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連日大雨

◎製作棉衣◎

棉花錢給出去後楚沁徹底窮了。

真窮的那種,隻剩八毛。回到家後八毛錢被她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看得皺皺巴巴,恨不得睜開眼就變成八塊錢。

正午快到。

離開楚小叔家前楚嬸兒有留她吃飯,可惦記著家裏還有早晨沒吃完的肉粥呢,楚沁便又拒絕。

再說,她這幾天觀察後覺得楚小叔是個相當記仇的男人,心眼比楚嬸兒小多了。

如今見她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見著她就立刻黑臉哼聲不說話。

吃飯這麽享受的事,怎麽能有人在一旁膈應人煞風景呢?

楚沁提著棉花樂嗬地回到家,吃完午飯後她也不幹別的事兒了,就專門處理這五斤的棉花。

棉花去籽比較繁瑣,更何況這批棉花上頭還有雜草。因為放得稍微有些久的緣故,棉花已經略微發黃。

不過沒關係,這並不影響使用。

棉花收拾幹淨後楚沁迫不及待地拿出布料來做衣服和枕頭。

布料是原主的幾件舊衣服拆剪的,原主母親改嫁後也並未虧待原主,因改嫁後的家庭還算好的緣故,她甚至每兩年就能送套衣服給原主。

這時候,自出生起就沒穿過新衣服的大有人在,甚至到結婚那日都是借衣服穿,所以原主在服裝上實在是算幸福很的了。

衣服都是耐磨的料子,楚沁上輩子從六歲起就開始自己做衣服,對針線半點不陌生。

先在院裏擺張桌子,然後鋪上布料,接著用木炭在布料上畫出合適的輪廓。

家中沒有軟尺,無法給自己量身體。但索性楚沁上輩子也是靠手感來的,這會兒再把如今正穿的衣服拿出來比對一二,她大約就能畫出合適的輪廓。

之後便是剪刀上場,沿著輪廓剪,鋪上棉花後便可以縫起來。

楚沁慶幸道:“還好我昨兒買了剪刀,否則今天都做不了棉襖。”

一天之內縫是縫不完的,第二天她早晨起來後又縫了一小時,才把這件棉襖做完。

棉襖有好幾塊布拚接而成,導致這件棉襖既有藍色又有灰色還有綠色,整一個大雜燴!

但楚沁捂著柔軟的棉襖心裏愛極了,它的長度直接能把膝蓋覆蓋,還給加了可拆卸的帽子,等大雪天來臨之際把帽子扣上,頸後完全不怕冷風倒灌。

而且棉襖厚實,實在冷得慌還能覆蓋在**當被子蓋。

“這針腳我可是花費大功夫了,小心些穿十年不成問題。”

楚沁喜滋滋,摸著棉襖上的兩大口袋,又瞧瞧內側的口袋,恨不得這雪啊,趕緊下。

大約是烏鴉嘴吧

——雪沒來,雨倒是反常來了。

*

“天爺呦!這天氣,咋地個事兒呢,這時候哪裏是下雨的時候?”村支書坐在屋簷底下,眉頭皺得能夾死兩隻蚊子。

“愁死人了!”支書媳婦兒用鐵鉗腳著盆裏的炭火說道,“聽仁心說有幾個省鬧災鬧得厲害,你說咱們這兒……會不會也得鬧呢?”

“誰曉得,鬼天氣讓人摸不著頭腦,今年冬天也是冷得出奇了。”

村支書歎氣,歎完後心裏琢磨著明年是不是該多開幾片荒地,多少能多種些糧食。

隻盼著天氣正常些吧。

奈何天不遂人願,這雨下得一看就很不正常。

家裏沒傘又沒雨衣的楚沁可憐得連門都出不了了,她本還想著去秀華嬸子家看看雞仔有沒破殼呢。

又是一日過去,雨依舊未停歇。

楚沁倚靠在堂屋的門框上,看著外頭的滂沱大雨心都有點瘮得慌。

此時大約是是上午九點,按理來說正是天光大亮的時候,然而天色暗得宛如傍晚太陽落山,天空的烏雲密布,似乎沒有半點光能從縫隙中透露出來。

雨滴也大,劈裏啪啦落在地上,把她前段時間才踩得有些硬實的地毀了。

包括菜園,不需要看也曉得,那些才冒頭的青菜苗肯定被打得七零八落。

不過她種得最多的還是大白菜和白蘿卜,這兩樣應該沒什麽事。

“啥時候能停呢?”

楚沁抱怨道,這雨下得……她都懷疑再下幾日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呢。

意外吧,倒不至於,但山體確實是滑坡好幾處,特別是各處山腳位置。

先前有說,村民們砍柴多從山腳砍,平日摘采野菜也多是去山腳,這就導致了山腳一處植被不算茂盛。

於是在連著三日大雨後,整整四處地方發生或多或少的滑坡。

有兩處輕微些,不去管也沒什麽大礙,而剩下兩處直接塌得差點把有戶人家的房子給埋了大半!惹得村支書連夜爬起來,頂著傾盆大雨跑去幫忙處理事情。

“支書啊,我家雞被壓死兩隻!這是要了我的命啊!”有位老太太抱著兩隻死雞坐在地上,拍著腿嚎哭。

村支書臉都黑了:“兩隻雞能要你什麽命,你家老二腿都被壓了,這不得更要你的命!”

話音剛落,旁邊角落站著的姑娘小聲嘀咕道,“要什麽命啊,我爹甚至比不上她的兩根雞毛呢。”

“飛燕!”有位婦女壓低聲音訓斥,“你回房間去,燒剛退呢別出來湊合。”

說話的是劉鳳麗,被訓斥的是她閨女張飛燕。

要說這家人也是村中名人。

張家老太太生了三子一女,老大老小和唯一的閨女兒都挺受寵的,唯有夾在中間的老二是家中老黃牛。

老二一家生一子一女,同樣不受張老太太待見,村民們常能瞧見這對兄妹被打罵,連村支書都上門說了幾次,奈何張老太太守寡二十年,一人就能把子女都好好拉扯大哪裏是旁人勸導幾句就能聽的。

村裏人倒也奇怪,往常張老二家閨女張飛燕的性格怯弱得厲害,近兩天怎麽就忽然開竅會懂得反抗了。

隻要她奶拎起棍子,還沒碰到她呢,她就往村裏人多的地方跑,一路哇哇哭喊“奶要打死人了”看得是大快人心!

心想:你張老太也有人折磨了。

平常村裏大小事,隻要有利的這位張老太都“按鬧分配”,動輒把孤兒寡母拉出來說,如今孫女學了她的精髓,以惡製惡真是痛快。

連蝸居在家的楚沁都聽到過一回惡奶奶痛打弱孫女的事兒。

不過楚沁這會兒沒空回味這出大戲,她正唉聲歎氣地坐在**,旁邊是點燃的煤油燈。

煤油燈光豆點大,昏暗得快要滅了似的,不過絲毫不影響她知道自己房間漏了水。

黑暗中,那啪嗒啪嗒的滴水聲仿佛在不停說著:窮鬼,猜猜是哪裏漏了水?

她不知道,她隻曉得自己那八毛應該是保不住了。

【作者有話說】

小楚:生活不易,小楚歎氣!

——

我昨天說的魚丸是福建連江丹陽的魚丸,不知道網上有沒有得買,不過我感覺網上賣的估計也不是很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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