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人？
喬行羽愣了一下心想廢話，這世界上哪裏有好人空手摸電門啊！他直接道：“我是問你是不是外星人！”
在這個大星際時代，外星人已經不再是幻想生物，而是真真實實的網絡鄰居。他們擁有著自己的文明與曆史，有些同人類相似有些則完全不同。
你永遠不知道隔著屏幕跟你在星際網絡上對罵的究竟是人類同胞，還是有八個觸手的黏黏糊星人。
眼看著周穆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喬行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下一秒這家夥突然原立正然後向後轉。
喬行羽看著他的後背疑惑：“你幹嘛？”
周穆沒有說話，而是突然將自己的腦袋旋轉一百八十度麵朝喬行羽露出了一個越看越詭異的僵硬微笑。
“草！！！”
巨大的驚嚇之中喬行羽的腦袋直接停止了思考，想也不想直接一拳，但是他因為太害怕閉上了眼睛，拳頭被周穆穩穩接住。
周穆點評：“不錯的拳頭。”
喬行羽接下來又是好幾拳，但是都隻打中空氣，最後連旺財都忍不住道：“主人算了吧，你打猴拳的樣子比他還嚇人。”
喬行羽：……
他停下手漸漸冷靜下來，睜開眼發現周穆已經恢複了臉在胸前正常的模樣，正一臉嚴肅看著自己皺著眉問：“我嚇到你了嗎？”
“廢話。”喬行羽現在心髒還怦怦跳，“哪有人這麽轉脖子的？你是從貓頭鷹星球來的嗎？”
那個星球的鳥人就喜歡這麽轉頭，尤其是排隊的時候，突然腦袋轉體一百八，後麵的人也直接嚇暈一百八。
每次踩踏事件他們不是直接原因也是間接原因，導致後麵有排隊的場合就會張貼禁止轉頭的標語。
所以除了貓頭鷹人以外，喬行羽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別人的頸椎能那麽好用。
周穆搖頭：“我不是。”
“那你是什麽？難道還……”
喬行羽說到一半突然閉緊了嘴巴，因為周穆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掀起了他的頭蓋骨，讓你來看看我的腦。我的腦兒白又亮啊，好像天上的白月亮。
喬行羽：……
喬行羽看著正有電流遊走的人工模擬大腦，張著嘴半天都沒有閉上，最後兩眼一翻直接往後一倒。
周穆見勢不妙立刻伸手扶住他到桌邊坐下，猛攻他的人中才把人就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
喬行羽一時間嘴巴巨疼，看著大腦還外露周穆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的大腦也開始疼了，他艱難開口道：“你……你先把你的腦子裝好。”
周穆應了一聲將自己的頭蓋骨合上按緊，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又恢複了銀發銀眸的帥哥模樣之後又再次強調：“我不是人。”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人了。”喬行羽看著他喃喃道。
但他以為周穆起碼是個有機生物，搞了半天竟然是個人造產物。
“所以你是植入人工智能的仿生人？”喬行羽有些不敢置信，“我隻在概念短片見過這種，居然已經做出來了……”
“我是最新一代的智能仿生人，探究者9527，內部植入的也是目前在秘密研發的最新一代人工智能，但是很奇怪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芯片型號和生產批號，有人抹去了這些。”
周穆一邊介紹著自己一邊走到喬行羽身邊，端起旁邊的一杯水遞給他，溫聲道：“你不用害怕，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機器人學第一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個體。
喬行羽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從他手上接過了水杯，然後又放回了桌子上。
周穆察覺到這個動作，明白對方不接受自己的示好，立刻將喬行羽對自己的好感數值下調。
“仿生機器人屬於是絕密開發項目，難怪你說自己不能被巡警們帶回去。”喬行羽看著他喃喃說著，“現在他們都知道你跟我一起跑了，要是被人發現你不在實驗室裏，我就有大麻煩了。”
走私貨品無照經營還有逃稅漏稅這些罪名加在一起，都比不過盜竊國家財產的罪名重。就算自己要解釋，但是人家會信嗎？
答案是當然不會！
自己的刑期眼看著無限變長，喬行羽兩眼一黑，心想這個牢自己就非坐不可嗎？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被抓走的。”周穆認真道，“我跟一般的人工智能不同，我擁有它們沒有的星際權限。”
旁邊一直認真聽著的旺財幽幽道：“尊嘟假嘟？”
本來它就覺得這個男人奇怪，搞了半天居然不是人是同類，隻為人類服務的人工智能旺財對客人的好感度瞬間清空。
周穆看了它一眼並沒有回應，而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對著喬行羽說：“我可以來做你的專屬人工智能，我比你現在擁有的旺財更高級反應更快權限更多，現在市麵上的插件模塊我全部都適配。”
他定定道：“我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圖窮匕見，狡詐的新款人工智能終於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旁邊的旺財分析完畢他的話驟然顫抖起來。
不是客人是敵人！老鄉坑老鄉！它想讓我下崗！
被淘汰的人工智能向來沒有什麽好下場，廢品站就是它們的墳墓。自己當初就是被主人從廢品站裏撿回來的，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難道現在又要回到那個地方去等待被拆解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旺財才不是那些嬌滴滴的人工智能，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主人。”旺財直接選擇最原始的告狀方法，“在未經您允許的情況下，它將自己的手插在插座裏充電已經構成了偷電行為，達到一定的用電量可以報案。”
喬行羽沒好氣道：“報案？報什麽案？巡警來了還不知道先抓誰呢。”
現在自己和周穆都在通緝令上，到時候巡警過來直接一波帶走，大家到時候都去監獄裏每天跑動力機發電。
“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給自己充了電。”周穆倒是反應很快，一點不辜負他的超級處理器。
“算了算了，一點電而已，充了就充了。”喬行羽煩躁地擺了擺手，心想現在問題的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
周穆道了一聲謝，然後握住了喬行羽的手十指緊扣。
他用那雙安裝了高像素攝像頭的銀色眼睛看著喬行羽，捕捉著他臉上表情每一個細節，用著最嚴肅認真的語言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過於親密的姿勢讓喬行羽愣了一下，下意識問：“說話歸說話，你牽我手幹什麽？”
周穆：“這樣姿勢會顯得說話的人很有誠意，是我剛剛在網上跟著星際第一深情學到的。”
喬行羽：“什麽都學隻會害了你，謝謝。”
拉著的手很快鬆開，喬行羽端起旁邊的水杯大喝一口給自己壓壓驚，但他還是十分不理解為什麽周穆想要留在自己的船上。
“你可以在塔斯拉找一個艦隊，那裏有很多流浪船隊還有星際土匪。他們都是膽大不要命的人，會很樂意收留你。”喬行羽補充道，“而且他們都很強，一般的巡警隊伍不會跟他們起正麵衝突。”
周穆搖頭：“但他們都不是你。”
喬行羽聞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看著周穆，心裏有點疑惑又有點竊喜，難道說周穆的確比人類擁有更多的智慧，發現了自己身上與眾不同的閃光點嗎？
他輕聲問：“什麽意思？”
隻見周穆僵硬笑道：“你近視眼，我是沒有法律保護自身權益的人工智能，我們都屬於這個世界的弱勢群體，我們可以互相照顧。”
喬行羽：……
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是人工智能也建議學點高情商。
喬行羽的心情一落千丈，他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到了塔斯拉你就麻溜下船，衣服送你了。”
周穆眉頭一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旁邊的旺財已經高興起來，繞著喬行羽飛了兩圈道：“英明的抉擇，主人。”
但是高興不過一分鍾，突然整個駕駛艙內紅燈亮起警報聲大作。
旺財：“襲擊！襲擊！有光彈靠近！”
下一秒整個機艙震動，飛船右側被擊中失去了平衡。周穆一把抓住即將摔在地上的喬行羽，半摟半抱著他來到了駕駛座前坐下。
“你快點坐好，係好安全帶。”喬行羽將自己固定在座位上，立刻大叫旺財的名字。
旺財搖搖晃晃飛過來，停在自己的位置上連接上飛船很快道：“右側防禦網受損56%，即將進入塔斯拉行軌道，正在開啟降落準備程序。”
周穆看著光屏上突然衝它們發動攻擊的三艘艦艇，皺眉道：“這是去年被凡爾賽行星淘汰下來處理的玫瑰星艦，上麵的火力武裝應該都被拆除了才對。”
“拆除了再裝就行，又不是多麻煩的事情。”喬行羽眉頭緊皺，“星際土匪的襲擊肯定不止一發。”
正如喬行羽所說，在發現送了嗎一號很快保持住平衡並且開始加速逃離的時候，玫瑰星艦很快又發射出幾枚輕型打擊光炮，其中一枚直接擊中了送了嗎一號的尾部。
旺財：“主人，星艦代號金色食人花發來通訊消息，要求我們停船接受他們的檢查。”
喬行羽直接裝聽不到，將飛船調整為手動駕駛模式，開啟備用引擎加速衝向塔斯拉星球，開始進行降落準備。
旺財：“警告，有光彈靠近。”
喬行羽聞言直接伸手在自己的座位側麵摸索起來，準備打開送了嗎一號的光彈反製係統，但是卻摸到了一個光滑發黏的東西。
他下意識低頭一看就看見一個金黃色的大青蛙正蹲在他的椅子旁邊，一雙鼓鼓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喬行羽：……
原本直直衝向塔斯拉星的送了嗎一號突然在太空中抖動了一下，原地轉了個圈，恰好躲開了射來的那枚光彈。
“別害怕，我抓住它了。”周穆緊緊抓住那個金色的大青蛙，將它從喬行羽的椅子旁邊拿開。
喬行羽離崩潰就差一點：“把它拿遠點！拿遠點！別讓他碰到我！”
周穆連連應聲，等待喬行羽冷靜下來之後才道：“這個青蛙就是汪輝快遞盒子裏麵的東西。”
“別說了，一個字都別說。”喬行羽覺得自己現在身上都在冒冷汗。
旺財：“主人，光彈。”
喬行羽立刻反應過來，將剛剛令自己反胃的黏膩觸感都忍耐下去，伸手在自己的駕駛椅子上摸索兩下，通過指紋驗證開啟光彈反製。
在進入塔斯拉大氣層之前，周穆看見了幾枚光彈相撞然後亮起一個光球，他看向喬行羽道：“你果然在飛船上裝載了武裝。”
“我又沒說我沒裝。”喬行羽打開飛船降落係統，在地麵上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合適的降落地點。
但是飛船受損，最後降落在地麵的時候還是產生了撞擊，原本就破舊的外殼在地上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變得更加破爛，發出損壞的警告。
等到一切都停止下來，喬行羽才慢慢睜開眼，將把身體勒得生疼的安全帶解開，轉頭看向周穆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周穆道。
“我有事”那隻被他抓在手裏的金色青蛙突然開口說出了人話，“你能鬆手嗎？我皮膚快被你扯下來了。”
作者有話說:
喬行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不應當經曆這些。
旺財：警惕同行惡性競爭！
周穆：不是每一個人工智能都叫周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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