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雙月的光輝之間
第45章 雙月的光輝之間
?鋼鐵與靈的輪舞，雙月與光的脈動。
死者與死者的交歎，虛幻與實體的交織。
綻放的光輝，如萬丈般耀眼。
億萬的星塵，如榮光般醒目。
數不盡的繁星在夜空中散發出多彩的光輝，偶爾有幾顆流星劃過天際，直至地平線外的天地盡頭。星空的美麗如夢如幻，兩顆如彎弓般的月牙將來自恒星的光芒，反射向異世界的大地。
一藍一紅，沒有看錯。這個環境優美的異世界有著兩顆月亮，都呈月牙狀呈現在仰望星空的人們眼前。夜空之中，在那微小且交織的無盡繁星之間，一左一右的兩個月牙顯得分外的巨大，也許是離異世界這顆行星較近的原因。
即使是在荒涼的沙漠中仰望夜空，也能看到那略顯巨大的雙月，及那紅藍的光輝之間，閃耀著的無數繁星。
漫步於沙地之中，不再去關注完好無損的懸浮裝甲車，及那一地橫倒的屍體。右手食指旋轉著一把銀色的電磁手槍，左手叉腰的黑長直少女回首向身後看去。
“長空，那些不是你能對付的。雖然你是隊長，也是政委。但現在聽我的沒錯。”
凝重的口吻，似乎對這種情況不知的現狀，感到有些憂慮。
“我沒有感應探測器，通訊也受到不明幹擾影響。也不知道其他小隊怎麽樣了？”
微風吹拂起少女的秀發，不明的晶瑩顆粒從發絲中散落，在陰影的黑暗中散發著點點的微光。
“我這還有三個備用彈夾，都是特製的符文退魔彈。總共30發，請省著點用。”
無話。黑武背後那個冷酷的家夥單手接過遞來的彈夾，隨即掏出腰間的電磁手槍開始裝卸。
“有多少年……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了？我還記得我死去老爹曾經常說的一句話，要用魔法來對付魔法。”
“緊接著，總是會再補充一句，還有一件事，某某某什麽什麽的。嗬嗬……”黯然略帶些憂傷，苦笑著的黑武好像回憶起一些有趣，但又充滿感觸的事。
“五隊的人都犧牲了。從感應探測器的戰術共享信息中斷前，已獲知的消失的識別信號來看……包括五隊在內，三隊、七隊、九隊和十隊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冰冷的聲音終於開口了。開口回複了兩句自己的推測。
“現在這麽辦？我們隊真不應該分開的，現在都無法聯係彼此。”
注視著黑武發絲間點點落下的不明物質，長空竟然聳了聳肩，表示沒辦法的攤手道。
“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麽。”
“也對。”苦笑著的黑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能感知到西北方向，正在進行戰鬥。據能量反應的出現與變化來看，戰鬥烈度很高，不亞於一個機械化步兵班的全武裝火力輸出。”
將雙手中的兩把電磁手槍插回腰間。即便看不見漆黑麵鏡之後的表情，但長空無話的等待，已經說明了這個兩人小隊應該聽誰的。
“雖然有些不合理，但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快走，南霹穀可不一定搞得定。”
與此同時，不算遙遠得彼方，也在發生著類似但卻不同的事情。
因為負責西北方和東北方的幾個小隊的信號反應，突然間開始相繼消失。在其他方位正執行原定任務的偵察小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嚐試進行通訊聯絡，卻發現受到不明的幹擾影響。
隨後也隻得根據感應探測器上能夠確定的識別信號，推斷另外五個小隊可能已經遇險。而因為無法進行遠程通訊，在東南與西南方的幾個偵察小隊，隻能放棄原定任務，向黃龍星連長所在的位置迅速靠攏，以防遲則生變。
而正位於對巨龍骸骨的挖掘現場的黃龍星本人，則在聽到六隊中某個負責感應探測器的士兵報告異常後，迅速坐進了身旁的角龍坦克。
被打開的車載感應探測器上，正顯示的友軍識別信號，隻剩下一隊、二隊、四隊、六隊及八隊的反應存在。
其中，除二隊外，剩餘的偵察小隊都正高速向自己這邊靠攏。而作為特戰隊的二隊，此時卻分散成三個小組。位於東北和西北的兩個兩人小組，正向著西方原三隊所在的位置，那個正與複數不明能量反應在一起的誰快速靠攏……
信號識別反應為南霹穀，還有數十個仍在增加的不明能量源。“那裏，發生了什麽？”這是黃龍星正倍感疑惑的自語。
很顯然，作為整編偵察連的第二次任務，竟然發生了不隻一件預料外的事情，且很可能已經出現傷亡……想到這的黃龍星，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但不管怎樣，也得先等分散的各偵察小隊向自己這邊集合後，才能再做決定。
西北方，荒海沙漠邊緣的腹地。
“我靠！這是什麽鬼東西？亡靈中的動力裝甲嗎？！”
看著沙丘間一個個散發著濃烈的陰寒氣息，手持巨劍與塔盾，宛如中世紀的重裝騎士的怨靈鎧甲。閃雷中性的聲音，發出了震驚的吼聲。
僅僅是身著一整套的重裝騎士鎧，嚴格意義上來講應是重裝步兵才對。
機械行走著的亡靈，動作上稍顯遲鈍，但晃晃悠悠的身軀卻能在突然閃爍起的慘綠色光芒中，身影一個恍惚便出現在了數十米之外！
透過它們那沒有麵罩的頭盔，還可以窺視到裏麵竟空無一物！那深邃的黑暗真空仿佛正通過窺視者的眼睛，透過精神輸送著它的怨念！
怨恨，憤怒，悲傷，憂愁，自卑，懦弱，恐懼，不甘心，種種的負麵情緒，在陰暗之中的無形目光中，被執著的輸送向任何敢於窺視其內的家夥。
哀嚎聲。這一具具漆黑鎧甲的周圍，無時無刻的環繞著無數的怨靈們痛苦的哀嚎聲。與先前不同的是，那些漫天飛舞的怨靈全都看不見了！仿佛全部都被融合具現化，變成了這些無人穿戴，卻能自行行動的恐怖鎧甲。
綠色的象形銘文，被刻畫在這些怨靈鎧的身上。從頭到腳，幾乎身上每一個角落，都繪印著滿滿的綠光銘文。不明意義，卻使人不寒而栗。
沒人知道那些銘文是什麽意思，也不會有人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因為，那散發著慘綠光輝的滿滿銘文，其實是各種各樣的恐怖詛咒所匯聚而成的大雜燴！
“不要去窺視它們的內部！快醒醒！”
用力一拍閃雷的後腦勺，黑武手上傳來的巨力，竟然直接將閃雷一拍趴倒在地，讓他狠狠與沙土地來了一次親密接吻！
4秒……
摔倒不動的閃雷就像一具屍體般一動不動。但很快，便在哈！的一聲深呼吸中，仿佛突然活過來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斷晃動著的腦袋，似乎是在甩去嚴重影響精神的雜念。
哈…呼……“我還以為我死了！好像去地獄往返了一趟，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雙手撐地，趴在地上的閃雷在感到微微清醒後迅速起身，向正被南霹穀火力吸引的一眾怨靈鎧看去，目光又特意避開那頭盔之內的黑暗真空。
雙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但因為戰術頭盔的保護，閃雷並未受到什麽傷害。
“怎麽回事？即使在耳麥中放上最高音量的音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依然能清晰的傳進我的耳中！”
“恩？……怎麽又突然消失了？”隻聽到音樂的激燃聲，卻再感受不到那震徹靈魂的尖叫，有些快要發瘋了的閃雷，瞬間平靜下來。似乎不舒服的感覺，全部都煙消雲散，感到好受多了。
“直接傳輸進靈魂的攻擊，被動釋放的精神攻擊，還有給人一股不好預感的銘文。每樣都是異常緩慢，卻又極端致命的東西。”
“但我的領域已經展開，不用擔心。”
看著正將一具具怨靈鎧轟個粉碎的南霹穀。子彈、榴彈、單兵導彈、聚能鐳射仿佛都不要錢一般，被以最快的連射速度傾瀉著，橫掃向沙地間分散開來的亡靈。黑武淡淡的說道。
再看正浴火奮戰的南霹穀，就像是戰場中央的終結者，不斷的收割著亡靈的生命。如果，他們還有生命的話。
被打空的外掛榴彈，與導彈數組，緊接著便在突然閃現的藍白光輝中，被重新裝載滿彈！彈藥竟然是憑空出現的被裝進武器的彈倉之中！
反觀剛剛還攻勢迅猛的怨靈鎧們，在黑武話語落下的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南霹穀走去，緊接著又被子彈與光束的交會間，變成一堆破爛的焦黑碎片。
沒有閃現，沒有銘文光芒，沒有亂七八糟的哀嚎聲，更沒有魔力護盾，與那巨劍斬出時的黑芒……
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戰場之中，就隻剩下猛烈的爆炸聲，細微的光束放射聲，和磁軌槍擊的獨特砰砰聲……
“南霹穀不會受影響，是因為他現在是機器人。他有的僅是電腦化的思維，以及硬盤中的記憶。說的玄幻些，就是一個沒有精神與靈魂的空殼。是完全免疫那種攻擊的。”
“這是長空和你所做不到的。也算是正常情況。”
“至於……”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做沉思狀的白色短發少女，黑武突然有些輕鬆的說道：“完全不用擔心。”
“觀察，分析，計算……我想我快要明白了。”環抱著雙手的蕭雪，低聲嘀咕著。
注意到南霹穀身上，那不時閃現的藍白光輝。與眾人的想法差不多，但卻更明白其中含義的黑武，所沒有說出的心裏話是……
（空間傳送而來的彈藥，是次元艙嗎？蒼藍聯合科學研究中心所主導研發的產物，已經從理論變成現實了嗎。難以想象……能與之相比的，除了神話中的乾坤袋，便隻有異世界傳說中的空間戒指了。）
哈……（歎息聲）
漆黑的骷髏麵罩縫隙間冒出縷縷的白煙。在前仆後繼的怨靈鎧最後方，某座大沙丘頂部。被黑色氣團所圍繞，不同於一眾步行怨靈鎧的漆黑鎧甲漂浮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悲涼歎息。
注視向不遠方的無形目光，隻見到黑長直少女的神色微微一凝。漆黑無形鎧甲，便在一陣類似金屬折斷、骨架崩塌的聲響中分散為滾滾的黑煙……
湧動的氣團中，閃現著兩道微弱的綠光，好似這團煙氣的雙眼。僅僅隻是不經意間的與之對視，便能清楚的感受到油然而生的恐懼感，就連心跳也加快了頻率，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且不暢。
隨著召喚它們的漆黑鎧甲崩散瓦解，緩慢行走的怨靈鎧們，漸漸地終止了步伐。如同一個個聳立的雕像，失去了原有的陰寒感、壓迫感。
似乎，就像是電量耗盡的機器人一樣，已不在能進行任何的動作。
“混沌虛無。在對付這種隻能靠神秘力量運動的東西時，總是屢用不爽。”
注意到黑武淡淡的話語聲，身著重裝的南霹穀隻回首看了一眼沙丘上的幾人，便又緊盯向那團漆黑的氣團。
大功率的探照射光照耀在黑氣團的身上，藍色的麵鏡忽明忽暗。臂鎧外側的電磁機槍早已停火，彈鏈上鐵青色的軌道彈反正著點點的寒光。被打開的導彈數組，露出了裏麵橘黃色的半圓形彈頭。
“你們能看見它嗎？我隻能看見由淡黃色的能量源形成的氣團。”
“一團黑色的煙氣。”
“沒錯。”
“是的。”
“恩哼。”
冰冷的聲音，緊接著幾聲簡短的回應，是對機械電音的肯定回複。
“又不能動了是嗎？”
單手持有一把電磁手槍的黑武漫步走下沙丘，止步於南霹穀的一側。少女的目光中透露出認真、專注。
熟練的打開保險，並將槍口對準不遠處的閃爍著兩點慘綠幽光的黑氣團。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震爆、動能、熱能、電能，我都嚐試過了。足夠的威力，在每次摧毀基本能量結構時，那東西都會消失不見。但要不了多久，便又會以原有的氣團姿態憑空出現，再次具象成形。”
身旁的南霹穀認真的說道。機械的聲音也變得平穩，且沒有電音。
“我想我能解決。”
沒有轉頭，雙手持槍瞄準的黑武緊盯著那團仿佛被固定的詭異氣團。微微觸動的食指輕扣下板機。
閃爍的微弱藍光，伴隨著遲來的輕響，一發6mm口徑的子彈被激射而出。
……！
黑色的煙氣團突然一陣湧動，慘綠的幽光一陣亂閃……轟的一聲巨響！煙團竟爆散開來，閃耀的綠光形成一片圓形的光幕，如膨脹的氣球般迅速撐大！
僅僅是不到一息的瞬間，不斷擴大的光幕便蓋過了所有人！向著遠方分散而去！但夾帶著某種無形輪廓的刺眼綠光，卻在照射向眾人的同時，又突然間被異樣的被偏轉開來！
慘綠的射光沒有接觸到任何人的身上。就像有某種無形的力場將光全部阻隔，並反射向那美麗的夜空。
再簡單不過的一次磁軌槍擊，竟然將南霹穀口中摧毀了數次的鬼東西輕易消滅！連一點塵埃都沒有留下。而那黑氣團毀滅的瞬間爆散而出的光幕，也在無形的反射力量麵前，沒有對戰場中的眾人造成影響。綠色的光輝甚至連人的體表都沒有接觸到。
而那些聳立著的怨靈鎧們，則在光芒散去的同時，化為了無數紛飛的碎片，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動著，傾灑向這片荒涼的大地。
包括南霹穀在內，這不得不讓身後一眾正站在沙丘上的人感到驚奇。隻不過，南霹穀不管是現在的模樣，還是原先的樣子，都真看不出表情變化。
緩緩睜開閉上的雙眼，環抱著雙手一動不動的白發少女，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
“不管那是什麽，本質都還是能量體。被動反射也能解決的東西，真是無趣啊。”
“謝謝。”並不在意蕭雪那略帶輕蔑的語氣，將電磁手槍收回腰間的槍套，對周圍環視了一圈的黑武有些感觸的自語道。
“退魔聖焰，我特製的子彈。自從世界上變得無魔可屠的數十年前開始，就在也沒使用過了。”
“沒想到啊……包括另外幾種符文彈藥在內，在來到這個異世界後，都陸續派上了用場。”
“我有個問題。”泛光的麵鏡轉向一旁的黑長直少女，機械的聲音又響起道：“那個鬼東西是異世界的對吧？但它會說中文，而且非常的標準，這是怎麽一回事？”
無奈的歎息一聲。少女的目光仰望向充滿繁星的夜空，淡淡的回答道。
“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奪取了別人身體的靈魂，融合了受害者的記憶，從而瞬間學會其所擁有的知識。包括語言。”
然而，黑武所沒有說完的是。
（還有另外一種更壞的可能，也許能解釋它的出處。但我不相信會是那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