”
……
趙晨星顯然也沒料到江黎月會這麽說，他從沒想過江黎月對他的看法竟然這麽高。
畢竟從小到大的趙晨星都是一副等著伺候，沒什麽遠大理想的鹹魚樣。
“突然說這個幹嘛？”趙晨星略帶尷尬地撓了撓頭，接著說道：“還是趕緊想想怎麽啟動遊戲艙吧。”
全息艙的設計風格很超現代化，很有賽博朋克的感覺。當電源啟動後，艙體周圍的紅藍紫色光芒交響輝映，十分具有科技感。
趙晨星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圍著全息艙轉了一圈，邊轉邊打量著。
“誒，你說，會不會是這些亂七八糟燈裏麵的？”
江黎月看向全息艙，他說不出什麽感覺，他總覺得這個全息艙的設計樣式有點眼熟，但他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裏看到過。
“滴——”冰冷的女生在遊戲間中回**，“歡迎進入‘寰世界’。”
聽到聲音的趙晨星被嚇了一跳，而後抬起手無辜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按了什麽。”
“別慌，看樣子是誤打誤撞啟動好遊戲了。”
就在他們疑惑從哪裏進入的時候，冰冷的女聲再度響起，伴隨著艙門打開的聲音，“艙門已開啟，請盡快準備就緒。”
兩人進入全息艙後，艙內自動開啟了黑暗模式，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直播間郝然從【鴛鴦】轉變為【無心】。
【怎麽了？突然又變黑了？】
【剛情侶組不是落地了嗎？】
【woc@#@#￥！哥哥！】
【無心！無心！居然叫無心！】
【導演是個人才！感覺這個房名很有深意hhhh】
【哥哥他們竟然才進來嗎？】
【不要加他們！隻有哥哥，沒有們……希望不要有助理。】
【是啊，就哥哥單人不好嗎？到時候無心還得分流量出去。】
此刻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跟趙晨星他們一樣，什麽都看不見。
趙晨星一進入這種封閉黑暗的空間便突兀道：“江黎月你還記得咱們剛才在工作人員地方吃的盒飯嗎？”
“嗯？”江黎月的聲音在電子傳輸過程中顯得分外淡漠。
趙晨星品不出江黎月的情緒。
“那個……”趙晨星一麵需要分析江黎月到底是什麽狀態，一麵又要思索該怎麽接這個話茬。畢竟他剛剛為了轉移江黎月注意隨意扯了個話題。
“啊！就咱昨天晚上和工作人員一起吃的那個盒飯，有道菜不是辣子雞嗎？”趙晨星興奮道，畢竟他在國外沒怎麽吃過國內的傳統美食。
“嗯。”
“這個還真的蠻好吃的！下次要問問錢導能不能再來一份！”
“好。”
“你‘嗯’，‘好’，讓我怎麽回？”趙晨星泄氣，“你把天聊死了你知道嗎？”
……
一時間全息艙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周身4D環繞的微電流聲以及，江黎月稍顯沉重的呼吸聲。
“江黎月。”
“我在。”
“你害怕嗎？”趙晨星不確定他出國的這5年間，江黎月有沒有克服怕黑怕幽閉的恐懼，他心下一橫決心還是不要拐彎抹角。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發生太多事讓他們忘記之前的一切。
“哥哥。”江黎月嗓音微微發顫，低沉又性感，在趙晨星看不見的地方，死死地蹙著眉，眼睛在黑暗中並未自然闔上，而是睜著，仿佛有一點光瀉入他都要捉住一般。
“給我哼首歌吧。”
這樣的江黎月太令人心疼了，趙晨星不由得軟下嗓音，柔聲問道：“想聽哪個？”
“《勇氣》。”
……
【嗚嗚嗚哥哥，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怕黑！】
【雖然....但是....《勇氣》我真的會笑！】
【我也會唱勇氣，哥你看看我！】
【我們的哥哥叫哥哥？那我們豈不是得叫助理為‘大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麵的套娃笑死我了】
【哥！你是個硬漢啊，直男啊！！】
【江老師這個樣子我從沒見過，是我入坑晚了嗎？】
【好想魂穿助理啊！！】
【555弟弟～摸摸不怕，到姐姐懷裏來！】
【前麵的也不怕江總一錘子給你敲暈！】
【是我的錯覺？江總對這個助理未免太……】
【助理到底給哥哥吃了什麽藥？下蠱了？】
【注意！江老師恐同，勿cue！請圈地自萌！】
……
等到趙晨星開始輕哼調的時候，彈幕少了很多。
【我好想快點看到助理的顏！上次機場的視頻沒看清啊！！】
【這包含少年感的雋麗聲音，555我愛了！】
【！助理有這技能？是不是會唱歌就能當助理？】
趙晨星沒唱多久就停了，彈幕卻還在意猶未盡，在訝異怎麽哼一半就停。
沒幾秒，就聽冰冷的機器女聲響起：“掃描結束。”
【我靠！太準了吧，他是知道掃描好了？】
【不會吧，湊巧吧……】
【不願意唱就不唱，裝什麽b！】
【hyb！給我滾！不想聽你出去啊。】
“Link Start！Game Start！歡迎進入‘寰世界’，我是你們的AI監理，大家叫我‘寰寰’就好啦~”
一道歡快的軟萌蘿莉音以及對應的字幕出現在直播間裏。
江黎月和趙晨星兩人周身黑暗驟然退去，進而是略帶刺眼的光芒，意識開始連接如磅礴入海的數據世界。
在失去意識前，他們聽到了嬛嬛歡迎入場的聲音。
【寰寰？我笑死了，是嬛嬛吧！】
【嬛嬛！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果郡王嗎！】
【哈哈哈哈哈遊戲好有梗啊，我久違的記憶都被翻出來了！】
【下播我就去重溫！】
趙晨星邊感受著高空墜入的失重感，邊心道：“寰寰？當初定的名字好像不是這個……”
就在兩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萌妹子寰寰開始和彈幕聊起了天。
寰寰：昂？你們說的是我的前世甄·鈕祜祿氏·嬛嗎？
【曹！你還能看見我們的彈幕？】
【tql！知道梗，還能對話！！】
【AI監理，聽著很高大上！】
寰寰：昂！在這世界的一切數據都是我處理噠~當然能看見呀～
【所以你是個什麽東西？】
【寶貝！你有character（角色）嗎？】
嬛嬛：寶~你這麽說人家要生氣了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爸爸媽媽創造出來的哦~，是目前世界獨一無二的超智能體-AI，不過我挺喜歡你們叫我嬛嬛噠~
嬛嬛：我有噠~隻是據說我的媽媽沒有將我完善好，所以近期不能與你們見麵了呢~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可以鵲橋相會啦！
【嬛嬛~求勾搭!】
【嬛嬛，你跟我們聊天哥哥知道嗎？你不是他的AI監理嗎？】
嬛嬛：沉浸於意識的過程中難免會發生超出預期的情況，我的存在就是保證進入世界的玩家健康，愉快的度過在裏麵的每一天呢~
【o？你能幹啥？】
嬛嬛：我會的可多了！保護你們哥哥的人身安全就是我首要的任務，當然包括其他進入的玩家哦，其次就是在世界裏，充分探測他們的情緒值，並給出標簽。當然這一功能僅在測試中，僅供參考喲~
【求生欲好強的AI！】
【wow！！情緒檢測！太強了吧！】
【這麽說，我們就能夠看到哥哥的真實情感了？】
【哎，平時的哥哥都是poker face，說不定能看到他冷漠外表下那顆火熱的心！】
就在彈幕紛紛開始調戲嬛嬛的時候，江黎月與趙晨星並沒有如期來到塞納廣場與眾人匯合。
他們在失重感褪去後，發現他們站在一座高塔中。
這是怎麽回事？
和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