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一次經曆性成熟的過程, 很多事和第一次不一樣。
穿越前她的初潮,是在初中的一次體育課上。
那個時候她已經跑完了八百米,覺得肚子隱隱有些不舒服, 不是痛, 也不是別的, 就是不太對勁。是同班的女生神神秘秘地拉著她去了衛生間, 小小聲告訴她後麵的褲子髒了。又有另一個女生回班上拿了衛生巾和外套給她。
直到那時江容才恍然明白,難怪不少女生經常外套脫了綁在腰間,她一直以為那就是一種時尚穿法,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妙用。
有時女生還會特意找班上比較高的男生借衣服。個子高的男生衣服也長, 直接穿上就能遮住小屁屁。她所認識的男生, 平時雖然皮,但一到那個時候就會顯得很有紳士風度, 直接把衣服脫下來丟給她們, 半句話都不會多問, 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似乎怕她們尷尬。
……
兩次來初潮, 她都不是最先知道的那個。
這次竟然是李晨瀚發現的。
關鍵是這家夥怎麽還會把脈?當皇帝難道還要自己學醫術嗎?再說了, 他不是不近女色?怎麽對女人這方麵這麽了解?
不過她已經沒心思想這些了。
這是真的疼啊。
以前看班上女生疼得臉色蒼白, 她隻好奇那是怎麽一個痛法。聽有的女生說腰酸,又好奇腰是怎麽個酸法。
這下好了, 她全體會到了。
躺在**就不想動,可是就那樣直挺挺地躺著也痛, 隻能蜷縮著才能減緩一點點痛感, 像是有人拿了把刀在肚子裏麵刮一樣, 早飯還是被李晨瀚盯著吃下去的。
更關鍵的是——
“陛下怎麽還不去書房?”
平常這個時候他早就不在房裏了,哪像今天這樣, 破例在臥房吃了早飯不說,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拿著本書看了起來。
男人翻過一頁書,頭也不抬:“休息。”
“不是都說女人來事的時候髒,男人最好不要靠近嗎?”
“哪來的一派胡言?”
江容:“……”
她竟然無言以對。
她疼得想慘叫兩聲發泄一下,但是有人在,她叫不出來。
也怕嚇著李晨瀚。
過了一會兒。
“陛下還是去書房吧,你在這裏畢竟不方便。”
李晨瀚終於分了她一個眼神:“什麽?”
江容撇撇嘴,看著床頂的簾幔說道:“我要經常起身換那個東西你知道吧?我換的時候難道你也要在房間?”
她說話有氣無力,像霜打蔫了的茄子,和平常完全不同,半點少女生氣都無。那張小臉兒也是,神色懨懨,原本粉嫩的櫻唇也失了血色。
李晨瀚放下書,走到床邊坐下。
“疼得厲害?”
他難得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話,江容卻沒那個閑心聽。
見她不說話,李晨瀚凝眸想了片刻,把手伸進了被窩。江容頓時警覺起來,抬起頭看他。
“別怕。”他聲音低沉,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江容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麽,直到他的大手隔著衣服貼在她肚子上,從手掌心源源不斷地傳來熱量……
好……好舒服……!!!
女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舒服得她想哼哼。
她確實這麽做了。
李晨瀚一直盯著她的神色,見她麵上的愁容漸漸散去,眉眼間更是慢慢染上了點愜意,心底也是鬆了一口氣。
“還疼不疼?”他問。
江容一隻手從被窩裏伸出來,在他麵前比劃道:“就剩一點點了。”
就在這時,木槿終於來了,帶來了江容翹首以盼的湯婆子,也就是熱水袋。
誰也沒想到江容的初潮會在這個時候悄然而至,這個小別院以前沒人住,更不可能有備湯婆子這種東西。木槿帶來的這個還是讓暗衛快馬加鞭去鎮上買的。
熱水袋替代了李晨瀚的手,正巧太醫讓煎的湯藥也來了。李晨瀚仍然坐在床邊,從木棉手中接過湯藥,竟然是打算親自喂江容。
熱水袋好像沒有李晨瀚的手舒服。
江容還沉浸在剛才的感受中。
熱水袋貼緊衣服抱著,時間稍微久一點就會燙到皮膚。不貼緊的話溫度不夠,起不到有效緩解疼痛的作用。而李晨瀚的手掌就完全不會有這種煩惱,他手心的溫度正好是她需要的,源源不斷的熱量一直貼著她的小肚肚,讓她全身似乎都熱了起來。
可是讓他一直用手給她暖肚子,似乎不太可能,他又不是什麽閑人,每天在書房處理的奏折堆積如山,宮裏那個是假皇帝,隻能當吸引暗處逆賊的靶子,奏折還是得送到這邊來,他親自批。
他剛才願意用手幫她暖暖,就已經出乎江容的意料了。好像自知道她來事起,李晨瀚就比以前溫柔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江容如此想著,再一抬頭,發現李晨瀚竟然端著她的藥,感覺更加驚悚了。
李晨瀚有被她這驚悚的小表情笑到。他斂眸掩去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笑意,再抬頭時眸色已恢複清明。
給人喂藥這種事,他生平第一次做,卻似乎是無師自通。隻要對麵的人是她,他什麽都能學會。
喝完一整碗湯,從食道一路暖到胃,連帶著小腹也沒那麽疼了,江容的生命值恢複到了百分之八十。
等木槿和木棉端著碗下去,江容向後倚靠在**,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李晨瀚。
狗男人已經回到窗邊,繼續看書去了。
江容很想問他,是出於什麽原因突然對她這麽溫柔,但是這種問題她怎麽可能問的出口?她不覺得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真實且能讓她滿意的回答。還不如不問。
有問題問不出口,她隻能看著他的側影出神。看著看著,眼神一個恍惚,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有過幾麵之緣,最近這段時間卻被她完全拋在腦後的人。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那個人,是因為李晨瀚剛才的眼神,就是那種似乎帶了點溫柔意味的眼神,和那個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像……
不對,不是有點像。
更像是記憶和現實重合了?
可惜了,青梔不在這裏,不然她可以問問青梔,看青梔會不會有同樣的感覺。
青梔要是也覺得像……
再結合李晨瀚這段時間來的各種表現,她幾乎可以確定心底的那個猜測!
“愛妃在看什麽?”
天邊飛來男人的聲音,把江容的神思拉了回來。
江容麵不改色,心口不一:“我在想,剛才陛下是不是用了內力。”
“怎麽?”
江容這下不太好意思看他了。她低著頭,神色中甚至帶了點扭捏。
“我覺得……好像比湯婆子要舒服點兒。湯婆子抱太緊了會燙,不抱緊又沒那麽熱,不像你的手……”
她半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最真實的感覺說了出來:
“暖洋洋的,更好像有一股熱流從頭跑到腳,我全身都熱了。”
男人聞言,放下書,抬腳朝床邊走來。
江容總覺得自己這麽說,隱隱中有點兒求摸的意味,雖然她隻是在闡述事實,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心底真的有那麽一點點想讓他的手掌回來的想法……
她很不好意思,整個人慢慢往下縮,縮進被子裏,再卷著被子往床的裏側滾。
把臉也埋進去。
她在被窩裏,甕聲甕氣:“我好像有點困了,睡著了應該就不會覺得疼。陛下有事的話還是先去忙吧。”
“太醫說,基本是頭兩天比較難捱。”
男人的聲音不近不遠。江容看不見被窩外的景象,本以為他會到床邊來,不過好像並沒有。
“湯婆子是死物,內力卻是活的。”
男人的腳步聲又響起了,這次他來到了床邊。
被子被掀開。
有人在身後躺下。
他他他——
他竟然上/床了!!!
李晨瀚大手一撈,把她撈了過去。湯婆子被他推到一邊,大掌覆上她的小肚子。
源源不斷的熱量自他手心傳來。
這種姿勢太親昵了,江容想抗拒的……但是真的太舒服了,最後她也隻是把湯婆子踢到腳邊。
這東西暖腳還是挺有用的。
她甚至連假意客套推卻的話都說不出口,甚至不由自主地往李晨瀚身上靠了靠,身上暖洋洋的讓她很快就有了睡意,就那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