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棠花開7
牧野匆匆忙忙趕到警局,正低著頭坐在那裏挨批評的沈稚聽到動靜當即抬起頭,在看到牧野的那一刻,在眼裏懸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承受不住落了下來。
“嗚嗚老公你終於來了!”沈稚害怕地撲向他,“這裏好黑好可怕,我、我想回家!”
被他抱住的時候,牧野敏銳感覺到周圍幾個警察都在看著他們,他頓時感覺沈稚抱著他的腰部有點別扭,好想掙脫開。
但是感覺到抱著他腰的那雙手臂動作那麽緊,還有輕微顫抖,牧野又忍了下來。
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
“警察同誌,他犯什麽事了?”
警察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巡視一圈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沈稚抱著牧野緊張說:“他、他是我老公!”
牧野表情尷尬,卻並沒有否認,他能感覺到,沈稚此時十分緊張害怕,急需要有人支撐和安慰。
警察見狀,對視一眼,沒再追問。
牧野解釋道:“警察同誌,沈稚他剛從封閉山村來到城市,很多事都不太懂,他要是做了什麽,多半是誤會或者意外,而且他膽子很小,小錯可能,大錯那是基本不可能,也沒機會。”
警察聞言,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眼前這人像個包庇熊孩子的家長。
“既然你是他的同居人,那在他做一些不合適的事的時候,就應該及時阻止。”
牧野疑惑,“所以他到底幹什麽了?”
警察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牧野遲疑:“我應該知道嗎?”
警察看向沈稚,“要不你自己說說?”
沈稚倒是想說,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做什麽,但是在這個地方,他就莫名心虛氣短,大概是因為牧野之前給他看過一些搞yhsq的被抓進來的視頻,讓他下意識對這裏產生了畏懼。
他害怕地把頭埋進牧野的懷裏,不敢抬頭。
牧野表情尷尬又無奈,卻也沒把沈稚往外推。
警察見狀,心中他們的關係相信了八成。
“你的這位同居人,半夜在家直播擦邊,引得樓上住戶以為是在賣y,打電話報警。”
牧野:“………………”
他轉頭瞪向沈稚,手還沒忍住在沈稚腰間的肉肉上擰了下。
“哎呀,老公你擰得我好痛。”沈稚委屈控訴,卻沒鬆開抱著牧野的手臂。
牧野:“………………”
他尷尬鬆開手,表情僵硬地看向警察,“警察同誌,這是誤會,他、他是我男朋友,從他來城市後,我倆一直住一起,他不可能幹、幹那種事。”
為了不增加更多麻煩,他還是承認了和沈稚的關係,隻是在說出那聲男朋友的時候,沈稚都沒什麽,倒是他一張俊臉變得通紅。
警察點頭,“我們已經查過了,你同居人沒有參與賣y活動,但是查到他直播擦邊,尺度略大,現在直播間已經被封,因為目前沒有進一步行為,隻進行批評教育,希望回家後好好改正,你作為同居人,也盡量監督和管教。”
說著說著,警察都覺得不對起來,這倆人隻是同居,他怎麽下意識覺得這倆就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係?
“一定一定,您放心,等回家後我一定好好教訓……好好教育他!”牧野連連說。
警察:“……”所以他這樣想並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經過思想批評教育,並且寫了檢討後,牧野就成功將人帶走了。
回去的路上,牧野始終黑著臉,邁著步子走在前麵,沈稚腿沒他長,追得很辛苦。
“老公、牧野,你等等我!”沈稚一邊追一邊喊。
牧野全當沒聽見。
好不容易到了公交站,他停下來等車,沈稚才終於追上,趕到他麵前。
“牧野,你剛剛走的那麽快,我都差點跟不上。”沈稚小聲委屈,見牧野還不搭理自己,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說句話嘛……”
牧野板著臉,沈稚小心翼翼說:“你不要這樣,我有點害怕。”
公交車過來,牧野大步走上前,沈稚連忙跟上,見牧野隻給了自己的兩塊錢,他心裏既難過又委屈還害怕,給了兩塊錢後連忙去找牧野,隻是牧野坐的單人座,前後都有人,沒辦法,沈稚隻好站在牧野麵前,抓著扶手。
“你不要這樣嘛,跟我說說話啊,我、我……” 他的注意力全在牧野身上,車子啟動的時候他沒站穩,整個人往牧野的方向傾倒,雖然他及時抓緊扶手,沒讓自己狠狠砸在牧野身上,但是兩人的身體還是來了個親密接觸。
主要是指牧野的頭和沈稚的三角區。
牧野:“……………………”
他臉色爆紅,整個人像是一隻煮熟的龍蝦,全身冒著熱氣,又氣又憋屈,磨了磨牙,最終咬牙切齒地對沈稚怒視,“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稚一臉無辜,還因為牧野的質問有點委屈,隻是礙於牧野在生氣,他都不敢把自己的委屈表現出來,說話說得小心翼翼,“我沒有啊,我就是沒站穩嘛。”
不過牧野跟他說話了,又有點小開心,還悄悄鬆了口氣。
牧野磨了磨牙,要不是和沈稚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多少有點了解對方,他還真要覺得沈稚這樣就是在賣乖裝糊塗。
但因為太了解,知道連玩自己這種事都說得那樣坦**直白的人根本不屑於不承認這種事,最終,也隻能把羞惱都吞進肚子裏。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都這麽忍氣吞聲了,沈稚還能給他搞點事出來,隻見沒過一會兒,路程還沒走到一半,沈稚就悄悄湊到自己耳邊,小聲地說:“牧野,我、我有點不舒服……”
牧野皺眉,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想讓自己原諒,不計較別的事。
然而下一刻,又聽沈稚說:“我……有點癢……”
癢?什麽癢?
牧野下意識想,對上沈稚的視線,餘光瞥到對方微微夾緊的雙腿,忽然福至心靈,“臥槽!”
他狠狠咬住腮幫,才讓自己沒說出其他話來,對上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牧野漲紅著臉,卻還是動作迅速地脫掉自己的防曬外套圍在沈稚腰上。
“你踏馬……”他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咬著牙用隻有沈稚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你就那麽sao,就、就不能不隨時fq嗎?!”
沈稚冤枉,“我沒有啊……是因為你的頭撞我……”加上這可是他和牧野第一次一起在公交車上,他朋友跟他講過很多他們的經曆,其中就有公交車上的刺激,他就是……就是沒忍住思維發散了一下下……
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他鼓起勇氣說:“而且……而且我為了你,都忙得好久沒有發泄了。”
你踏馬還敢說?!忙就是把自己忙進局子了?!
牧野這是新仇舊恨堆積到了一起,狠狠轉過頭去,任憑沈稚再怎麽說話都不再搭理。
隻是不搭理歸不搭理,身邊這個人卻始終在這裏,甚至還因為上車的人越來越多,車廂內越來越擁擠,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緊挨著自己。
偏偏牧野也無法將沈稚當成一般男人,總覺得別人靠近他就是占他便宜,不僅不好把人往外推,還要往邊上擠一擠,好給沈稚留下更多容納他的空間。
草!
當爹的都這麽憋屈嗎?反正他這輩子是再也不想做人爸爸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牧野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忽然想起什麽,又跟屁股燙了一下似的,趕緊跳到凳子上。
本來以為沈稚會因為警局的事過來向他懺悔,然而沒想到,他才剛剛坐下,沈稚就衝進浴室,期間甚至沒看他一眼。
牧野:“???”
牧野:“!!!”
牧野:“…………”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聲音,自己自己蠢蠢欲動的兄弟,牧野臉色通紅,卻並沒有像從前一樣逃命似的躲回房間裏。
他忽然發現,麵對這麽離譜的事,自己竟然都已經逐漸適應,甚至在慢慢習以為常了。
牧野狠狠抹了把臉,滿心的煩躁,和一些奇怪的異樣。
等沈稚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他渾身濕漉漉的,身上隻圍了個浴巾,他甚至在裏麵洗了個澡。
而牧野卻在客廳裏坐到現在,小塑料凳根本容不下他的一雙大長腿,現在腿都曲麻了。
牧野:“……”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傻逼。
沈稚臉上還帶著不知道是因為水蒸氣還是別的而染上的粉紅,清澈的雙眼裏濕漉漉的,仿佛剛剛被滋潤過。
牧野目光微閃,稍稍偏移,看向沈稚的鼻子。
“牧野,你要洗澡嗎?我已經洗完了。”
牧野:“……”
他在這裏等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等他洗澡嗎?!
他抿了抿唇,“你過來。”
沈稚乖乖走過來,站在牧野麵前,這個角度又讓牧野想起今天在公交上發生的事,以及沈稚剛剛在浴室幹了什麽。
他飛快移開視線,“算了……你給我坐下!”
沈稚高高興興坐下,還以為牧野這樣是原諒他了。
“給我解釋一下,直播擦邊的事。”他板著臉一臉嚴肅。
沈稚聞言,當即微微嘟嘴,“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說說,警察為什麽冤枉你?冤枉你什麽了?你沒做那些,那你在做什麽?”
沈稚癟癟嘴,他哪裏知道為什麽要冤枉他?這裏的警察太可怕了,竟然連直播和上床都會被抓。
“我就是在晚上開直播啊,和人聊天,然後他們就會給我打賞。”
牧野皺了皺眉,“直播什麽時候不能開,為什麽非要在半夜?”甚至他都沒發現。
沈稚老實說:“本來我也是在白天開的。但是他們都說晚上人多,半夜的話打賞更多。”
什麽直播半夜打賞多?牧野已經隱隱有預感了,“你直播都聊什麽?他們一般什麽時候給你打賞?”
“也沒聊什麽啊,我說我想賺錢,他們就說給我錢,我問他們為什麽給我說,他們說喜歡我,想看我穿可愛的衣服,那我就買來穿了,他們真的會打賞好多。”沈稚說起打賞的時候,兩隻眼睛裏都是冒著金錢的光芒。
牧野:“……”
“你直播間什麽時候封的?”
說起這事,沈稚也很苦惱,直播間封了他就沒錢了,“昨天晚上,有人說我不像男生,像女生,我說我不是,他們就說要我證明,讓我脫掉衣服,我把上衣脫了,結果一看,直播間沒了。”
“牧野,你知不知道怎麽重新開啊?”他還惦記著賺錢呢。
牧野:“……”
沈稚想的簡單,隻是在直播間穿好看的衣服給大家看,和他們聊聊天,這算什麽擦邊?算哪門子的yhsq?他沒露沒脫,更沒和朋友的直播play一樣玩紫薇花。
他可乖可聽話了,牧野不讓他做的他就沒做,當然,不讓喊老公那是不可能的。
“你、你把你買的衣服拿過來我看看。”牧野深吸一口氣說。
沈稚屁顛屁顛跑過去,把一個紙箱子抱過來,“都在這裏了。”
牧野打開翻了翻,入眼的兔耳朵、貓耳朵、貓尾巴、女裝……
他不敢置信地瞪向沈稚,“都這樣了你還說沒有?!”
沈稚比他更不敢置信,“這些算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啊,這些衣服都是我自己挑的,也都很可愛不會暴露啊。”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陪聊,可沒有搞hs。
牧野一腳踢在箱子上,指著地上的衣服說:“行,既然你覺得不算什麽,那你給我穿來看!”
沈稚雙眼放光,“真的嗎?!”
牧野目光銳利地射向他:“你不是說這不算什麽嗎?!”
沈稚點點頭,“是啊,可是老公你比這些衣服還保守啊。”
牧野:“……”
“不許這麽喊我!”
沈稚連連點頭,“所以老公,我去換衣服啦!”
牧野:“!!!”
他一把抓住沈稚拿衣服的手:“不許換!”
沈稚振振有詞:“你要尊重我,我有自己的穿衣自由!”
就他還想要自由?給他一點自由他就把自己送進局子了!
“而且不是你讓我穿的嗎?”沈稚叉腰說。
牧野:“……”
半晌,他鬆開手,閉了閉眼,沒眼看地揮揮手,“隨你隨你吧……”
想想自己最近的經曆,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鍛煉出了坐懷不亂的能力,就算沈稚在他麵前脫光……那、那還是得留一條**的。
隻要有**,他就能做到麵不改色。
裝到就是真的。
沈稚興衝衝在牧野麵前穿上兔子裝,還轉了一圈,期待地看向牧野,“老公~你看看我呀~”
草!
他怎麽、他怎麽敢的?!
牧野下意識摸上自己鼻子,沒感覺到流血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看見他的動作,沈稚滿意了,心裏一哼,他就說嘛,他老公怎麽可能受得了!
哎呀,老公怎麽還不來撲倒他啊,沈稚苦惱地想。
牧野一把推開他,“隨便你在家怎麽穿,反正不許當著別人的麵這麽穿!聽到沒?直播更不可以!”幸好直播間封了,最好一直封下去。
沈稚看了看他,笑嘻嘻地去抱他的手臂,“我知道了,以後隻給老公穿。”
草!
牧野躺在**的時候,正在回憶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覺得自己真的在向忍者神龜進修。
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怎麽忍住的?
等了幾天,沈稚的直播間終於解封了,他短短時間漲的幾百粉絲也發現,主播不穿情趣衣服,也不在晚上直播了,被問起為什麽,沈稚就會甜蜜蜜地說:“老公不許我再那麽直播,他說我會被壞男人哄。”
有人因為他有老公而取關離開,也有人砸錢比以前更多,就想做一回主播老公口中的壞男人。
沈稚對那些取關的人還是有些不高興,不過這點不高興是因為自己損失了未來的錢財,至於那些人離開前說的那些屁話……誰在意?
笑死,他連他老公的話都不聽,還會在乎其他人?
他依舊在直播裏和人聊天,這幾天為了哄牧野開心,沈稚還買了很多菜,天天不重樣地給牧野做,搞的牧野都不好意思再冷著臉了。
有時候他一邊做飯一邊直播,偶爾和網友聊天。
“我老公?我老公上班去了了,他賺錢好辛苦的,我當然要犒勞他啦。”
“甩了他?憑什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老公?甩了他我傻了嗎?”他現在都還沒真的成為他老公呢,沈稚心虛地想。
“你們就羨慕嫉妒恨吧,我老公又高又帥還愛我,你們?誰知道你們長啥樣啊!”
彈幕停滯了一瞬,很快又刷了起來。
本來隻是個搞擦邊的小主播,大家也就看個樂子,結果主播被封了幾天後,開始改邪歸正,不再搞那些歪門邪道。
現在長了一張嘴,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小主播非但不是小傻瓜,說起話來還經常噎人。
隻是這樣更可愛了,離開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人越來越多。
半個月的時間,他的粉絲人數就破千了。
而不知不覺間,他也從陪聊主播變成了美食主播。
飯桌上,沈稚興奮地跟牧野說:“老公老公,你記得看短信啊,今天我提現了,錢會到你的卡上,以後就不是你養我,而是我養你了!”挑眉的小表情滿是得意。
牧野有些意外,但也沒放在心上,剛開始直播有多少錢?一個月生活費都不夠。
看著沈稚高興的模樣,他還是給予了鼓勵,“行,我等著你的孝敬。”
沈稚鼓了鼓臉,老公好壞,都不跟他玩父子遊戲,還老是占他便宜。
但他是個大度的人,占吧占吧,總有一天他要連本帶利收回來。
想到以後成為百萬大主播,走上人生巔峰包養老公的日子,他就笑得眉眼彎彎,美滋滋,走起路來屁股都扭得更歡了。
看著他蹦蹦跳跳進廚房,牧野失笑搖頭。
他坐到電腦前,將自己存稿十萬的新文點擊發表。
企鵝標準的滴滴音響了幾聲。
餘光往右邊瞥了一眼。
中央空調:【野火,看見你開新文了,怎麽樣?沒在海棠長住啊?】
中央空調:【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簡單?我朋友說在那裏月入幾千輕輕鬆鬆,要不是我還在寫連載,就跟你一起去了。】
中央空調:【你寫的什麽樣?指路一下,我給你個參考唄?】
看見這條消息,牧野臉色一黑,就是這個家夥,不僅攛掇他去海棠市寫文,害的他在海棠市受到任何男人都不想要的打擊,更是出了沈稚這個意外,讓他現在被妖精纏上,帶著個拖油瓶。
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想告訴他,不想讓他去看沈稚,牧野發了個句號,把人拉黑了。
另一邊,中央空調看著聊天頁麵上,野火燒不盡發來的一個句號,以及自己發送不出去的消息,陷入了茫然。
他怎麽了?
他反思了一下,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忙著碼字爆更,沒顧得上聯係對方,導致對方生氣了?平時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
他想誇對方新文寫得很好的話都還沒說呢。
一本文的成績怎麽樣,從開文開始就能看出端倪,就以牧野的眼光來看,目前為止是不好不壞。
但是再怎麽樣,也比他以前寫得好,他已經滿足了,能夠不關注數據,將更多注意力花費在怎麽將這本文寫好這一點上,一時間靈感爆棚,寫起來也格外順手,仿佛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風格。
在咖啡廳工作的時候,他還是時常發呆,不過以前的發呆是真發呆,現在的發呆多半是在走神想別的,不是沈稚就是新書。
牧野本來沒把沈稚那天說的話放在心上,直到一天中午午休,他收到一條短信。
【您尾號9903卡x月x日x時x快捷收入1065元,餘額為……】
牧野一愣。
他的卡除了綁定自己的手機,還綁定了沈稚的一些賬號,比如他的直播收益。
所以這就是他上個月的直播成果嗎?
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一千塊,省吃儉用倒也能勉強養活自己了。
牧野有些失神。
這段時間,沈稚在他的監督和教導下,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在網上毫無常識地亂竄,他知道了在公眾麵前可不是一句情趣就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已經漸漸學會忍耐,學會適應。
除了依然那麽……會經常玩紫薇花,在他麵前葷素不忌,天天想方設法勾引他,但在外麵,在外人看來,沈稚毫無疑問是個正經人。
現在還找到了工作,可以養活自己。
他一開始的願望似乎已經達成。
所以……
所以他也該放沈稚走,讓他自己生活了?
牧野神色微愣,心裏似乎空了一瞬。
絲毫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麽猝不及防,這麽平平無奇。
意識到沈稚會離開自己,擁有自己的生活,牧野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鬆了口氣,反而有些無措。
就好像你為了一件事做了很多準備,甚至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打算,準備好了糧食,養足了精神,準備來一場大戰。
結果上前一看,敵人早就不戰而降,對麵空無一人,戰爭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連戰場都被清掃幹淨,自己獨自站在戰場上,有點傻,也有點多餘。
牧野對著手機陷入了難得的沉默。
手機上是沈稚新發來的消息,說他新買了一件黑絲和貓咪裝,等他回家就穿給他看。
牧野扯了扯唇角。
沒有不耐煩,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覺得無趣。
明明笑了,卻並不高興。
而是……有點淡淡的不舍。
家養的鳥兒長大了,該飛了。