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戀愛遊戲(16)

◎孿生兄弟◎

師幼青知道霍煦就在樓上, 很有可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因此出來時,表演得很是閑情逸致, 他觀賞著小花園, 和薄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簡直就是一對趁機出來膩歪的小情侶。

閑聊間,已經把門口的小院環視了一圈。

院子設計得格外雅致, 其中種花的區域打理得最好。

不過石椅旁邊卻有個空出的地方,像是搬走了什麽東西。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遇到澆花的阿姨, 對方還咳嗽一下扭頭回避。

師幼青偏偏不讓她回避, 笑著過去問:“這院子真好看,比我家好多了……是您弄的嗎?”

“都是霍總布置的,我就是定期過來澆花打掃……”那阿姨知道他是客人,也不能不理。

師幼青故作驚訝:“啊?您不住這兒?”

阿姨訕笑:“以前倒是還有住家阿姨,可兩三個月前霍總就不怎麽在這邊住了, 這邊需要打理的, 都是定期安排人過來。”

“也不知道這邊治安怎麽樣……”師幼青抬頭打量,似乎在考慮什麽,“要是長期不住,家裏會遭賊嗎?”

“霍總家裏從沒出過這種事,這裏防盜係統做得好……你要是想在這邊買房子, 倒是可以問問他。”

師幼青見她上了鉤,順勢指著那邊的石椅問:“旁邊那東西,不是被人偷的嗎?”

對方一愣, 立馬笑開了:“你想多了, 那裏原本是一尊神獸石像, 霍總覺得不好看,前天就讓人拉走了,可不是被偷的!”

聞言,師幼青想到了前天的監控畫麵,當天確實有人拉著一堆大家夥去四樓,後來霍總秘書過來開門,東西全部運進了暫當倉庫的房子裏。

師幼青道:“這別墅看著挺大,還沒地方放一尊石像啊?”

“這你就不懂了,霍總很講究風水,他隻要看到不順眼的東西,要麽扔掉,要麽暫時放到自己不住的地方去,這別墅他雖然已經不常住,但畢竟是他的家,不喜歡的繼續放這裏,對他來說就會影響風水……他尤其講究這個。”

師幼青哦了聲。

薄槐道:“我看這裏也沒什麽好的,偶爾有事一個人來住,收拾起來很麻煩。”

師幼青連連點頭。

“哎呦,不是那樣的!”阿姨反駁,“都說了我們會定期過來收拾打掃的,我們又不會拿錢偷懶,肯定會保證人有事過來時,屋子能住人!前天霍總就在這邊住了,除了叫人過來搬走一些東西,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待著,昨天上午才開始叫人過來準備聚會……”

“這樣啊。”

師幼青和薄槐對視一眼,手牽手膩歪著走了。

他們又在附近轉了一圈,到了飯點才回去。

霍煦已經下了樓,看著冷靜不少,板著臉和幾個朋友說話。這時見他們回來,眼神隻有微妙的一點變化,隨後招呼師幼青:“都要給你打電話了,跑哪兒去了,半天看不到人影。”

飯菜正被廚房的阿姨一盤盤端上來,師幼青和薄槐落座。

他微笑回道:“待在屋子裏沒什麽意思,我們就去附近走走,叔,你家院子真好看。”

桌上幾人又開始憋笑。

霍煦克製著道:“都快荒廢了,要知道你喜歡這院子,我就提前讓人好好收拾下。”

師幼青說:“這樣已經很好了,您就別折騰了。”

霍煦咬著後槽牙,臉上維持笑意:“好了,吃飯吧。”

等熱熱鬧鬧吃完飯,一群人到樓上影音室唱歌吹牛捧霍總,其中一人看師幼青耷拉著眼皮,很沒精神的樣子,眼珠子一轉,悄悄湊過去問:“你怎麽了?”

這人是霍煦朋友團裏被邊緣化最厲害的一個人,經過飯桌上閑聊,師幼青看出他其實也算不上霍煦的朋友,之所以在這裏,是為了討好霍煦弄某個項目,算是送了一圈禮才得到這麽個“過來”的機會。隻不過全程被打擊,那霍煦也沒有要答應他的意思,反而言語間很是看不上他。

這人心裏不忿,可不想白來一趟。

他早就看出霍煦對這年輕人有意思,這會兒看他吃過飯就無精打采昏昏欲睡,臉色還發白,自然就想到了可能是霍煦所為——在這年輕人的碗裏下藥,然後試圖生米煮成熟飯!

驟然想起對方今天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你得有能力幫我,我才能幫你,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猶如開了竅,當即生出一個主意。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誒,你男朋友呢?”

師幼青是吃飽了才犯暈,但一看這人眼神,回想對方今天在霍煦麵前的表現,猜出他打的什麽主意,低聲道:“我中午和他出去時,掉了件貴重物品,他去幫我找了。”

當然不是,上樓後師幼青就發現這樓上有個特殊的房間——是唯一鎖著不讓阿姨打掃的房間。

他就用這個借口讓薄槐離開,潛入那裏看看。

薄槐不放心他一個待在這裏,兩人手機便一直處於通話中,隻要這邊有不對,薄槐就隨時回來。

師幼青為了不被發現,手機聲音都調成了靜音,但自己這邊的動靜,那邊都是可以聽到的。

“那我送你去休息會兒,”那人很好心地笑道,“我去跟霍總說聲,給你找個房間休息。”肯定不能真去找,不然也太沒眼力見了,得不知不覺把事情做成,才能一下子討人歡心。

師幼青一副累得不行的樣子,好像馬上就要暈倒:“那你帶我過去吧。”

片刻後,師幼青跟著那人走了出去,眼看對方要將自己帶往霍煦隔壁客房,打著哈欠說:“我睡覺不能見光,不然會做噩夢。”

“啊?”

“算了,我不睡這兒了。”

“別啊!”那人心裏不耐煩,麵上卻不敢表露,“你放心,我進去把窗簾給你拉上,窗簾遮光,保準你睡得好!”

到了門口,師幼青又說:“裏麵怎麽是藍色床單啊?我不喜歡藍色,我要黃色的。”

……你事兒可真他媽多啊!心裏罵完,那人卻趕忙進去說:“我看看有沒有黃色床單……”

師幼青:“你好好找找,我去上個廁所。”

“你去吧。”那人心累地翻開衣櫃找床單。

師幼青拉上房門,接著就和趕來的薄槐碰了麵。

他做了個噤聲動作。

薄槐臉色陰沉,快步上前,還沒開口,師幼青就拉著他進了對麵衛生間,一關上門,便衝他笑道:“都聽到了?”

看那恨不得殺人的眼神,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師幼青卻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問:“那個房間你進去了嗎?”

薄槐嗯了聲,看他好好的,明顯整治起了別人,臉色漸漸緩和,說起那房間裏的情況。

那裏其實就是一個收藏室,放著字畫書籍等物,還有許多照片,基本都是霍煦和他弟弟的。

薄槐拍下了那些照片。

師幼青看了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想到雙胞胎會很相似,但沒想到會這麽像。

照片上的兄弟倆,簡直就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

師幼青道:“也就是說,當年如果死的是哥哥,弟弟也有掉包兩人身份的可能?”

薄槐:“嗯。”

霍煦弟弟死的那年,還沒有身份證指紋采集。

如果仔細操作一番,弟弟以哥哥的身份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可兩人都考進同一所大學,有著同樣的學曆,就算哥哥比他優秀,也不會差別太大,不至於用這種方式舍棄自我……

師幼青沒繼續想下去,但思路已經明朗起來,先讓薄槐別輕舉妄動,再次去了客房那邊。

那人好不容易找出黃色床單,看他過來,剛要喊,師幼青就說:“這房間太小了,我要睡隔壁……麻煩你去隔壁鋪床吧。”

那人猛地一驚。

難道他不知道隔壁是霍煦的臥室?

又覺得不太可能,琢磨幾下,再看師幼青的眼神就玩味許多——欲擒故縱啊你!

“不行嗎?那我……”

“行!你再等等,馬上就好……”

師幼青當然不會等他,看他進去拉上窗簾關上燈,便掩門去找薄槐,不急不緩地給霍煦打電話。

他記得霍煦喝了不少酒,半醉狀態。

果然,那邊醉醺醺道:“怎麽給我打電話?你人呢?”

師幼青小聲說:“到你臥室看看吧。”

那邊沉默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得意地低笑一聲,掛了電話。

一分鍾後,霍煦腳步趔趄地出來了,看四下無人,悄無聲息朝自己臥室裏走去。

同一時間,臥室裏的人已經鋪好了床,正要出來,不料眼前的門突然打開。

霍煦有些醉,加上房間光線太暗,眼前的人和師幼青高矮相差無幾,急色間,一看到個人影就當是師幼青,心裏那股被撩撥的癢意無法自控,上前就將人抱住:“你啊……還真會折騰人……”

“!”

那人嚇得麵如土色,想要掙紮,可腦子一轉——幫霍總辦完這好事,霍總未必會認賬,可要是自己這次……不管是霍總多麽討厭他,他可以借此威脅,百分百能如願!

為了前程,拚了!

這麽想著,就一動不動了。

霍煦剛要再近一步,眨眼睛,驀然發現了不對勁——這人不是長頭發!

當即清醒了大半,還還沒來得及推開這人,身後的門猛地被人打開。

“叔?!”帶著眾人前來的師幼青震驚地叫了一聲,突然沉默了,隨後關上門。

“不是!”霍煦這輩子都沒遇到這種事,再一看,被他抱著的男人居然是他嫌棄無比的某個奸詐老男人,腦子嗡地一聲!

他急忙過去拉門,準備解釋——

“叔,對不起,”師幼青看他凶神惡煞衝出來,好像被他嚇到了,耷拉著腦袋,“我不是故意的,薄槐那會兒不小心把你客廳花瓶打碎了,找你找不到,我就說你可能在臥室,他們非要湊熱鬧,看你會不會生氣……”

實際上這幫塑料朋友還是想看看霍煦怎麽趁機為難師幼青的男朋友,哪想會看到這麽辣眼睛的一幕!

看不出來啊,霍煦口味還挺雜的!

“不是你說讓我來臥室?”霍煦氣得臉都紫了。

“對啊,”師幼青好像闖了禍的小可憐,“我看你房間有人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誰在偷東西,提醒你一下,我要是知道你們在這裏好,我就不來了!”

那人瞪大眼睛,第一次看這麽能睜眼說瞎話的!想要反駁,可一開口就覺得還不如不說,這小白臉肯定早就發現霍煦圖謀不軌,明顯奔著報複!他一說,豈不就暴露自己幫著霍煦誘拐名草有主的人?不然他怎麽解釋把人領到這兒,還甘願給人鋪床……

現在頂多被人以為他和霍煦有一腿,可要是說了,那就是暴露了霍煦坑蒙拐騙小年輕,而自己還是個從犯,關鍵還沒把事情辦好……什麽都落不著!

到了這一步,也隻能破罐子破摔。

於是沉默了。

“……”霍煦深吸一口氣,指著這自作聰明的禍害一字一頓,“你怎麽在我房間?!”他沒法解釋,是他親自抱的人,別人都看到了,難不成要在這些人麵前說,自己想抱的是有男朋友的師幼青?

“霍總,你這人也真是的,我想求你辦個事,看您喝醉了就過來幫您收拾房間鋪床……哪知道您對我還有這心思呢?”那人梗著脖子說。

“……”

師幼青覺得,霍煦手裏但凡有個地/雷,一定會毫不猶豫把眼前這人炸成碎末。

眾人見霍煦氣成這樣,也不能真讓他顏麵盡失,趕緊上前勸阻。

“嗐!都是誤會,肯定是霍哥喝多了,正好歪他身上去了……你也是的,不知道趕緊扶到**!”

“好了好了,今天你生日,這都是小事!我們其實也沒怎麽看到……”

“趕緊休息吧,看你都要倒了……身體要緊,以後別喝這麽多了,喝酒誤事啊老霍!”

……

霍煦憤恨不已躺到**,指著那人正想讓他滾,可轉念一想,這麽做在旁人眼裏,簡直就是騷擾別人後翻臉不認人。他這群朋友塑料得很,過不了幾天估計就要把這事傳播出去……隻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我喝多了,那會兒沒站住,他就在旁邊,扶了我一下,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知道,我們都知道,霍哥你快休息!”

霍煦早已沒了醉意,此時隻覺得筋疲力盡,又愛又恨地望著門口的師幼青。

師幼青小臉微白:“叔,你還好吧?唉,我真是沒眼力見……”

霍煦腦子早已亂成了一片,這時竟看不出他是真的被嚇到還是裝的,一臉滄桑地閉上眼睛:“花瓶的事不要緊,你們自己玩吧,我先睡一覺……我是醉糊塗了。”

眾人臉色各異,紛紛下樓。

那個想要幫霍煦拉皮條的男人沒法待下去,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了。

阿姨端來下午茶。

幾人喝著咖啡沉默,可沒幾分鍾,就憋不住了。

“哈哈哈臥槽!”

“沒想到啊沒想到……”

“霍總果然與眾不同!”

“那家夥也是的,跑這麽快,想問點兒細節都沒法問!”

自古以來,沒人能拒絕八卦帶來的吸引力,不一會兒,就圍繞著這事兒大聊特聊。

師幼青看他們聊得上頭,選中機會插話:“我認識霍叔沒多久,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早知道,我就不開那個門了。”

又是一陣笑聲。

“你確實不夠了解他,你要是了解他,就不會過來了。”這群人都當遇到了傻白甜,傻白甜什麽都不懂,把自己送進狼窩。

“霍叔是個好人,你們別這麽說。”師幼青一臉自責,順其自然地歪倒在薄槐肩膀上,半躺著休息。

薄槐一隻手伸到他腰後,給他按摩。

“以前的霍煦確實挺不錯,”裏麵有個男人是霍煦的老同學,感慨道,“隻不過自從他弟弟過世後,他受到的打擊太大,頹廢了好一陣,雖然最後恢複了,可總是開始學習弟弟的行為,說是這樣就不會讓弟弟完全消失……”

師幼青嘴角一抽:“居然還有這種事……他們兄弟感情一定很好吧?”

“那是,畢竟相依為命長大,感情肯定不一般,”說著又歎氣,“不過他那弟弟人品不是很好。”

“啊?”

“真的,我以前和他們一個學校,霍煦就跟現在沒什麽差別,很穩重,他弟弟雖然學習不錯,但是性格很叛逆,而且私生活混亂。”

“這事兒我知道,”又一個人壓著聲音接話,“據說當初出車禍,就是因為給一個街頭混混戴了綠帽子,被人家打了,因為受傷的緣故才出事的,當時除了他自己,還死了一個老太太……”

師幼青麵色微變:“被撞的?”

“對!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當時鬧得挺大。”

“反正他那弟弟挺牛的,就是綠了別人後,還會收集別人的毛發留作紀念……他哥就算學,也隻能學點兒皮毛吧?”

一群人驚訝低呼。

師幼青也跟著笑,內心平靜無波。

這麽看來,弟弟取代哥哥的理由很充分:弟弟當年撞死了人,為了逃脫責任,就和哥哥調換了身份……

“霍總當年也是gay嗎?”師幼青問。

“不是,他那時候還很直的,而且恐同,當年得知他弟弟男女通吃,還把他弟弟打了一頓,讓他別和男的亂來……但他弟弟死後,他心裏無法接受,還看了很多次心理醫生,反正就有這樣的創傷,有時候會模仿他弟弟……唉……”

師幼青眨眨眼睛,沉默不語。

天黑後,就是聚會的主題了。

休息好的霍煦下了樓,在庭院和大家一起吃燒烤、彈吉他、侃天侃地,有才藝的則出來獻獻才藝。

不過,霍煦話少了很多。

大家心知肚明,也不會故意去問。

最後,一群人圍著壽星,把人擁到漆黑的客廳,然後及時推出生日蛋糕。

師幼青跟著他們唱生日歌。

霍煦開始許願,許願結束,屋內瞬間大亮,他問:“你們知道我許的什麽願嗎?”

有幾人很給麵子地猜測,都沒猜出來,霍煦這才淡淡笑道:“我就希望,我能替弟弟好好活出他應有的人生。”

掌聲雷動。

不管感不感動,這時候肯定要表現出神色凝重的樣子。

霍煦看向師幼青。

師幼青說:“叔,你一定會的。”

霍煦嘴角抽搐地笑了,繼而請人去台球室玩會兒。

師幼青婉拒,說是太晚了得回去。霍煦也沒強留,今天遇到這檔子事,他也沒別的心思了,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上車前,師幼青手機震動,是郝天碩的電話。

他讓司機稍等,說要去廁所。

薄槐亦步亦趨,在廁所外等著他。

師幼青知道,有他在,絕對不會有別人靠近。

郝天碩也知道他在NPC那邊,壓著聲問:“青青哥,周圍沒人吧?”

“說吧,隻有薄槐在。”

“……你小心白明朗!”

“怎麽了?”

“他今天很奇怪,時不時就跟我還有保安大爺打聽你去哪兒了,甚至還撒謊有東西丟了想看監控,又說不出丟在哪兒,還有,想看的監控時間就是你離開公寓那段時間!可他那時候早就出門了!顯然就是想找你……我不在的時候,保安大爺那嘴沒把門,跟他說你坐了霍煦的車離開……他之後就背著包走了,白明朗以前不怎麽背包的,也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你一定要防著他!”

“好,我知道了。”

——白明朗能夠展開行動,那就更好了。

師幼青掛了電話,一出去,手再次被薄槐緊緊牽住,磁鐵似的。

他已經習慣了,任由薄槐牽著,抬眸凝視一眼黑夜,仿佛終於看出藏匿其中的蹤影,笑得放鬆。

開車門時,薄槐正好看到師幼青的微笑,線條流暢的輪廓半隱在黑暗裏,長睫擁簇著眸子裏的流光,唇色被陰影染得很深。

不管看多少遍,都喜歡得內心無法冷靜……他轉而回神,又想起對方前一刻接到的電話。

白明朗……

薄槐目光一沉,握住袖中的鷹爪刀。

——既然找死,盡早解決了更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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