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0.22日更新
季言禮攬著沈卿的後腦把她壓向自己。
沈卿不自覺的再次前傾身體, 單腿跪上季言禮坐著的木椅,抱胸的兩臂鬆開,勾上他的脖頸。
她睫毛輕輕顫著, 感覺到季言禮的舌尖掃過她唇角的淡淡茶水味, 再接著探進來,輕輕勾住她的。
有點苦, 但好像又沒有那麽苦。
一側磚牆上掛著的裝飾燈被沈卿的肩膀碰到,搖搖晃晃,輕擺了兩下。
兩人就這樣在自家門前無人經過的小道上,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幾分鍾後, 沈卿輕喘著氣把人推開。
她偏開頭, 撐著季言禮的肩膀從他身前起來。
長條木椅的邊沿有凸出的花紋,她的膝蓋被硌得生疼。
沈卿手背蹭過自己唇角的水光, 語音不穩地發號施令:“你該走了, 男朋友。”
季言禮搭在沈卿腰後的手,拇指隔著她的毛衣蹭了蹭。
尾音微揚, 嗓音沙啞,染著些被挑起的情.欲:“男朋友?”
沈卿點點頭, 緊接著扶住季言禮的肩膀再次俯身看他。
“從曖昧對象升級成男朋友,開心嗎?”
因為她的驟然貼近,季言禮再次聞到沈卿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洗發水香味。
明明她說是昨天晚上洗的頭發, 為什麽還沒有散掉?
季言禮注視著她撩人的眸色, 微點下巴, 很配合:“還行。”
“希望我再接再厲, 能快點成為跟你住在一起的男朋友。”他總結。
沈卿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 斥道:“你能不能正經點,怎麽一天到晚就想著睡覺?”
季言禮被沈卿拍得一怔, 手攥上她的手腕,好笑:“是你總想著睡覺吧。”
他上身往後靠了靠,單臂撐在身後的座椅,懶散的樣子。
“我說住在一起的意思是...”他喉結輕滾,“想要每天見到你。”
......
把季言禮送走,沈卿折回清淮苑的房子。
家裏有三個阿姨,一個負責打掃和一日三餐,另外兩個負責幫忙照看孩子。
所以沈卿有很多自己的時間。
沈卿去浴室洗完澡出來,坐在梳妝台前給自己塗身體乳的時候,看到了床頭手機閃爍的手機。
她伸長胳膊把手機勾過來。
果不其然,是一個小時前從她家離開的人。
屏幕上很簡單的兩個字——
季言禮:[睡了?]
沈卿抽了紙巾擦掉手指上多餘的護膚品。
沈卿:[還沒有。]
季言禮:[不打電話?]
沈卿:[?]
季言禮:[不是說還有晚上打電話環節?]
沈卿盯著那行字,再次止不住想笑。
她解掉頭發上的毛巾,踢了拖鞋,倒趴在**,捏著手機表達自己的不滿。
沈卿:[?倒也不用這麽刻意。]
沈卿:[你當簽合同走流程嗎?]
消息剛發出去,屏幕上顯示來電。
沈卿捏了毛巾墊在半濕的頭發下麵,翻身躺下去。
“幹什麽?”沈卿盯著天花板問那邊。
那側的人笑了一下,低低的笑音從聽筒傳過來,爬到沈卿的耳尖上。
片刻後,那人說話:“不走流程的話,想你總能打吧?”
沈卿望著天花板咯咯得笑,聳了下鼻子,揶揄對麵的人:“你的嘴比我的甜多了。”
季言禮手點著桌麵,謙虛:“跟你比還是差點。”
床尾牆麵上掛著的時鍾已經走向了淩晨一點。
在悠長而安靜的深夜裏,聽著聽筒那側愛人的聲音。
沈卿接著笑,用腳趾夾著窗前軟凳的絨布:“你既然這麽想我的話......”
她拉長聲音,故意邁了個關子:“那我們明天早上八點見吧。”
沈卿把手機從耳旁拿下來,嘴巴靠近話筒,小聲,像在說悄悄話——
“想我的男朋友。”
軟趴趴的女聲,每個字都吐得輕而慢,但偏偏又咬得清晰。
安靜的書房悄無聲響,季言禮的手還搭在一側的桌麵上。
他垂了下眸,忽然想,雖然剛剛被她從家裏轟了出來,不過這麽談戀愛...好像也不錯。
......
沈卿對季言禮的戀愛表現非常滿意,覺得他既是一個合格的老公,也確實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配合“表演” 的態度很積極,表演能力也不錯。
不過這股戀愛的酸臭味彌漫太多時,也會有點煩人。
就比如——
“不行!”這已經是沈卿第三次義正嚴詞地拒絕季言禮了,“我說最後一遍,你再打擾我看電影,我就把你丟進池塘喂你的王八。”
作為懸疑片的忠實愛好者,沈卿不允許任何人在她看電影的時候打擾她。
季言禮也不行。
你懂那種漏過一個情節後,因為不知道主角上一句說了什麽,從而銜接不上下文抓肝撓肺的難受嗎?
況且電影院又不給回放。
而且......沈卿趁電影轉場的間隙偏頭瞟了下身邊的男人。
她覺得季言禮絕不可能告訴她主角剛說的那句是什麽。
因為......沈卿盯著他看自己的眼睛,很顯然,這個人從電影開始放的時候就沒聽。
沈卿望著他,略微壓低了聲音:“看電影,你不盯著前麵看,你看我幹什麽?”
“誰說我是來看電影的,”季言禮抓起手邊的可樂,咬著細管吸了一下,“我是來約會的。”
他穿著深灰色的休閑襯衫,露出的腕骨戴著塊價格不菲的腕表。
用這種無辜,且有點“幼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時,實在是有點違和。
沈卿望著他,動了動唇,一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銜著半拉細管的人,瞥了眼前排的那對情侶。
隨後視線轉回來,示意她:“你看別人都牽手。”
沈卿:?
隨後季言禮又說:“女孩兒還把頭搭到男朋友肩膀上。”
兩句說完,挺欠地輕嘖了兩聲:“算了,你看起來也不像想好好跟我談戀愛的樣子。”
“看你的電影吧,”季言禮放下可樂瓶轉回去,兩手交握在身前,病懨懨地往後靠了靠,“別因為跟我說話再錯過一個情節。”
他說話語調慢悠悠的,實在是有點像——
沈卿繃著唇,忍不住笑:“季言禮,你再陰陽怪氣?”
“什麽叫陰陽怪氣?”靠進座椅裏的人輕嘶一聲,拖著調子重新給自己找定位,“隻是愛你的男朋友罷了。”
季言禮太沉浸“角色”,把沈卿整不會了。
她放棄看電影了,畢竟實在不行還可以買下一場的票接著看。
但現在的季言禮實在太有意思,讓沈卿有點舍不得放下他去探究電影裏誰才是那個最後的凶手。
沈卿瞅著季言禮笑:“你說什麽?”
季言禮瞥她一眼,繼而扭回去,依舊是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
語調淡淡:“一個特別愛你但不被你愛的男朋友罷了。”
遠處幕布淡白色的光灑過來,落在男人臉上,勾勒出他側臉的線條。
“果然不被愛的那個......”他用自己的死人語氣接著吐槽。
然而沈卿沒讓季言禮這兩句說完,手撐著下巴支在兩人中間的扶手上,湊過去。
唇貼上他的耳廓問:“那我能親親你嗎?愛我的男朋友。”
“不行,”男人輕嗤,略微帶了些冷笑,“過這村就沒這店了,你以為是想親就親的?”
“那當然。”
沈卿兩手上前,把季言禮的臉扳過來,唇黏黏地貼上去,微弱的氣聲笑著,無賴道:“本來就是我想親就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