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霧玥犯了一日的愁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來, 蘭嬤嬤出不了主意,問心檀合意也都是大眼瞪小眼,她好不容易提了幾個點子, 結果兩人還都說不行。
霧玥原想去問問表姐,她的主意多, 可想到前幾次的教訓,還是作了罷。
眼看著明日就是初三, 霧玥一籌莫展之下幹脆也想開了, 大不了就厚著臉皮, 賴掉這一回算了。
反正謝鶩行自己都說,隻要能與她一起過生辰就已經是最開心的事。
“這可是他自己說的。”霧玥輕聲嘟囔著, 又兀自點點頭。
算是自己我寬慰, 把自己給說服了。
……
到了生辰這日,大清早,天還沒霧蒙蒙的沒有完全亮開, 霧玥就被心檀從**叫了起來, 按在妝鏡前梳妝。
心檀見霧玥還睡眼朦朧, 將醒未醒的, 急聲道:“公主快醒醒神。”
皇上特意賜公主在寧清殿辦生辰宴,就連不少官員都要前來道賀, 可馬虎不得。
“嗯,這就醒來了。”霧玥噥噥說著,眨眨困倦的眼,讓自己打起精神。
等洗漱罷,梳妝完穿戴好華服, 已經快到正午。
霧玥的步輦到寧清殿時,雖還沒有開宴, 已經有不少誥命夫人攜子女到場。
霧玥走下步輦,身後繁複曳地的裙擺被人托起,她以為是合意,餘光卻看到一道清雋的輪廓。
謝鶩行微彎著腰,替霧玥整好裙擺,直起身走到她身邊。
“公主。”
霧玥將手放到他遞來的手臂上,疑惑問:“合意不是說你要晚些才有空?”
謝鶩行視線輕輕從霧玥身上走過,“送公主進去就得走。”
寧清殿的宮人看到兩人過來,高聲宣道:“五公主到,司禮監掌印到。”
宴上眾人皆起身相迎,一襲華美宮裝的霧玥從殿外緩緩走來,秋日的柔蘊將霧玥瑩白的肌膚照的愈加通透,微風輕吹,裙上織金的流光旖轉,讓人不禁豔歎。
尤其男子,眼睛恨不得粘在霧玥身上。
而在看到她身邊的謝鶩行時,神色就變成了忌憚。
所有該有,不該有的目光統統都收回,規規矩矩行禮。
謝鶩行扶著霧玥落座,目光環視過宴席,淡淡開口,“今日乃五公主生辰,是大好日子,諸位不必拘謹,隨意吃飲,盡興才好。”
送小公主進來,為她掌腰,也讓人不敢靠近她。
這些人的目光都讓他煩躁,若可以,他是真的想將小公主藏起,一絲一毫都不給人瞧。
聽到賓客的回話,謝鶩行才重新看向霧玥,“我晚些再來。”
霧玥原還想留他一會兒,看宴上的人都一副笑容僵硬,不自在的模樣,點頭說好。
謝鶩行離開沒多久,元武帝也來了此,同行的還有楚貴妃和林美人。
霧玥行過禮,將元武帝請到上座,“父皇請坐。”
元武帝掀了龍袍坐下,笑看向霧玥,“今日是你的生辰,朕怕準備的禮物不和你心意,你想要什麽。”
元武帝之前大病一場,雖然太醫說他已經痊愈,但霧玥每次見他,都感覺他比上一次更加萎靡憔悴,目光也像是聚攏精氣,視線發散。
哪怕他此刻笑得和藹,都讓人有一種遊離的虛假感。
霧玥懂事的抿了個笑:“父皇送的兒臣都喜歡。”
霧玥的乖巧綿順讓元武帝心中生出熨帖,當年對寧若蕊的求而不得,似乎也得到了滿足,一拂袖道:“朕讓你說,就隻管說。”
霧玥確實有一件事想求,她窺向元武帝的神色,見他此刻心情應當不錯,斟酌了一下跪地道:“兒臣想求父皇,準許雲妃出長寒宮。”
雖然現在長寒宮的下人對雲娘娘不敢太怠慢,但吃穿用度也都不好,近來幾次她去看望,雲娘娘的精神氣明顯差了許多。
那麽多年,雲娘娘一步都沒有出過那長寒宮,霧玥害怕有一天她徹底枯萎在那座宮裏。
“雲妃?”元武帝皺起眉,回想許久,才想起似乎是有這麽個人。
太過恃寵而驕,挑釁皇威,他一怒之下就將人禁足在了長寒宮。
霧玥低著頭請求,“兒臣在長寒宮的時候,雲妃待兒臣如同己出,父皇能否看在她照顧兒臣多年的分上,準許兒臣將她接到照月樓同住。”
“你要這個禮物?”元武帝沒有直接回答,深遠的目光看著霧玥的側臉,又像在透過她看別人,“朕答應,你會高興麽?”
霧玥抬起眼睫,用力點頭。
元武帝慢慢點頭,既而朗聲笑出來,“朕允了。”
“多謝父皇。”霧玥大喜過望,這樣她就可以把雲娘娘接來身邊照顧了。
元武帝對她表現出的歡喜受用非常,“起來吧。”
楚貴妃抿著笑說:“說起來,咱們五公主也到了該成親的年歲,皇上如此疼她,可得給她尋個好駙馬。”
霧玥心頭略微發緊,正要推諉,元武帝卻說:“不急,霧玥還小。”
楚貴妃聞言也沒有在說什麽。
元武帝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霧玥則是迫不及待的趕去了長寒宮。
雲兮柔被霧玥攙扶著走出長寒宮的時候,在宮門口的石階上站了許久,仰頭看著漫天的雲霞,淚就無聲落了下來。
“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看過這院子外的天了。”雲兮柔輕聲說。
霧玥鼻子發酸,“以後雲娘娘想去哪,霧玥都陪著你,禦花園瞻星台,哪兒都可以。”
雲兮柔抬指拭去臉上的淚,心疼又寬慰的看著霧玥,“好霧玥,雲娘娘沒白疼你。”
……
另一邊,謝鶩行也從哭天喊地的戚家出來,當年就是戚家大爺就是聯合構陷謝家的其中之一。
他抬指擦了把濺在臉上的血滴,看著在指上染開的紅豔,眼裏跳出著興奮的光芒,這件生辰禮他還算喜歡。
他沒有洗掉手上的血,一直到回到宣銘閣,才吩咐仲九打水清洗。
將滿是血腥氣的自己浸到冷水中,回頭弄髒他的小公主就不好了。
*
等霧玥回到照月樓,安排雲兮柔住下,忙完天色已經半暗。
霧玥想起與謝鶩行還有約,急忙找來合意問話,“謝鶩行回來了嗎?”
合意撓撓頭,“奴才不知,不過先前仲九來傳話,讓公主空了可以先去宣銘閣。”
霧玥想了想,趁著蘭嬤嬤要忙著操持雲娘娘,沒工夫管自己,悄無聲息的就溜出了照月樓。
等到宣銘閣時,天已經徹底黑透,庭中沒有人值守,看到殿內亮著燈,猜測謝鶩行已經回來,霧玥走上前推開門。
殿內,謝鶩行支著頭,闔眼靠坐在桌案後,是睡著了麽?
霧玥掩上門走近,嗅到他身上沐浴過後的清冽氣息,一身寬鬆的青衫,腰間絲絛未係,看起來漫不經心也散漫。
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餘光看見擺在桌上的錦盒,裏頭呈著已經雕好的玉,上麵的雕花各有不同,但每一個的精致非常。
霧玥驚喜的拿了一個在手中,打磨過的玉溫潤暖手,紋路也不會硌手,反而刮出細密的觸感。
“公主喜歡嗎?”
謝鶩行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偏頭看她拿在手裏玉,黑眸如點了墨,暈散濃沉。
霧玥眸色清亮,點著頭說,“喜歡,可這是那來幹什麽的?”
她左右想不明白,若是手把件也太難握,拿來做鎮紙也放不穩。
謝鶩行沒有回答,而是問:“公主送我的禮物呢?”
霧玥握玉的手心虛攥緊,“你不是說不要。”
謝鶩行盯著嵌埋到她掌心的玉,軟肉填進雕花的間隙,他目光深了深,搖頭糾正說:“我說的是,公主就是我的禮物。”
“是麽?”似乎是為了確定,謝鶩行又問了一遍。
霧玥沒有領會他話裏的深意,溫吞嗓音下透著的隱約危險,也因為心虛而被霧玥忽略,她也給不出別的,輕輕點動下巴。
幾乎同一時間,謝鶩行攬著她的腰,將人帶到了懷裏。
霧玥沒有驚慌躲閃,而是坐正看著他,“願你生辰吉樂。”
她手指扣著玉上的紋路,鄭重其事的向謝鶩行承諾,“今年我知道的太遲了,往後我一定給你準備最好的禮物。”
謝鶩行沒有作聲,凝著她再誠然不過的眸子,看似平靜的黑眸下浪湧席卷。
他壓下心口的激潮,可不能讓小公主這三兩句甜話就給哄住了。
謝鶩行從後麵攏著霧玥,握住她拿玉的手,“公主不是想知道,這禮物是怎麽用的。”
霧玥偏頭欲問,對上他幽深莫測的黑眸,心口似有所感的生出一點不妙來。
“怎麽,用?”
看出小公主的緊張,謝鶩行如同安撫般輕貼住她的唇,細細撚吻著她的唇。
“這是要陳放到公主身子裏的。”解釋的聲音如同喟歎。
霧玥被謝鶩行親的暈暈乎乎,所有感官被他噴灑出的鼻息充斥,腦袋也有些遲鈍的不清醒,訥訥複述謝鶩行的話,“陳放?身子?”
謝鶩行凝著她微渙的水眸,顯然小公主還沒有明白意思,他體貼的再次重複,“是身子裏。”
霧玥泛著潮氣的眸子怔怔聚攏,忙低下頭看手裏的東西,她握著都困難,放?怎麽放?哪有可以放的地方?
倉皇抬起噙著荒唐和不敢置信的水眸,求救般看像謝鶩行,是她聽錯了吧……
看著小公主漂亮的眼睛以極快的速度泛紅,真的好可憐。
而然謝鶩行的不舍隻是一閃而過,甚至可以說,小公主可憐的模樣隻會催發他的惡劣。
“奴才去了解過。”
聽到謝鶩行自稱奴才,霧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心口漫出顫意。
她的手被謝鶩行握起,牽引著她拿玉輕輕貼上自己裙身的繡花,沿著花枝蜿蜒的方向一寸寸遊弋。
裙擺不時被勾疊起又落下,反複磨出的刺人癢意讓霧玥呼吸越來越慢,雙眸閃爍的則越來越快。
“原來公主給奴才的複陽藥,是不能控製長勢的。”謝鶩行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霧玥聽得清清楚楚。
不能控製長勢,霧玥眼簾重重一顫,那就是說,他上回說合著她的大小長,是不成的。
“聽說頭回都困難,公主又生得那麽小,所以奴才做了這些,好讓公主一點點適應起來。”謝鶩行話落的同時,玉也一路沿著花枝走到了盡頭,隔著堆疊的裙衫不輕不重的點在霧玥最脆弱的中央。
謝鶩行幾乎是瞬間感到了霧玥的簌顫,他甚至沒有施力,極細微的一點刺\.激都讓她難以招架,花葉瑟縮不休,她慌忙想要鬆開手,卻被謝鶩行摁著動彈不得。
“公主禮物不要了?”謝鶩行卻盯著如同將要被侵襲的一幕,喉嚨發幹,目光也變得淩厲,隻有口吻依舊溫柔。
霧玥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些雕玉的用途,她根本不敢低眼去看,而她手裏的甚至還不是最壯觀。
霧玥僵硬的轉著目光去看桌上剩的那些,視線觸及那如她小臂一樣的雕玉,驚的花容失色。
立時覺得它們一點也不漂亮,起止不漂亮,簡直是恐怖。
霧玥搖頭,眨著洇淚的眸子,蜷緊腳趾,挪著身體往謝鶩行懷裏縮,企圖離那怕人的東西遠一點。
連逃也隻能往他懷裏逃,怎麽能讓人不憐惜,隻是謝鶩行心中想的與說出口的完全是兩回事。
“可當初公主說了都要的,連所雕的紋樣也是公主喜歡的。”謝鶩行攏著她的手撫動。
掌心觸到那些紋路,霧玥感覺像著了火一樣燒起來,她磕磕絆絆道:“我不知道這是用來。”
霧玥怎麽也說不下去,洇紅著眼圈,難以啟齒的咬住唇。
而最讓她心旌亂顫的,是那時不時的撞觸,如珠玉被輕輕敲擊,看似不重,牽連起的卻是直衝進她心口,讓她不能抵擋的強烈炙燙。
謝鶩行仔細看著霧玥迷滿水霧的美目,忽然有些嫉妒這冰冷的破玩意兒,可以肆無忌憚的沾嚐小公主的甜美。
反到是他經過上次那回,被小公主嚴防死守,說什麽也不讓他再碰。
謝鶩行把東西丟回錦盒中,折磨人的異樣褪去,霧玥如釋重負的軟靠在謝鶩行懷裏,輕翕著咬出齒印的唇,小口喘著氣。
不待紛亂的思緒回籠,就聽謝鶩行落寞著聲音開口:“奴才雕了數月,手上劃了無數口子,公主說不要就不要?”
他攤開手掌,上麵似乎真的有一些才結好的口子。
霧玥萬分糾結的蹙緊眉心,謝鶩行拉起她的指,一點點滑過自己的傷口,新結好的皮膚尤為薄弱,升起的酥麻輕而易舉的爬進血脈,激起的快意讓謝鶩行目光更暗。
“公主還說了,今日自己就是奴才的禮物,那奴才想把這些小玩意兒放進自己的禮物裏,有什麽不可以。”謝鶩行一鬆一緊的把控,說著又放低姿態,“從小到大,奴才從未收過禮物,難道公主也要說話不算話。”
霧玥隻聽得到謝鶩行嗓音裏偽裝出的低迷,根本看不到他眼裏一簇簇燒至猛烈的火苗。
她感覺自己被架在了進退兩難的位置上,謝鶩行滾\.燙的唇貼在她耳畔,吮著她柔軟充血的耳珠,張合吐字,“又不是一次性都要,我們慢慢來,公主自己選。”
謝鶩行吻的是她之前紮過耳孔的那邊耳朵,同樣脆弱的輕輕一碰就不住戰栗。
迷蒙紛亂的思緒衝進靈台,謝鶩行繼續在她邊娓娓低誘,“況且,若不先適應起來,公主將來如何受的住。”
“你說,奴才說得可對。”
霧玥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又一次被謝鶩行掌控左右,濕漉漉的眼眸轉看向錦盒,根本不用考慮,立時選了最細小的那個。
謝鶩行眯起眼,見她當真選了,沒來由的占有欲就衝了上來,哪怕是他自己親手弄出來的東西也不行。
他從霧玥手裏把玉抽出,看也不看直接丟到一邊,“奴才就知道公主會最先排除這個。”
霧玥忙說:“不是!”
在霧玥震驚沒有回過神的瞪視下,謝鶩行抬指劃過那一塊塊玉,“公主再選吧。”
霧玥眼睜睜看著謝鶩行將手停在最後那塊似她小臂大小的玉上,心直接懸停在了喉嚨口。
他說過自己隻有壺頸大小,若是用這個,那一點點的壺頸豈不是會撐破!
謝鶩行似乎也想到了,與霧玥眼裏的慌亂不同,他眸子跳躍的是近乎狂亂的亢奮。
“不如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