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想 程學長有喜歡的人
因為許西辭工作耽擱在京市不能及時回來，楚臨月知道後本想過來陪她，但那會兒已經是深夜，顧菀舍不得她來回折騰，最後隻是和她掛了一整晚的語音電話。
有楚臨月陪她沒那麽害怕，但免不了擔心許西辭在京市的突發狀況，還是睡得渾渾噩噩。
早上醒來，不出意外的眼底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可畢竟今天還要去母校參加校慶，顧菀還是翻出不常用的隔離霜，重點遮一下眼下的烏青。
她不會開車，楚臨月開著她那輛從之前師兄手裏傳承下來的三手奇瑞來接她。
車停在單元樓下等她，熄了火沒兩分鍾，就見顧菀穿著身剪裁簡約的方領修身小白裙推門出來。
盡管一直知道她家顧菀好看的像個仙女，但楚臨月還是一次一次被她驚豔到。
她降下車窗，特欠地朝顧菀吹了個口哨，“顧冬冬，說好了簡單點簡單點，你怎麽還像個仙女一樣漂亮？”
顧菀拉車門坐上車，無辜地眨了眨眼，湊過來向她展示，“看來我的隔離遮瑕效果不錯，你都不知道我早上起來黑眼圈多重。”
楚臨月心道她那點隔離霜能有什麽遮瑕效果，重點是她底子好而不是隔離霜的效果啊！！
她明明是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可偏偏就是這麽素的裝扮，也讓人覺得她美得像仙女一樣。
餘光瞥到她正準備低頭扣安全帶，楚臨月撲過來扯過她手裏的安全帶，“別別別，給我個機會，幫仙女係安全帶是我的福氣！”
“你夠了啊。”顧菀被她連番調侃的都有些臉紅了。
楚臨月得意地搖頭晃腦，“自從你和許西辭結婚了，這種好事可都是被他承包了，要不是他出差還沒回來，我哪有這種福氣！”
“哢噠”一聲扣上安全帶，楚臨月坐回去，還不忘感慨，“許西辭他最好今天也別趕回來，這樣我就可以一整天和我的仙女小寶貝在一起啦！！”
顧菀捂嘴笑，楚臨月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和許西辭爭奪在她麵前的存在感。
兩人在校門口又遇到好幾個之前的同學，看到顧菀和楚臨月一起來，身邊卻未見許西辭，都調侃她怎麽把許神給丟了。
得知許西辭是因為出差耽擱了，一個個都翹起大拇指，感慨許神果然從高中起就是卷王人設不倒，也難怪他是大家這群人裏發展最好的，大學畢業不過三年，就資產幾千萬。
當然，大家談論這些都是自動忽略班裏出生就在羅馬的另一位風雲人物程衍。
真要說混的好，誰能混的比音程的二少爺好。
成年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同程衍從來就不是一個階層，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壓根也沒有可比性。
不知是誰提了句，“唉你們知道嗎，二少這次校慶給咱學校捐了八百萬，設立勵誌獎學金，聽說劉校長今天還專門給他辦了個捐贈儀式，就在報告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然咱也能去看看？”
楚臨月聽清楚數目眼睛都發光了，她放緩了腳步，轉頭看向顧菀，瞪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同她道：“八百萬！！我這輩子能不能賺到這個數我都不知道，程衍這跟灑灑水一樣啊。”
兩人同其他人落下距離，顧菀揉了揉她的手心，開玩笑逗她，“當然能，等你以後成了名醫，到時候你一號難求，程衍要是想找你看病，到時候你也開高價，壓榨他！”
“說的有道理。”楚臨月點了下頭，“所以首先第一步，是我成名醫。”
“方向正確！然後呢？”
“第二步……作法祈禱程公子摔斷骨頭？”
楚臨月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突然從後麵拍了拍她倆的肩頭，嚇得她差點手機都掉地上，畢竟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實在心虛。
“顧妹妹！楚臨月，咱多少年沒見了！”段朝陽摘下臉上架著的大框墨鏡，一身騷包碎花襯衣西褲穿搭，視線落在顧菀身上，樂嗬嗬的，“顧妹妹真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仙氣啊。”
“段朝陽？”楚臨月特有占有欲地將顧菀攬到自己懷裏，“怎麽，一天天就知道顧妹妹顧妹妹，我就是直呼大名啊？”
高中三年，段朝陽平均一天能來他們班找程衍八回，楚臨月個子高，經常和一群男生坐後排，和段朝陽打照麵是常有的事。
以前青春期麵子薄男女生可能不怎麽說話，但要說這同窗情也是有的，這麽多年後再見麵反倒更能熟絡地開玩笑了。
段朝陽馬上道歉，“我這不是因為顧妹妹確實比咱們小嘛。”
顧菀是十二月的生日，還因為學前輔導的好，小學時候跳過級，真要滿打滿算起來，的確比大部分同學小了快兩歲。
楚臨月覺得他說的有理，也不計較了，想到他高中就和程衍關係最鐵，立馬跟他打聽剛才聽到的消息。
“哎？剛聽說二少給咱學校捐了八百萬啊？”
段朝陽嗯了聲，“走走走，十點在報告廳捐贈儀式。”
他抬手看了下表，“哎呀已經十點了，快快快，咱現在走過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他上台致辭收尾呢。”
上次已經在京市見過一次程衍了，楚臨月其實沒太多興趣了，也並不關心程衍上台致辭的事，反正也見過，沒啥再好奇的，但是她確實對程衍的八卦心挺燃。
她倒是想和段朝陽多挖些程衍的八卦來聽聽，可段朝陽是指定要去報告廳看程衍致辭的。
楚臨月轉頭猶豫著看向顧菀，她去不去倒是無所謂，就是擔心顧菀不感興趣，顧菀不想去的話，她自然也不去，雖然她確實八卦，但是還是顧菀最重要。
段朝陽可不管她倆表沒表態，直接雙手推著她倆的肩頭往報告廳方向去，心道管她倆猶豫不猶豫，今天必須去。
其實他在校門口蹲守好一會兒了，本來今兒都做好了準備看著顧菀和許西辭一塊來，正煩著要怎麽才能最好支開許西辭，把顧菀引去報告廳，好歹讓程二這家夥心裏不那麽難受的過過眼癮。
誰能想到天助他也，許西辭這廝居然因為出差放顧菀一個人來。
真的，他不得不說一句，放著這麽天仙的老婆不陪，跑去出差，那可就不能怪他段朝陽不做人了。
顧菀看的出來楚臨月有興趣，自己也確實沒那麽反感，三人便順水推舟往報告廳方向去。
中途班任梁老師給顧菀打了個電話，說是感謝她和許西辭為老師們準備的午飯，讓她先跟同學們聚聚，在學校裏轉一轉，一會兒午飯的時候見麵再詳聊。
掛了電話顧菀檢查手機，這才看到許西辭發的消息，之前她光顧著和楚臨月說話都沒注意。
因為不能及時趕回來，許西辭以他和顧菀的名義宴請當年的老師們還有今天來參加校慶的同學們在學校附近一家人均消費不菲的粵菜館聚餐。
楚臨月真情實感地誇了句，“許老板大氣啊！我就喜歡這樣的，錢到位就好，人就不用來了。”
段朝陽立刻見縫插針，“正好，晚上程二也想請客，你倆可別跑了啊！”
楚臨月美目一橫，問他，“確定是請我們所有人嗎？我們可跟程衍不熟啊，別到時候我們去了少爺甩臉子吧？”
段朝陽心虛撓了下頭，“怎麽可能，大家都是社會主義同學情，當然是請咱班所有人，什麽熟不熟的，程二和你們都很熟的好嘛！”
雖然段朝陽和她們不是一個班，但顧菀和楚臨月早習慣了，完全默認他說的咱班指的是她們班，不是段朝陽的。
三人一路閑聊著走到報告廳用了快二十分鍾，報告廳門關著，段朝陽用力朝裏麵推開，引著顧菀和楚臨月進去。
十米開外的舞台上，主持人那句“感謝程衍學長的精彩致辭”音剛落。
音箱聲音大，完美蓋住了他們三人開門的聲音，大部分背對著後門坐在觀眾席上的人都沒有發現這期間悄悄又進了三個人。
“好的，那麽接下來的時間留給程衍學長和同學們的提問互動。”
主持人手握著台本，側頭看向演講台後站著的程衍，“我先來打個樣，剛才沒來得及介紹，不如現在直接問學長，您是我們一中哪一屆畢業生呢？”
暖黃的舞台燈照在程衍的臉上，眾人的視線也一並落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期待聽他繼續開口。
全場沉默的五秒鍾。
主持人這才意識到，程衍好似目光定在台下某處失神，忙出聲提醒，“程學長？”
程衍回神，伸手自然地調整了下麵前的麥克風，然後才緩聲道：“抱歉，我是16屆的畢業生。”
提問的話筒開始在觀眾席傳到主持人選中的舉手人選，是個帶框架眼鏡的男生。
男孩子接過話筒，先是聽見他大喘了口粗氣，然後才道：“請問學長您當初為什麽選擇去斯坦福念Computer Science呢？我也想向學長學習，爭取和學長念同一所大學，繼續做您的學弟。”
“個人興趣。”程衍看著他，“加油。”
段朝陽在下麵剛找著位置坐下，看他這幅強裝鎮定的模樣，莫名想笑。
別人不了解程衍，段朝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從他領著顧菀進門開始，程衍整個人就僵住了，指不定心裏早就炸煙花了，還能蹦出這幾個字不容易了。
話筒傳到個紮雙馬尾的女生手裏。
她還沒說話，先笑出了聲，然後捂著臉急速地問道：“那個、學長您結婚了嗎？”
全場哄笑。
她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句，“不是我想問的，是她們都想問的。”
程衍唇角扯了下，視線掃過後排，神色淡淡的。
“還沒。”
她又繼續追問，“那學長你有女朋友嗎？”
大概是氣氛使然，程衍跟著無奈地笑了笑，“很遺憾，還沒有過。”
全場再次哄笑，有女生因為看他冷了一整場的臉突然笑了下，更覺得帥的慘絕人寰，忍不住尖叫著歡呼。
楚臨月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第一反應是轉過頭對著段朝陽吐槽，“不是吧哥，程二少是不是偶像包袱重了些，還沒有過的意思不是從沒有談過女朋友嗎？！這怎麽可能啊！”
段朝陽逮著機會忙替兄弟正名，“當然是真的，程二隻是緋聞多而已，可他是真沒談過女朋友，我不騙你！”
楚臨月不信，轉頭“切”了聲，隻當他們兄弟沆瀣一氣，互相遮掩。
“那！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學長你有喜歡的人嗎？”小姑娘握著話筒，不顧邊上工作老師的阻止，喊出最後一個問題。
現場所有人，誰都沒有想過程衍真會回答這個過於隱私的問題，連那個搶著喊出問題的小姑娘自己也沒指望有答案。
然而讓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是，台上的男人並沒有就此忽略，隻是短暫沉默了下，“有。”
觀眾席徹底炸了，那個雙馬尾的女生還想問他那為什麽沒有在一起，可是話筒已經被工作老師強行收走，繼續轉到下一個男生手裏。
楚臨月更是吃到大瓜的表情，心道這一趟可真不是白來，這瓜可太頂了。
轉頭看了眼一旁的顧菀想要感慨一下，卻見顧菀正握著手機給許西辭發消息，看起來是一丁點都沒聽到。
她隻好轉頭看向另一邊一定知情的段朝陽，“段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