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動送上門的餡餅
南嘉魚見那青年一臉懵的表情, 都不由同情起他來了，不怪他見識少，主要是他們這支隊伍太奇葩, 修為最低的輩分最大，（看上去）年紀最小的輩分最大, 不怪他會誤會，正常人都會誤會。
那青年雖有疑惑, 但見蘇硯一臉認真, 不得不相信他沒開玩笑。在他的印象中，蘇真人也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他目光看了眼年紀不大修為不高的南嘉魚，又看了看她旁邊年紀小小不過十一二歲孩童模樣的蓮泉老祖, 遲疑了下, 看向蘇硯問道：“哪位，是蘇真人您的師叔？”
老實說，在他看來哪個都不像。
蘇硯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兩個都是。”
一個師伯（明麵上），一個師叔, 就他最小。
青年震驚：……
居然！
因為太過離譜, 青年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露出看奇葩的表情，好在他繃住了，這才沒失態。
“真是，人不可貌相。”
許久之後, 青年才憋出這句話來，是他眼瘸了, 有眼不識泰山。
眼前這一少女、孩童、青年的組合隊伍，尤其是前二者處於上位, 令他不由想起一句老話，行走在外最不能惹的三種人，老人、小孩、女人，果真不曾欺我！
既是老人又是小孩的蓮泉老祖：你禮貌嗎？
青年打量著南嘉魚和蓮泉老祖，不由心下暗忖，能被蘇硯稱為師叔，想來是蜀山劍派哪位老祖的弟子，就不知是哪位老祖居然“老蚌生珠”，年紀一把又收徒了。到了老祖那個修為輩分，膝下早已是徒孫滿堂，別說是第二代，第三代的徒孫都已經成長出來了。
所以是蜀山劍派的哪位老祖如此不講究，這個修為輩分還收徒，忒不知羞，青年心下腹誹，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臉色瞬間變了，等等……
他忽然想到，蜀山劍派還真有位老祖，到了這個年紀修為輩分，膝下還是空著的，號稱徒弟是孽障絕不收徒，因此揚名三界，乃是三界有名的不收徒派。
雖然這位鐵血不收徒派，前陣子剛剛自打嘴巴，收了個不得了的徒弟。
莫不就是這位？
這般，就說得通了。
想通之後，青年看向南嘉魚和蓮泉老祖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
不過，哪位才是蜀山劍派裴獻劍尊的徒弟呢？
青年目光疑惑看了眼南嘉魚，又看了眼蓮泉老祖。
外界對於裴獻劍尊的那位徒弟所知不多，隻知道是個來曆不凡舉世無雙的天才，書道上擊敗了紅葉書院的葉錦公子，劍道上被仙劍誅仙認主，雖年少入道不久，卻戰績斐然。
不管是擊敗紅葉書院葉錦，還是被誅仙劍認主，都值得大書特書。
但也隻知道這些，裴獻劍尊對他這唯一的弟子保護或者說隱藏的很好，無人知道她相貌如何、年歲多少，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曉。
各大宗門出於某種考慮，一致對外隱瞞了南嘉魚的身份，隻放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但真正關鍵的信息一點都沒放出去，既滿足了世人的好奇心，又能將南嘉魚更好的隱藏起來。
所以現在三界修士隻知道裴獻劍尊收了誅仙劍主為徒，也知道誅仙劍主來曆不凡擊敗了紅葉書院的葉錦公子，但卻不知她真人到底是如何模樣。
所以，到底是哪位呢？
青年看了眼南嘉魚，又看了眼蓮泉老祖，再看一眼南嘉魚，又看一眼蓮泉老祖……
最終恍悟，是這位吧？
他目光看向一襲碧衫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蓮泉老祖，心道這孩童雖然年幼，但一身氣勢驚人，尤其是那雙眼睛……烏黑深沉深不見底，令人不敢直視，單隻是被他看一眼便覺得心下發寒。
這就是誅仙劍主的氣勢嗎？
不愧是誅仙劍主！
即便年幼，但一身氣勢就足以威懾。
青年自覺發現了真相，看向蓮泉老祖的目光既畏懼又尊敬，他轉頭看向一旁蘇硯，神神秘秘道：“這就是那位吧，裴獻劍尊新收的弟子？”
蘇硯：……
他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去，看了幾遍確定他看的……是蓮泉老祖，頓時滿心震撼。
你這得是眼睛有多瞎，才會認錯人啊！
蓮泉老祖那副陰沉可怕的樣子，哪有小師叔半點可愛！
蘇硯是知道宗門師長對外隱瞞南嘉魚身份的，為此還放出了不少假消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令人猜不透，更好的將南嘉魚隱藏保護起來。
他們蜀山劍派的弟子們也很配合師長，凡是遇到外麵的修士前來打探南嘉魚消息的，都胡扯一通，為此修界流傳了不少南嘉魚奇奇怪怪的傳言，什麽力大無窮、行走如風、不動如山、身強體壯、青麵獠牙、一頓飯要吃三百隻雞……
聽的人：你看我像傻子嗎？
聽了一通不如不聽的探子，罵罵咧咧的走了。
南嘉魚的身份在修界各大宗門諸方勢力的案牘上，不是什麽秘密，但對於三界的廣大修士而言，南嘉魚這位橫空出世不知來曆的誅仙劍主神秘莫測，有關她的消息傳聞很多，但真正有用的卻很少，其中還有許多一聽就是離了個大普的假消息。
聰明的人，從中能看出蜀山劍派對南嘉魚的保護，不隻是蜀山劍派，這種程度的消息隱瞞，是各大宗門諸方勢力聯手的結果，修界最頂端的各方勢力宗門在對待誅仙劍主的事情上罕見的達成了一致。
自作聰明的人，則以為知道了真相。
愚昧的人，則在聽笑話。
青年顯然是自作聰明的那類人，他自以為是看透了真相，目光時不時地瞅著旁邊蓮泉老祖，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蘇硯：……
這誤會大發了。
為防止外界已經流傳的很離譜的有關於南嘉魚的傳言，新添一筆更離譜的謠言，蘇硯決定澄清這個誤會：“不是，沒有！你想多了。”
青年卻不信，或者說蘇硯這麽一澄清，更坐實了他的猜想。若說原本隻是七分可能，現在那就是十分！
蘇硯的澄清在他看來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懂，我懂！”他對蘇硯笑容曖昧說道，“我明白的，我不會出去亂說。”
蘇硯：……
你懂你懂個屁！
我看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放心，我會保密的！”
青年對著蘇硯神神秘秘說道，“所以蜀山劍派是特意讓你來保護誅仙劍主的吧，那個女修是給誅仙劍主打掩護的吧？來混淆視聽的？”
他雖然用的是疑問語句，臉上的表情確是篤定的。
一副我已經看穿了真相的名偵探表情！
“這個叫什麽來著？”青年麵露思索，苦苦沉思，最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替身！
“對對對，她其實是誅仙劍主的替身對吧！”
蘇硯：……
南嘉魚：……
兩人都被青年這番替身言論給狠狠震驚了，尤其是南嘉魚，她簡直是驚呆了，原來修仙界也有替身文學啊！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都離不開替身狗血虐戀情深，人類的本質就是悲劇美學！
替身個大頭鬼啊！
蘇硯差點繃不住罵出口道，最終他隻能繃著張臉，冷聲說道：“別胡說，沒有的事情！”
青年已經對自己的猜測（腦補）深信不疑，蘇硯說再多在他看來都是狡辯，他一副我懂我明白的表情，對著蘇硯曖昧笑道：“是的，是的，蘇真人說的對。”
“我什麽都不知道，放心！離開這兒，我就全都忘記了，什麽都不會往外說的。”
青年說道，他見蘇硯的表情不對，腳底抹油就想開溜，他趕緊說道：“那我就不打擾諸位，告辭了！”
說罷，就轉身帶著身後的那些個師弟師妹跑了。
跑的飛快，生怕慢一步就會被殺人滅口。
看的南嘉魚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硯硯，我們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大惡人嗎？”她感歎說道，“就算他胡說八道抹黑我，我也不至於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啊！”
倒不如說，因為事情太過離譜滑稽，不僅讓人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很好笑。
你們修士的腦洞都這麽大的嗎？
蘇硯沒好氣說道：“以後你在修界的傳聞又要添上一筆！”
什麽貌美少年正太之類的……
“傳聞，什麽傳聞？”
南嘉魚看著他奇怪問道。
蘇硯：……
糟！
小師叔還不知道外界有關於她的那些奇奇怪怪滑稽離譜的傳言，其中蜀山劍派弟子們貢獻了大部分，蘇硯也在其中貢獻了一小部分……
“沒什麽。”蘇硯麵不改色說道，並不想讓南嘉魚知道他曾經幹過的事情，在南嘉魚麵前他還是需要維持先生的顏麵和尊嚴的，那些個事情……絕不能讓她知道！
“小師叔不是說要去采紅顏花嗎？我知道個地方生長了不少紅顏花，我來帶路。”蘇硯試圖轉移話題，蒙混過關。
南嘉魚目光盯著他，他在隱瞞什麽！
不想讓她知道！
蘇硯：……
被她盯的頓時渾身冒冷汗。
他偏過頭去，躲開她的眼神。
“算了。”
南嘉魚放過他，“走吧，去你說的地方。”
暫且放過你好了。
蘇硯長鬆一口氣，積極道：“我來帶路！”
一旁目睹了所有的蓮泉老祖開口道：“你們人類真有意思。”
他看著蘇硯僵硬的背影，彎了彎唇角。
“真有趣。”
“蓮師兄。”
南嘉魚轉頭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有話好好說，別陰陽怪氣。”
“會被打的。”
陰陽怪氣內涵全人類的蓮泉老祖，笑容頓時僵住。
一句話，氣氛全無。
想再陰陽怪氣，也沒那個效果了。
“嗬嗬！”
蓮泉老祖冷笑了一聲。
走在前方的蘇硯鬆了口氣的同時暗道，老祖您真是越來越不顧形象了！偽裝的越來越不走心了！
你還記得你的盛世白蓮好師兄人設嗎？
**
在前往生長紅顏花的山穀路上。
南嘉魚說道：“那個人，絕對會說出去的。”
“嗯。”蘇硯一臉痛苦麵具，“我知道。”
這種越是說自己不會說出去的人，越是守不住秘密！
他相信無需多久，整個雲英秘境都會知道，裴獻劍尊的弟子神秘莫測的誅仙劍主竟是個貌美少年正太，且就在秘境之中！大家快來看啊！！！！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如此痛苦麵具。
但……
該慶幸，他弄錯了人嗎？
或者說，不幸的是——
他弄錯了人了嗎？
想到那位性情乖戾反複無常的蓮泉老祖，蘇硯就更加痛苦了，希望那些人識趣點，別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否則……
神都救不了他們！
——
碧陽穀。
南嘉魚將這一片生長的紅顏花全都采集了，紅顏花是煉製紅顏丹的主藥，紅顏丹顧名思義是一種駐顏丹，可保修士容顏不老青春常駐，因而十分受修士歡迎，一貫很是暢銷。
不隻是女修愛買，男修也愛。
畢竟，愛美是不分性別的。
蘇硯和蓮泉老祖也幫著她采集紅顏花，一個非仙草靈藥不采的傲氣天才金丹真人，和一個三界馳名脾氣和修為成正比的性情乖戾反複無常妖族老祖，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這采著低階的紅顏花。
這就很有排麵。
南嘉魚沒有覺得絲毫不對，但是在旁人看來這場麵就很是震驚。
帶著貼身劍侍匆匆趕來的葉桑桑看見這三人低頭彎腰采集紅顏花這種低階靈草，當時就震驚了。
那一瞬間，她不由懷疑自己聽到的消息的真假。
但很快的她冷靜了下來，那個女修和那個碧衫孩童的身份她不知曉，但是蜀山劍派蘇硯真人她曾有幸見過，她若有所思看著前方任勞任怨采著紅顏花的蘇硯，心道那消息多半是真的。
她朝三人中唯一的女修南嘉魚走去，在距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好奇問道：“你怎麽采這麽多紅顏花啊！”
聞聲，南嘉魚抬起頭看去，見一個容貌端莊秀麗的女修滿臉好奇的看著她，反問道：“不可以嗎？”
“倒也不是。”葉桑桑說道，“隻是這紅顏花隻是低階藥草，並不值得采這麽多。”
“可是我喜歡啊！”南嘉魚理所當然說道。
葉桑桑聽後愣住了。
旁邊的蘇硯和蓮泉老祖手下不停采摘著紅顏花，葉桑桑和她劍侍的靠近，他們早就發現，見他們並無惡意，也就沒有反應。
“你……”葉桑桑看著采摘紅顏花的南嘉魚，遲疑道：“你莫不是想煉製紅顏丹？”
“對啊！”南嘉魚承認道。
葉桑桑看向她的目光頓時古怪，好半響之後說道：“紅顏丹雖有駐顏功效，但是服用多了便無效果，況且丹藥都有丹毒，為駐顏而服用大量紅顏丹並不值得。”
南嘉魚：？？？？？
“誰和你說我要服用紅顏丹啊！”南嘉魚一臉莫名其妙，“我需要嗎？”
一旁采摘紅顏花的蓮泉老祖頓時彎了彎唇角，“魚兒師妹自然是不需要的。”
這世上誰都可能需要紅顏丹，唯獨她不需要。
說個笑話，誅仙劍主需要靠服用丹藥駐顏以葆青春永駐。
蘇硯不甘落後，抬頭看向前方南嘉魚，言之鑿鑿：“小師叔自然是不需要的，以小師叔的天賦，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大乘渡劫飛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都成仙得道了，需要駐個屁的顏啊。
神仙自帶不老容顏。
葉桑桑：？？？？
蓮泉老祖和蘇硯的馬屁，聽得她大為震撼。
她還是第一次聽人拍馬屁拍的如此真誠自然，就仿佛說的是實話一樣，聽得她都快信了！
你們蜀山劍派的劍修不一貫是很傲氣的嗎？
這下怎麽不見你們的傲氣？
葉桑桑不懂，但大為震撼。
她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人了，但那確實是蜀山劍派的蘇硯真人沒錯啊！上一次見著他，還是金閣台上那個傲氣冷漠的少年天才劍修，一劍挑群英，金閣台上奪金名。
到底發生了什麽？
讓一個好好的冷傲少年天才金丹劍修，變得如此……
葉桑桑迷惑。
她目光看向前方南嘉魚，是因為她嗎？
“既然你不服用紅顏丹，那為何煉製這麽多紅顏丹？”葉桑桑問道。
南嘉魚覺得她這個問題問的好生奇怪，“煉丹就必須得服用嗎？不可以拿去賣嗎？”
她奇怪道，“修士煉丹出售賺取靈石，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嗎？”
葉桑桑聞言愣住，隨即抓住重點問道：“你會煉丹？”
“目前還不會。”南嘉魚坦然說的道，“不過我打算學。”
這也是為何她會采摘這麽多低階藥草靈草的原因，給自己學煉丹用的，初學煉丹當然是從最基礎的低階丹藥開始啊！這些低階藥草靈草雖然單個不值錢，但是煉丹耗費大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少的支出。
她這麽窮，當然是能省則省啊！——剛賺了幾百萬靈石的南嘉魚如此說道。
葉桑桑：……
這人好自信！
她哪來的自信如此篤定自己就一定能夠學會煉丹，要是煉丹這麽容易學會，丹修還會如此寶貴嗎？
葉桑桑不懂，大為震撼。
她看著麵前這蜀山劍派的三人，表情迷惑，總覺得他們和她所知的蜀山劍派劍修……不一樣。
奇怪的令人困惑。
“所以你采不采紅顏花？”南嘉魚見這陌生的女修自顧自的說了一通，也不知是來做甚麽的，“你若是要，那我們就不采了，留給你。”
若是不要，那她就全采了。
這些紅顏花也沒幾天花期了，不及時采摘，很快就要凋落。
葉桑桑被她問的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說道：“不，我不采。”
那你是來幹甚麽的？
南嘉魚目光疑惑看著她，總不會是來特意教育她路邊的野花不要亂采吧？
葉桑桑：……
被她這麽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這蜀山劍派的三人有毒！
差點就被他們帶偏了。
“我是來請三位幫忙的。”葉桑桑說道。
南嘉魚：？？？？
“你確定？”她看著葉桑桑，意有所指說道：“你覺得我是能夠幫得上你忙的人嗎？”
南嘉魚如此直白的發問，讓葉桑桑頓時紅了臉。
確實，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不是衝著麵前這修為低下的女修來的。
“蘇硯真人劍道無雙，想必以他的本領，此事對他而言並不難。”葉桑桑一邊說著，眼睛一邊朝旁邊正低頭彎腰賣力采著紅顏花的蘇硯看去。
南嘉魚：……
感情是衝著硯硯來的啊！
“那你找他去說啊！”南嘉魚奇怪道，“你同我說這些做甚麽？”
葉桑桑：……
這女修好不會說話！
我為什麽找你說，你不知道嗎？
蘇硯是什麽人，什麽脾氣，修界哪個不知道？
少年成名，天才劍修，百年來最年輕的金丹修士。
自然是傲氣冷漠，高不可攀。
別說是求他幫忙，就是與他說話，她都不敢上前。隻得迂回與這修為低下的女修搭話，試圖從她這裏打開突破口。
但這女修也忒沒眼色，太不會說話了！
葉桑桑心下氣惱。
“我不會白讓你們幫忙。”葉桑桑對南嘉魚說道，“我知道有處地方生長了一株百年紅玉果，但那株紅玉果被一隻八眼妖蛛看守，那八眼妖蛛相當於築基八階修為，我想請你們幫忙擊殺八眼妖蛛，紅玉果我可與你們平分。”
噫！
南嘉魚聽後心下噫了聲，百年紅玉果，這確實是個稀罕物。已經在學習藥典的南嘉魚，知道這種靈果。是一種罕見稀有的療愈靈果，論品階並不算高，隻能算是中品，但它的功效很特別。傷者若是服下，不管多重的傷瞬間便可恢複七成，且沒有任何隱患。可以說是逃生保命的靈藥，在修界價格居高不下，屬有價無市。
一聽是紅玉果，一旁低頭彎腰采著紅顏花的蘇硯也來了興致，這東西很適合小師叔啊！
是該給小師叔準備些紅玉果之類的療愈靈藥，丹藥雖可療傷卻效果遠不如紅玉果且還容易積累丹毒，倒不如紅玉果這類的天然療愈靈果靈藥來的好。
別說是蘇硯，南嘉魚這個財迷也心動了。
好東西，誰都想要的。
但是……
“為何找我們？”
她看著麵前陌生女修問道，天上不會白掉餡餅，更何況分他們一半？這麽爽快，更加古怪了！
三七分，都可以。
四六分，屬大方。
五五分，不是冤大頭就是別有所圖。
葉桑桑爽利一笑，說道：“要請動蘇硯真人，不下血本可不行。”
南嘉魚覺得這人會說話，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要她是蘇硯，那立馬答應了！
“硯硯。”
她叫了一聲道，然後轉頭看去，便見蘇硯那個傻子，正賣力的和一株紅顏花較勁，費力的將它連根爬起。
南嘉魚：……
這讓她不由地對葉桑桑的話產生了質疑，她口中的那個冷傲少年天才劍修，真的是麵前這個小傻子嗎？
蘇硯，在外人麵前，冷傲少年天才劍修，臭屁不理人。
蘇硯，在南嘉魚麵前，伶俐可人大師侄，可靠溫柔男媽咪，以及天然呆小傻子，三者之間反複橫跳。
“小師叔。”
費力將那株試圖逃跑的紅顏花摘下，蘇硯抬起頭，目光疑惑朝她看去，問道：“何事？”
南嘉魚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裏的廢水晃出去，然後說道：“方才這位道友所言之事，你覺得呢？”
“全憑小師叔做主。”蘇硯無所謂說道，“小師叔說什麽就是什麽。”
紅玉果這種東西，雖然罕見但並不是沒有。南嘉魚應下這件事情，那他就順便去拿了這紅玉果。若她拒絕，那他以後再找其他途徑弄來些紅玉果給她。
一旁的葉桑桑聞言，心下暗道，看來她是走了步對的棋。
這個女修，比她想象中的更為重要。
蘇硯很看中她。
南嘉魚對蘇硯的回答倒不意外，蘇硯就是這種人。
他對大部分事物都不感興趣，鮮少有能夠讓他提得起勁的事情，目前而言南嘉魚感興趣的事情，他都會可有可無的跟著她一起幹，聽南嘉魚指揮。
所以在外人看來，這支隊伍核心應該是修為最高的蘇硯。
但事實上，卻是南嘉魚。
目前所有行動，都是根據南嘉魚的興趣想法去做。
至於蓮泉老祖……
他就是個混子。
可忽略不計。
南嘉魚想了想，決定還是答應下來。
雖然事情確實古怪，但她饞紅玉果。
有蘇硯和蓮泉師兄在，就算有事情最後有事的也不會是他們，南嘉魚敢肯定這個。
哪個想不開的敢算計他們。
不想活了。
“敢問道友怎麽稱呼？”
南嘉魚看向麵前陌生女修問道，且自我介紹道：“在下南嘉魚。”
“那位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她略過蘇硯，指著另一邊蹲在草叢裏敷衍地采摘著紅顏花一臉乏味表情的蓮泉老祖，說道：“那邊的是我蓮師兄。”
蓮泉老祖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眯起。
蓮師兄？
她是故意還是……
葉桑桑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心知她這是答應了。
“南道友。”她說道，“在下葉桑桑，身後這位是家中劍侍葉尋。”
南嘉魚看著她，說道：“那就依葉道友所言，我們幫這個忙。”
“五五分。”
葉桑桑爽快答應，“行！”
“就這樣說定了！”
蹲在地上勤勤懇懇采著紅顏花的蘇硯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粘著的泥土，對著葉桑桑滿口隨意道：“你帶路，我們快去快回。”
他轉頭對著前方南嘉魚說道：“那這剩下的紅顏花等回來再采好了。”
一旁葉桑桑聞言，臉上笑容頓時繃不住。
你們還采這不值錢的低階紅顏花啊！
怎麽回事？
這蘇硯……
怎麽和當初金閣台上哪個冷傲少年天才劍修，全然不同……
甚至完全相反。
葉桑桑可無法想象，當年那個金閣台上奪金名的冷傲少年，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別說是蘇硯了……
你隨便喊個三界大能前來，問問他們，旁邊那個蹲在草叢裏一臉乏味敷衍了事的拔著紅顏花的蓮泉老祖，認不認得他出來？
怕是沒一個敢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