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夜，小巷，路燈。
壞人，好人，不是人。
喬行羽原以為這個墨鏡三隻手被人抓住會害怕會顫抖會說自己錯了，但事實卻截然相反，人家不僅十分淡定，還反客為主給自己上了根煙，發出了盛邀。
“你的扒竊技術很厲害，以前幹過不少活吧？這麽單打獨鬥太危險要不要加入我們？”墨鏡仔道。
喬行羽看了周穆一眼立刻道：“別亂講，我從來不幹小偷小摸的事情。”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能無聲無息扒走我的錢包，你一定是個老手。”墨鏡仔看向黑夜深處一副很有故事的樣子道：“我是黑手套阿賽，來自偷盜者聯盟。”
“不好意思，我們不加入任何違法犯罪團體。”周穆聞言立刻表明立場，“而且我建議你們應該早點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不要埋沒你的天分，你應該在合適自己的舞台上發光發亮。”阿賽沒有理會周穆，繼續對著喬行羽進行傳銷，“得到專業的訓練你就有可能成為知名國際大盜，登上各大行星的頭版頭條。”
喬行羽對此不屑一顧，畢竟哥們已經是了，通緝令上身價高達二十萬星際點並且還是潛力股有上漲可能，四個字總結——
未來可期。
“不要說這些廢話，我給你錢你幫我個忙。”喬行羽將從他身上偷到的空錢包扔過去，“放心，不是什麽特別麻煩的事情。”
阿賽打開錢包發現空空如也，忍不住問：“裏麵的錢呢？”
“會作為你幫我忙的報酬。”喬行羽微笑。
阿賽瞬間變了臉色：“你拿我的錢給我付報酬？那你又付出了什麽？”
“一個把自己錢拿回來的工作機會。”喬行羽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憐憫的表情，“一般人錢被偷了就拿不回來了，你現在還能拿回來就偷著樂吧。”
阿賽麵色青紅交加，最後道：“你不應該來我們盜竊者聯盟，應該加入隔壁的敲詐者工會。”
“都是犯罪團體別分什麽高低貴賤，早晚都要被一網打盡。”喬行羽抱著手臂看他，“做不做吧，不做我們趁著時間還早直接去警察局。”
“我還有得選嗎？”阿賽惡狠狠盯著他：“你說吧，你要我跑什麽腿？”
喬行羽：“找個靠得住的辦假證的，幫我辦張飛船注冊證，飛船是鐵螃蟹號基礎色，最好明天早上一大早就拿到。”
“就這？”阿賽沒想到這麽簡單。
喬行羽看他：“就這麽簡單，但是不要找一個叫藍菲的。”
阿賽疑惑問：“她是誰啊？”
“別問這麽多，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喬行羽一邊說一邊靠近，突然拉著阿賽的手伸進了周穆的斜挎包裏，讓他的炙熱的手掌貼上了王子冰涼的後背，嚇得兩個家夥都發出一聲怪叫。
“什麽東西！你讓我摸了什麽東西！”阿賽握著自己的手腕情緒失控。
喬行羽：“一點生物毒素而已，如果明天早上你沒給我東西就會毒發身亡，懂嗎？”
“你什麽意思！”阿賽嘴唇顫抖，“我都答應幫忙你還要怎樣。”
喬行羽嘖嘖兩聲：“抱一絲啦，我不太相信一個慣偷。所以明天早上九點中心公園不見不散，快去吧，抓緊時間。”
目送著阿賽連滾帶爬地走了，喬行羽忍不住嘿嘿怪笑，但轉頭對上王子陰森的目光，他立刻端正了表情道：“我們送了嗎公司會記得你做出的犧牲。”
“我真想殺了你。”王子幽幽道。
喬行安撫道：“想想就行了，我們公司還是非常思想自由的。”
畢竟每個員工或多或少都有那麽幾個瞬間腦補一下，覺得自己是殺死比爾公司版之殺死老板的主演。
“但是我的皮膚上真的有毒。”王子道，“那個家夥的手可能要不好過了。”
“什麽？”喬行羽瞬間變了臉色，因為他之前也摸過。
王子點頭：“但是隻有在我受到驚嚇的時候我的皮膚才會產生毒液，你們不用擔心。”
跟王子待在一個袋子裏的旺財立刻飛了出來道：“天哪，我需要全身檢查，我需要3600殺毒！”
“你隻是一個機器人。”周穆提醒旺財注意本分，然後看向王子問：“剛剛那個人的手會爛掉嗎？需要截肢嗎？”
王子搖頭：“不會，隻是會紅腫發癢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喬行羽鬆了口氣立刻對王子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小小一隻青蛙居然這麽歹毒。”
王子冷笑一聲：“你也不賴。”
一行人順著小巷往外走，喬行羽見雨停了便將傘收好，轉頭看向周穆問：“飛船附近有可疑人靠近嗎？”
“沒有，我一直在監控。”周穆搖頭。
喬行羽鬆了口氣：“沒有就好。”
“你在懷疑藍菲嗎？”周穆道，“今天她並沒有離開肥肥咖啡店，但是她身邊的那個兔子玩偶是一個人工智能機器人。”
喬行羽：“機械狂熱的人說他們有線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才找到書店去的，但是今天遇見那個辦假證的之前都沒事。而且剛剛跟那個阿賽打交道他好像也不知道我們是誰，所以還是這個辦假證的嫌疑比較大。”
“我會保持對她的監控。”周穆道。
喬行羽看他：“你能不能監聽她收發的通訊消息？”
“不可以，這是侵犯人類隱私的事情，除了特別機關授權的部分人工智能，我們是沒有權利監聽的。”周穆如實回答。
喬行羽聞言眉頭一挑：“哦，等於政府還是在監聽普通群眾的通訊記錄對吧？新聞發布會上說的都是假的對吧？”
周穆：……
他選擇沉默。
兩個人順著小巷往外走到了熱鬧的街區，現在正好是夏天金象節，白象人們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準備了慶典晚會甚至還有夜市，站在路邊放眼望去除了人就是人。
喬行羽看了眼道：“吃點東西就回飛船準備送貨取件，拿到新的飛船注冊證我們就出發。”
“還要補充一點食物。”周穆提醒。
兩個人先去附近的地攤上買了一頂假發和兩件衣服，重新偽裝一番才從角落裏走出開始采購。
這裏逛一下那裏看一眼，周穆認真記錄自己沒有經曆過的熱鬧夜晚，而喬行羽就這裏嚐一口那裏喝一杯，認真品味各種科技與狠活。
“真不知道香蕉泡麵嚐起來是什麽味道。”喬行羽說著看向周穆：“你真的吃不了人類的食物嗎？”
“很遺憾，這是目前還沒有攻克的科技難關。”周穆微笑，“但是我可以用處理器模擬食物的味道，大概能得到跟你一樣的反饋。”
喬行羽搖頭：“那不一樣，味道是模擬不出來的。”
周穆抬頭看了眼頭頂飛過的攝像機器人，沉默了一會道：“畢竟我隻是仿生人，再模仿也不會變成真正的人類，這很可悲。”
“當人有什麽好的？”喬行羽翻了個白眼，“人會死你又不會死，還是你比較好。”
周穆頓了頓隨即露出一個微笑道：“謝謝你的安慰。”
“倒也不是安慰你。”喬行羽擺擺手正準備說自己這是來自一個人類的羨慕，突然麵前同時伸過來了兩隻抓著傳單的手。
“兩位帥哥，你們有了解過我們的人類主義嗎？”
“兩位先生，你們有了解過我們的機械主義嗎？”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響起，喬行羽和周穆直接僵硬在了原地，人腦電腦同時超頻。
什麽情況？怎麽辦？是不是掉進他們的陷阱裏了？
周穆對自己反偵察程序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喬行羽對自己的變裝水平產生了質疑。
就在他們對視一眼準備轉身就跑的下一秒，麵前兩個發傳單搞傳教的先亂了！
“隻會用機器的廢物你為什麽是人類啊。”
“你也就是個人這件事能拿出手了廢物！”
兩個老哥突然指著對方的鼻子罵了起來，甚至上手推推搡搡攻擊力拉滿，附近的人一時間都看了過來。
但他們越吵鬧喬行羽和周穆卻越冷靜，意識到他們並不是被發現了，而是被傳教了。
“打住打住，都別吵了。”兩個人站在中間開始拉架，喬行羽看向代表人類至上主義的紅頭發老哥說：“你叫我帥哥你先說。”
紅頭發大哥清了清嗓子遞出手裏的傳單說：“我們是人類，就要為了人類的明天而奮鬥，絕對不能讓那些人工智能機器人騎在我們頭上壓榨我們的工作範圍，必須要反抗，我們才是他們的主人。”
“好，很有精神！”喬行羽應付他兩句，又轉頭看向旁邊正在緊握自己拳頭金屬係老哥：“你呢帥哥？”
金屬係老哥立刻拿出自己的手裏的傳單看著喬行羽低聲道：“加入我們吧先生，陷入金屬與機械的洪流，你會聽見科技永生的聲音，不老不死。”
喬行羽看著他皺起了眉頭，怎麽感覺聽著像邪教？
“而且我們的神已經降世，整個世界即將迎來科技的狂潮。”金屬係老哥緊緊握住喬行羽的手，“我們即將舉行集會，神愛世人，會帶領我們走向光明的未來。”
喬行羽下意識轉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神”周穆，心情複雜地問：“你們的神叫什麽名字？”
“神叫……”金屬係老哥噎了一下，“神就叫神，神的名字不是我們能直呼的。”
喬行羽麵無表情看他：“大哥，你這樣很像詐騙誒。”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金屬係老哥急了，“真的，他真的很厲害，你別看他長得像個人，其實他不是人。”
喬行羽點頭：“恩恩，我知道。”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見喬行羽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金屬係大哥撓了撓自己沒兩根毛的頭發煩躁起來，他轉頭突然看見了什麽人臉上驟然露出一個微笑，揮手大聲道：“齒輪大哥快來，這裏有人想要了解我們！”
喬行羽：……
別胡說！我沒有！
作者有話說:
虛假的秘密武器：周穆
真實的秘密武器：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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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阿睿的貓、戲子無情612、Dddumpling的魚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