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探
◎“她孫子有癲癇。”◎
蘇衛清眼神複雜, 神情有些懵。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蘇衛海的臉色都有些萎靡了,不用蘇衛清開口, 蘇衛清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他一把捂住頭, 歎了口怨氣地跨上花壇就蹲下了,又點了一根香煙,滿眼都是憂愁的‘吧嗒吧嗒’地抽起了煙。
英俊的眉眼配上略帶憂鬱的神情。
此刻的蘇衛海比電影明星還英俊呢,這讓站在樓上的吳梨都有些看癡了。
而站在旁邊的黎善則是撇撇嘴,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扔下一句:“大嫂,我得去燒水灌熱水瓶了。”就進去了。
他們夫妻倆可不是大怨種。
蘇衛清都被拉走了,就別指望她也跟著愁了。
“……大嫂著急生孩子麽?”樓下的蘇衛清也一個跨步上了花壇, 蹲在了蘇衛海旁邊, 他不抽煙, 也不愛聞煙味,於是默默又往旁邊挪了兩步。
“我參與新項目的事她不太高興。”
蘇衛海捋了一把臉:“我承認這事沒跟她商量,是我的不對, 但當時會議的情況你和弟妹也在場,張所長就給了我們半個小時的報名時間, 研究員們十分踴躍,但凡我猶豫半點兒,都很可能報不了名。”
所以呢?
工作的事跟孩子有什麽關係?
“我工作的性質, 今年肯定是不在家多些,這段時間我跟小城和小軍相處, 也明白養孩子的艱難, 我去了研究所, 肯定沒辦法多照顧家裏,吳梨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再懷孕的話,負擔太重了,所以我暫時是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他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吳梨生不生孩子都無所謂。
可對於吳梨來說,那兩個孩子不是親生的,她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也無可厚非。
“那你跟大嫂說過你是為她的身體著想,而不是不想和她生孩子這件事麽?”蘇衛清托著下巴,看自家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粗暴地下了決定。
蘇衛海在工作上的成就無可置疑,但在家庭上,也是絕對的糊塗。
這一刻,蘇衛清跟黎善的情緒達成一致,隻不過他是當著蘇衛海的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得搞清楚了,小城小軍是你兒子,你總指望著大嫂跟他們好好相處,你怎麽不想想,你又為大嫂做過什麽。”
蘇衛海:“……”
所以他把蘇衛清喊下來是為了受訓麽?
況且:“你個臭小鬼,才結婚幾天?都教訓起人來了。”
他兩段婚姻,將近十年,還沒飄呢。
“所以你和文舒姐才會離婚啊,但凡你當初對文舒姐在乎點兒,她會幫著她弟弟鬧麽?”蘇衛清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屁股一拍去上班,文舒姐在家懷孕帶孩子,還得跟咱媽好好相處,嘖嘖嘖,也就是你,我可舍不得善善受這罪。”
正因為丈夫的不作為,妻子在家如履薄冰,所以才會愈發眷念娘家的溫暖。
說起前妻,蘇衛海不說話了。
他當年和前妻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前妻婚後仿佛變了個人,對蘇家恨不得敲骨吸髓地補貼娘家,動了蘇衛海的逆鱗,所以才一氣之下離了婚。
如今吳梨倒是沒娘家拖累,但繼母和繼子的關係又成了一大難題。
“我大概就不適合結婚。”蘇衛海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抽煙感歎。
蘇衛清不說話了。
他單純覺得,大哥就是不上心,但凡對妻子兒女多一份關心,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拍拍蘇衛海得肩膀,起身直接回了家。
這種倔驢,他都說好幾次了,這人都沒重視過,所以他也沒空給他上心理疏解課,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多回去聽一聽百家姓的故事呢。
另一邊黎善蹲在廚房不肯出去,她硬是拉著個小凳子坐在爐子旁邊,坐到蘇衛清回來。
蘇衛清進房間發現黎善不在,就問羅玉秀:“媽,善善人呢?”
“廚房呢。”
羅玉秀指了指廚房,又瞥了一眼門外的吳梨,小聲說道:“你倆燒完水就回房裏去,別理你哥你嫂子,那就是倆糊塗蛋。”
“我是不想理的,但是他倆這情況對小城和小軍可不大好,小軍年紀小不記事也就罷了,小城這孩子都知事了,我哥他們夫妻倆老這樣,不得把孩子給毀了?”蘇衛清對蘇衛海的行為還是有些看不上眼,尤其倆侄子都是好孩子,他見不得這麽好的孩子給廢了。
羅玉秀歎氣:“我心裏有數著呢,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總歸不會走彎路。”
不走彎路就行了麽?
蘇城那麽聰明,考試都拿第一名的那種,又懂事又體貼,這麽好的孩子就該好好培養才對。
“算了算了,我愁什麽,又不是我兒子。”蘇衛清見羅玉秀也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些喪氣的擺擺手:“我去找善善了。”
羅玉秀被蘇衛清這語氣給噎住,回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蘇維民:“這還是咱家懶漢麽?”
蘇維民手裏拿著資料,頭也不抬:“他這是結婚了,懂事了。”
“懂事啥呀,這年頭學習再好也不能考大學。”說著揉了揉蘇城的小腦袋瓜:“小城好好學習,長大了考藥廠當正式工人。”
“我不要當工人,我要去研究所當研究員!”蘇城現在還當蘇衛海是人生目標呢。
“去去去,這研究員哪是那麽好當的?”
也就是蘇衛海運氣好,當初還能考大學,又跟了個好老師,否則哪裏能當上研究員啊。
蘇城噘嘴,他就是想當研究員!
蘇維民倒是挺高興的:“好好好,以後都當研究員,父子三個全進研究所。”
吳梨一進門就聽見這樣的話,頓時心裏酸極了。
好嘛,一家父子三個全進了研究所,感情就她一個外人唄?
蘇衛清進了廚房就拿了個小凳子坐在黎善旁邊,黎善往旁邊挪了挪:“往這邊來,這邊暖和點。”
“咱們再坐會兒,外頭就清靜了。”蘇衛清安撫黎善。
他能看出她眉眼間的煩躁。
黎善歎了口氣:“咱們廠裏什麽時候能分房子啊,咱們但凡住這一天,都別想清靜。”
蘇衛清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黎善居然已經動了搬出去的心思,可黎善那副模樣,又仿佛隻是隨口說說似的,心下不由有些忐忑,又往黎善身邊湊了湊,小聲問道:“你想搬出去了?”
“也不是,就是他們夫妻倆一有事就過來吵,就不能關起房門來自己解決麽?”
黎善耷拉著腦袋,手裏拿著的火剪時不時的戳一戳地麵:“再說了,家裏誰不用上班啊,忙了一整天還要回來斷官司,真是煩死了都。”
蘇衛清鬆了口氣,他以為黎善是嫌棄爸媽呢。
原來隻是嫌棄大哥大嫂。
“而且你是不知道,上次大嫂娘家媽過來鬧事,她找我幫忙,結果到媽跟前卻說是我主動出手,你說說這人心眼兒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蘇衛清抿唇,眉心也微微的蹙起。
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事。
“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這不是怕你跟你哥鬧矛盾嘛。”
蘇衛清‘噌’的一下站起來:“我下去再勸勸我哥去。”
“嗯?”黎善滿臉疑惑地仰頭:“勸什麽?”
“沒什麽,你先燒水,我去去就來。”
蘇衛清出了廚房就直奔樓下,吳梨現在不就是想早點生個孩子,好將大哥的注意力全拉到自己母子身上麽?那他就偏不讓她如願,甭管是為了倆侄子,還是為了黎善,他都得阻止這個事發生。
再加上蘇衛海很快要參與新項目,現在懷孕生子,跟前大嫂生倆侄子時候有什麽區別?
難道還要重蹈覆轍麽?
於是,就在吳梨不知道的情況下,蘇衛清直接釜底抽薪,將她生孩子的希望就給滅了,蘇衛清也不愧是學過三字經的男人,擺事實講道理,各種大帽子一扣,蘇衛海直接給忽悠瘸了。
吳梨回去鬧了也無濟於事。
她離不開蘇衛海,見蘇衛海真冷了臉也不敢太過分,隻能將苦水往肚子裏咽。
黎善見蘇衛清一臉神秘兮兮的回來,連忙湊過去:“你都跟大哥說什麽了?”
“沒啥。”
蘇衛清立刻搖頭,然後看了看羅玉秀和蘇維民,才又湊到黎善耳邊:“等會兒回房間再告訴你。”
老兩口巴不得吳梨和黎善早點懷孕生子呢,要是被他們知道蘇衛清勸蘇衛海暫時別生娃,不得打劈了他,他最近這兩天還是低調一些吧。
黎善挑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等老兩口回了房間,小夫妻倆才拎著熱水瓶回房間洗漱睡覺,被子裏早就塞了鹽水瓶,這會兒已經暖和了,蘇衛清給黎善摻了洗腳水,看著她洗完腳脫了衣服上了床,他才又添了點熱水自己洗。
洗完了迅速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抱著軟綿綿的媳婦兒就將臉湊了過去。
黎善一把抵住他的臉:“你跟大哥到底說了什麽?”
“沒什麽。”
蘇衛清將臉埋進黎善頸窩,問道:“你知道剛剛大哥在樓下跟我說了啥麽?”
黎善:“……什麽?”
蘇衛清將蘇衛海的糾結告訴了黎善。
而黎善卻有些懵,要知道在書裏,蘇衛海可從沒反駁過吳梨的話,吳梨想要孩子,他就立刻身體力行,在書裏這一段還是很甜的,描寫的畫麵也有些**,叫黎善痛心疾首綠站的政策機製。
可在現實世界裏,蘇衛海居然這麽糾結的麽?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大哥決定跟她好好聊聊,等他項目結束了再要孩子。”
那可有的等了。
原書裏蘇衛海頂著男主光環,還研究了好幾年。
為了做實驗,他還拿小兒子做了注射實驗,為了這件事,吳梨煩憂之下還流產了,不過那時候已經計劃生育,這孩子本來就不能要,但不想要和流產是兩種概念,也因為這件事,蘇衛海對他們倆也愈發寵愛,也愈發襯托的上麵兩個兒子沉默內斂,與家裏也愈發的不親近。
“總歸別毀了小城和小軍。”蘇衛清說這句話的時候真心極了。
黎善都有些奇怪,為什麽原書裏沒出現蘇衛清這個人呢?
甚至連提都沒提過一句。
如果書裏也有一個這樣的蘇衛清在旁邊勸阻的話,那倆孩子不至於在沉默中平庸,最終變成了吳梨兒子的對照組,隻為襯托女主兒子的成功存在。
黎善翻了個身,伸手抱住蘇衛清:“你是個好叔叔。”
蘇衛清回抱了回去。
他的要求不高,隻想一家子都好好的。
——
黎善再看見吳梨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
蘇衛海需要搬到研究所的宿舍裏去,所以回來收拾衣服和鋪蓋,吳梨跟著旁邊搬東西,她眼睛紅紅的,眼下有些青黑,臉上滿是舍不得,可見昨天夜裏肯定沒睡好。
“哥,我來幫你拎東西。”蘇衛清連忙湊過去從吳梨手裏將東西接下來:“嫂子你帶著小城和小軍,我送我哥去研究所就成。”
“行,那麻煩你了。”
吳梨也知道自己是進不了研究所大門的,蘇衛清不一樣,他是廠裏自己人,他可以一直將東西送到房間裏,總比她來的更方便。
黎善也不好在旁邊幹看著,也幫著拎熱水瓶:“這東西經不住磕碰,我來幫忙拎。”
蘇衛海說了聲‘謝謝’,然後便轉頭交代吳梨:“你在家好好的,有什麽事就去找媽,還有……”他舒了口氣,眼神都變得銳利了起來:“小城和小軍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
吳梨攥著倆孩子的手,眼圈又紅了。
前幾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蘇衛海對倆孩子的重視,之前她想著自己生個孩子,好叫蘇衛海的心偏到自己和孩子身上,可蘇衛海的態度是那麽的堅決。
她甚至一度懷疑,蘇衛海是不是對前妻還有感情。
可又覺得不可能,畢竟當初他前妻也是想過要複婚的,是蘇衛海自己不肯,他們剛認識那段時間,她是看見過蘇衛海對他前妻的冷漠。
也正是想到了那份冷漠,吳梨才有些怕了。
或許對她來說,離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可對於已經離婚過一次的蘇衛海來說,恐怕就沒什麽了。
她知道蘇衛海是在警告她。
若是不想離婚的話,就得對倆孩子好。
甚至她還覺得,蘇衛海之所以不給她一個孩子,就是在考驗她,方便一旦她這個後媽做的不合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離婚了。
蘇衛海見她是真知道了,這才拍拍她的肩膀,聲音也放軟了些:“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也別太慣著孩子了。”
“嗯。”
吳梨趕緊點點頭,她怕眼淚落出來。
蘇衛海這才推著一自行車的東西往研究所的方向去了,而黎善和蘇衛清則跟著他後麵,落後了幾步,黎善用胳膊肘推了推蘇衛清:“剛剛大嫂那樣,看的人怪難受的。”
其實蘇衛海處理的也不好。
但凡蘇衛海能給吳梨一些信心,吳梨也不至於這麽著急要孩子。
“怪不落忍的。”
蘇衛清:“……”
說一也是她,說二也是她,他很為難啊。
——
蘇衛海進了研究所開啟秘密項目。
吳梨也老實了下去,天天不是上班就是下班,而且對兩個孩子很好,就連羅玉秀看了,都覺得這大兒媳跟變了個人似的,其他人看了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又過了幾天,李琳找來了。
“你臉色看起來怎麽這麽白?”黎善一見麵就察覺到李琳有些不對勁。
“嗐,別提了,我害喜太嚴重了,心口悶,總想吐,最近早上起來我都得用你送我的那個口紅提一提氣色,不然車間裏其他人肯定都發現我有孩子了。”
李琳提起這個孩子,是又幸福又鬱悶。
她其實也見過其他人懷孕的,車間裏挺著大肚子上班的工人也有幾個,但看她們一個個都健步如飛的,不想她,動彈一下都覺得手軟腳軟,最近她更是上班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真的很怕再暈過去,到時候懷孕的事就瞞不過去了。
“善善,我聽線長說你之前幫我把過脈。”李琳拉著黎善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哼’道:“後來你又告訴我懷孕的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醫術,你幫幫我吧,我真是吐的不行了。”
線長?
黎善連忙問道:“你把懷孕的事告訴你們線長了?”
“那倒是沒有。”李琳連忙搖頭。
她哪敢啊。
她們線長對她雖然不錯,但對別人也很不錯啊,自從經曆過張秀英後,她就再不敢隨便把別人當好人了,誰知道人家背後是什麽樣子啊。
“那就好。”黎善鬆了口氣,然後瞪了她一眼:“什麽都和別人說隻會害了你自己。”
“可是再這麽下去我也瞞不住啊。”
她可不僅僅想吐,還嗜睡,尿頻,總之啥怪毛病都有。
“晚上吧,晚上你別忙著走,到我家裏一趟,我給你看看。”
李琳舒了口氣:“好。”
她是真的被這反應給弄怕了。
告別了黎善,她回到了車間,剛在自己的工位站定,線長就過來了:“你去問了怎麽說的?你那同學有辦法麽?不行就請假回家休息兩天吧,總這麽幹熬著也不是事,你都拉兩天了。”
李琳頓時臉一紅。
懷孕帶來的尿頻反應被她說成了竄稀,正好臉色難看也對應上了,誰知道線長居然這麽關心她。
“她沒說什麽,讓我去醫院開止瀉藥吃呢。”
線長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琳會這樣說,不由抿了抿嘴:“現在醫院裏都是二把刀,你還是回家多喝點米粥養一養吧,藥啥的就先別吃了。”
李琳憨笑一聲,敷衍地點點頭。
她咋可能真去吃止瀉藥嘛。
線長見她一副不放在心上得樣子,趕緊又交代了一句:“你這剛新婚什麽都不懂,有時候身體上的反應不代表是身體不好,很有可能是有身子了,你可別瞎吃藥。”
李琳聞言,背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不,不會那麽快吧,我才剛結婚一個多月啊。”
她刻意強調一個多月,就是為了告訴別人,她年前就領證了。
“你聽我的準沒錯,看來你那同學是真什麽都不知道,我還以為……”最後這幾個字說的很輕,仿佛隻是無意識的嘀咕一樣。
李琳卻耳尖極了,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麽感覺這個線長就是衝著黎善去的呢?
李琳的心裏霎時間就沉甸甸的,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給黎善惹麻煩了,一整個下午,李琳都有些心事重重的,一直熬到了下班,她也沒回家,而是徑直往職工小樓去了。
黎善這會兒早就在家等著了,老兩口還沒下班,蘇衛清則在房間裏看書。
所以閨蜜倆就在堂屋的飯桌上把脈。
“現在藥不好買,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弄點兒丸藥吃一下。”黎善把了脈後歎了口氣:“你身子骨本就虛,也沒補好就懷孕,反應大也很正常。”
“那怎麽辦?”李琳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吃點兒堿麵吧,饅頭啊,燒餅啥的,平時燒粥的時候放點兒山藥,也別虧了嘴,多吃點兒有營養的。”黎善其實也沒更好的辦法,畢竟懷孕禁忌多,有些東西不能吃。
一聽有辦法,李琳又鬆了口氣:“回頭我就去食堂買饅頭去。”
“嗯。”黎善見她恢複精神,隻要有米糧下肚,營養給夠了,李琳的症狀應該會緩解許多。
“對了,我們線長感覺有些奇怪。”李琳可沒忘下午線長那奇怪的表現,這會兒趕緊將線長的異樣給說了出來。
黎善也覺得奇怪。
說實話,她不覺得把脈有什麽可奇怪的,況且她隻是把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為什麽那個線長會盯上她呢,她蹙眉:“你是怎麽回答的?”
李琳又趕緊將自己的回答說了一遍。
這就更奇怪了。
畢竟李琳的回答,在任何懂得醫術,察覺出李琳懷孕的人眼裏,那都是庸醫行為。
“你們線長叫什麽名字?”
“她姓許,叫許新蘭。”
許新蘭?
書裏也沒寫過這麽個人啊?
黎善憂心忡忡的送走了李琳,晚上睡覺的時候,黎善問蘇衛清:“你知道許新蘭這麽個人麽?就是二車間的一個線長。”
蘇衛清在藥廠裏多年,現在又在秘書室,對廠裏的幹部名單還是挺了解的。
而且許新蘭……
他還真認識!
“我知道,是研究所所長張憶國的妻子,她陪張憶國到了藥廠後,就進廠做了個普通工人,這麽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如今也做了線長了。”
張憶國的老婆?
那她為什麽打聽她啊?
“她們家有人生病麽?”黎善回憶李琳的話,發現這個許線長似乎對她會不會醫術這個事情特別感興趣。
蘇衛清抿嘴思索片刻,給了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她孫子有癲癇。”
【作者有話說】
蘇衛清:誰欺負我媳婦,我欺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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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今天突然特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