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

◎對象和事業都是我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 蘇溪溪這個小姑姑說的話要比當爸的蘇明家要管用的多。

或許是有蘇溪溪和容言初兩人處對象的影響在前,宗適的示好在蘇梧眼裏就成了煩人的糾纏。

要不是因為宗月,蘇梧不可能注意到班上還有個宗適的存在。

畢竟她的眼裏隻有學習, 暫時容不下影響她學習的男人。

蘇梧走在蘇溪溪邊上,難得開玩笑的說:“小姑姑, 這話你可不能讓容老師聽到。”

在對容言初的稱呼上, 蘇梧一貫沿用了先前的叫法。雖說他的年紀大不了多少,但有小姑姑在前, 這輩分上差了一輩。還是叫容老師最好。

蘇溪溪絲毫不帶怕的:“聽到就聽到, 我這話是跟你說的。他要是自己多想,怪的了誰。”

蘇梧有些羨慕小姑姑和容老師之間的感情:“這就誇張了, 容老師恨不得把小姑姑你時時刻刻揣身上, 就算會多想,怕也是擔心他做的不夠好。”

蘇溪溪是個麵皮子薄的, 被沒小幾歲的侄女調侃, 麵皮微微發熱, 含糊的打岔過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尤其是步入大四這一年,蘇溪溪和容言初各忙各的,忙的不可開交。

學校的事讓蘇溪溪沒那麽多時間去管理家教那邊的事,所以大部分的事宜都交給了蘇梧。

又一年夏季, 還是一如既往的炎熱。蘇溪溪難得有空,愜意的睡了個懶覺。

出房間門, 容言初早就離開了。

客廳的餐桌上擺放著一碗南瓜粥, 還有一小碟清爽的鹹菜。

容言初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溪溪, 我去公司了, 廚房鍋裏有包子。公司事多,中午就不回來了。

慢悠悠的去洗漱後,快九點半了蘇溪溪才吃上早飯。

南瓜粥還有餘溫,不冷不熱,包子是白菜粉絲和牛肉餡兒的。有拳頭一般大小,配著粥能吃兩個。

這包子是昨晚蘇溪溪和容言初包的,味道不輸於外邊賣的。

容言初中午不回來,蘇溪溪也沒太驚訝。

許是年輕是遭的罪太多,溫老爺子的身體在今年到了極限。幾乎每個月都要進一趟醫院,藥大把大把的吃。在溫老爺子的授意下,容言初頂著壓力暫時接手了溫氏。

每天不僅要忙著公司的事,著手準備創業的事,還要抽空去應對那一個個心眼子賊多的溫家舅舅。

溫老爺子頻繁進醫院的信息,讓溫政和溫非兩家明麵上徹底鬧翻,甚至在暗處使出了一些肮髒的手段。

溫淩倒是也想爭家產,隻是他這些年沉迷於聲色犬馬中,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唯一的兒子溫少維跟他一樣沒實力,又得罪過容言初。

最後就真的想了想。溫淩沒有把溫氏做大做強的能力,知道他爹留給他的東西,就足以讓他保持現在的生活老到死,那就夠夠了。

至於子孫後輩,才不在他思考的範圍。

溫老爺子知道容言初誌不在此,但眼下這是對溫氏最好的選擇。

辛苦一輩子打下來的事業,怎麽可能甘心讓這些不肖子孫十幾年就敗幹淨。

躺在病**的時間多了,越能清晰看到底下兒孫們的小心思。所謂是越老看得越開,隻要能讓溫氏蒸蒸日上,在誰手裏都沒那麽重要了。

容言初是他外孫,算不得外人。

國家經濟形勢好了起來,他卻老了,有心無力啊。

收拾了下衛生,蘇溪溪開始準備午飯,想著中午給容言初送去。

容言初的疲憊和勞累,她這個身邊人再清楚不過了。

剛擇好菜,就聽到敲門聲。

蘇溪溪擰起眉頭,在圍裙上擦幹手上的水,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打扮洋氣的中年女人,牽著一小女孩。

“您是?”

單倩韻和善的笑笑,“你就是言初那孩子掛在嘴邊的溪溪吧?瞧著模樣,真俊呐。我是言初的大舅媽,這是我家孫女楠楠。”

不等她說話,又低頭對小女孩說:“楠楠,快喊表嬸。”

楠楠四五歲的樣子,紮著兩根小辮子,怯生生的喊:“表嬸好。”

喊完就躲單倩韻身後去了,就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單倩韻也慣著她:“楠楠這孩子怕生,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人都自報家門了,蘇溪溪不讓進屋倒顯得不禮貌了。何況容言初現在在溫氏工作。

“是溫伯母啊,快和楠楠進來吧。外邊天熱。”

蘇溪溪和容言初去過溫家兩次,溫家人都見過了。但人太多,見過的次數又少,她根本沒記住幾個。

溫老爺子的病情,她多少知道些。從容言初的口中,得知溫家這兩個月齷蹉事可不少。單倩韻這個時間點帶著小孩找上門,嗬嗬。

蘇溪溪麵上沒變化,笑眯眯的接待這所謂的“大舅母”。還給楠楠拿了一些小零食。

“你這孩子,跟著言初喊就是了,還那麽客氣作甚。要是沒記錯的話,溪溪和言初今年就畢業,你倆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吧?”

蘇溪溪微微笑,直接轉話題:“這事不急,溫伯母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要不說穩坐溫家大兒媳幾十年,單倩韻依舊麵不改色:“沒什麽大事。還不言初他大舅,擔心言初接手公司沒多久,在公司忙不過來,怕他不好意思說,特地讓我來問問你。他大舅在溫氏待了幾十年,多少能幫著些。”

隻差說,溫氏是溫家人的,容言初這個外姓的就該識趣的離開。

蘇溪溪笑得一臉甜蜜,矯揉造作的說:“工作是工作,家是家。言初從不會把工作上的事帶到家裏來的。溫伯母,真不好意思啊,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了。言初就是這性子,一個人扛著,他不想我操心這些不相幹的。”

說完,難過的歎了歎氣。

這話多欠揍,看單倩韻的反應就知道了。

她一把年紀了,本該在家裏養尊處優,閑空時去逛逛商城,買衣服買包包。卻因溫政的一句話,在三十多的天,帶著小孫女來見一個小輩。

單倩韻臉色僵硬了一瞬,這小妮子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想到溫政叮囑的話,她縱使聽得再不爽,偏偏還不能說什麽,隻得咽下這口氣。

“言初是怕你擔心,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溪溪啊,你不知道,言言打小就優秀,沒下鄉前,好些和溫家交好的世家紛紛打聽他的婚事,有意讓溫老爺子牽線。”隨後似乎不經意的補充說,“說句實話要是他沒下鄉,這時候怕是都有好幾個孩子了。”

“呀,我說這些幹什麽。這都是過去式了,溪溪你可別生言初的氣。要是為了這些往事吵架就劃不著了。”

蘇溪溪哪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會的,溫伯母費心了,我相信言初。”

她沒了繼續和單倩韻鬥心眼的心思,直言直語:“溫伯母,言初中午不回來吃飯,我想著燉點湯等會兒給他送去。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去廚房把湯燉上。”

單倩韻沒撈到好處,不願待下去,順勢起身說:“也好,我就帶楠楠先回去了。言初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們說,都是一家人。”

蘇溪溪把人送走,一轉身臉就耷拉了下來。

容言初接手溫氏,看來讓不少人眼紅了。

單倩韻的到來,僅僅隻是個開端。

午飯送去的時候,容言初還在跟一群老頭子開會。

這是蘇溪溪第一次來溫氏,報了容言初的名字,又麻煩別人上去說了一聲。

等了二十多分鍾,容言初才推門而入。

幾乎是看到她的那一刻,眉間的陰鬱就散去了。俊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要不是助理說蘇溪溪來了,這會議不知道要開到幾點。

溫政在溫氏幹了那麽多年,公司有不少他的人。

好在溫老爺子的餘威猶在,容言初是溫老爺子欽點的接班人,得到的支持也不少。

“溪溪,這麽熱的天,你怎麽來的啊?你吃了嗎?這個月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天天都在開會。”

忙到沒時間吃飯,要不是蘇溪溪來,他想著會開完再隨意對付兩口。

蘇溪溪把飯盒一層一層打開,“坐車來的,我吃了。你快去洗手,來吃飯。幸好這是夏天,飯菜不容易涼。”

容言初洗淨手,坐在蘇溪溪旁邊,家常菜的香味撲麵而來,鼻尖酸酸的:“辛苦溪溪了。”

蘇溪溪沒說什麽,等他吃完後起身收拾。

容言初拿過飯盒:“我來。”

一邊委婉的說:“溪溪,下午我脫不開身……”

蘇溪溪點頭:“明白,等會兒我自己回去。晚飯你要回來吃嗎?”

容言初拿著飯盒去洗,聲音忽遠忽近:“要,我盡量早些回來。”

“容言初,上午你大舅媽來找我了。”蘇溪溪猶豫了下,“應該是你大舅的授意,看樣子是不滿你接手溫氏,想從我這裏下功夫。”

容言初洗著碗的手一頓,垂下眼眸,任憑水流在手背滑過。一瞬間,忽然有一絲後悔接手這堆爛攤子。

“溪溪,不用搭理她們。要是覺得煩,直接不開門就行。”

照目前得到的消息看,過不了幾天溫政和溫非就要窩裏鬥,想必沒那麽多閑空惦記著他家溪溪了。

那他幫忙點把火不過分吧。

幾個兒子什麽德行,溫老爺子心知肚明。早和容言初說好了,但凡要插手、影響溫氏發展的人,一律自行處理,不用看他麵子。

溫家幾個舅舅包括在內。

容言初和最小的兩個舅舅關係不錯,巧的是,這兩舅舅對溫氏沒想法。

把蘇溪溪送上車,容言初的表情冷淡下來,拐角碰上笑得宛如一樽彌勒佛的溫政。

“喲,這是把你對象送回去了?我瞅著那孩子模樣挺乖巧的,就是這家世啊不太行,以後給你事業助力就甭想了。”

容言初直直看他,誠懇建議:“大舅,對象和事業都是我的,就不勞您操心。您和大舅媽要是太閑了,就多管教管教您自家孩子。別讓生病的外公還要為孫子操心這兒操心那兒的。”

溫少遊五歲的兒子在玩耍時,把溫少瑞不滿四歲的小閨女推倒,剛好腦袋著地,額頭破了。

當場就暈了過去,現在還在醫院裏。

溫少瑞倒不是多心疼閨女,就是覺得溫少遊把腳踩他臉上。一來二去的,光是溫政這一家就吵翻了天。

一巴掌紮紮實實的打在溫政臉上,頓時他的臉色跟煤炭一樣黑,語氣沒那麽好了,甩下狠話:“好好好,我就看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本事!老爺子越老越糊塗,這溫氏姓溫!”

容言初沒接話,直接轉身離去。

有了容言初暗中的推波助瀾,溫政和溫非兩家的矛盾幹在明麵上來了,並且涉及到了人命。

私底下使出的下作手段,被人做成了文件,寄給了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將已經當爺爺的兩人痛罵了一頓,隨後氣進了醫院。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勒令兩家今後要是再不安分,一分錢都拿不到。

為了鞏固容言初在溫氏的地位,愣是修改了遺囑,還增添了幾例帶有針對性的。

這下溫家人老實多了,至少表麵上沒齷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