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虎幼崽飼養手冊》。
《白虎幼崽飼養手冊》。
隨著那醫修的到來, 陸母與陸父亦緩緩醒來,他們二人先前一直躲在那暗衛之後,那暗衛被劍陣反噬, 死了四人,他們受到的傷反倒不怎麽嚴重, 隻是被那四溢的靈力震暈了過去。
他們夫妻二人一醒, 便聽陸悄悄帶著哭腔道,顧南挽已經隨著那陌生男修離開了尋歡宗。
二人險些氣的再度暈厥過去!
陸母更是捂著胸口喘了半天的粗氣, 她後知後覺到, 顧南挽那個死丫頭好像真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了不得的靠山,然而現在這個靠山卻被他們給得罪了。
若是提前知曉那死丫頭有這般的靠山, 她又哪會那般嚴厲?
陸母看著坐在床前, 麵色蒼白的陸悄悄,隻見她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虛弱地問道, “娘,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陸悄悄咬了咬唇, 眼底閃過一絲害怕,她現在體內毒素發作的越發頻繁,而師傅現在也不知去了何處,不見人影, 這般下去,她幾乎不敢再想。
還有那個陌生的銀發男修……
陸母見著她虛弱的模樣, 心底都似是被揪了一把, 她連忙安慰道, “她再厲害又怎麽樣, 我是她娘, 她敢不聽我的話?!別怕,娘一定讓她乖乖回來!”
她敢不聽,這天下之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陸母說著說著,想到先前顧南挽給她的一刀,自己亦是忍不住有些心虛,他看著坐在窗邊,滿臉愁容的陸父,遲疑了片刻,方才小聲道,“老爺,您看現在?”
陸父聞言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昨夜雖然沒看到一切,可現在整個尋歡宗上下都在討論昨夜之事,甚至連路過的雜役,都小聲交談著昨夜的事情,陸父越聽,這心底的火氣便越發的洶湧,悔恨在他的心底蔓延!
這會兒聽到陸母的話,他皺了皺眉頭,“以往叫你對她好點對她好點你不聽,現在把她給逼走了吧!!!”陸父也忍不住埋怨道。
陸母聞言,當即豎起來眉頭,“你還說我,你平時對我們幾個不聞不問,現在後悔了?”陸母冷笑一聲,她看著陸父,口不擇言道,“你爹死前可讓你好好管著她,連以後的家主之位……”
說到這裏,陸母的聲音驟然一頓,她連忙看向身側,隻見陸悄悄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陸母連忙捂住了嘴。
陸悄悄眼底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現在這整個尋歡宗的弟子幾乎都在談論此事,甚至周圍的居民都四處打探著昨夜的消息,昨夜晚間,無數弟子被那洶湧的靈力驚醒,潮生山上的靈泉噴發,巨樹折斷,聞鈺仙君受傷,他們險些以為是有魔族來襲,現在滿心皆是恐慌。
就連那些長老亦是滿麵的愁容,那聞鈺仙君現在對昨夜之事閉口不言,隻讓他們不必擔心,可現在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來了,怎麽可能不擔心?
一時間,整個尋歡宗上下都格外的愁雲慘淡。
……………………
一夜無眠。
陽光透過窗間的間隙洋洋灑灑地落在她的麵容之上,顧南挽揉了揉眼睛,掌心傳來些微的疼痛,她微微睜開眼,便看到了一道陌生的屋頂,她的意識有片刻的模糊,須臾,她才反應過來。
現在她還在戚無宴的房間之中。
昨夜,她被戚無宴帶著離開了尋歡宗,離開了那個窒息的地方。
顧南挽瞬間睜大了眼睛,她猛地坐起身,目光掃過房間之中,隨即,她鬆了口氣,現在戚無宴並不在房中……
寬大的黑袍自她的胸前滑落,淺淺的冷香湧入鼻翼,顧南挽的目光在那黑袍之上停留了片刻,昨夜那些事情湧入她的腦海之中。
她有些後怕地摸了摸有些僵硬的麵容,她沒死,戚無宴雖然短暫地發了瘋,卻也沒有殺她。
她賭贏了。
顧南挽將那黑袍放在了一旁,她走到窗前,便見房外亦是一片淒涼,整個院中隻有一張石桌與幾個石凳,顧南挽看著便有些牙疼,院外隱隱傳來了小販的叫賣聲,正當她略微有些出神之際,隻聽一道聲音悶聲悶氣地從她身側傳來,顧南挽抬起頭,便見一個足有兩米之高的男修從院後走來。
他的身形極為健壯,看起來宛若鐵塔一般,幾乎瞬間便將顧南挽麵前的光遮的嚴嚴實實。
顧南挽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沉四看了她一眼,聲如洪鍾道,“顧姑娘,過來把這個藥喝了!”
顧南挽看了那黑乎乎的藥汁一眼,她的眸色閃了閃,佯裝不經意地問道,“這是什麽藥啊?”
“還能是啥?當然是解毒的,你那麽多毒草吃下去,也不怕把自己毒死。”沉四看了眼顧南挽,見她麵色如常,推了推手中的藥,“快趁熱喝了,等會涼了更難喝。”
顧南挽聞言,她接過那藥碗,那碗在沉四手中看起來還有些小巧,顧南挽接過手,卻發現那碗險些比她的頭還大,更像是個盆,裏麵盛滿了黑乎乎的藥汁,她屏住呼吸喝了一口,一股濃鬱的苦味瞬間湧入她的喉中,顧南挽當即險些吐出來。
然而,想到體內的那些毒,顧南挽捧起藥碗,擰著鼻子又連喝了幾大口。
沉四看著那比她頭還大的碗,沉默了片刻,他後知後覺地認識到,麵前這個顧南挽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不是像沉參他們那樣的糙老爺們。
昨夜沉參方才叮囑他,戚無宴活了這麽多年,難得鐵樹開花,找了這麽個小姑娘,哪怕他嘴上說著不死就行,他們還得小心照顧著,尤其是他,他說話注意點,切勿得罪了她。
沉四皺了皺眉頭,難得地有些心虛,他看著顧南挽勉強地喝完了一層藥汁,目光在簡陋的房內停留了片刻,他努力放輕了聲音,學著沉二平日裏說話的模樣小聲道,“主人今日外出有事,剛好我也沒什麽事,你若是有什麽想買的都可以讓我去,或者你自己想買也可以,我陪你去。”
那聲音就像是被掐著嗓子的大公雞。
顧南挽有些詫異,她猜測他口中的主人便是戚無宴,她遲疑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顧南挽隨著沉四離開了小院,她這才發現,這小院處在鬧市之中,甚至,還是尋歡宗周圍的城鎮,怪不得,昨夜戚無宴能來的那麽及時。
顧南挽同沉四進入了集市,二人相貌一個極美,一個卻是極醜,一眼望去,說不出的打眼,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麵色有些奇特。
顧南挽察覺到那些人稀奇的目光,默默地離沉四遠了一些,她買了些被褥衣物,便又同沉四趕回了小院。
這一日過的極快,顧南挽回來之後,便見沉四領著沉參幾人迅速地收拾著房間,全程,隻讓她乖乖在旁邊坐著。
顧南挽難得這般清閑,她便坐在一旁,抓緊時間閉目修煉,卻覺困意緩緩襲來,顧南挽打了個哈欠,她這些日子,似乎格外的嗜睡,也格外的容易疲憊。
顧南挽隻修煉了半個時辰,便有些困的睜不開眼,她隻草草吃了幾口飯食,便又爬回了被褥之中。
…………
夜色漸濃,街道上仍是一片燈火通明,一些尋歡宗弟子溜下山來,四處搜尋著順眼的目標,這小院之中卻是逐漸安靜了下來。
半晌,一道高大的神色黑影於黑暗之中,悄無聲息地走入了房間,他的身上還帶著未散去的香氣,一到夜間,這街道之上幾乎皆是尋歡宗修士身上的香粉味,濃鬱的幾乎令人窒息。
他有些嫌棄地褪去身上的長袍,隨手捏了個淨身訣。
清冷的月光落於他的銀發之間,他方要坐在床榻之上,卻陡然發現,那床榻之上鼓起來一個小包,平緩的呼吸自那被子中傳來。
他今日刻意將這小姑娘拋之腦後。
戚無宴神色涼涼地揭開被子,便看到了一張憋的通紅的小臉,許是在被中蒙的太久,她的額頭有些許的汗珠,烏黑的發絲黏在她雪白的頰邊,唇色殷紅,一股淺淺的香味落於他的鼻尖。
是與街道之上不同的香味。
她的身上似乎一直有著淺淺的清香,尤其是在她動/情之時,隨著晶瑩的汗珠滴落,那若有似無的香味無端地有些令人失控,生出無數陰暗的念頭來。
似是察覺到了冷意,顧南挽縮了縮脖子,像個小虎崽似的,尋著熱意鑽向了被褥之中。
戚無宴微微抬眸,卻發現原本簡陋的房間現在已經變了個模樣,**鋪著新買的被褥,桌上多了束嫩白的花,甚至他的腳邊,也多了一雙巴掌大的繡鞋。
緋色的長裙掛在床側,隨著夜風緩緩搖曳。
戚無宴麵無表情地看向那落在床榻之前的繡鞋,他的目光微轉,便看到一隻雪白的小腳自那被褥中探了出來,那腳不過巴掌大小,腳尖粉/嫩。
戚無宴眸色暗了暗,他神色涼涼地移開了目光。
房中到處都盈滿了顧南挽身上的淺香。
戚無宴尋了個空位,坐在了床榻之上,他屏住呼吸,想著白日裏收到的消息,無意識地轉了轉手中的木珠,卻察覺到大腿一沉,那突來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思路,雪白的小腳落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身上的錦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漏出了半截細白的小腿。
在那小腿一側卻是生著一點殷紅的小痣,似是白玉染血,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住那漂亮的小腿把玩一二。
戚無宴捏著她纖細的腳踝,將她的小腿移到了一邊,她看著瘦,卻是生了一身的細嫩/軟/肉,觸感極好,隨便一碰,便會落下痕跡。
須臾。
微涼粗/糙的指尖落在柔軟的小腿之上,那細白的軟/肉微微下陷,勾勒出了兩道淺淺的小肉窩。
那指尖卻又驀的收了回去,戚無宴微微垂眸,看著那截雪白的小腿,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的眼底暗潮湧動,似是蟄/伏在暗處的凶/獸,以往,他在那忘塵寺呆了那麽久,那老頭子總說這宗門內的弟子,最難守的便是色之一戒,總有弟子在這一戒上栽了跟頭,他曾經對這話嗤之以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麵頰之上,隻見她翻了個身,緊緊地抱著枕頭,臉上的軟/肉都微微擠的變了形,紅唇微張,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一圈漂亮的陰影,她似是什麽都察覺不到一般,睡的極沉。
戚無宴微微閉上了眼睛,夜色漸濃,隻餘那道平穩的呼吸聲,悄悄地落在他的耳際。
無數陰暗的念頭於黑夜之中滋生,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他眼睫微垂,淡淡審視起這一切,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幽暗,所有情緒全部被掩蓋在那層陰雲之下。
喉結浮動,周圍的氣息異常的幹/澀。
翌日。
天方才亮,沉四便早早地起來給顧南挽熬了藥,甚至,他還專門去外麵買了套精致漂亮的碗碟,他總覺得,他們那套粗糙的茶碗配不上那嬌滴滴的姑娘。
他回來之時,便見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隨意地坐在窗前,目光嚴肅地看著手中的玉簡,日光落在他銀色的長發間,閃爍著些微的光芒。
沉四看著他深邃的眉眼,隻覺心間瞬間激起萬丈豪情,戚無宴就是戚無宴,哪怕他那般厲害,依舊不會懈怠,熟讀古籍!
他以往在那忘塵域下,最佩服的便是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讀書人,隻可惜他腦子不好使,那些詩詞古籍,他看著便覺得頭暈,多看兩眼便能直接睡死過去。
不愧是他一眼便選定的主人!!!
他這輩子果然沒有跟錯人!!!
沉四將那碗碟放在了院中,上前兩步,目光炯炯有神,他神色恭敬地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放到了戚無宴麵前的桌子上,低聲道,“主人,現在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那些老不死的很快便會猜到您的身上,不知我們何時動手?”
戚無宴聞言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他隨手將手中的玉簡放到了一旁,拿起了那個精致的玉瓶。
沉四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房內一片安靜,隻餘戚無宴打開玉瓶之時,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響,微風拂過,沉四的目光隨意地掃過一旁。
驀地,他的目光一頓,他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又看向了那被戚無宴隨手放置在一旁的玉簡之上,他雖然不認識幾個大字,可他最近在凡間跑的多了,耳聞目染之下,也認識幾個,剛好,那玉簡之上的字他就認了個七七八八。
隻見那封麵之上,赫然是《虎族幼崽飼養指南》幾個大字,幼崽二字他不認識,飼養的飼字也不認識,卻可以猜出個大半。
沉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地看向其他幾冊玉簡,便見那些他以為的玄妙深奧的古籍,卻是《白虎幼崽最愛吃什麽》。
沉四,“???”
他的眼睛瞪得更圓,隻見另一本帶著翻動痕跡的玉簡更是辣眼睛,《夫人太奇怪了怎麽辦》??
沉四,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書???
沉四抬起頭,便見麵前之人眼睫微垂,麵無表情地看向手中的玉瓶,他的眉眼深邃,氣質冷漠,額心生著一點金印,一舉一動都極具壓迫感,他是天生的強者!
怎麽看都與那些奇怪的書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沉四由不死心地看向其他的幾本玉簡,他的目光落在了最下麵一冊被遮住了大半,隻露出了半行書名的玉簡,《三招,教你征服……》
他雖未看齊,沉四卻已瞬間明白了一切,他可以肯定,後麵被遮擋的字絕對是,教你如何征服修仙界!
沉四忍不住撓了撓頭,他在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戚無宴果然還是以前那個戚無宴,還是那個野心勃勃,四處搞事的壞種!
作者有話說:
沉四以為的大腦斧:冷漠,毒辣,壞種,稱霸修仙界
實際的大腦斧日常:饞老婆,準備養崽,研究攻略,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