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站在食物鏈頂端

原來是誅仙劍化身啊!

先前還疑惑裴獻怎麽帶了一個凡人小姑娘回來,一聽這小姑娘是誅仙劍化身,他們就恍悟了。雖然不知為何誅仙劍的化形竟是一個毫無靈力的凡人小姑娘,或許是仙劍藏拙吧。

南嘉魚:……

眼見著這諸位首座仙君,各個臉上都是寫滿了我懂了我悟了,轉眼間她就被開除了人籍。而罪魁禍首,還在一旁笑得停不下來,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就很想打人啊!

還想做個人的南嘉魚不得不站出來自證,她舉起手中那柄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古舊的暗紅長劍,說道:“誅仙劍在此。”

看清楚,這才是誅仙劍!

劍!

別把劍不當劍,把個大活人認成是劍!

蜀山劍派掌門:????

諸位首座長老:????

什麽!?

那才是誅仙劍?

他們齊刷刷目光看向下方小姑娘手裏舉起的暗紅長劍,就一黯淡無光破破爛爛的古舊之劍,因為太過不起眼,以至於讓殿上眾首座仙君下意識地忽略它,完全沒將它往誅仙劍那塊去想。

若說仙劍藏拙,那這誅仙劍簡直是將自己埋在泥堆裏打了滾,根本就是偽裝成了垃圾!

諸位首座仙君並非愚人,聽南嘉魚這麽一嗓子,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認錯劍了!

這就很尷尬了。

都怪裴獻!

眾首座仙君很快回過神來,知曉他是故意的,故意誤導他們!當即就怒目而視,目光不善盯向下方笑個不停的裴獻。

犯了眾怒的裴獻見好就收,不在死亡線上蹦迪,他將身後南嘉魚推上前,笑眯眯說道:“都來見見我徒弟,南嘉魚。”

“這一代的誅仙劍主。”

眾位首座仙君包括蜀山劍派掌門在內,聞言頓時大驚,“什麽!?你徒弟?”

你不是打死不收徒嗎!?

“到底是裴獻在說胡話,還是我聽錯了?真是好笑,裴獻說他收徒了?”有仙君喃喃說道。

其餘仙君的反應也都差不多,都一副我幻聽了的模樣,那個裴獻,絕對肯定不可能收徒!

他們甚至都忽略了裴獻最後那句至關重要的信息,注意力全在裴獻,那個信誓旦旦斬釘截鐵說打死都不收徒的裴獻,收徒了!?這天是不是要變了?

“你不是說不收徒嗎?”蜀山劍派掌門很快穩住心神,率先發問道,眼神狐疑盯著他。

裴獻笑,“從前確實不想收,但,我現在發現收個可心的徒弟也不錯。”

“尤其是這徒弟還是從旁人手上搶來的。”他滿臉的得意,口吻囂張又炫耀。

蜀山劍派掌門:……

眾首座仙君:……

從裴獻收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諸位仙君稍稍一想,就知道這其中大致發生了甚麽。

那凡人小姑娘竟然是這一代的誅仙劍主。

眾首座仙君包括蜀山劍派掌門皆目光看向她,眼神打量有,探究有,審視有。

每一代的誅仙劍主無一不是驚才絕豔碾壓群星冠絕一整個紀元的天才人物,有時候都說不清到底是誅仙劍成就了他們,還是他們成就了誅仙劍。

而麵前的這個小姑娘,隻是一個區區凡人。

凡人凡骨,肉/體凡胎。

但貫通古今縱橫宇宙的誅仙劍選擇了她,隻此一點,她便注定不凡。

裴獻收她為徒,原因不必言說。

不管是誅仙劍,還是未來注定要冠絕這一個紀元的誅仙劍主,蜀山劍派都不能錯過!

在當時那個情況,裴獻唯有將她認作徒弟,才能在各大門派諸方勢力下將她歸屬於蜀山劍派。

蜀山劍派掌門和諸位首座仙君想通了其中緣由,再看向裴獻的目光就大為不同了,那眼神充滿了憐愛,真是委屈你了!含淚收徒。

裴獻:……

那是什麽眼神!

裴獻氣笑了,“都收收你們腦子裏的想法,盡想些有的沒的。”

然而不管他怎麽說,眾仙君都認定他是忍辱負重,為了宗門未來不惜委屈勉強自己含淚收徒。裴獻啊,裴獻!我們平時都錯看你了,想不到你是如此一個係宗門興衰榮辱為己身之人啊!

裴獻:……

他真的渾身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你的犧牲,宗門會記住的!”蜀山劍派掌門看著他,眼神複雜,語氣飽含情緒,仿佛犧牲的是裴獻一般。

裴獻:……

他氣笑了,索性懶得解釋。

就由他們猜測去!

這些個家夥,修道把腦子給修無了吧!

“既然收了徒,那日後就要好好待她。”蜀山劍派掌門語重心長對他道,“切勿情緒行事。”

生怕裴獻因為不情願被情勢所迫不得不違背原則,收下這一任誅仙劍主為徒,從而苛待了她。

若是因此壞了師徒情誼,結緣變結仇,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修界並不是沒有師徒反目成仇的先例。

裴獻:????

你這是教我怎麽做師父?

裴獻的情緒簡直是快要忍耐到極點,這些個人到底是將他裴獻當成是什麽人?

“我既然收了徒,那這便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會悉心教導,養她教她護她一輩子。”裴獻說道,“我裴獻要麽不收徒,收了那她就是我裴獻最重要的人,誰都越不過她去!”

所以你們大可放心,你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有閑情操心這個,不如去想想西南封印的事情。

裴獻心下翻了個白眼,就是閑的!

雖然裴獻這麽說了,但是殿內的眾仙君包括蜀山劍派掌門猶有懷疑,主要是裴獻之前絕不收徒打死不收徒的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此番收徒又是在這麽個情況下,不免讓人多想……

“希望你說到做到吧!”蜀山劍派掌門歎了口氣道。

裴獻:……

他不由反思,他有那麽不可信嗎?

目睹了全場的南嘉魚站在一旁,滿臉驚歎。

精彩,太精彩了!

實在是妙啊!

她可算是明白了,她這便宜師父有多麽的不得人心,是個人都懷疑他會虐待她啊!

等等,他不會真的虐待我吧?

南嘉魚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大的已經定性改是改不了咯!

蜀山劍派掌門隻得轉頭看向下方旁邊的南嘉魚,對著她和顏悅色,親切說道:“小魚啊,你師父是第一次為人師,經驗不足。若他日後有什麽錯,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你來尋掌門師伯,師伯替你做主。”

南嘉魚:草!

這個也很絕!

僅次於“你竟是誅仙劍化形!”

一旁的裴獻冷笑,都不屑和他計較。

“這……”南嘉魚麵對蜀山劍派慈愛鼓勵的目光,好半響才說道,“師父他其實人挺好的。”

她為裴獻說了句真話,滿臉誠懇,“他對我挺好的。”

裴獻慘,太慘了!

慘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裴獻聞言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目光欣賞又滿意,不愧是我徒兒!

“你能這麽想,再好不過。”蜀山劍派掌門聞言心下一喜,暗道這師父雖然沒救了,可徒弟很有潛力啊!是個脾氣好能容人的,裴獻那個狗脾氣,她都能誇好,這品性可不是一般難得!

蜀山劍派掌門大為欣喜,看南嘉魚的目光就仿佛在看全宗的希望,就隻有你會說他脾氣好,隻有你能容忍他了!

南嘉魚:……

怎麽辦。

她看懂了蜀山劍派掌門的眼神,所以……越發同情裴獻了!

裴獻你的風評,你還有風評這玩意嗎?

她扭頭看向身旁的裴獻,眼神憐憫。

裴獻:……

他也讀懂了她的眼神。

當場就氣笑了。

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待不下去了!

裴獻冷哼了聲,“我徒弟你們見過了,沒事我帶她回去了。”

說罷就伸手拍了拍身旁南嘉魚的狗頭,換了個副語氣,懶懶道:“走吧魚兒,帶你回家。”

南嘉魚抬眸看向他,回家嗎?

“好呀,師父!”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離開。

——

等他們走遠之後。

殿內的氣氛又是一變。

“唉!”

“唉!”

“唉!”

殿內頓時一陣唉聲歎氣此起彼伏。

南嘉魚不在,殿內的眾位仙君也不必裝模作樣給裴獻留麵子,“那小姑娘眼神不太好啊!怎麽就選了裴獻這個狗東西呢!”

“就是啊,選誰不好,選裴獻呢?”

“聽說昆侖那邊去的是鬆照,她若是選了鬆照,那日後還需要愁嗎?”

鬆照師門護短那是整個三界都出名的,鬆照有事喊師父整個修界聞名遐邇,所以他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卻沒被打死活蹦亂跳到現在,反倒是那些和他有仇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殿內的眾仙君包括蜀山劍派掌門捫心自問,在鬆照這個壞東西和裴獻那個狗東西之間選,毫不猶豫選擇鬆照啊!

起碼你在外打不過可以喊鬆照,鬆照打不過,師徒兩可以喊離光祖師啊!

“別說鬆照了,隨便選哪個不比裴獻強?”一仙君歎氣說道。

“就是,就是啊!”

“你說那小姑娘怎麽偏偏就在眾人之間選了最壞的那個呢?她是不是眼神不好?”

這個問題同樣發生在了昆侖道宮內。

昆侖道宮的宮主聽了下方鬆照的回稟,滿臉疑惑,不解道:“那小姑娘怎麽沒選你呢?”

“是你鬆照護短寵徒的名聲不夠大嗎?”

鬆照道尊提醒道:“我還未收徒。”

“依離光祖師寵你的行徑來合理推測,你將來勢必是如此護短寵弟子,無需懷疑。”昆侖宮主道。

畢竟這是道門一脈相承的老傳統。

“你與裴獻多年來相爭,如今連裴獻都收了徒。”昆侖宮主關切問道,“你可得抓緊了啊!”

鬆照冷笑一聲,“何需那麽麻煩,直接搶過來不就好?”

“妙啊!”昆侖宮主聞言直呼妙,“這再也找不出比誅仙劍主更有排麵的弟子了,裴獻他這會定是尾巴都要翹上天,真是令人不快。”

“奪人愛徒,又是大名鼎鼎的誅仙劍主,妙極,妙極!”昆侖宮主關切問道,“你打算何時動手啊?”

“依本座看,盡快為好!”昆侖宮主看起來比鬆照更為迫不及待,“遲則生變。”

“這個不急。”鬆照沉吟道。

“這個很急。”昆侖宮主沉吟了下,說道:“不如請離光祖師他老人家出山,將魔域那些個與你不對付的魔尊給收拾一番?”

鬆照:……

所以不怪他有事就喊師父,主要是……很多時候,他還沒喊,宮主就先替他喊了。

“暫時不必。”鬆照說道,“收徒這事,我心下自有成算。”

“暫且讓他裴獻先得意一會,誅仙劍主可不是他裴獻一人能護得住的。”

人可要比劍,脆弱多了。

這也是當初他們在南嘉魚選擇了裴獻之後果斷放手的原因。

他們明白這一點,裴獻自然也知曉。

收徒隻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