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棠花開14

空氣忽然凝固,牧野僵握著手機,整個人都仿佛置身在冰火兩重天。

齊女士和牧父未必聽清楚是什麽聲音,更未必知道發出聲音的人在做什麽,但是牧野知道。

此刻的手機不是手機,而是一塊發紅滾燙的烙鐵,在他手裏仿佛還想跳舞,讓他差點都拿不住。

齊女士一邊給懷裏的狗順毛,一邊皺著眉瞪向牧父,“牧向東,你在搞什麽東西?”

牧父一臉委屈,將手機放到茶幾上,兩手舉過頭頂,“我啥也沒幹啊,不是我。”

齊女士這才將銳利的目光轉向牧野,“那就是你囉?”

牧野額頭滴汗,尬笑,“哈哈,我在刷搞怪視頻,現在的人都喜歡惡搞,就是……就……”

“你結巴什麽?”齊女士目光銳利。

“我、沒啊。”

“那你臉紅什麽?”

牧野抹了把額頭,以手作扇扇了扇,“我有點熱……太熱了這……”

齊女士看了眼手機,“現在氣溫是25度。”

牧野的手僵在原地,扇不下去了。

“坐車那麽久,我好累,先去睡了!”牧野抓緊手機衝回自己房間。

齊女士和牧父不知道他要回來,自然也沒有提前給他準備好幹淨的床單被套,**還隻有一層棉被。

然而此時的牧野根本顧不上這些,他進門就立馬反鎖,確認父母不會進來後,才氣衝衝打開手機,視頻又開始自動播放。

聲音出來的那一刻,牧野又手忙腳亂地在包裏找耳機,好不容易戴上耳機,聲音全都通過耳機直接進入他的耳朵,他這才感到安全感。

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叫聲,以及視頻裏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麵,令他臉色越紅,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是羞的還是氣的。

他當即給沈稚打了個視頻通話,在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聲音也傳了過去,“沈稚!你踏馬發這種視頻就不怕傳出去嗎!”

“被人看到怎麽辦?!”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

隱約聽到點聲音,牧野話音一滯,僵了片刻後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嗯……呃~”

順著電流傳過來的聲音反而比現實中清晰,一點點微弱的動靜和尾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老、老公……”沈稚急促的喘息傳來,牧野的兄弟瞬間精神起來。

草!

片刻後,“嗯……”沈稚長長釋放了一聲,緩了緩,這才有空回牧野。

“還能做什麽,你不在家,我隻能玩自己啊。”他語氣竟還有點委屈。

隻是剛做了那種事,委屈中還夾了幾絲媚意,蠱惑人心。

牧野腦海中自動浮現出沈稚此時的畫麵,忽然鼻子一熱,他連忙捂住鼻子,用紙巾堵住。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想得到摸不到才越上火越憋屈,之前忍了那麽久練出來的忍者神功在這一刻徹底破功。

“你踏馬……”

他喘了幾聲,緩了緩心緒才道:“你玩自己就玩自己,發給我幹嘛!知不知道剛剛我差點就被當成黃/暴分子!”

“老公……我想你嘛……”

“……想你草我。”

牧野小腹又是一緊。

剛剛的怒氣全都變成了火氣,直接朝著他下麵去。

他喉嚨一緊,罵人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猶豫半天,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裏,取而代之的是曾經他從來不會說,即便當著沈稚的麵也很少說出口的黃/暴話。

瑪德,氣不起來了。

他一頭紮緊棉被裏,遮住臉上的羞惱和笑意,鬼鬼祟祟像在說什麽秘密。

“你怎麽這麽s!”

“電話別掛,聽老公在電話裏草你!”

*

都說距離產生美,隔著這麽遠的距離,牧野確實感覺到了沈稚的好,直到晚飯才從房間裏出來。

好久沒回家,也就是剛回來的時候還有點地位,牧父把飯菜做好讓他出來吃飯。

上了桌,齊女士果不其然提起了上次在電話裏的兒媳婦。

“不是給我找了個兒媳婦嗎?人呢?怎麽不帶回家?不會是你騙我的吧?”

牧野想了想剛剛玩了一下午的兒媳婦,一本正經道:“咳咳,下次……你兒媳婦說下次帶著孫子孫女來見你。”

齊女士:“……”

她本來還挺相信牧野真給他找了個南兒媳的,這會兒卻覺得那是他和朋友拿她玩笑開涮。

牧父瞪了一眼兒子,“再氣你媽就滾去找你的媳婦。”

牧野:“……”

他能說什麽,當然隻能乖乖聽話默默吃飯。

家裏一點也不好玩,他開始想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媳婦了。

果然男人就是賤啊,牧野麵無表情地想。

吃完晚飯,牧野被齊女士要求帶著狗出門散步消食。

“我和它都不熟,你這是強行要我們兄友弟恭,這是不可能的,知道九龍奪嫡嗎?”牧野嚴詞拒絕。

齊女士瞥了他一眼,“人家是龍,你是嗎?”

牧野:“……”

大狗兒子帶著小狗兒子被趕出家門。

兩兄弟蹲在小區樓下的花壇邊,那動作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電話適時響起,牧野一看來電,第一反應是先給自己戴上耳機。

“老公,你吃完飯了嗎?”

聞言,牧野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讓他在光天化日下幹見不得人的事。

習瘉

他一邊牽著繩一邊和沈稚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就是沈稚在電話裏勾引挑逗,而牧野則是麵無表情地聽。

“老公,你想不想我啊?”

“汪汪!”

“老公,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呀,兩朵花也想你。”

“汪汪!”

“老公,你怎麽變成狗了?”不知道他想到什麽,忽然話音一轉,“狗、狗好像也不是不行,聽說狗的……有倒刺,老公你……”

牧野忍不住了,“我踏馬下午草你草得不夠爽嗎?”

話音剛落,一對路過的男女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牧野:“……”

牧野伸手扒了一下花壇裏的花草:“我、我說、這草長得真踏馬壯……”

那對男女走了,牧野也轉身蹲到了另一個方向,臉上的溫度讓他慶幸,這會兒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不靠近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牧野一手牽著狗繩,一手拿著手機,手機那邊還傳來沈稚的笑聲。

“爽啊,說不定我現在肚子裏已經有老公的寶寶了。”

“寶寶想爸爸了,你聽,它在喊你,爸爸。”

牧野想象了一下沈稚此時的畫麵:“……草!”

兩人聊了好久,等到牧野反應過來狗一直沒叫的時候,他才往周圍看了一眼,隻見小花狗正在和一隻小博美愛愛。

臥槽!

牧野連忙把牽引繩一拉,強行將狗兄弟拉回身邊,“現在又不是春天,你踏馬發什麽情?!”

“要是被博美主人看見了你哥我都要遭殃!”

想到這兒,牧野環視一圈沒發現博美主人,連忙牽著狗兄弟跑了。

離開的時候狗兄弟還不情不願,衝著牧野一直叫,伸長了腦袋向後看,博美也看它,把牧野襯得像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

回到家,牧野當即就和齊女士告狀,“媽,你養的什麽狗,在外麵隨便發/情,要不是我及時拉回來,你可能都要多個孫子孫女了,它還嫌我棒打鴛鴦衝著我叫。”

齊女士嫌棄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說我本來也要有孫子孫女了嗎?再多一個也不多。”

“還有,你回家打擾我和你爸的二人世界,不是棒打鴛鴦的棒槌也是個電燈泡,我不把你趕出家門已經很不錯了。”

牧野:“……”

忽然就覺得,沈稚也不是那麽不好了呢,腰子什麽的,補一補還是行的,勒一勒也是能上的。

才回家不到一天,牧野就體驗了什麽是親生的兒子不如狗,他回家隻配和狗兄弟一個待遇。

關鍵另一個盼著他變成狗的人還惦記著他狗身上的倒刺……就踏馬離譜。

在家待了幾天,牧野的待遇從一開始的和平,到以後的忍耐,再到以後的人嫌狗厭,其實也沒過多久,但他已經深深體會到了人生艱辛,以及,開個小號是必然的。

他才不想一輩子背負炸雞男的身份,更不想以後有點成就了,回到家連名字都不敢提。

是的,閑得發慌的網友們給他取了個外號,炸雞,就……踏馬的形象。

不到一個星期,牧野就開始承包家裏的家務,要不是擔心被毒死,估計連做飯都要他負責。

過完牧父的生日,他就收拾東西滾蛋了,最近被沈稚勾得浴火焚身的他歸心似箭,乘坐紅眼航班回了他的小破出租屋。

走的時候他沒給沈稚打電話,也因此他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沈稚躺在**衣衫半解,性感**在他身上勾勒出妖嬈的弧度,他雙腿曲起,後麵含著一個,前麵還玩著一個,那聲音讓人一聽就得被當成在看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卻不想不是看,而是正在上演。

“草!沈稚,你踏馬不知道回臥室嗎?!”牧野連忙關門,生怕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暴露了什麽。

沈稚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老公你回來啦?”

身體剛剛被打開,停在一半有點不爽,但是老公都回來了,一個人玩就沒什麽意思,他趴跪在沙發上,仰頭望著牧野的方向,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道:“這裏更刺激更爽嘛。”

“老公,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當然想,不想他跑回來幹嘛?

但此時此刻的情景讓牧野根本不想說別的,沒那個功夫。

他丟掉行李,脫掉衣服壓上沙發,用行動回應沈稚的問題。

已經催熟的身體沈稚不用潤滑,很輕易就探入。

望著身邊半遮半掩的窗簾,牧野深深體會到了沈稚口中的更刺激是什麽意思。

他讓沈稚翻了個身,用冰袖綁住眼睛,感受到對方的身體正在急促收縮,忍不住嘶了一聲。

“一個人的時候不許這麽玩,有我的時候才可以。”牧野湊到他耳邊沉聲說。

沈稚看不見牧野泛紅的脖頸,乖乖聽話地應道:“知道了老公。”

兩人一頓折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憋了這麽久終於開葷,兩人都很興奮,但牧野深深謹記可持續發展原則,不論沈稚說什麽,怎麽勾引,他都堅定地堅持做一休一的規矩。

幾次失敗後,沈稚也隻能不情不願地答應,也因此,做的那天他變得更加熱情,也更加珍惜。

果然數量和質量,隻能要求一個。

這樣沒羞沒臊的生活又過了一個月,不得了,沈稚忽然感覺自己長胖了。

他捏了捏小肚子上的贅肉,苦惱地想:明明他和老公那麽辛苦地堅持鍛煉,怎麽還會長胖呢?

沈稚特別滿意自己的身材,一點也不想長胖,這個情況一經發現,他連做飯做好吃的都沒了積極性,甚至在晚上的時候,都隻要了一次。

這可把牧野驚呆了。

他戳了戳有些萎靡的沈稚,“你怎麽了?”

沈稚把頭埋進枕頭裏,“沒什麽,就是有點累。”

牧野皺眉,“不應該啊。”

明明是他幹活,沈稚累什麽?以前也沒這回事啊。

牧野有點懷疑這是對方騙肉的新技巧,然而他想了想,又覺得沈稚這人絕不可能把到嘴邊的肉往外推,就算是想前肉,也不可能隻要一次。

所以應該認真的有事。

“是不是剛剛沒做好,你不舒服?”

沈稚搖頭。

“那是你吃膩了,不想吃了?”

沈稚還是搖頭。

“那你是厭煩了,想找別人了?”牧野狠狠皺眉。

卻見沈稚竟然沒動。

牧野心中一緊,心想你踏馬要是敢說是,今天就別想下床。

牧野:“……”

是不是哪裏不對?

想了半天牧野終於想明白了。

同樣的話放在總裁文裏就是懲罰,放在他們這裏就是糟糠夫賣身討好老婆求不離婚。

…………草啊!

他狠狠抹了把臉,“沈稚!”

話還沒說,就忽然聽到一聲壓抑的抽泣。

緊接著就是沒忍住泄露出來的哭聲,“嗚嗚嗚……”

滿心的緊張瞬間變成了擔心,“怎麽哭了?別哭別哭……”

牧野抱著他哄,抱著沈稚的雙手還有點僵硬。

沈稚縮進他懷裏,抱著他哭了好一陣。

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地說:“我、我……長胖了!”

牧野:“……”

他鬆了口氣,又哭笑不得,“就這點事還值得你哭?”

他也感覺到沈稚小肚子似乎更肉了一些,但卻很喜歡,喜歡摸上去的手感。

“什麽叫這點事啊?這件事很大很嚴重的好不好!”因為他不僅長胖了,還減不下來。

長胖不可怕,減不下來才可怕,他一點也不想變成兩百斤的胖子,那樣還能玩臍橙嗎?還能觀音坐蓮嗎?

不能!

“老公,你會不會嫌棄我?”沈稚悲傷地問。

“不會。”

“口說無憑,我不信。”

“那你要怎麽樣才信?”

“再來幾次吧。”等他長胖,以後可能就玩不了那些動作了,當然要趁著現在先玩夠本才行。

牧野:“……”

草,果然是騙肉!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市沒有孕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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