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火正在燃燒
第一季 大門 第6章 火正在燃燒
火自未知的異世界降下。
猶如淚水一般，傾灑向大地。
新的邂逅是虛無渺茫的必然，還是姻緣注定的偶然。
真相，並非隻有一個。
火，燃燒的火焰，炙熱的火焰，覆蓋一片森林的大火……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的顯眼……但對於身處數公裏之外的人來說，隻用肉眼進行觀察，看見的隻是漆黑一片的遠方，有一處明亮的光源……
但黃龍星的偵察連，也發現了遠方的那處光源。所不同的是，相比起村莊中注意到遠方有光的異界人，黃龍星的連隊擁有高科技裝備支持，靠著懸浮裝甲車的車長用“鷹眼觀察係統”能夠清晰的看見數公裏之外的事物。
即便是遠方的樹木有些怎樣的紋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這隻限於白天。由於現在是半夜淩晨，鷹眼觀察係統中傳回的影像，是綠色與白色交織的夜視圖像。
燃燒的大火所釋放出的光芒，在夜視圖像中被轉變成了刺眼的白光，遮蔽住了原有的視野，看不清白光附近都有些什麽……
坐在裝甲車副駕駛座上的淩逸，因為正值夜哨，有些無聊的看著顯示器上的圖像發呆。在懸浮裝甲車的外麵，羅強正趴在灌木叢中，觀察著遠處的小村莊…久不久就換一下位置，速度不快也不慢的爬行著，就在營地所在的小樹林附近，看看其他的方向。
按照既定的作息方案，哨兵兩人，一人觀察車載感應探測器、及用鷹眼觀察係統巡視。另一人負責在車外警戒，作為暗哨觀察駐紮營地的周邊狀況。而剩餘的人，則在裝甲車的後艙內，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此時此刻，作為一名執勤的哨兵，出於安全、突**況等因素的考慮，淩逸還是忍著困意，讓自己不想挪動的身體正坐起來。回首向車後艙看去，左手通過駕駛艙與後艙之間的艙門，推搡著正靠牆而睡的黃龍星……
（小聲道）“連長，有情況……”
（繼續推搡著黃龍星的肩膀）“……連長，有情況……”淩逸的聲音，給人一種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恩？”突然睜開自己的雙眼，黃龍星順著淩逸的左手望去，隻見淩逸的麵龐稍顯疲憊，似乎沒什麽精神……
“有情況，什麽情況？”
淩逸回過頭，向顯示器看去，並指著對遠方的夜視視野中的白光道：“有不明的亮光，在5分鍾前就出現了…有逐漸變大之勢。”
看著顯示器中好似在舞動著的白光，黃龍星眉頭微微一凝，略微沉思了幾秒，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正在觀察的那個位置，應該是一片樹林才對……現在，那個地方有光，還是不斷舞動著的白光……說不準是森林著火了。”
“連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啊…）打了個哈欠後，淩逸又接著說道：“那問題就來了…根據感應探測器上顯示，氣溫在19度左右，相對濕度則在86%RH以上。這可是很涼爽，還很濕潤的環境啊…森林這麽會著火了？更何況是大規模的森林大火？”
“看來是人為因素造成的了。”
不做多想，黃龍星便直接回複淩逸道：“還有17分鍾換班，看你這樣還是先休息吧。接下來就交給我，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就去那個著火的地方偵察一下情況。”
吼……
而就在淩逸與黃龍星交接換班的時候，從遙遠的燃燒著的森林那邊，傳來了一聲拖著沉重長音的吼聲！
聽見這一聲不知是何種生物的怒吼的人們，都瞬間從睡夢中被驚醒！雖然，傳入耳中的聲音不算大…但對於這個距離來說，能將吼聲傳到如此之遠的地方，這也就意味著聲源發生地，肯定發出了震天的怒吼聲！
剛剛在車後艙坐穩的淩逸，還沒有回過神來，便看見周圍的戰友們，都一個個雙手緊握各自的電磁突擊步槍，同時打開了保險，並眼光銳利的透過射擊窗，觀察裝甲車外的狀況。
“大家不用這麽緊張，營地附近一切正常！”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黃龍星，看著顯示器上影像很平靜的說道：“我剛剛用車載感應探測器，對進行著火區域進行了定向高強度精確掃描。發現該區域內有一個高能量反應點，生命信號反應比較強，但又有些虛弱的樣子……”
“火？什麽地方著火了？”這是老班發出的疑問。
“就在這個位置。”黃龍星對顯示器上戰術地圖一指，除淩逸與羅強外的所有人，都順著黃龍星的手指，向顯示器看去……（淩逸先前就已經知道了，而羅強還在裝甲車外麵，還沒有過來。）
“還有其他的生命信號反應嗎？”白蕭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隻見黃龍星搖了搖頭道：“沒有了。受到大火的熱輻射幹擾，普通人級別的生命信號根本探測不到，而且距離過遠，生命探測的精確度也不怎麽樣。”
“從戰術地圖上看，著火的區域是一處丘陵與森林相結合的地形，由於東南方有一條河流，將兩片森林分隔開來，所以火勢也蔓延不了太大…但就這樣繼續下去的話，那片小森林會被燒光的。”
“恩。”白蕭微微點頭道：“老班說的沒錯！但我們也不可能去當森林消防員，這場大火即便是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值得注意的是，那個著火的位置，剛好覆蓋那個被標注為遺跡，僅有一些樹屋的廢棄小村的所在地。”
……
當羅強回到裝甲車內的時候，經過眾人的一致討論，大家都一致認為，等到天亮後，必須去那個著火的位置偵察情況，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在這之前，偵察連還得先前往那個已知的，最後一個人類小村莊偵察，與當地人進行接觸，並了解當地狀況…順便問一下，當地人對昨晚的事情與不明吼聲的認知。
隻是，就在黃龍星等人進行討論的時候，依然瞄準著著火區域的鷹眼觀察係統，傳回來的影像之中，一個有著巨大翼展的模糊黑影，在顯示器上閃爍的白光之中一躍而起，飛入天空……最後，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但本應看著顯示器的黃龍星，卻因為正與車後艙的眾人討論著，從而錯過了那個影像，沒有看見那個飛入蒼空之中的巨大生物。
……一夜過後……
懸浮裝甲車仍停在原來的位置，老班、白蕭、白超音、麥奇偉四人留守營地。同時，白蕭負責觀察感應探測器及聯絡事項。
黃龍星與淩逸、羅強、小雅三人一同前往，那座位於河邊的小村莊。頭盔呈打開狀，露出了各自的麵容，而電磁突擊步槍就掛在背後。
在明媚的陽光下，四人就這樣漫步向著村口走去…
清晨的小樹林附近還環繞著一絲霧氣，空氣中的相對濕度也比較高，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到清新且潮濕的空氣。
小村莊的木製城牆簡陋到了極點，其實就是把削尖的木樁插在地裏，再用繩索綁起來的。從這種木製城牆上，還能透過其中的縫隙，窺視到裏麵的小鎮。
僅在城門口的木牆內，有幾座簡易的木製平台，兩名拿著削尖的木棍當長槍使的哨兵，就站在平台的上麵，注視著正逐漸接近的黃龍星等人。
從他們毫不在意的表情中就能看出，這座小鎮的防備程度真是鬆懈到了極點…他們似乎對這種完全不同於騎士盔甲，穿著動力盔甲，還背著奇怪裝備的人，沒有任何的警戒心。
或許是因為聯合大軍沒有一次登上過閃耀山丘，沒有見過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再加上消息閉塞等原因……那些好不稱職的民兵，還向著黃龍星等人問好了！似乎，他們隻是把黃龍星他（她）們當成了，穿著花花綠綠的全身式盔甲的冒險者了……
但不管怎樣，黃龍星靠著蹩腳的異界語，再向守門的民兵問好後，沒有遭到任何盤問或阻攔，就進入了這座小村莊，並就在村口遇到了這裏的村長。
“哈哈…真的好巧啊！”沒想到在村口晨練的白發老人，其實就是這個小村莊的村長。而這些也僅僅是因為黃龍星向他問好，從老人的自我介紹中獲知的。
就在黃龍星與老村長閑聊的時候，小村莊中不斷有人帶著各種大包小包的行李物品，將其裝在自家的馬拉或牛拉的貨車之上。從他（她）們的匆忙狀況來看，似乎不像是準備去其他地方進行貿易活動，反倒更像是準備逃難了。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正四處奔走著，將自家的壇壇罐罐裝上車。老人們也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的看著這一切……
“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看著眼前露著慈祥麵孔的老人，黃龍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正看著村民們做事的老村長，在聽見有些口齒不清的詢問後，對感到奇怪的黃龍星解釋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你們這些冒險者難道沒有聽到嗎？在昨天晚上，可是又響徹天際的怒吼聲從遠方傳來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一定是巨龍憤怒的吼叫聲！而且還給人一種非常瘋狂的那種感覺！按理來說，現在的巨龍基本都是歸帝國管轄的，也基本上都有各自的龍騎士。這裏又不是戰場，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呢？”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最好迅速離開這裏比較好！村民們很不情願放棄世代生活的家園，但與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那幾座草房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隻是為了一些破爛的壇壇罐罐，而拖延了整個隊伍的出發時間……”
“現在，我也隻能祈禱眾神保佑，在我們離開之前，那頭可能發瘋了的巨龍，不會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聽完老村長的長篇大論，在腦海中不斷的重複思考後，黃龍星終於…大概…了解了這裏所發生的事情……
“連長，你真的聽得懂這些嗎？”淩逸靠近黃龍星的身旁詢問道。
“哦……”
在無語了幾秒鍾後，黃龍星看了淩逸一眼，轉身對身後的羅強與小雅說道：“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村民們發現昨晚的吼聲是巨龍發出的…他們準備逃難…但搬家需要時間…老村長在祈禱離開前…巨龍不會來屠村……”
“巨龍？就是那種長得像恐龍，有一對巨大的翼膜，能夠飛起來，身高達3、4層樓那麽高，還會噴火的怪物嗎？”
“巨龍有很多種，遊戲裏就說明了…但我想會噴火的應該是火龍、紅龍之類的。”回憶起昨晚看見的森林大火景象，黃龍星回答了羅強的提問。
“哦，對了！”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黃龍星轉過身來又向老村長詢問道：“您好，村長！我還想問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這座小村莊以西北的遠方，那個發生了森林大火的地方，有人居住嗎？”
“著火的森林？”老村長略微沉思了一會，好像在回憶著什麽，隨後又肯定的回複道：“那個地方沒有人類生活，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隻是那些與森林都融為一體的樹屋小村，好像就在那片森林之中，是精靈族生活的地方…我們與他們並沒有什麽接觸，所以並不了解那邊的狀況。但巨龍已經把那座森林給燒毀了的話，恐怕已經無人幸存了……”
“謝謝，我知道了。”
在確認村民確實要逃難之後，為了不影響村民收拾東西的時間，黃龍星帶隊離開了這座小村莊，向著裝甲車隱藏的小樹林走去。
而另一邊，在確認黃龍星連長獲得的情報後，坐在裝甲車內的老班，迅速打開了戰術地圖，再次確認地形環境，並開始規劃可能遭遇巨龍的戰術方案。
當隻有8人的整個偵察連隊，都坐進了裝甲車後，淩逸啟動著懸浮裝甲車，慢慢的退出了小樹林，從另一條小路繞過了河畔邊的小村莊，沒有被正準備逃難的村民發現。
依靠能量運作的發動機，沒有內燃機那種轟鳴的發動聲，運行時的聲音就像電動發動機一般小聲。離得距離比較遠的話，根本就聽不見懸浮裝甲車的發動機，那啟動運行的聲音。
乘著微風前行，無視地形環境的限製，懸浮移動的裝甲車，飛過了泥濘的土路，躍過了寬闊的河麵，在森林的縫隙之中，借著樹木枝葉的掩護，穿越在林地之間，向著他們的目的地行駛……
但無論懸浮的裝甲車時速有多麽的快，在林地之中穿行，即便是最優秀的駕駛員，也不得不放慢速度，以免避讓不及而撞上某顆樹木。
燃燒了幾乎一夜的大火，早已經將那片小樹林燃燒殆盡……到處都是被燒得烏七八黑，散發燒焦味道的殘缺樹幹，還微微冒著幾縷白色的煙塵。整個原有小樹林的範圍內，連同那座丘陵都變成了一片黑色的焦土，連一點雜草都沒有看見……
到底是怎樣的火焰，才能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一切燒盡，而不留一點幸存。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這片已經成為焦土的地麵上，顯得格外的荒涼。本應位於小樹林深處的樹屋小村，也早已不複存在…除了，小村遺址的中央，那一口還算完好的水井。
因為那口水井位於小村的正中央，並且是在一片不大也不小的開闊地之中，這口水井的磚石反倒沒有那麽的漆黑。但小村的遺址附近，卻到處都散落著被燒成焦炭了的幹屍……
每一具屍體都還保持著慘死前的掙紮模樣，與那痛苦的哀嚎狀。完全碳化焦黑了的軀體，使人覺得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散為飛灰。
但不管有多麽惡心，在偵察連的眾人眼中，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也是因為，所有偵察連的成員，在虛擬競技場那無限接近於真實的訓練之中，都已經算得上身經百戰，什麽樣的風雨都體驗、經曆過了。
現在的眾人，隻有經曆過一場實戰，將虛擬競技中獲得的作戰經驗，轉換為能在實戰中運用的經驗，那他（她）們從理論上來說，就已經是真正身經百戰的老兵了。
這裏的慘狀有目共睹，我們能做的也隻是搜索…還有用的信息或東西……
看著幾乎沒有什麽留下的一片焦土，黃龍星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才說出後麵的話。看來，對於作為偵察連長的黃龍星來說，還不知道要如何在一片焦土之中，找到需要找的情報。
“淩逸，羅強！在村莊遺址周圍探查看看，並采集一些土壤標本，一會給白蕭做元素分析。”
“老班，白蕭！留守裝甲車，注意觀察感應探測器。”
“白超音，麥奇偉！去西南方向的廢墟裏看看還有什麽，對情報收集有用的東西。”
“我和小雅一起，往東北方向的遺址去搜索看看。”
聽到黃龍星連長的任務分配後，所有人都握著自己的電磁突擊步槍，做著標準的持槍行動姿勢，向各自負責的地方小跑去。老班有些無聊的將右手拿著的電磁突擊步槍，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樣子看起來有些鬆懈，但目光卻銳利的巡視著四周。白蕭則坐在裝甲車的一側，看著自己手中的單兵用感應探測器。
“連長！你看這個！！！”
黃龍星與小雅並肩而行，還沒走出幾步，便聽到已經跑遠了的淩逸，高舉著剛剛撿起的一張長弓，向自己招手道。
走近來仔細一看，長弓的外表很樸素，但卻沾滿了灰燼。白灰色的塵埃將長弓上微小而又密密麻麻的繁雜符文所掩蓋，但長弓本身卻沒有任何燒焦的痕跡。
接過淩逸遞過來的長弓，輕輕拍去上麵的灰塵，黃龍星細細的觀察道：“一張樸素的長弓，但上麵好似文字的繁雜紋理，卻讓它顯得有些異樣的華麗。”
再看看撿到長弓，透過眼角的餘光，黃龍星注意到了身旁的水井，幾乎是本能的向水井裏麵揪了一眼……
一名有著橘黃秀麗的及腰長發的精靈少女，就在井底下方的水麵上漂浮著……漂亮柔嫩的麵孔顯得有些蒼白，黃色的發絲在水麵上散開……
“這是…？快救她上來！”
當靠近水井的黃龍星發現井下的精靈少女後，水井旁的淩逸、羅強、還有小雅迅速組織起了救援行動。
首先是小雅從小跑到裝甲車內將繩索拿出，一頭綁在裝甲車的護扛上，另一頭被丟到了井底之下。隨後是身手最好的羅強，從繩索上滑下，到水中將昏迷的精靈少女救起，並背在背上用繩索固定。接著黃龍星與淩逸合力將井下的兩人拉了上來……
尖尖的耳朵，黃色的肌膚，常人所不及的美貌……等等，從這些體貌特征上就能看出，昏迷的少女不是人類。再結合從老村長那獲得的情報，這位被從井底下救上來的少女，很明顯是一個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