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沒有挨過打的童年
有了新朋友的青青還是很開心的, 他們最近也時常在一起玩耍，但衛嘉言並不是每次都認同她的做法，雖然是好朋友, 但兩人之間也會有爭吵。
比如，在誰的爹娘更厲害麵前，他們總是爭論不休。
“我爹娘才是最厲害的，”青青叉著腰爭論，“他們一下子就可以飛好遠。”
如果青青能知道自己爹娘到底有多厲害, 還會說出更多的佐證出來，可惜現在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爹娘都背著自己做了些什麽。
一旁的衛嘉言不高興了，他在這幾日和青青的玩耍中早已恢複了一個孩子的天性, 對此更是爭論：“我爹娘才厲害呢！當初我爹拿著一支筆, 一手畫符，對上了三百魔修，他很輕鬆就打贏了！”
雖然不知道魔修是什麽，心虛的青青仍大聲說道：“我，我爹打過三千個魔修！”
“真的嗎？”雖然知道洛明庭很厲害，但對他的厲害根本沒有把握的衛嘉言震驚。
“當然是了，”青青支支吾吾說道，“我娘也是, 我娘打過五百個魔修！”
“好厲害啊！”從未上當受騙的衛嘉言歎道, 眼中也冒出了幾分豔羨, “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厲害, 沒想到竟然比我的爹娘要厲害, 還是你贏了。”
“嗯嗯, 我爹娘就是最厲害的。”青青此刻已經沒有了心虛, 瘋狂吹噓著, “我爹娘可厲害了，比你爹娘要厲害多啦！”
衛嘉言並沒有生疑，他對自己剛認識的小夥伴有著十足的信任，不禁也多了幾分向往：“我知道的，聽聞洛真人是道法上的天才，鍾仙子在劍術上也是出類拔萃的。”
他眼神一暗：“可惜我們家族的人，隻修符咒，否則我也有機會去學一學劍術。”
看他這麽沮喪的模樣，青青頓時豪氣幹雲，拍拍胸脯說道：“娘親教過我劍術的，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嗎？”峰回路轉，沒想到目標竟然能以這樣的方式達成，今年不過五歲的衛嘉言高興極了，但他還記得沒有拜師之前，不能學別人的招式，這是偷師。
他猶豫了一會兒，不太自然地說道：“那我拜你為師，怎麽樣啊？”
“拜師？”青青並沒有聽過這個詞，她仔細想了想，才問道，“你是要我當你的老師嗎？”
“嗯嗯。”衛嘉言點頭，“我聽說，要是學別人的招式，都是要拜師的，你要教我，我就要拜你為師。”
青青也不知道拜師需要什麽步驟，但聽衛嘉言這麽說，覺得拜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立刻就同意了：“好哦，我當你的老師，教你劍法。”
衛嘉言也恭恭敬敬地給青青行了一個大禮：“師父好！”
師徒名分一確立，兩個小孩倒是有模有樣地做起了師徒，一個教，一個學，看上去挺像那麽回事的。
青青對自己的劍法更是充滿著自己，她拿著自己的小木劍就開始了教學。而衛嘉言看她這幅模樣，也被她的氣勢唬住了，跟著青青學劍。
“唔，我們先轉一圈。”青青說著，拿著自己的小木劍轉了一圈。
衛嘉言也有樣學樣地拿著路邊撿的樹枝轉了一圈。
“然後再往下砍。”青青繼續說著，又將自己的小木劍往下一砍，木劍一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她又迅速撿起來，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模樣。
衛嘉言見狀，猶豫了片刻，也將自己的樹枝往下一砍，然後鬆開，學著青青將地上的樹枝撿了起來。
但他心中不免生了些許懷疑，問道：“師父，剛才那一招真的是那麽做的嗎？”
“嗯？”青青眼睛亂飄，小孩子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在其他小朋友麵前出醜，便十分肯定地說道，“就是這樣的，我做的是對的，跟著練就好！”
真的是這樣嗎？衛嘉言想了想，還是打消了自己的疑慮。俗話說“尊師重道”，師父都這麽說了，自己做徒弟的，還是得聽聽的。
從小被教導著要守禮節的衛嘉言錯過了一次求證的機會，在青青一次又一次忘記招式而自創劍法之後，他也隻是疑惑了一下為什麽鍾仙子的劍法這麽奇怪。
但是身為外行的他，隻是以為自己想多了，他又不懂劍術，青青可是未來會成為劍仙的鍾仙子的孩子，難不成對方還會騙自己不成？
可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聽說青青和四長老的侄子成了好朋友，鍾靈均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想要看一看青青現在如何。
隻是她剛到，就發現兩個孩子正在練劍？
“青青竟然主動練劍了？”當娘親的心中實在欣慰，以往讓孩子練劍，她不是逃，就是借口說餓，要喝水，從來不肯好好練習。
看來讓青青交一個朋友的選擇是對的，她現在也會主動練習了。
還沒有等她欣慰完，便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青青雖然在揮劍，但好像不是在用自己當初教導的劍法，亂七八糟的，和亂揮沒什麽兩樣。而更讓鍾靈均奇怪的是，那四長老據說十分聰慧守禮的小侄子，現在正跟在青青後麵學著她的動作。
“洛青青！”
見到鍾靈均出現，青青嚇了一跳，手上的小木劍也掉在了地上。而在她旁邊的衛嘉言見狀，也趕緊將自己的樹枝丟在地上。
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不妙的鍾靈均臉上一黑，立刻走上前。她是個疏離的性子沒錯，可是看到孩子搗亂的時候，再疏離的人也能瞬間變成火山。
“你先過來。”
“我不！”青青見狀不好，立刻拉著衛嘉言就要往後跑。現在的娘親看著實在可怕，她可不敢往上湊。
衛嘉言也知道現在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但青青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年紀還比自己小。出於某種責任感，他鬆開了青青的手，一個人站在鍾靈均麵前，頂著對方強大的氣場，戰戰兢兢說道：“有什麽事，找我就好了，不要找我師父。”
“師父？”鍾靈均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問道，“你能說一說，師父是怎麽回事嗎？”
“啊？”衛嘉言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他往後一看，青青已經跑遠了。
麵對著被世人成為“元嬰第一劍”的鍾靈均，年齡尚小的他強忍住心中的害怕，說道：“我已經拜了青青當師父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會孝敬她的！”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光。古往今來，那些成就大義的人，一定都像他這般，麵對強大的對手也毫不屈服。
但鍾靈均隻是看了他一眼，揉著自己脹痛的太陽穴，說道：“你是四師叔的侄子，按理說和我們同輩。”
“啊？”衛嘉言懵了。
“青青是我的女兒，如今你拜了她為師，你真覺得你真的沒做錯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五歲的衛嘉言差點哭出了聲。
沒逃多遠的青青還是被鍾靈均抓住，這一次，她也沒有慣著青青，整個劍峰都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聽見這個聲音的人，總有些於心不忍的：“你說，要不要勸勸鍾師姐？打孩子也別打那麽重，青青都哭成什麽樣了。”
“要不，你去勸？”一旁的人說道，“養孩子，總有這麽一天的嘛。”
今日雖然當了師父但挨了一頓打的青青在一旁傷心地哭了起來，但另一邊的衛嘉言看上去更為呆滯。
洛明庭端著飯菜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可憐兮兮的孩子。
見到自己熟悉的人過來，青青忍不住撲進洛明庭的懷中，委屈地控訴：“嗚嗚，爹，娘她打我。”
“我都被打疼了，嗚嗚嗚。”
青青說著，淚意又湧了出來，拿著洛明庭的衣服擦了擦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在洛明庭麵前告狀：“娘太壞了。”
此時，一旁偷窺的係統喵十分認真地點評：“做的不錯，女配自然要離間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嘛。”
收到青青告狀的洛明庭又看了眼仍在呆滯中的衛嘉言，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痛。
“ 娘今天打得你很疼嗎？”他問道。
“嗯嗯，”青青委屈，“好疼的。”
“那爹給你揉一揉，怎麽樣？”洛明庭坐了下來，拿出一瓶靈藥，倒在青青的手上，原本還有著些微紅腫的傷口頓時消弭。
在一旁發愣的衛嘉言也在這時起身，朝著青青走來。他看著青青，也不知道該叫她什麽，僵持了半天，最終還是叫出了那個稱呼：“師父，你沒事吧？”
“我還好啦！”青青的榮譽感又回來了，她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說道，“我娘親平時不這樣的，今天隻是個意外。”
“我很勇敢的，剛才打的一點都不疼，我手都沒有紅的。”
說著，青青就要將自己的手伸出來。
衛嘉言也十分認真地說道：“以前......現在你是我師父，從今往後，我都會聽你的話，保護你的。”
“真的嗎？”青青顯然忘了自己是為什麽挨得打，又繼續問道，“那你先轉個圈。”
衛嘉言麵露難色，但看到青青期待的目光，還是在青青麵前轉了個圈：“師父，這樣好了嗎？”
“再轉幾個！再把手舉高，對的，就是這樣！”她已經忘記了手上的傷痛，開心地鼓起掌來。
有了第一次就不介意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衛嘉言也跟著青青的指令，舉著手又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見識了這一切的洛明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隻覺得方才青青挨得打，應該還是太輕了，這孩子都被糊弄成什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