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出援與清算
第138章 出援與清算
收複，失地。
強製，執行。
軍管，嚴控。
時間，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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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曆11275年，風月，15日，泛丘原會戰當天。
與東大陸彼方的黑暗天空不同，露絲之壁的天空依然是那麽的明亮與晴朗。唯有坐鎮大演武場內的亞科斯，麵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手中的一份緊急報告。
主城堡內，位於城主府中的賬目房昨夜失火了，關於露絲田野的賬目全部付之一炬，除賬目主管被大火燒死外，沒有其他人員傷亡。值得注意的是，主管屍體的脖頸上有一處刀傷。
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這是亞科斯此時的想法，但即便能猜測出幕後黑手是什麽人，再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懲治他們。至於抓起來再說……麵對貴族們聯合施加的壓力，等到元老院那邊傳來什麽消息，亞科斯這帝皇陛下直屬的特派監察使，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甚至還有丟官的可能。
怎麽半？難道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嗎？
思前想後仍沒有對策的亞科斯，隻得將注意力轉到瑪雅之壁發來的第13封告急信件，和軍事管製後的疫病控製報告上。
“太大膽了。”
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輕聲低語一句，一旁正等待匯報工作的副將見亞科斯嘴唇微動，略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啊，什麽？”
“唉……”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的亞科斯轉而平淡的說道。“你們對病患的隔離行動進行得很好，露絲軍團現在還有新病患出現嗎？”
“報告監使大人，隨軍牧師再進行了一次全麵的賜福後，從今天開始已經沒有新病患出現了。但藥劑師那邊回複說，牧師們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度累倒了，至少需要十天才能恢複。如果有新病患出現的話，就隻能用傷寒藥和解毒劑嚐試壓製，而無法除去病根。”
“兵工廠那邊呢？”
“已經命人日夜趕造新的魔導槍械了。可庫中的三萬多金幣全部投進去，也不夠露絲軍團……勉強夠一個混成步兵團完成換裝，相關的野戰炮隻能另想辦法了。”
“野戰炮……難道要從露絲之壁上拆嗎。”輕聲自語道的亞科斯隨即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轉口詢問道。“你說，如果隻帶上能動用的野戰部隊，在死亡沙漠內與第一魔法集團軍直接展開決戰，我軍能用多大勝算？”
“這個……”被問話道的副將麵露遲疑狀，猶豫了好一會也沒有，或者說是不敢說出個所以然來。
“根據瑪雅之壁傳回來的情報，鏡月的本陣在今早前移了4公裏，叛軍集群的後方出現了數量不等的魔獸群，和幾個衣甲紅豔的魔法軍團。倘若我沒記錯的話，能穿那種招搖衣裝的部隊，應該是紅袍法師的魔獸軍團和元素軍團。”
代替那位副將說話的，是指著桌麵上泛黃戰略地圖的亞科斯。環視一眼周圍的另外幾個軍團長，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狀，明顯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現。但這也不能怪他們，在沒有魔導戰艦火力支援的情況下，不但要以少擊多，還要在大沙漠的開闊地形中展開會戰，再考慮到露絲軍團現在的士氣，反倒有拖累特派聯軍的可能。特別是在拋開露絲軍團後，敵我數量的對比則更加令人絕望。
首先，根據先期傳回的情報顯示，叛軍部隊是由西大陸東境的原第一魔法集團軍組成。那可是16個成建製的魔法軍團，光是戰鬥法師和輔助法師的數量，就達到九萬六千人以上！雖然，這裏麵有一半是輔助法師，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魔法學徒。但每個魔法軍團，必定會配置有兩個3000人規模的魔法劍士兵團，那些遠近戰皆能勝任的魔法劍士，論綜合戰力其實還在戰鬥法師之上。
這支龐大戰鬥集群唯一的缺點，也與魔導軍團最大的不同點，在於他們是純粹的步兵軍隊。拋開那些後勤輜重車輛之後，沒有任何的機械化戰鬥單位。但這個缺點，可以由戰鬥法師召喚出的元素傀儡進行彌補。需要注意的是，相關後勤需求比同規模的魔導部隊更高，其中占大頭的是多類型的施法材料，這使得魔法軍團的後勤壓力遠高於魔導軍團。
第一魔法集團軍的總軍力規模達19萬人以上，新加入的4個魔獸軍團和2個元素軍團，總計22個魔法軍團，更是使其兵力膨脹到了23萬人左右。
反觀亞科斯下轄的魔導聯軍，除直屬的2個機動步兵軍團，1個裝甲戰車軍團，1個純白騎士（機動鋼鐵）軍團，加起來才是4個魔導軍團。
而露絲軍團的4個混成步兵軍團，1個多炮型戰車軍團，1個炮戰裝機動鋼鐵軍團，1個鋼－34機動鋼鐵魔像團，加起來雖有7個魔導軍團，可以現在軍備廢弛，且軍心渙散的狀況，再加上疫病造成的非戰鬥減員，打陣地防禦戰或許可行，但顯然是打不了硬仗的。考慮到缺乏軍備的現況，露絲地區的10個混成步兵軍團的預備役力量即使動員起來，也沒有武器可供使用。
另一方麵，瑪雅之壁的守軍有4個魔導軍團，但在艱難固守的這7天裏，建製狀況如何，是否還有戰鬥力則很難說，基本可以從戰鬥序列中排除。
也就是說，按照原本的作戰計劃，再整合露絲軍團，並及時支援瑪雅軍團後，亞科斯的下轄的魔導軍團應有25個，就算預備役動員的時間上來不及，那也有15個軍團可用，並且還有路航的支援衝鋒艇大隊。
但在不得不拖的這四天整改時間裏，未能及時整合部隊的亞科斯手上，真正能動用的隻有7個魔導軍團，包括露絲軍團中勉強完善的1個混成步兵團，及尚能動用的那個戰車軍團與機動鋼鐵軍團。鐵魔像軍團因為缺乏維護，在修複工程結束前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七比二十二的差距，三倍以上於自身的軍力，這樣的實力對比，也難怪周圍的將領們會憂愁，沉默，無言以對。
不過，站在大圓桌後的亞科斯，卻是將蒼白的麵甲從頭盔上拉下，重新遮擋住了自己的麵龐，同時又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隨手將一本紅色的書籍放在桌麵上。
“這是臨行前，帝皇陛下賜予我的書籍，我想…我能夠明白帝皇陛下的宏願。”
微笑，周圍的將領們也許不明白亞科斯的微笑是何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去執行亞科斯所下達的命令。
“邀請露絲地區所有的貴族，今晚在主城堡內召開宴會，就說我軍準備明日出關。”
夜晚，數不盡的繁星在夜空中散發出五彩繽紛的光輝，兩顆如彎弓般的月牙將來自恒星的光芒反射向異世界的大地。一紅一藍的雙月，也許是離異世界這顆行星較近的原因，在夜空中顯得分外的巨大，月光也稍微有那麽一點刺眼。
建立在山丘上的主城堡中，一座不算繁華，更顯得樸素異常的大殿之內。
女仆們正將一道道菜肴端上長長的餐桌，忙活著宴會開始前的準備。穿著各種類似西歐近代服飾的貴族們，正彼此交談著一些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笑臉迎人的海古瑞爾勳爵拿著一個銀製酒杯，慢步走近亞科斯的身旁。與昨夜的便裝不同，身著一整套騎士鎧甲的亞科斯，腰間並沒有懸掛專屬的精致佩劍，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普通的精鋼短劍。
“監使大人明日出征，對於這場誓師宴會我等真是倍感榮幸。”
“哪裏。”先是回敬一標準的軍禮，隨後從一邊的長桌上拿起酒杯的亞科斯，又接著說道。“對於帝國元老海古林公爵之子大駕光臨，應該我亞科斯的榮幸才對。”
見亞科斯作此謙虛模樣，微笑著的海古瑞爾隨即舉起酒杯，對著周邊大聲說道。“來來來，大家一起敬監使大人一杯，為討伐軍團送行，祝監使大人旗開得勝，收複失地！”
“好，那就為收複失地幹一杯。”
亞科斯的話音剛剛落下，殿堂內的貴族男女們便齊聲大喊道。
“祝監使大人旗開得勝，收複失地！”
“祝監使大人旗開得勝，收複失地！”
“祝監使大人旗開得勝，收複失地！”
說完，連同亞科斯在內的所有人，都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臉不紅氣不喘的，似乎喝的並不是什麽高度烈酒，空氣中還能聞到一絲水果的清香味。
“嗬嗬…收複失地。”
麵向海古瑞爾勳爵，因為蒼白麵甲的遮擋，使旁人看不見亞科斯的表情，但那微笑著說出的話語，卻仿佛蘊含有一絲自嘲的意思。
“嗬嗬……哈哈哈哈…….收複失地……”
不明所以，注視著再將酒杯放下後便大笑不止的亞科斯，海古瑞爾勳爵有些疑惑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
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麵色微微一沉的亞科斯忽然冷聲說道。
“我今天晚上，就先把失在你們手裏的地，都給收複了吧。”
“啊？”微微一愣的海古瑞爾，還沒反應回來這是怎麽回事，殿堂的大門外便突然湧進一大群手持純白色魔導步槍的士兵，各個披甲戴盔，武裝齊全，不斷高速重複著。“老實點！站好了，都不許動，都不許動！”
“監使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鎮定自若的海古瑞爾一改那不變的笑臉，也是冷言冷語的說話道，麵色上冷靜得有些可怕。
“哼！你們不但互相勾結侵占軍田，還放火燒毀賬目房，並殺害賬目主管，意圖毀屍滅跡，死無對證，其行可誅！”
“嗬嗬…就憑你亞科斯的空口白話，你想幹什麽？你能幹什麽！”厲聲喝問道的海古瑞爾，當即將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僅有的那點風度瞬時蕩然無存。
“問得好。”
隻見寒光一閃，將短劍重新插回劍鞘的亞科斯的麵甲上，已經粘上了幾點鮮紅的血跡。再看剛剛還放下狠話的海古瑞爾勳爵，此刻已經是身首分離，脖頸上還冒著陣陣的白煙，傷口處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略有一些焦痕。而驚見於此的貴族們，則被嚇得一時間不敢亂動，現場除了一些少女的驚叫聲外，便隻剩下吸氣和呼氣的聲音。
“你們所有人，都是寄生在帝國身上的蛀蟲！全部斬首，家產充公！”
“監使大人饒命啊！”幾乎是聽見這一句話，大部分貴族男女便當場跪下，大呼小叫的喊著不盡相同的話語。但很快，粗手粗腳的魔導槍兵便一個箭步，將那些踢翻在地！隨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索，一個接一個的捆綁起來押出殿外……
“你們知道民心是什麽嗎？”
看著那不斷重複的一幕幕在眼前發生，也不知被蒼白麵甲遮擋住雙眼的亞科斯是如何看到的，青年的冷聲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民心，就是糧食，就是源源不斷的後備兵員！隻要擁有民心，有的人哪怕輸個八次十次，也依然能東山再起！但如果失去民心，有的人則連一次都輸不起！”
高舉起一本紅色的書籍，在頭頂晃了幾晃，最後一句話完全是怒吼出來的亞科斯，隨即又把那本紅書收進了腰包之內。而如果有人能看清上麵字樣的話，還能發現那是永芳聯盟的文字。
ps：感謝青浩蒼穹的打賞。
ps：春秋又感冒了，這章改了幾遍都沒有燃的感覺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