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抽抽嗒嗒的嗚咽聲, 將小公主本就虛軟的聲音染得更為含糊不清。
定是他聽錯了,是他妄想幻聽,小公主怎麽會說想得是他。
謝鶩行握在霧玥肩頭的手不斷收緊, 手背上青筋起伏猙獰,爬著血絲的深眸內噙著冰冷的自嘲。
她已經不止一次想不要他, 不過是他像條瘋狗咬著不放罷了。
戾氣跌宕在心口,卻又像不肯死心一樣, 卑微的生著那麽一絲, 興許他沒有聽錯的希冀。
“公主再說一遍。”沙啞的聲音極不平穩。
謝鶩行甚至不敢抬眸去究看小公主的神色, 怕這點他苦求不得的希冀消散太快。
霧玥委屈的一個勁淌眼淚,說都說了她也不怕再說, 幹脆一鼓作氣道:“我穿耳孔的時候, 想的是你,表姐讓我與陸大人多相處,可我想得還是你。”
霧玥裙下的腳輕跺, “可我怎麽能想你。”
想一個太監, 她一定是魔怔了, 可心跳, 呼吸困難,緊張, 這些表姐說得症狀她都有,難道她真的喜歡一個太監。
霧玥心都涼了,直扁緊唇瓣。
要是嬤嬤知道肯定會嚇暈過去,她又該怎麽跟母妃說,霧玥越想越覺得萬念俱灰, 濕紅的眼自以為凶地瞪著鏡中的罪魁禍首,卻不知自己這樣在謝鶩行看來有多麽的動人攝心。
他這次確定自己聽清楚了, 黑眸有一瞬的迷惘,緊接著猛烈的浪湧狂衝在他心上,使得麻痹枯竭的心髒灌進血液,一潮一潮激**著他這具身軀,讓他手腳生麻,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不知所措。
“都怨你,就是你這混賬太監讓我變得不對勁。”霧玥緊緊攥著自己那根被謝鶩行嚐過的細指,“你舔了我的手還不夠……現在還舔我的耳朵。”
鏡中的兩人還保持著極度曖\\.昧的姿勢,忿惱揉摻著羞恥不斷充斥著霧玥脆弱的神經,她想抬手掩住眼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逃避的把眼眸閉攏。
“……你還讓我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顫巍巍小嗓子漫著無盡的委屈,淚珠順著臉畔無聲淌落,冷硬被融去,滑進心口,直讓謝鶩行心慌了起來,一下鬆開口中被他反複折磨的軟肉。
本就紅腫的耳垂被蹂\\\\.躪的不成樣子,被銀針紮穿的小眼兒裏沒有再出血,周圍的皮膚下卻沁著一個個血點。
謝鶩行緊抿住唇,眼底盡是懊悔不舍,抬起長指沿著耳垂的輪廓撫過,極輕的觸碰也引得霧玥敏\\.感瑟縮。
黑眸微眯,殘留在口中還沒有散去的血液味,穠甜催\\.欲。
適才因為憤怒而在身體裏暴戾亂的竄欲\\.念,再次在眸中跳起,戾氣散去,欲卻沒有,反而愈加狂熱瘋癲。
小公主的話是不是代表,渴\\.望著的不止他一人。
謝鶩行咬破自己的唇壁,滾出的血珠迅速擴散在口中,彼此血液交匯在一起的極致美妙,刺激著他軀殼內那頭原始暴躁的獸。
目光觸及霧玥淚水斑駁的臉龐,又猛然清醒。
滾!
謝鶩行蠻橫的將其壓下,嗓音仍控不住有些抖,“公主疼嗎?”
怎麽可能不疼,麻木消去後,尖銳的痛就升了起來,他還那樣咬,似乎要吞了她。
謝鶩行凝著霧玥透濕蘊紅的眼,“公主方才說得都是真的嗎?”
羞憤直衝上腦袋,霧玥眼簾一抖,霍然起身,推著謝鶩行就將他往屋外趕,“你出去!”
細條條的手臂哪有什麽力氣,謝鶩行此刻早就舍不得再對她做什麽,就這麽由著她把自己往外推。
門哐的被推開,合意一扭頭就看到掌印從屋裏被推了出來,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門板重重被摔上。
合意被嚇得眼皮子跟著一跳,心涼更是了半截。
見掌印朝自己看來,合意頭皮都在發麻。
方才掌印陰沉著臉過來,他就知道不妙,現在還被公主趕出來,隻怕這回又要鬧得不可開交。
“去打盆清水來,再找寺裏拿些金瘡藥。”
聽到謝鶩行的吩咐,合意不敢耽擱連忙去打水取藥。
等合意拿了東西回來,謝鶩行仍巋然站在門外,似乎一步不曾動過。
合意走上前,“掌印,取來了。”
謝鶩行輕叩響門,“公主。”
屋內沒有聲響,謝鶩行又道:“公主耳上的傷要處理,讓奴才進去,給公主上藥。”
良久,才聽到裏頭傳出甕聲甕氣的細語,“不要你。”
“那奴才讓心檀過來。”
合意看到謝鶩行的示意,忙又轉身去找心檀。
“公主,奴才很高興。”謝鶩行垂眸低聲輕言,淺淺彎唇,“從沒有那麽高興過。”
一門之隔,霧玥兩手捂著燒燙的臉頰,冷靜下來,她才開始懊悔,怎麽就全都說出來了。
而她方才那些話加起來的意思,豈不就是在對謝鶩行說,自己心悅他。
強烈的羞意讓她心髒亂跳,緊接著又像做錯事一樣無所適從,眼裏全是掙紮,她怎麽能喜歡他。
心檀很快從後頭罩房走了過來,像謝鶩行屈膝行禮,“見過掌印。”
謝鶩行道:“去將公主耳上的傷處理一下。”
“耳朵?”心檀納悶公主怎麽會弄傷耳朵。
一旁的合意早就滿腹疑問,隻是不敢問罷了。
“是穿的耳孔。”
聽謝騖行這麽說,心檀道:“那該拿耳墜帶著才是,否則孔眼會重新長上。”
“就是不留。”謝鶩行淡淡道。
心檀更加困惑,“那豈不是白紮了。”
“公主若是問起,你就說,根本無需這些俗物點綴,公主在奴才眼裏已經是最美。”
謝鶩行的聲音不輕不響,剛好夠落到霧玥耳中。
她這邊還在拚命給自己的一切荒唐行徑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謝鶩行低啞深款的一句話又讓她心旌亂的潰不成軍。
心檀推開門進來,“奴婢來給公主上藥。”
霧玥透過門縫看著眼門口的人,又快速錯開眼,頓頓點頭。
心檀走進仔細瞧了公主的耳朵,才發現腫的厲害,還沁著一點點血點,其實就是小傷,可霧玥皮膚尤其的嬌嫩,故而就顯得嚴重。
心檀拿帕子打濕替霧玥擦拭,布料摩擦出的疼痛讓霧玥忍不住抽氣。
心檀趕忙放輕動作,等清潔好,拿起金瘡藥要往上灑的時候,又沒忍住問了一句,“那奴婢可就上藥了?”
霧玥看了眼那對被遺忘在桌上的耳鐺,又摸上自己另一隻耳朵,咬著唇沒說話。
屋外,謝鶩行也在等著她的回話。
“上藥吧。”
黑眸輕晃,細細點點的笑意就浮了上來。
*
這一日霧玥都沒有離開屋子,她也不知道謝鶩行是什麽時候走了,反正等第二天起來,他已經不在了寺中。
又隔了兩日,太後就下令擺駕回宮,聽說是皇上讓人來傳了話,太後這才肯提前回宮。
終於能回宮,最高興的莫過於就是賀蘭婠了,她推開車軒望著法華寺的方向感慨,“當初我還嫌宮裏悶,現在是巴不得回去。”
她回過身看向霧玥,見她一臉心事重重,長歎了聲,“你這兩日到底怎麽了?”
霧玥垂著睫搖頭,她遇見了一樁沒法說,還尤其可怕的事。
“可是因為陸步儼?”賀蘭婠這邊胡亂猜著。
霧玥聞言微愣,是啊,還有陸步儼。
謝鶩行那邊先不提,但她可以確實自己對陸步儼並無其他的情愫,也該與他清楚。
霧玥抬睫看向賀蘭婠,“表姐,一會兒能否陪我去尋一趟陸大人。”
賀蘭婠還以為她是對陸步儼有了幾分意思,難怪這幾日心不在焉,於是滿口答應。
回到皇宮,詢問了宮人得知陸步儼在武英殿,霧玥就與賀蘭婠一同尋了過去。
陸步儼埋頭寫著呈文,清風走進來笑嗬嗬的傳話,“主子,你猜誰來了。”
“誰?”陸步儼頭也不抬,眉心呈著鬱色。
司徒慎一死,謝鶩行取而代之成了司禮監掌印,東西兩廠明麵上是兩個衙署,實際權柄都到了他手裏,司徒慎雖也不是善類,但也沒有此人行事來的狠毒不擇手段。
皇上又對他極為信任,朝中趨炎附勢之徒更是數不勝數。
清風看出自己主子心情不虞,也不賣關子了,“五公主求見。”
陸步儼執筆的手微動,眸中露出幾分詫異,旋即舒展開眉心笑笑,“我這就過去。”
走出大殿,果真看見霧玥和賀蘭婠等在回廊下。
看到陸步儼出來,霧玥往前走了幾步,“陸大人。”
陸步儼目光滑過她空無一物的雙耳,略有失落,轉瞬又笑道:“還不知道公主已經回來了。”
“剛到。”霧玥抿了抿唇,把一直拿在手裏的錦盒遞給他,“我想了想,還是把這個還給陸大人。”
陸步儼笑容斂起些許,“送出去的禮,豈有收回的道理。”
霧玥說,“陸大人,我不帶耳鐺是因為沒有耳孔。”
陸步儼之前不敢冒犯直視,如今仔細看了,才發現霧玥耳垂上竟然沒有耳孔,隻不過,現在左邊耳垂上有一個小血點。
霧玥抱歉的朝他抿了個笑,“那日我想著穿一個,但穿了一半,還是覺得不喜歡。”
後麵的話無需再往下講,五公主已經說得很清楚,對他並無喜歡。
後麵豎著耳朵聽熱鬧的賀蘭婠直接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也沒想到霧玥來找陸步儼是為了拒絕他。
陸步儼滿腔的情愫被澆熄,說不落寞是假的,二十來年他幾乎順風順水,沒想到這頭一回對女子有了心動,就遇了挫折。
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卻還是忍不住一問,“公主可是心有所屬。”
霧玥聽他這麽問,把頭搖的倉皇狼狽。
既然霧玥心中無人,他不認為自己全然沒了機會,陸步儼溫聲道:“我記住了公主不喜歡耳鐺,不知公主可否再給我一個機會,去了解公主喜歡什麽?”
霧玥最不擅長應對這樣的事,攥了攥手心,將錦盒放到一旁的石柱上,“對不住啊,陸大人。”
說罷就匆匆離開,賀蘭婠一步三回頭的跟上,陸步儼站在原地神形落寞的她都想要憐愛了。
出了武英殿,她就急聲問,“你這就確定了,不喜歡陸步儼?”
霧玥搖搖頭。
“你倒是多接觸試試啊。”賀蘭婠簡直都快可惜壞了。
“是要試試。”霧玥忽然說。
賀蘭婠以為說服了她,心頭剛一鬆,霧玥後麵的話又讓她緊張起來。
“不是陸大人。”
賀蘭婠一臉狐疑,霧玥有沒有跟別的男子有接觸,她是最近清楚的,不是陸步儼,那還能是誰。
霧玥憋在心裏實在沒人可說,也隻能對表姐說,她咬了咬唇,斟酌著道:“我對一個人,有心跳緊張的感覺,我不確定是不是喜歡,而且那個人又是萬萬不可以的。”
賀蘭婠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誰?”
霧玥麵頰微微漲紅,咬著唇瓣的力道越發加重,眼裏滿是煩悶的掙紮和難以啟齒的羞恥。
賀蘭婠看她這想說不敢說的糾結樣子,仔細翻著記憶,想她到底都跟誰接觸過。
也沒有啊,她這不開竅的表妹,成天玩玩鬧鬧,圍著打轉的也就那麽幾個人,蘭嬤嬤,雲妃,顧意菀,連個男人都影子都沒。
還有一個人她天天掛嘴邊,還能和男人沾點邊,又是萬萬不能的……賀蘭婠心裏一個咯噔。
霧玥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絞著手指,輕聲輕氣道:“表姐要不要猜猜。”
賀蘭婠看她這樣就有預感八九不離十是她想得那樣,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你可別讓我猜了,你別糊塗啊。”
霧玥該不會是真的對那個太監上了心吧。
賀蘭婠這樣讓霧玥心裏更沒底了,哭喪著臉道:“表姐也覺得不成嗎?”
“可是你說的那些情緒我控製不住。”霧玥垂低著腦袋,嗓音悶悶的,像是做錯了極大的事,“我也不確定。”
賀蘭婠最見不得霧玥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一下就沒了轍,反過來說服自己,太監怎麽了太監也是人。
她攬著霧玥的肩膀安慰,“沒事沒事,不是還沒確定嗎?咱們等確定了再說。”
霧玥紅著一雙滿是顧慮的眼點頭,她得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謝鶩行,再想後麵該怎麽辦。
*
謝鶩行從養心殿走出來,仲九立馬迎了上前。
謝鶩行看了眼天色,“公主可回宮了。”
“回掌印,公主已經回到照月樓。”仲九如實說了霧玥去見陸步儼還耳鐺的事,怕掌印動怒,一刻不趕停地說:“公主還說要掌印。”
小公主主動要見他。
那日小公主哭咽著說得那番話,幾乎沒有一刻不在他腦中回旋,無時無刻的在他體內捬操踴躍,不知疲倦。
這麽多年來,不,是從他有記憶以來他便堅信,這世道就是黑暗腐敗的如一灘爛泥,他厭惡一切,是小公主給了他一絲光亮,一直到如今,他覺得這世道也不是毫無可取。
謝鶩行去到照月樓時,霧玥正坐在窗欞前出神,餘暉薄照在她身上,柔光氤氳,細風拂著她鬢邊的發絲,寧靜美好的仿佛一副不真實的蜃景。
“公主。”謝鶩行開口有些急切。
霧玥回過頭朝他看來,他才微微笑開,是真實的。
霧玥快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後的合意,“把門關上,誰都不能進來。”
謝鶩行目光稍動,霧玥趕在他開口前道:“你也不要說話。”
合意見掌印都聽話的一言不發,哪敢耽擱,連忙關了門下來。
黃昏的天本就暗,門一合上,屋內的光線就更弱了,謝鶩行的輪廓也變得虛實不明,唯有深綣的眸緊鎖著她,清晰無比。
霧玥抿了抿發幹的唇,站起身走過去。
一步一步看似鎮定,其實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她安慰自己,就是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謝鶩行而已。
之前都是突如其來的發生,她想試試,若自己做好準備,是不是就不會亂了。
才走近到謝鶩行跟前,他周身的氣息就壓了過來,在空氣中祟動蟄伏著,好像隨時會撲上前,霧玥迭聲道:“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謝鶩行沒說話,目光糾看著她,輕點下頜。
那日小公主哭得厲害,雖然承認心中有了他,隻是她一向乖,離經叛道事不敢,大約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無非是在忍上一忍,這麽久都過來了。
“抱我。”
謝鶩行倏然抬眸,霧玥急速閃著眼睫,再次下令,“抱著我。”
謝鶩行抬手扶上她的後腰,掌心緩緩施力將霧玥輕輕顫抖的身子壓向自己。
霧玥緊閉著眼,灼人的燙意從腰枝與掌心的貼合處升起,沿著脊椎一直蔓延爬進她心口,比起過去沒有任何減輕,反而愈發激烈。
她攥緊捏著謝鶩行衣袍的手,指尖瑟顫著攀到他肩頭,就再也沒有力氣往上走,翕開唇瓣,小口喘出一口氣才軟著嗓音說:“像上次那樣,嚐。”
霧玥抿了抿發幹的唇,愈發艱難的說:“嚐……我的指。”
謝鶩行垂眸盯著無力攀在他肩上的柔荑,霧玥每說出一句話,都是在往他眼裏丟火星子,燎燒的火光下是一片晦暗。
若是這些要求,小公主大可不必搞得如此興師動眾,他樂意之至。
謝鶩行執起霧玥的手,將香軟的指抵到唇邊,虔誠細緩的舐吻,不放過每一寸,廝\\.磨著輾轉到掌心,
他低眼,小公主伏在他胸口,一雙虛闔的水眸難以聚焦,微渙迷蒙中透著嬌魅,檀口無意識的微張,粉色的小舌瑟縮在唇間,嗬氣如蘭。
小公主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謝鶩行不錯眼地注視著她,吮咬了口她掌心的軟嫩。
霧玥如被雷電擊中般一顫,眼裏直接沁出了潮濕的淚,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剝奪,腕子被謝鶩行握在掌中,一路落吻如同點火,燎的她意識朦朧,整個人如同一隻墜雁,身子不停的下墜,卻被謝鶩行更用力的攬緊,纖弱的背脊無力後仰,如綢的青絲披散。
霧玥意識迷離,怎麽辦,怎麽辦,好像是真的喜歡。
“還要繼續麽。”謝鶩行的唇貪婪停在霧玥的腕上,鼻息粗濃,他自是不想停的,可小公主渾身都在起顫,脈搏像被彈亂的弦。
霧玥迷離的眸子映進些許清明,仰頸望向謝鶩行。
屋子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謝鶩行低垂著頭離她很緊,幾縷發絲落在額前,眸色暗的嚇人,沉欲的眸子浮著幾分淩厲,眼尾則布著不自然的紅,半貼在她腕上的唇瀲灩紅潤透著水澤,清冷早已不複存在,漂亮的臉龐欲氣迷離。
霧玥腦袋發昏,沉得厲害,每次看到話本子上說,親吻時唾液相融,還甘之如飴,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霧玥迷惘望著謝鶩行的唇,鬼使神差的想,若是自己真的喜歡他,是不是就不會討厭。
忽然覺得幹渴的脫力,從唇瓣間溢出聲音的破碎飄渺,“謝鶩行……再,嚐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