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上麵的發布這個通知是要我們渴死啊!還水管通了, 沒水說個屁,通了又怎樣,讓我們開水龍頭接空氣嗎?”
“本來一個星期一桶水就不夠用, 怎麽還要減少。”
“我那鄰居就是因為沒水喝渴死的, 現在水更少了, 我看我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唉, 別罵了,我看上麵也是沒辦法, 偷偷告訴你們,好像是因為東城區那邊的某個小區地陷了,所以上麵才這樣決定的。”
“那邊地陷關我們什麽事?”
“傻啊你, 就是因為我們用地下水用的太多了, 所以那邊才地陷, 要是咱們再不幹預一下, 咱們整個城市都得遭殃。”
“這日子怎麽就過成了這樣?”
沈知意聽著旁邊的人的抱怨,也輕輕歎了口氣, 拉著雲牧野走了。
雖然這次的調整,嚴格來說, 和她們家關係不大,但是她還是覺得心裏很沉重,她看了看天。
黑央央的天空中,繁星閃爍, 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沒被工業汙染的明淨。明明隻是地震後一年而已,這一年裏,人類的工業活動減少了太多, 所以空氣中的汙染物也少了很多,能看到以前根本看不到的星河閃耀。但是這一覽無餘的星星, 同樣也代表了明天照樣是個驕陽似火的大晴天。
沈知意脖子仰累了,說道,“你說,什麽時候才能下雨啊。”
雲牧野看了看旁邊貼通知的地方,已經沒什麽擠在那裏了,大多數人還要上班,不可能把自己的時間一直耗在那裏看那短短幾行字的通知。
“可能還有一兩個月吧。”
畢竟去年就是那時候才開始下雨的,今年的話,他猜測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即使有差錯,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沈知意從旁邊幹枯的花壇邊起來了,拍了拍屁股上占的灰塵,回家了。
“也不知道這一兩個月又得死多少人,唉……”
回家之後,沈知意就讓自己忙起來了,畢竟這天也不聽她的,不是她多愁善感說兩句就能下雨的,最終還是得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她開始打掃家裏,因為家裏人多,而且現在城市並沒有以前那麽幹淨,他們一出門,就會把一些泥巴枯葉什麽的帶回家。而且家裏也有很多土,隻要稍不注意,就把地上踩的很髒,隻要不打理,家裏就會吸引很多的老鼠和蟑螂,所以隻要有時間,沈知意就會給家裏做清潔。
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因為別墅太大,她打掃完畢之後,幾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
她正坐在沙發上啃西瓜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了爭吵聲。
沈知意趕緊把自己的西瓜放下了,在廚房抹了把水擦了擦自己紅通通的嘴,又拿了個帕子擦了擦嘴巴上的水珠,一溜煙的就跑到了陽台上開始看熱鬧。
她扭頭看了看,除了他們家的人,旁邊幾棟別墅陽台上都有人,趴在欄杆上興衝衝的往下麵看。
發生爭執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女孩子,中年男人正怒氣衝衝的插著腰大聲嗬斥著女孩子,那女孩子前麵站了一個男人,女孩子扒拉著身前男人的胳膊,看樣子那男人應該是女孩子的男朋友。
沒一會兒別墅裏又衝出來一男一女,同樣也護在女孩子身前,拿著菜刀防禦狀。
那中年男人大聲叫罵道,“怎麽,你還打算一輩子不認我了?我可是你爸爸,勞資辛辛苦苦上班供你上學,你現在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明明在一個城市,寧願和這個男人鬼混也不願意跟著我回家,賺了糧食也不拿回家一起吃,我今天算是看透了,你媽沒說錯,當初還不如不生你,掐死算了。”
旁邊已經有看戲的人開始勸女孩不要和自己爸爸置氣,讓她跟著爸爸回去。
沈知意暗道,看樣子好像是一個叛逆少女為愛私奔的戲碼,不過她看著女孩子看著中年男人那怨恨的目光,又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於是繼續看了下去。
果然,那女孩子還沒說話,她身前的男人已經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回去?今年冬天不是你們一家子把米米攆出來的嗎?還說讓她一輩子不要再進你們家門,今天又來挑事兒,到底是要幹什麽?”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勞資家事輪得到你插嘴!我告訴你,薛米米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旁邊的兩個朋友拿著刀護到了他們身旁,“想都別想,你個老雜毛,趕緊滾回去,別再來騷擾我們米米,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你們說什麽!”
主人公薛米米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把我賣給那個老光棍對吧,他給了你多少糧食?”
沈知意都聽愣了,這是什麽反轉,原來不是叛逆少女不願回家,而是無良父母逼女兒賣'身?
中年男人可能被說中了心思,臉上有些心虛,企圖用大聲說話來掩蓋自己的心虛,“你哪裏聽到的消息?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趕緊跟我回家,我們回家再說。”
說著還想上前拉人,但是薛米米朋友拿著刀,隻要男人一伸手,他們就使勁揮刀,把中年男人逼退了。
薛米米說道,“回家?回家被你賣?還是等著你搶光我的糧食,回去給你們一家子當牛做馬,大冬天的再把我從家裏扔出來?”
中年男人強行擠出來一個笑,“我和你媽沒這個意思,我們是一家人,米米,你誤會……”
薛米米可聽不進去,“誤會?你那是謀殺!去年家裏一箱子的棉衣你們兩口子一件不舍得給我穿,零下三十幾度的天,穿一件單衣就把我趕出來了,我把手都拍爛了,你們聾了一樣沒聽到,當時就想殺了我是吧,不好意思,可是我命大,沒死成。你和那個賤'人,想害死我,遲早會有報應的,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我詛咒你,斷子絕孫,後半輩子黴運纏身,遲早橫屍荒野!”
這話聽起來就毒了,連沈知意都能看出來那女孩子眼裏的怨恨,看樣子和自己這親爸也算是不死不休了,這男人能把自己親女兒逼到這份上,從某方麵說,也算得上是個人渣了。
中年男人當然聽得惱怒了,上千就要動手,卻被薛米米身前的兩個男人打的還不了手,因為他們帶著刀,中年男人身上到處都是血痕和傷口。
現在打架的人不知凡幾,圍觀的人也算是看熱鬧看出經驗了,他們隻看熱鬧,要打起來了也不要多管閑事,在別人打架的時候讓自己受傷了,苦的可是自己,別人也不會給出醫療費,所以這些人也隻是單純的在旁邊看熱鬧。
最後那男人打不過要走了,還是瘸著腿走的,走前還對著薛米米放了幾句狠話,但是人薛姑娘理都沒理,漂亮的一張臉上滿是凶狠,甚至拿了把刀要追上去,把那中年男人嚇的麵色慘白,連滾帶爬的跑了。
薛米米把刀拿在手上擦了擦,冷笑一聲,“孬種。”
薛米米朋友扶著人就進屋了,邊走還邊說,“下次我們別離這晦氣玩意兒了,他和你後媽就不是個東西,看了晦氣……”
沈知意見沒戲看了就進屋了,剛剛就在陽台上站了這麽一小會兒,她身上已經熱出了汗。
“嘖,現在竟然還有這種爹媽。”
想想覺得不對勁,自己爹好像就是這種人,不過她比較幸運一點,自己爹死的早,這樣一看,那自己和這薛米米還挺像。
沈知意拿著自己沒吃完的西瓜往雲牧野這邊湊了過去,“誒,旁邊那兩個是不是就是你們的同事?”
剛剛他也靠在陽台上看完了全程,知道沈知意說的誰,“那兩個拿刀的是我們同事,實習生。”
沈知意點點頭,“哦,就是他們啊,看樣子,那兩人還挺仗義。”
雲牧野也拿起了一個冰鎮西瓜吃了起來,“這兩人性格還不錯。”
他們已經當了好幾天的同事,對方的性情也了解了個大概,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在大是大非上沒什麽問題。
沈知意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不過在兩天以後,他們和旁邊這家鄰居卻因為一件事認識了。
這天雲牧野和沈知陽上班去了,她在家裏給自家種的糧食灑水,接著又把辣椒樹上已經紅了的辣椒摘了下來,辣椒樹上還掛著有很多沒紅的青色的辣椒,還能摘幾次。
家裏剩餘的罐子已經沒有了,沈知意也沒準備再做辣椒醬了,這批辣椒可以用線串起來,或者直接放在簸箕上,陽光下曬幹,幹了之方便存放,需要的時候當配料做菜,也能磨成辣椒麵用。
她在自家院子裏看了看,這麽空曠的地方也不能浪費了,可以去軍隊換置點換一個黎明埋在家裏的院子裏,也種上一些菜,即使外麵環境惡劣,蔬菜長不好,到時候也能給家裏的牲畜吃。
家裏的羊前兩天剛把他們空間裏的白菜吃了一塊,幸好沈知意那天進空間喂豬的時候看到了,馬上給家裏的菜地圍上了圍欄,幾隻羊不能進菜地裏了,隻能在草地上吃草,除了人工幹預的那幾塊地,其他地方的草地上長草很快,兩三天就能長一茬,加上沈知意自己種的幾塊草皮,也夠這兩隻羊吃了,不然這兩隻羊還得進圍欄裏霍霍家裏的菜地。
說起來,沈知意養的兩隻羊也已經長的比剛開始進門那皮包骨的樣子要好看多了,有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兩隻羊的身形漂亮,皮毛順滑,身體養好之後,相信沒多久就能懷上小羊,他們家就能有小羊寶寶了。
沈知意哼著小歌,對家裏坐著玩消消樂的雲牧安說道,“走,咱們去市場上溜一圈。”
住在城裏就是方便,他們如果缺了什麽,在物資匱乏的今天,照樣能上街慢慢挑慢慢選他們要的東西。
雲牧安今天輪休,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消了一列小黃雞,“姐,你想買什麽啊?”
沈知意說道,“咱們家罐子少了,平時要做辣椒醬、做各種水果罐頭,醪糟也要做好了,根本不夠用,要是明年的葡萄再出來了,罐子更不夠用了。”
說起吃的雲牧安可就有興趣了,當即關上了手機,“走,姐,咱們一塊兒上街去,找罐子。”
不是沈知意給雲牧安找事,但是這時候風氣就是這樣,基本上見不到年輕女孩一個人走夜路,她一個漂亮女孩子走在大街上,就是不安全,要是她旁邊能有一個男的和她在一起,就會減少百分之九十的麻煩事。
兩人各背了一個包,沈知意把他們提前裝好的兩百斤玉米麵小袋小袋的放空間裏了,實際上包裏麵是空的,什麽都沒裝。
這時候的他們已經很熟悉這一塊兒的路了,即使有的路上沒有路燈他們也能找到地方。
到了集市上,地上擺放的有各種眼花繚亂的商品,不過大都是用布袋和塑料袋裝著的。現在買賣東西,基本上不會送袋子,隻買賣袋子裏的商品,畢竟這時候的各種袋子也是家裏的物資,不可能平白送給別人,就比如上一次沈知意在白老五那裏買鵪鶉的時候,那兩個籠子就收了他們一個雞蛋的籠子費。
罐子他們找來找去也沒看到,她反倒看到白老五在老地方賣雞蛋。
對方生意還挺火,沈知意看了一會兒,拉著雲牧安朝白老五走了過去。
白老五對沈知意也有印象,這妹妹和她男朋友長的已經讓人難以忘記了,更何況兩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他想忘記還有點難度。
白老五見她拉著一個自己沒見過的男人走了過來,眼睛一挑,這女人這是……換人了?
沈知意看著白老五說道,“白哥,能不能找你做點聲意?”
有生意上門,他當然不會拒絕。
主動走向了旁邊,“說吧,要什麽?”
雲牧安說道,“我姐要罐子,你有罐子嗎?”
白老五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高的男的,看起來長的高高大大的,但是一說話就帶著些微的幼稚,再看看他的臉,確實是小孩向青年過度的臉,雖然有些棱角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有些圓潤,應該是個小孩。
剛剛是他想岔了。
不過他可不會傻到說出來,隻是問了句他們的要求,“罐子?”
沈知意忙說道,“對,罐子,玻璃罐,可以密封的那種。”
這沒什麽難度,現在已經沒有工廠製作這種罐子了,隻是收集需要時間而已。
“你要多少?”
沈知意比了個二,“兩三百個就行,多了我也要。”
他看了看沈知意,“那你拿什麽來換?雞蛋?”
沈知意想了想,“你如果要雞蛋也行,不過我們還有其他的東西。”
她前一陣子整理家裏的物資的時候,看到家裏以前買的幾包煙擺在角落,灰都快落了厚厚一層了,這時候拿出來交易也可以,而且這兩天,袁興萍在家收拾家裏的藥物,收拾了好幾箱即將過期的藥出來,這些東西可比雞蛋值錢的多。
白老五說道,“哦?你們有什麽?”
沈知意想了想,那批藥還是等著和軍隊交換黎明和其他物資吧,先給對方交易一兩包煙。
“煙。”
白老五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這時候已經不生產煙了,但是這世上的煙民卻不會因此消食,隻要有煙就有市場,再高的價也會有人買,但是他們根本找不到這些東西。
他眼睛一亮,不過還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壓著聲音沒有讓旁邊的人聽見, “真的?你們有煙?有多少?”
沈知意點點頭,“真的,沒多少,就幾包,不過換空罐子肯定夠了。”
不僅夠了,而且還綽綽有餘。
白老五說道,“一百個罐子一包煙怎麽樣?”
沈知意麵無表情,別以為她是個女的不抽煙不知道市場就忽悠她,“那我還不如去找軍隊的人換呢。”現在罐子想找還能找到,那找一包煙可就難了。
白老五趕緊說道,“別別別,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商量嘛,這樣,咱們也算是朋友了,給個朋友友情價,一百五十個密封的玻璃罐子換一包煙怎麽樣?”
沈知看了看對方,“兩百個,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脾氣,就是合得來就聊下去,合不來就算了,要是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下次再合作,另外不過我們家就三包煙了,你要是找多了我們也沒多的煙給你。”
他笑嗬嗬的說道,“行行行,兩百就兩百吧,多了的話你們家不是還有雞蛋嘛,一樣的。”
沈知意,“沒了,雞蛋賣光了。”
白老五嗬嗬一笑,沒繼續這個話題,心裏也有了數,“下個月初一的時候交易怎麽樣?還是在這裏。”
沈知意點頭,接著就帶著雲牧安走了。
路上雲牧安還問道,“姐,你認識這個男人?”
沈知意說道,“咱們家鵪鶉就是他這裏買的,這男人做生意有一手,下次想買什麽直接找他。”
想了想,補充道,“想賣什麽也可以找他。不過找他的時候,自己留個心眼,這人也不是簡單的貨色。”
雲牧安回頭繼續看了看,“行,不過他的平頭看起來好像咱們家的獼猴桃,毛乎乎的。”
沈知意噗嗤一笑,“你小心點別讓他們聽到了,咱們兩人可打不過他們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
“怕什麽,咱們可是有武器的!而且打不過咱們也可以跑啊。”
兩人剛走到一截昏暗的小道上,路兩邊沒有路燈,不過在月色的映照下,他們還是清晰的看到旁邊的巷子裏發生的犯罪事件。
一個男人撲在一個女人身上,雙手還不停的在對方身上**,有幾個女人看到了當沒見到似的,快速的跑了,好幾個路過的男人則在旁邊笑嘻嘻的摸著下巴看著,眼睛裏透出**邪的光,好像幾個窺伺在旁邊的見不得光的老鼠,隻要有肉可吃,馬上就能拋棄人性上去跟著逞凶。
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叫嚷道,“你爸都已經把你嫁給我了,你還不願跟我?不願意跟我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落在我手上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你今天不走也得跟我走,還寧死不屈是吧,那我就讓你徹徹底底的讓你變成我的女人,看看你那個男朋友還會不會要你。”
“畜牲!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我要殺了……”
“唔……”
沈知意擰著眉,從身後看到了這個男人已經把那個地上的女人的衣服扯開了,嘴巴也被他捂住了,這時候其實她們也應該像前麵的幾個女人一樣,快點回家,畢竟這種事,天天在城裏的陰暗角落上演,她想管也管不過來,還是明哲保身最好。
沈知意正準備離開這裏,帶著雲牧安另外找一條路的時候,女人的聲音讓她覺得有點熟悉,而且她撕吼絕望的聲音讓她覺得很難受。
眼看著雲牧安就要衝上去,她一把抓住了人,把人拉了回來,“你幹什麽!”
雲牧安說道,“那是咱們前兩天見到的那個鄰居啊,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沈知意想起來了,這女人被她爸爸給賣了,沒想到她們當初在家裏看了場戲,今天竟然還碰巧讓他們刷到了後續。
她看了看這裏麵就要得手的男人,擰著眉,把空間裏的手'槍拿了出來。
她和雲牧安舉著手'槍到了他們麵前,沒理會旁邊看戲的人,說道,“住手!”
男人抬頭看了看她們兩人,“我教訓我老婆,關你們什麽事?給勞資滾!”
沈知意說道,“你起來,否則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
對方看著她手裏的□□還是有些害怕,站了起來,薛米米白著臉趕緊從地上起來了躲到了沈知意身後,哭著整理了自己已經破爛了的衣服。
雲牧安把他的背包遞給了她,讓她背在身前,至少可以擋一擋。
沈知意也看到了這男人的樣子,麵容有些蒼老,眼角的皺紋就能看出來這人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眼睛是三角眼,看起來有些凶狠。
他惡狠狠的看著沈知意和雲牧安,“我勸你們少管閑事,我說了這是我老婆!小心我以後……”
沈知意冷笑一聲,“你和那男人那肮髒的交易我們都知道了,誰收的你的糧食找誰去,她可不是你媳婦兒,也不是那老雜碎的女兒,要是真敢來找我麻煩,我倒是敬你是條漢子,不怕死的就盡管來!”
她揮了揮手裏的東西,“我這個東西裏麵裝的可不是麵團。”
旁邊看戲的那些男人看到沈知意手裏的東西之後,早跑了。
男人眼看著今天成不了事了,也不甘心的走了。
接著她就帶著薛米米和雲牧安走了。
她暗自高興,上一次碰到穀大龍那群人,她還怕得發抖,現在她可是能拿著手'槍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威脅人了,要是讓她直接開槍她也動的下去手,也算是長進了不少!
三人安安靜靜的到了家門口,薛米米低著頭把雲牧安的包還給了他,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了地上,接著直接跪在了地上,“謝謝你們!今天要是沒有你們,我……我……”
沈知意趕緊把人拉了起來,“不用不用,咱們是鄰居嘛,你這衣服也壞了,趕緊回去換一個新的,今天這事你就當做了個噩夢,夢醒了就好了,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要一個人走夜路了。”
女人哭著點頭,捂著胸口回家了。
沈知意歎了口氣,也回去了。
雲牧安這時候才憤怒的說,“這還是人嘛,大庭廣眾之下就敢這樣欺負人,不要臉,壞東西,人渣,敗類,畜牲!”
沈知意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麽還給自己罵生氣了。”
袁興萍說道,“這是怎麽了?你們不是出門買罐子去了嗎?”
雲牧安當即把事情說了,袁興萍也皺著眉,“這人不配當這女孩子的爸爸,哪有爸爸是這樣的?隻是苦了這孩子了。”
沈奶奶則是想到了自己那短命的兒子,要是他還活著,現在肯定也是這個狗樣子,現在她竟然有些慶幸她兒子死的早。
歎了口氣,繼續低著頭扒拉家裏的爛菜葉子。
這些爛菜葉子也有用,他們可以把爛菜葉子先收集起來,明天沈知意再去換一個黎明回來,到時候把這些爛菜葉子埋進土裏,爛了之後還能肥地。
雲牧野和沈知陽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沒說什麽,還誇了兩人,順便提醒兩人以後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吃飯的時候沈知陽說道,“今天碰到陳濤了,最近上麵好像在計劃著要重建金融係統。”
???
這怎麽重建?
雲玉書也有些感興趣,“怎麽重建?用金銀?還是其他的什麽代替?”
雲牧安說道,“爸,你就死心吧,就算重新建了金融係統,你也不可能再當公司董事長了。”
雲玉書也不生氣,揉了揉他腦袋,“給你老爸潑冷水是吧!”
雲牧野說道,“不可能是金銀這些金屬,糧食是最有可能的,不過現在這些糧食太多,拿著很不方便,所以很有可能上麵會研究出來一種虛擬的貨幣和糧食對標,接著用這種貨幣交換。”
沈知意想了想,這種確實是最有可能的。
不過這一切也隻能算是他們的猜測,以後怎麽樣誰也說不準,無論怎麽變,他們家有糧食就有底氣。
沈知意躺在**,閉著眼睛長舒一口氣。
雲牧野熟門熟路的進了她的房間,看到她旁邊空空的位置,輕笑。
她已經開始熟悉自己了,就算他不說,沈知意也已經開始給他留位置了。
雲牧野睡在她旁邊,拱了拱,拱到了沈知意旁邊。
沈知意有些無語,“你是蛆嗎,怎麽這麽會動彈?”
他靠在她耳邊,“不是蛆,是你男朋友。”
嘖!
她睜著清淩淩的眼睛看著自己,雲牧野心情就好了很多,商量的語氣說道,“你今天很勇敢,以後要是再碰到這種事,你也要衡量一下雙方的武力值,要是對方……”
沈知意翻了個身,趴到了他旁邊,“我看到她在地上掙紮,覺得她很可憐,她有一個不把她當人的爸爸,我也有一個這樣的爸爸,雖然他早就已經死了,我那時候就在想,要是他沒死,這時候的薛米米會不會就是平行時空的我?”
雲牧野看了看她,她雖然說著這些讓他心疼的話,但是眼裏的依賴是藏不住的,她相信他。
雲牧野順手就把人撈進了懷裏,“不會的,我在呢。”
沈知意硬是自己把腦袋仰起來了,“剛這樣想的時候,沒兩秒鍾我又想明白了,我有空間,要是我那狗爹真要敢這麽幹,我就噶了他!”
雲牧野哭笑不得,揉揉她的頭發,“嗯,你最厲害。”
兩人在**說了很久的話,隻是一些沒有營養的普通話題,沈知意和他說了說今天和白老五的交易,還說了說她在家裏做了些什麽事,明天又準備幹什麽,雲牧野也事事有回應,時不時給她提了點建議,也和她講了講上班的事,食堂裏的飯菜……
說著說著,沈知意有些堅持不住了,瞌睡來的眼皮子都在打架,旁邊的聲音慢慢小了,她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醒,沈知意眨了眨眼睛,旁邊已經沒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清醒了之後她就進浴室裏洗漱了。
下樓的時候,家裏三個人還沒上班,沈知意對著雲牧野說道,“你們路過陳濤執勤的地方的時候,和他說說來一趟我們家吧。”
雲牧野今天早上已經和沈知意聊過了,知道她是想把家裏要過期的沒用的藥品清了,於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接著她靠近了袁興萍,“袁姨,咱們要不要再去清理一遍?”
袁興萍點點頭,“我也隻是大致分了一些藥出來,過會兒我們三個再去看看去。”
因為他們家的藥差不多都是成箱成箱的買,隻要看清箱子上的保質期,差不多就知道整箱藥物有沒有過期了。
沈知意又問道,“你們有什麽想換的東西嗎?”
家裏人都沉默了,一時間他們還真想不出來家裏缺什麽,他們好像什麽都不缺。
沈知陽說道,“你們不是要把院子裏的地整理出來種地嗎?冬天這麽冷,夏天又這麽熱,要不然找他們換一批大功率的燈,冬天能用得上,還有農業區的那種新研發的既能專業防太陽又能防寒保暖的地膜,地膜夏天冬天都能用。”
沈知意想了想,覺得還真可以,要是有了地膜和燈,他們院子裏的糧食收成應該會好一點。
商量好了之後,他們就上班去了,沈知意三人在家裏慢慢的清理著藥品,陳濤晚上也沒過來,沈知意猜測,應該是忙的走不開。
不過陳濤沒來,住在旁邊的薛米米倒是來了他們家。
沈知意到了門口,問了句,“誰啊?”
薛米米回應道,“是我,薛米米。”
沈知意把門打開了,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薛米米和謝林,他們手裏還用黑色塑料袋提著一袋子的東西,看不清是什麽,不過她知道這兩人是來幹嘛的了。
讓人進來之後,他們把塑料袋遞了過來,沈知意沒接,“你們這是幹什麽?”
薛米米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了,有些靦腆的笑著,“這是,這是給你和那天救我那個男孩子的謝禮,你們千萬要收下,昨天要是沒有你們的搭救,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沈知意說道,“順手的事,東西你們還是拿回去吧,我們怎麽說也算是鄰居,而且我也看不慣你那個爸爸幹的那些破事。”
謝林也說道,“別推辭了,美女,昨天晚上也隻有你們家的人出手了,順手的事卻相當於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我們家現在也有些窮,所以沒什麽好東西,但是也請你不要嫌棄。”
既然他們兩人都這樣說了,沈知意也就沒再推辭,讓他們兩人坐在沙發上吹了會電風扇,她也坐著和他們兩人聊了聊天,大致明白了薛米米身上發生的事。
薛米米爸爸薛榮是在農村出生長大的,因為薛榮的父母也是村子裏長大的,沒上過學,一輩子都在土裏刨食,見識也就隻有那麽點,總覺得送孩子上學還不如回家給家裏幹活兒,所以薛榮剛上完初中,就被家裏人叫回來跟著種地了。
時代發展的飛快,村子裏很多年輕人去城裏打工了,村子裏的外出打工的人家家裏,一個個的住上了新房,薛榮父母也心動了,他們自己不想出村子,於是把剛十幾歲的薛榮送走,讓他跟著城裏人去打工掙錢。
薛榮也沒什麽文化,進了城也隻能跟著村子裏的人一樣進工廠裏打工,接著就認識了薛米米的媽媽,兩個年輕人在廠子裏日複一日的流水線上產生了感情,於是就在一起了,但是兩人年紀也不大,也沒有登記沒有婚禮,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了一起。
沒想到第二年就懷上了薛米米,孩子生了下來,兩人都不想養,於是薛榮就把孩子送回了老家。
薛米米三歲的時候,廠子倒了,薛榮也和薛米米媽媽斷了,反正當初兩人也沒領證,薛米米媽媽說走就走,對沒養在身邊的女兒也沒什麽感情。
薛榮運氣也不錯,憑著自己工廠裏賺到的那點錢作為本錢,直接自己也開了個廠子,因為政府那兩年的扶持,他也掙到了錢,找了個更年輕漂亮的女孩當老婆。
薛榮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沒想到去年的時候,世界發生了巨變,薛榮以前掙得錢全沒了,不止是他,錢在整個世界都沒了作用,他們一家差點連飯都吃不起了。
原本在薛榮有錢的時候,在家養個女兒也沒什麽,但是日子越過越難,家裏的繼母看天天在家裏吃白飯的薛米米就不順眼了,天天使喚她幹這幹那,連帶著一家人都把她當成了家裏的保姆,她忍不住爆發了,和她繼母和弟弟打了一架,結果就是被她親爹掃地出門。
也算薛米米運氣好,遇到了謝林,兩人又是高中同學,他看薛米米可憐,就把人撿回去了,雖然在一個城市裏,一直沒遇到,一直相安無事到了現在。
沒想到薛米米那個禽獸爹現在竟然又找了過來,還收了糧食把她給賣了!
沈知意說道,“你們打算怎麽辦?”
看這樣子,她爸爸和那個男人根本沒打算放棄,還在暗地裏打她主意。
薛米米笑了笑,“我們已經有計劃了。”
沈知意也沒細問,他們有自己的辦法就行。
她設身處地想想了想,要是自己有這遭遇,得找人把那一家子給嘎了,反正現在也不是以前和平年代,就算一家子沒了,也沒人會去追究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