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驚變
第43章 驚變
麵對未知，人們總會感到恐懼。
麵對神秘，人們會想法去解釋。
麵對已知，人們給出相應定義。
麵對變化，人們會有不同選擇。
希望長江，源起西雅山脈，橫跨北大陸邊境，最後在接近東大陸時分流。一條流向東北海，成為東大陸西北線與西大陸東南線的分界線。
另一條則流向南方，途經精靈森林西線外圍，流向了東南海，成為東大陸西北線與中央大陸東線、南大陸東北線的分界。
而整個泛古星球，也就是異世界，隻有一塊大陸！它名為泛古大陸。而泛古大陸的形狀則類似一個橢圓臃腫的十字，以中央大陸無盡荒漠為中心。當然，海外還有一些島嶼。
希望長江的向南支流附近，靠近精靈森林的外圍，距離南之都600多公裏處。
被數公裏寬的長江分隔開來，對岸濃密的森林與彼岸荒蕪的平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鳥語花香，樹木茂盛，就像一座未開發的深山老林。每到夜晚也會被迷霧籠罩，如夢幻般神秘。
反觀長江的另一邊，放眼望去便是望不到頭的開闊荒原直至遙遠的地平線上。除了一些頑強生存的雜草之外，連一顆樹都看不見。而這片荒原的西北方，是擁有著無盡黃沙的大漠。
永不停歇的風沙是那片死地的標誌。沒有雜草，沒有石頭，除了黃沙之外，偶爾能見到一些不知名生物的殘碎骨骸。
黃昏的陽光照耀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近黃昏前的晚霞顯得格外的美麗，但死寂的荒漠中卻已能感受到幾絲寒冷。
懸浮行進的車隊在距離精靈森林外圍大概5公裏遠的地方漸漸減速，最後懸停著停止了行駛。
九輛懸浮裝甲車不需要多餘命令，再車隊停止後自發的組成了一個圓形的防禦陣列。每輛車的間距大概在10米左右，為圓環內留下了足夠寬的空地。
為首的角龍坦克早已關閉懸浮係統，用過時的履帶傳動係統在沙地中緩慢行駛著，最終於一座小沙丘前停下。
從沙丘的對麵反過來看。小沙丘上僅露出迷彩色的坦克炮塔，正麵的主炮略高於沙丘頂，剛剛好可作為掩體使用。
這之後便是懸浮裝甲圍繞的臨時駐地。因為不曾攜帶帳篷等用具，偵察連的士兵們如果要休息的話，都是在裝甲車內進行的。
寬闊的空地中，分布著一些或黃或綠的雜草，及一些散亂的小石子。但無法覆蓋地表的零散黃沙還是這地方的主旋律。
臨時駐地位於荒原與沙漠的邊緣，西北一側的幾處沙丘剛好高這邊，讓從那一麵向這邊看來的視野看不到沙丘之後的事物。
東南兩麵均是一望無際的開闊地形，雜草的分布也比彼麵的沙漠要多得多。向東邊望去，能清楚的看見遠方的大森林。在河流的分隔下，盡顯生機盎然的景象。
如果從戰術地圖上觀察，能發現那片被標注為“精靈森林”的區域，幾乎占據了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比深藍星上任何所謂的自然棲息地都要大！
即使是僅有的幾個被標注為城市的點位置，也與森林完全的融為了一體。隻是從已有的衛星地圖上放到最大進行觀察，也無法看出那裏有所謂的城市存在。
當然，現在也沒人去驚歎那被完美保護的大自然。作為這支偵察連長的黃龍星，此時已經從坦克艙內爬出。再跳到一旁落地站穩後，揮手下達命令道。
“比預計的抵達時間晚了些。但這不要緊，趁著天色還沒黑，先把部署工作做了。”
“聽我命令！現在先吃晚餐，休整時間為20分鍾。做好信標探針的部署工作的準備，等會可有得忙呢。”
（也不知道為什麽，指揮部下達的任務完成時限是明天12點前。時間竟然這麽緊……）
思索著。黃龍星獨自走到小山丘上，向遠方的大森林望去。右手輕握住的能量飲料瓶被左手扭開瓶蓋，隨後將橘黃色的飲料灌入口中一飲而盡。
重新扭緊黃色的瓶蓋，喝空的飲料瓶被隨手一擲，精準的落進了身後的坦克炮塔上的艙口。同時傳來一聲瓶子觸地的輕響。
“連長在做什麽？目視觀察遠景嗎。”
背靠一旁的懸浮裝甲車，坐在地上的淩逸啃了一口壓縮幹糧後說道。
因為引擎被關閉，各自擺好陣型懸停的裝甲車早已落地停靠。由於沒有車輪，倒也不用擔心溜車之類的問題。
“也許是思考這個世界的本質也說不定。”
半開玩笑的羅強就坐在淩逸的一旁低聲回道。雙手還在檢查著自己的電磁突擊步槍。被拔出的彈鼓內，能清楚的看見裏麵黃橙橙的6mm合金製軌道彈。
那是沒有任何裝藥的純合金子彈。屬於電磁軌道類槍械常用的普通穿甲彈。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是特種功能彈藥也是沒有彈殼的。該類槍械在射擊時是直接將子彈推射出去，雖然光效奪目，但聲響與後坐力都非常的低。
羅強的身後還背著綠色的單兵導彈發射器。看來他即使是在休整中，也很認真專注的保持全副武裝的準備狀態。
注意到左手握著13mm電磁機槍，正喝著能量飲料的老班，背後還背著100mm口徑的聚能鐳射炮，整個槍身足有半人多高，體積足與裝甲車上的多管電磁機炮有得一比。
專為步兵班提供的班組重火力支持。能夠進行架設的可靠的單兵重武器。
再看從另一邊走過的白蕭與小雅都輕握著手中的電磁突擊步槍。白蕭的那把還副裝了榴彈筒，並且榴彈上膛。
不遠處的其他偵察小隊，也都在檢查著各自的武器與集成包。少部分人則正調校著等會用於部署的感應探針……
“怎麽回事？大家都在檢查武裝，是準備打仗嗎？”
好像除了問出此話的淩逸，還表現得有點散漫外，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看不出來嗎？”
反問一句的羅強，再將彈鼓轉回槍身上後，接著為淩逸解惑道。
“連長都說提前吃晚餐了。又是能量飲料，又是壓縮幹糧的，晚上看來有得忙了。”
“而檢查並準備好自己的裝備，這肯定是必然的。畢竟我們身處於未知的異世界，誰也不知道夜晚的沙漠中會有些什麽。再加上帝國也沒對我們說明一些注意事項。做好事前的預防，可比事後再補救要好很多。”
“沿途來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了。這片荒原大到望不見頭，身後的荒漠也是一樣。勘探、測量、部署不論是哪一件工作都要花上一定的時間。等會分開行動也基本上是注定了的。”
快速咀嚼著，將整塊壓縮幹糧囫圇咽下的淩逸，再聽完羅強所說的後，迅速起身向車後艙門走去。
“恩，你要做什麽？”
微微一笑，回應羅強的隻是簡短的一句。
“多備些彈鼓，有備無患嘛。”
但淩逸沒有說出的心裏話是，因為突然想起教科書上記載的蟲族有在沙漠潛伏的“沙蟲”這種怪物。由於擔心異世界也有類似的魔獸，所以要多做準備。備用彈鼓與高爆手雷都得多帶些個。
遠處。眺望遠方的黃龍星發現遙遠的大森林中，忽然開始起霧了。淡淡的霧氣從林地間散出，緩緩的向林外彌漫，但又絕不會蔓過河岸邊……
“在這種氣候炎熱的地方，真是反常的自然現象啊。雖然沙漠中的晝夜溫差極大，但夕陽也還沒落下呢。怎麽會出現這種氣候？霧氣也像是突然間湧出的。”
“算了，那片森林不在偵察區域內。先把時間比較緊的事做好吧。”
隻不過，自言自語的黃龍星並沒有發現。在那遙遠的彼岸森林之中，也有一個身影在做著與黃龍星相同的事情。一邊向遠方望去，一邊又自顧自的嘀咕著。
荒海沙漠邊緣，接近精靈森林外圍，南希望長江彼岸5公裏外。
休整完畢後的偵察連以班組為單位，各小隊乘坐懸浮裝甲車分別向八個方向離去，向著各自負責的區域去執行勘探及測量的任務。
但說穿了。勘探其實也就是在指定地點部署感應探針，利用該設備對深沉地殼與周邊環境進行掃描。再探知地層礦物分布的同時，對範圍內進行監控。而感應器被設定的每個周期，都會釋放一次脈衝波掃描，用與探知周圍環境的變化。
甚至於隱形的單位也會被脈衝波掃描發現。因為擴散開來的脈衝波在接觸真實存在的實體時，會向反方向回饋。可通過觀察波動變化確認範圍內是否有物體。打個比方，如果某個地方看不見有什麽東西，但脈衝掃描時卻有回饋，那就說明有隱形的物體在那。
至於測量，也不過是使用相應的裝置，進行對地形的精確測距。得出的地形數據主要用於繪製高精確地圖。
在三隊至十隊都被派出後，臨時駐地僅剩下仍堅守在小山丘後的一輛角龍坦克。二隊雖然沒參與勘探行動，但被派去偵察長江此岸的小樹林了。同時被命令收集一些燃料（柴火）回來，用於在臨時駐地生個火堆。
就坐在沙地上，背靠角龍坦克一側的黃龍星，此時正無聊的仰望著夜空。
異世界的夜空充滿了閃耀著的繁星，那是在深藍星上可見不到的美麗星空。但不論五彩斑斕的星空是多麽的如夢如幻，美麗迷人。正發呆的當事人顯然沒心情去欣賞。
在這個距離閃耀山丘近900公裏遠的荒涼地方。即使有多好的心情，也會被時間所消磨的幹幹淨淨。如果能靜下心來思考，也許有人會認為自己被發配邊疆了吧。
雖然被明確指出是為了2號經濟特區的建立，而被派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進行偵察。但看著這附近的荒涼戈壁，估計沒人會覺得這是個發展經濟的好地方。與種田種樹的目的更是完全不沾邊。反而更適合建立光能發電站，或某些工業設施。
但轉念想想，過去的中洲省不也一片荒涼大漠嗎？在後來不斷的環境改造工程中，最終才演變成了現在這個自然環境優美，空氣清新純淨的中洲。
“連長很無聊呢。”
輕輕歎出的一口熱氣隨風飄散，黑藍色的動力盔甲也落上了些沙塵。不遠處蹲在地上的閃雷低聲著，右手食指還在地麵上重複畫著一個圈圈。背在後背，同樣黑藍色的25mm電磁軌道狙擊炮隨著閃雷晃動的身子，微微搖動著。
“我們又何嚐不是呢？”
就蹲在閃雷右側的黑長直少女，將手中一塊灰色的石頭輕放在閃雷的腳邊。與周圍被擺成環狀的大小石頭一起，剛好將閃雷本人圍在了圈內。
“黑武啊。不要一本正經地說話，又做著更無聊的事情。”
低聲回應的閃雷向右邊看去，少女清純的麵容隻是吐了吐舌頭後，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表現得好像很無辜一般。
散開的黑色長發被托在沙地之上。晶瑩剔透不知是何物的白色顆粒，與微風帶來的沙塵混合在柔順的發絲之間。看到這的閃雷很難想象這留著足有兩米多的長發，要怎樣去清洗才能將那些贓物洗去……
（難道，這頭超長的長發不會影響戰鬥嗎？怎麽看都是多餘的累贅唉……）這是閃雷心中的所想。
“你看見了什麽？”
“五彩繽紛的世界，絢麗耀眼的夜空……”
揮手製止道與自己打著哈哈的麵癱，左手輕握著一把長刀的長空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麽。”
“你真沒幽默感。”
看著漆黑鏡片中反映著的自己，永遠都是一個麵癱的南霹穀右手指向遠方，那片被迷霧所籠罩的大森林。
“形式不同的能量分布於那片森林外圍，就像一麵護罩將整座森林都籠罩了起來。透過解析能量場的結構與變化，結果顯示那不能阻擋實體的進出。”
“那片類似護盾的……姑且稱之為結界吧。也許也是異世界的魔法。但我更想知道的是，那是否將整座森林都覆蓋了？要知道，那片被稱為精靈森林的區域從地圖上看，可有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占地麵積啊。”
將目光轉向另一邊，正雙手環抱胸前的蕭雪。白色短發的少女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沉聲的說了一句。
“觀察，分析，計算，我已經明白了。”
看不見漆黑麵鏡之下的表情。但得到回複的長空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
所謂的臨時駐地之內，除了一輛不動的坦克，就隻剩下無所事事的六人。沒有箱子或其他的設備，甚至於連一堆篝火都沒有。空蕩蕩的駐地內，隻能見到戈壁灘上的貧瘠。
滴，滴！
“報告連長，這裏是六隊。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覺得您有必要過來看一看。”
通訊耳麥中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是偵察連六隊的班長。
“一些東西？”
站起身來的黃龍星，爬上一側的角龍坦克，向東南方向望去……目視距離內沒有看見任何人。但那遙遠處的一點正閃爍著的燈光，讓黃龍星知道了六隊所在的大概方位。
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人，又歪著頭想了想。
“長空，二隊負責留守駐地。我去六隊那邊看看，好像有些新發現。”
“是的，連長。有我們在，不會出問題。”
右手輕捂向戰術頭盔的一側，透過通訊耳麥回複的長空點頭應答道。
打開炮塔上的艙蓋，一躍進入駕駛艙中。寂靜的臨時駐地突然響起了一陣微弱的電流滋拉作響聲。
底盤不斷閃爍著交織的電光。懸浮行進的角龍坦克一個加速，便向著遠方駛去。漸漸的，在長空等人的視野中越來越小，最終在地平線上消失不見。
“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有一絲相識的氣息隨風而來，但我想不起在哪感受過它。”
目視著角龍坦克遠去。站起身來的黑武環抱著雙手沉吟道。長及腳踝的黑發險險觸地，發絲隨著微風拂動，少女使勁回憶著那個令人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
“靜電力場能探知到某種若隱若現的東西在浮動。我不知道那是什麽，需要報告嗎？”
一旁的閃雷也站起身道。深藍護目鏡片之後的表情略顯凝重。
“那東西在哪？”
冰冷的聲音反問道。
“我不能確定準確方位。大概是西北的方向。”
“那是三隊與五隊負責的區域，荒海沙漠的南線外圍。”機械的電子音在青年說完後補充道。
長空、閃雷、黑武、蕭雪、南霹穀五人一同轉身將目光轉向西北方。那兩座黃色的沙丘之後，遙遠的地平線外似乎有一些若隱若現的…無法確定的……什麽？
另一邊，距離臨時駐地8公裏外，東南方的某片土丘盆地中。
懸停的角龍坦克在裝甲車的側麵並排而停。在懸浮裝甲前車燈的白光照射下，盆地之內的景象被清楚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整體上缺失了小半邊的半埋藏於泥土中的巨大骨架，折斷碎裂開的翼展，留有一個大洞的上顎頭骨，沙土中分散的骨質碎片中，還能看見好些塊金屬的半彈形殘片。
很明顯，這是一具巨龍的殘破骸骨。再風沙與歲月的侵蝕下，白骨粗糙缺失且遍布裂痕。由於地處遠離荒漠的荒原盆地之內，這具被半掩埋的骨架幸運的還算保存較好，
雖然不知道這是一隻什麽種類的巨龍。但在偵察連隊的眾人眼中，它骨骸上所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無論是折斷的肋骨，還是被貫徹的頭骨，又或是斷裂的翼展與那長長的尾骨。無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留有一些被灼燒的焦黑痕跡。巨大的肋骨之上，更是還有著像被子彈掃射留下的孔痕與缺口。
當然，最值得注意的，是被貫穿的巨龍頭骨上所留下的大洞。就像是被炮彈穿透所留下的彈孔。
仔細觀察著這具散發著陰森感的龍骨，黃龍星的目光最後落在六隊班長手中遞過來的一塊金屬殘片上。
還沾帶著泥土的殘片，顯然是才剛挖出來沒多久的。半圓的殘片之上，被侵蝕的痕跡中還能依稀分辨出一行字母與阿拉伯數字所組成的編碼。
“clxlkb000025221……這，這是一塊彈片？上麵的這是生產編號……”
在認出手中的物體後，黃龍星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輕輕擦掉附著的沙土，右手估摸著這塊彈片可能的原體積大小。
目光再順著手電筒的燈光指向……被偵察連六隊隊員們挖開的土坑下麵，還能看見更多的破碎彈片，以及一些留有燒焦痕跡，像是被溶解過的斷裂肋骨。
破片群中大多是一些充滿鏽跡的小口徑青色彈片。從中還能找出好幾個略顯完整的穿甲彈體。與黃龍星手中那塊不同的是，它們的生產編號都看不出原意，且幾乎都是不明意義的一個首字母加一串數字組成的。
“25mm口徑，最廉價的標準鐵質軌道穿甲彈，產地不明。”
“原彈徑大概為155mm，彈片呈綠色。如果編號沒有錯的話，數位前的字母b寓意為“爆”這是一枚大口徑的高爆彈。”
“焦黑的痕跡，缺失骨塊……是能量光束造成的嗎？”
看著所能找到這些遺留物，逐個分析出它們的前身，黃龍星已經大概了解了這隻巨龍的過去都遭遇了什麽。
“連長，那串生產編碼我們已經連接遠征軍的軍網查過了。那塊疑為炮彈殘片的原產地是蒼藍星，生產兵工廠所屬蒼藍聯合科學研究中心。是該工廠製造的第25221枚高爆型常規炮彈。”
“這些，其實從編碼的前三位字母上，就能通過拚寫確認其原產地。”年輕的六隊班長頓了頓又補充道。
附近的士兵仍在搜索著，可能還未被發現的痕跡。站在原地的黃龍星顯得很疑惑。
“蒼藍星。為什麽產自蒼藍星的炮彈，會出現在這個異世界中？”
“恩，等等？”似乎想到了什麽，黃龍星突然一臉嚴肅的問道：“能查出這隻巨龍的死亡時間嗎？”
“巨龍？在風沙的侵蝕下，這具龐大的骸骨已經有些年份了。很難查出它死亡的確切時間。但從這些彈片的鏽跡上分析來看，最少也得有1年以上。”
“1年……”得知這個估計的時間，黃龍星已經不淡定了。就在這一瞬間，夾著無數回憶的各種思緒從黃龍星的腦海中流過。這些測量中無意間發現的東西，恐怕已經不再簡單了。
（原產地蒼藍星的炮彈，最少1年前就已存在這裏，連接深藍星與異世界的大門出現還不到一個月，遠征軍至今都固守於閃耀山丘，從未深入過異世界。）
（而且遠征軍的武器彈藥也是產自深藍星的。而這裏被發現的子彈與炮彈是如何從遙遠的蒼藍星上，來到另一個世界的？這情況不對啊。完全不科學，不合理啊！）
（話說，這些被發現的彈片，可能都是蒼藍聯合科學研究中心生產的。為什麽會是蒼藍星上最著名的科研中心？這之間又有怎樣的因果關係？）
（蒼藍星的航路雖然在兩年前被解鎖開通，但至今為止那仍然是淪陷區，從未被永芳聯盟收複過。）
（蒼藍星，聯合科學研究中心，白雪鳳……那是姐姐所在的星球，這也是姐姐被送往深造的地方……這裏、那裏、異世界，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陰謀……嗎？這有可能解釋大門為何出現的原因。但是……希望不是最壞的某種可能。）
越想越糊塗的黃龍星沒有把心中所想的說出來。但那不斷變化的表情，已被身旁的人看了個真切。
“連長？你臉色看起來好像不怎麽好，需要……”
“不了。你們隊的測量工作到此為止。現在，任務更改為挖掘這個埋葬龍骨的地方，負責收集更多的線索。隨後的調查報告我會親自編寫並交給遠征軍指揮部。”
“是的！本隊立即開始執行新定的任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正分發工具開始進行挖掘工作的士兵們，黃龍星隻感覺這次偵察行動也變得越發的使人疑惑。
真的隻是在這個位置建立2號經濟特區這麽簡單嗎？上麵是否知道這件事情？這裏又是否還有更多的戰鬥遺留痕跡？還是這一切的一切，僅僅隻是一個巧合？
不管怎樣，這些都必需調查清楚。
西北方，六隊所在的荒漠之中。
“班長！感應探針檢測到土層下方有很多類似骨骸的東西。我們很可能發現了異界生物的化石群！“
王戰龍的通訊耳麥中傳來了某名隊員的聲音。回首看了一眼遠處正圍在感應探針旁的那幾名士兵，並向他們揮了揮手。
不解的目光又轉向東北邊，不遠處的一座大沙丘上，一名士兵正握著手中感應探測器發呆。
從他背影上看，王戰龍不覺得有什麽異常。隻是他站在那沙丘頂上，也有好幾分鍾了。是發現了什麽嗎？
帶著這樣的不解，慢步走向他的王戰龍，也不由地握緊了雙手中的電磁突擊步槍。
“嗨，唐璜！你發現了什麽啦？”
“沒什麽，班長。”轉過身來的唐璜淡淡的回了一句。
……？（奇怪）這是王戰龍此時的所想。這個樂觀開朗的家夥，話語聲中怎麽突然多了一絲冷漠？他好像從未用過這種語氣回話。
隻不過，王戰龍所沒注意到的是……淡藍的護目鏡下，那陰影之中的雙眼，目光已經變得渾濁，瞳孔完全消失不見……
“哈？！你到底是誰！唐璜從來不會稱呼我為班長，他隻叫我龍騎士！！”
略感奇怪的王戰龍突然做出標準的持槍瞄準姿勢，槍口直指一米開外的唐璜！厲聲喝問道。
但緊接著，質問的口吻隨即又哄笑起來，槍口也微微朝下，食指鬆開扳機。似乎剛剛所在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開一個玩笑，緩解下冷冷的氣氛。
……！
一抹嫣紅突然渲染王戰龍的雙眼，同時耳邊緊跟著傳來一聲輕脆的炸裂聲響！隨著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傳出……
綠芒。慘綠色的微光從淡藍護目鏡後的雙眼中亮起，那是目光被染紅之前所見到的最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